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闲就青山
从这日起,苏家每日加入锻炼的有多了四条小狗崽子。每日清晨苏家丫头们带着四条狗崽子在河西边的河基上跑步倒成了五里桥一道特殊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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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八是幼金十二岁的生辰,苏氏特意将从定远离开时韩氏送的一套幼荷的衣裳改了改,然后当做幼金十二岁的生辰礼物。
这日一早,幼绫幼罗还带着幼绸到苏家宅子后头摘了好些野花儿给摆到东厢房里。苏氏也早早地和面给做长寿面,等赶集的幼金回来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给幼金过了十二岁的生辰,虽然只有一碗长寿面跟一束野花,可这还是幼金来到这里第一回 过生辰,加上前辈子也没有人给自己过生儿,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时序进入四月,天气渐渐回暖,苏家刚搬来时种下的菜已经吃了一茬又一茬,幼金种的蒜苗也到了可以吃的时候了。
过了十二岁生儿后第二日,幼金便割了一背篓蒜苗往城里去,如今不说五里桥,就是洛河州里头也都没见过蒜苗,她这可是独一份。
黄二爷走南闯北那么些年,自然是吃过蒜苗的,也不需要幼金多费口舌,依旧是包圆了她的蒜苗,还跟她做了君子协定:今年苏家所种的蒜苗只能供应云味轩。
黄二爷给的价钱合适,幼金也自然不会拒绝,从那日起,每隔两日便割一茬蒜苗送到云味轩,偶尔春雨后得的茶树菇也一并送了过去,这一日日忙活着,倒也攒下不少银子。
有了银子,自然想到的就是要买地。可苏家人都是老弱妇孺,自然不适合高强度的粮食种植。这日夜里,幼金跟苏氏商量了一番,苏氏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第二日一早,幼金便揣着银两又找上了何浩家。
“你要买河西边那片洼地?”何浩有些搞不懂幼金的想法了:“幼金,那洼地发水的时候可都是要淹没的,也种不出粮食,你买了作甚?”
幼金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说到:“不过是家里手头紧,也买不起良田,只得买些荒地罢了。”
“你若是想买荒地,那高一些的那边不是也有一整片,何苦买那片洼地?”何浩种了这么多年庄稼,自然知道那滩涂着实是没啥用的。不过瞧着幼金就是冲着那滩涂去的,想了想,便道:“要不这样,你买高处的荒地,那滩涂洼地就算给你的搭头,如何?”
这便是要把那一片少说有两三亩的滩涂都送给自己啊!天上掉馅饼,不捡白不捡。不过幼金也不是白要的,最后以二两银子一亩的价格买了三亩荒地,又以每亩二百文的价格半卖半送地买了四亩滩涂地。加上换红契的税费,最后一共花了七两四钱,苏幼金名下便多了三亩荒地与四亩滩涂。
买了地自然是要开始平整土地,荒地最大的问题就是杂草过分地多。幼金想了个法子,带着几个妹妹围着自家的三亩荒地割出了防火带,然后挑了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一把火把自家地里荒芜的杂草全给烧了。
浓烟弥漫,烧出来的草木灰随风肆意飞舞,因着春日里的杂草大都是生长的时候,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烧干净的。于是乎连着三四日,五里桥的村民从一开始看到河西边冒浓烟以为是大火烧山到后来一见浓烟就知道是苏家在烧荒地了,还不少都在笑苏家人傻:“那都不知道丢荒了多久的地,有啥用?”
幼金自然不管别人怎么说,自从第一回 去毛竹林的背阴面回来以后,幼金便生出了自己沤肥的心思,那毛竹林也没人给施肥过,可那腐烂的竹叶落在林子里,加上湿润的雨水,天然就是一个沤肥场。
苏家虽然没有这么大的沤肥场,不过却有一片滩涂地,这不就是最好的沤肥场地?肥沃的河泥已经准备好了,只待幼金等人开始沤肥。
沤肥其实很简单,每日从城里回来后,幼金便带着几个妹妹去砍毛竹,竹叶子全都给扔进了选做沤肥场的滩涂里头,大大的竹节就全都给劈开晒干当柴火烧,不过数日,苏家前院后院就已经堆满了晒得已经有些干的竹子。
又从五里桥一户人家那花了两文钱买了两大捆秸秆,略微切断全都给扔到已经泡得有些变了颜色的洼地里。再兑上粪肥跟厨余垃圾,还有幼珠等人到毛竹林刨回来的一大篮子蚯蚓,沤肥的原料便都齐了。
从五里桥河里引水淹没洼地里头的有的沤肥原料后,再和着水搅了搅,幼金便就放着那沤肥场不管了。带着妹妹们慢慢平整不会被淹没的那三亩荒地。
幼银挽起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珠,站直了腰歇息会,问道:“长姐,咱们这地是要收拾出来种什么?”开春的农忙不是都过了吗?现在还种东西会不会来不及?
