作者:半袖妖妖
她细看了看:“还好吧。”
一直看着她的脸,连她脸上的一丝丝神情都看在眼中,霍澜庭低眸想了下,买戒指的时候,其实是想给她个惊喜,但是看她现在这个模样,好像不是很喜欢。
他立即握了她的手,轻轻一捏:“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那就买什么样的。”
这两枚戒指,其实已经很精细了,霍澜庭不喜欢大黄金粗戒指,他在英租界挑了很久才买到合心意的钻戒,没想到她似乎不大喜欢。
徐迦宁将他推开,在桌子上拿了本书,她光洁的手腕上松松挂着个翡翠镯子,衬得她肌肤更是白皙:“今天医院不忙吗?怎么有空过来,可不巧了,我这才要学书。”
霍澜庭当然忙,不过,忙也得顾着她。
这两天没看见人,就连电话都要联系不到她了,他知道她积极学习,准备去读书,当然也支持她读书,不过心中隐隐不安,这才赶了过来。
轻点着头,他瞥着少年,侧身避开,站了她的身后:“你学你的。”
二人手上的戒指已经能说明了一切,说什么霍太太,顾君书脸色微变,直看着徐迦宁:“什么时候成霍太太了?霍少那样的人,怎个连婚礼都没有,报纸都没上呢!”
霍澜庭就站在背后,生怕他和一个半大小子较真,徐迦宁反手按了他手上,只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将书页翻开了:“教书吧,这件事你不要对别人说起,他说的没错,我现在的确是霍太太了。”
少年低眸,也翻开书页来。
徐凤举在一边招呼着霍澜庭,他侧目看见,转身走了过去。
其实是很不想问的,但是生怕问出点什么来,徐凤举犹豫好半天了,到底还是给人拽了门口去,用极其小声的声音扯着他:“澜庭,我问你个事,你姐姐这两天是不是又有追求者了?我看她跟陆家的大少爷最近走得很近,是不是真的啊?”
霍澜庭回眸看着他,叹了口气:“是陆家二少爷,的确有这么回事,上次不是去沈家给他家老爷子祝寿么,陆修远的弟弟,陆修竹和她跳了一支舞,现在我总看见他来我们家接她,应该是在追求她的吧!”
徐凤举自己猜测是一回事,听别人说又是一回事,他眨着眼睛,掀开门帘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霍澜庭随后走出,在门口抓住了人。
徐凤举站在屋檐下面,回头看着他,脸色略白。
霍澜庭也在他身侧:“你不让我透露给她,我未曾提起过。”
徐凤举嗯了声,从口袋当中又摸出烟来点着了:“别说,千万别说,我跟人家怎么比,陆家是什么样的人家,或许只有那样的人家才能配得上她。”
天边上挂着白云,这种陈旧的思想自古至今都横在门第之间,霍澜庭有心想劝慰一番,可徐凤举拍了拍他的肩膀,已是扯出一丁点牵强的笑意来。
“没事没事,你姐姐这年纪,要是能找到一个真心待她的男人,那我为她高兴。”
“……”
“澜庭,”徐凤举抽了口烟,看着自家房檐,“你出生在富贵之家,可能理解不了,我有心爱慕,可即便我现在使尽浑身力气了,也不过是才达到个暴发户模样,说白了,还是我妹子和你一直在帮我,有时候我挺自私地想,如果麒麟年纪再大一些,她还没有结婚,那我或许还有机会,那时候再对她说也是好的。可是现在,我心里既害怕她这就中意人家,又盼着她能有个好归宿,我也不知道,难受得很。”
说着掸了下烟灰,扬着脸看着天空。
为情所困,世人皆有不同烦恼,霍澜庭抬腕看了眼手表,他连续忙了十几天,难得空闲片刻,可还不得不等着。
他一眼瞥见徐老爹穿着围裙已经往后院去了,连忙走了过去:“爹!”
徐老爹听见他叫,立即回头,更是笑容满面:“怎么了?想吃什么,爹给你做!”
霍澜庭跟了上去:“你做什么,我帮你。”
怎么能用他动手,徐老爹当然是将他撵了回来,不过他左右看看,看见院中还有没劈好的柴,虽然这辈子都没做过这样的事,但是站在柴堆面前看了片刻,卷起了袖子来。
徐老爹才出来,一眼看见,吓得不轻,赶紧推了他往前院去:“要不得要不得,你这手是救人的,可不要做粗活,赶紧的……凤举!凤举!”
徐凤举闻声赶来,立即给霍澜庭拽走了。
哥俩在前院徐老爹的花架子下面,帮老爷子收拾兵器架子,一起坐在外面的马扎上说着话。
徐迦宁心中清楚,霍澜庭定是抽空来的。
他空余时间不多,就学了两页,让顾君书先回去了,他也一起去读书的事,先答应下来了,她亲自送了少年出来,还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对她结婚这件事保密,暂时不要对外讲起。
到了院中,那哥俩一起给徐老爹的长花1枪缠着红布条,她站在屋檐下面,对顾君书摆了摆手作别,目光却落在了那人的背上。
其实这个院落,对于霍家来说,简直不如一个其中的小院子。
也难怪徐凤举耿耿于怀,自始至终都自卑。
从古至今,门第之见,都无法消除。
门当户对是必须要的,因为两个人站在一个高度上面,才能互相理解,互相扶持,体贴得过一生,可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对等,那么只怕闲谈说话都说不到一起去,那样的两个人,如何能相守一生呢!
那天在宴会上,她也看见了。
霍麒麟周旋在男人当中,谈笑风生。
那样的她,是耀眼的,徐凤举光只一腔痴情,如何能打动她。
她慢慢走了过去,站了霍澜庭的背后,他刚好缠好了一杆长1枪,手上都是灰土,听着脚步声了,蓦地回眸,唇角边还有笑意:“这么快下课了?”
徐迦宁伸手按在他肩头,示意他站起来。
徐凤举也连忙将花架子收拾了一通,让他先走,霍澜庭站了起来,他身上已经有了尘土,手上更是有点灰,有心来牵她手,发现脏了,只得跟了她的身后。
一同回了屋里了,徐迦宁拿了帕子过来,迎着他站住了。
霍澜庭一身西服,里面衬衫洁白如雪,穿得这么正式,在徐老爹这院子里还动手做什么事,扶着西服领口,她轻轻给他掸着灰,目光浅浅:“为我的话,不必做到如此。”
说着握了他的指尖,拿帕子给他擦了擦手。
霍澜庭低着眼帘,看着她手上戒指,又想起她的话来:“我带你一起去挑戒指,你喜欢什么样的,再换一对就是。”
屋里没有别人,他转身取下戒指去洗手。
那枚戒指就放在了桌子上面,徐迦宁伸手拿了起来,和自己手背上的放了一起比了比,随后将自己手上的也取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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