幼金抬头瞧了眼越发毒辣的日头,舔了舔干涩的双唇,然后摇了摇头:“咱们今春种粮食也来不及了,先把地平整出来,然后咱们再把地养肥了,等明年开春再种,地肥了才好出粮食。”
把地养肥了,才能有好收成。再者苏家这都只能算是小半个劳动力,还有好几个都是身子骨十分弱的,要是真赶着今春就要种粮食,不得累倒好几个?
跟在幼银旁边捡草根的幼珠瘫坐在地,叹了口气:“长姐,咱们就不能做些旁的营生?实在不行,做些包子卖也比种地好呀!”
“你会做包子吗?”一旁的幼宝默默地吐槽了一句:“三姐你连焖饭都不会。”幼珠听完以后面色微恼,瞪了眼幼宝:“就你话多!”
幼金也不管姐妹俩之间的小矛盾,耐心给姐妹几个解释:“这世上,无论是做什么营生,有两样东西是必须要的,一是本钱,你没本钱,连摊子都铺不开,怎么做?二是技术,你没技术,光有银子有啥用?”走到田边拿起装满水的葫芦就着喝了口水才继续说道:“那咱们家现在有什么呢?什么都没有。既然做不成旁的,咱们本就是庄户人家,种地就是最好的选择不是?”
幼金掰碎了讲的话,几人自然也是听了进去。幼珠眼神灼灼地看着幼金,连连点头:“长姐,我明白了。”
姐妹几个说了好一会子话,才继续干活,直到苏氏打发五岁的幼罗过来叫回家吃饭,大家猜拿着工具家去。
苏家如今吃的最多的就是笋子,苏氏今日做的是竹鼠炖竹笋。还烙了一大盆三合面饼子。苏氏的手艺好,烙饼做得也好吃,一口饼子一口笋子,吃得几姐妹不亦乐乎,还不忘夸苏氏:“娘的手艺越发好了!”
苏氏笑着给几个小的夹了块肉,道:“我这手艺哪里好了,要说手艺好,还是我爷爷,就是你外祖姥儿手艺最好!”苏氏老家那边,便是这么称呼外祖父的父亲的。
这还是苏氏第一回 提起自己娘家的事,此前幼金也没听她提起过的,便问道:“外祖姥儿是厨子吗?”
“我也是小时候听你外祖说的,说外祖姥儿的父亲以前是在宫里当御厨的,前朝亡后便一路从南往北逃,逃到了小槐山那边,才扎根下来。”苏氏口中的小槐山便是苏氏娘家的所在,一个名叫小槐山的小山村:“我的祖姥儿只有我爷爷这一个儿子,所以一身厨子的本事都传给了爷爷,不过你们外祖父还有两个兄弟都没有什么做厨的慧根,所以都没学到爷爷的五成。”
“那娘的厨艺是跟外祖姥儿学的吗?”几个孩子最喜欢听大人讲这种传奇故事了,见苏氏停了便赶忙一个接一个地问到。
苏氏笑道:“是啊!你们外祖姥儿说我们家姐妹三个,就我随了他,最会做饭,所以打小就喜欢带着我围着灶台转。”说起自己快乐的童年时光,苏氏眼中尽是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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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学厨与药鱼
“那娘为甚要嫁给月长禄这种人,娘的手艺这么好,哪怕是做些吃食卖,也能维持生计不是?”幼金倒是没想到苏氏的出身还有这么一层背景在,居然是前朝御厨的曾孙女!说出去谁敢信?一个前朝御厨的曾孙女竟然沦落乡野,还要嫁给一个家暴男虐待了十五年才逃脱出来!
苏氏叹了口气,想到当年爹娘过世以后,原本一直还与自己家算得上和睦往来的大伯,竟然吃绝户吃得丝毫不顾亲情,半卖半送地把她们姐妹仨都嫁了出去,因着苏氏长得还有几分姿色,便以不错的价钱“卖”进了月家,可她的两个姐姐,却不知道被卖到何处去了,天南地北就此分隔了十数年。
见苏氏面露哀愁,也不言语,幼金便知道这是想起了她伤心的陈年往事了,赶忙转移话题:“娘的手艺这么好,要不等咱们有银子了,到城里开个饭馆如何?”
苏氏笑着嗔了她一眼:“我这身子,勉强给你们姐妹几个做做饭还成,哪里做得来饭馆?”
“娘教我吧!”一旁的幼珠两眼发亮地看着苏氏:“等我学会了,就可以在城里开个饭馆了!”
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可是三姐,你连米饭都焖不好......”这下不止幼宝,连幼绫幼罗都来揭她的伤疤了。
“不会可以学的不是!”幼珠一巴掌“啪”地一下拍在饭桌上,眼神坚定地看着苏氏:“娘教我吧!我肯定能学会的!”
苏氏见她这么坚决,可她也知道三女儿的厨艺,是真的难以启齿,便把目光转向了幼金,向她求救。
幼金慢慢将筷子放下,微微点点头:“幼珠有这份心是好事,勤能补拙,就让她跟在娘身边每日帮着打下手开始,就算学不会,也能帮您减轻些负担不是?”
得到了长姐的首肯,幼珠才得意地看了几个吐槽自己的妹妹一眼:“你们等着,我肯定能做出这世间最好吃的菜给你们吃的!”
在场众人都被幼珠这话逗得笑出了声,姐妹几个嬉闹一团,此刻谁也没有想过一个只会放火烧厨房的“恐怖分子”居然要来学厨。
幼金倒是十分看好此事,就算幼珠学不来几成,好歹把当年御厨的方子给记住,这也是好事一桩。如今只能这般,等将来势必要把苏氏记住的方子全给记下来,当做传家宝也是可以的。
***
幼珠是个急性子,也是个较真的人,说了要学厨艺就真的开始跟着苏氏学了。
可事实总与想象有些出入,当幼珠从锅里捞出第三条煎成黑炭,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鱼”,饶是原本对她的决定持支持态度的幼金都有些头疼了:“这......”虽然幼金做饭比不上苏氏,但是也能将就着吃不是?幼珠是怎么做到的?在她与苏氏两眼都没离开过她的时候将鱼煎成一条黑炭的???
苏氏也是有些欲哭无泪,自己那个被祖父嫌弃没天赋的爹爹都做得比幼珠好不知多少啊!这都是浪费的第三条鱼了!
幼珠面无表情地将“鱼”倒到厨房外头的院子里,四条大狗崽子以为有好吃的了,兴奋地围着幼珠转圈圈,结果一看,又是一条黑炭,顿时便都散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幼金实在是忍不住了,幼珠这手艺是有多差,连最不挑食的四条狗崽子都嫌弃了。
几个在院子里围观的妹妹们也都笑得前俯后仰,笑得眼泪都出来的幼宝一边擦着眼角的泪花一边劝道:“三姐,要不咱换一个行当吧?”
越是这样,幼珠就越不甘心,恨恨地跺了跺脚:“我就不信我做不好!”慷慨就义般地转身回厨房继续荼毒下一条鱼了。
扶着门框大喘气的幼金揉了揉笑得有些发痛的肚子,她都多少年没这么肆意笑过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又进了厨房,站到咬牙切齿宰鱼的幼珠身边,柔声道:“幼珠,如今才煎坏三条鱼,你就气急败坏,你若是跟娘学着做菜,将来要吃的苦更多,若是眼前的小挫折都承受不了,那还是如今就放弃吧。”
幼珠拿着刀刮鱼鳞的手顿了顿,然后咬牙切齿地剁掉鱼尾:“我不,长姐,我能做好的!”
幼金是希望每个妹妹都能学有所成的,既然幼珠这般坚定自己的想法,她自然也不会阻拦,笑着夸到:“至少你现在鱼杀得比以前好了,这也是一个大进步呀!”
苏氏叹了口气,小声跟从厨房出来的幼金说到:“幸好家里的鱼啊菜啊都不用花银子买,不然这每日都不知道要糟践多少银子呢!”
“没事,幼珠既然有这份心,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不过几条鱼几个笋子,山上水里到处都是,咱们家还是供得起的。”幼金笑着帮幼珠说了几句。
幼金之前从毛竹林里挖到的芫花根已经晒干研磨成粉,而且也小范围地试过药鱼,效果还算不错。所以后来每次上山都挖了不少芫花回来,苏氏还笑称这山上的芫花都要被她霍霍完了。
***
背着大大的竹篓,手里抱着一张从南边儿过来的客商那买的渔网,还有捞鱼用的网兜,趁着如水的夜色,幼金幼银幼珠姐妹仨带着已经长成气势十足的大狗崽,打着灯笼悄悄往五里桥河上游的一个小水潭去。
小水潭位于两片毛竹林中间的山坳处,五里桥河的水便是从别的地方流过来,在这盘旋后才往五里桥方向流去。说它是湖,面积也不到那么大,只有不到半亩大小,附近村民都管这小水潭叫落水潭。
夜色笼罩大地,幼银幼珠姐妹一人边上跟着一条狗崽,举着灯笼,小心肝砰砰地跳,还是有些害怕:“长姐,咱们非要晚上出来捞鱼吗?”
打头阵的幼金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白日里咱们背那么些鱼回去太扎眼了。”大晚上的正好,不过以防万一,幼金腰间也是别了把砍柴刀,如果真的有事,还能应应急。
四月夜里潺潺流动的河水还是有些凉意,幼金将渔网的一头交给幼银幼珠姐妹俩拉住,然后自己脱下外衣裳,牵着渔网的另一头趟过了几乎要淹没自己的河水到对岸,然后将延长出来的麻绳紧紧系在河边的大石头上。
夜色浓郁,小小的灯笼已经照不清周围的环境,幼金便在搜寻了一些枯枝点燃了篝火,晒得干干的枯竹特别好烧,不一会儿火苗便窜得老高,火光映衬得姐妹仨脸都是红彤彤一片,落水潭周围的环境也都照的清楚了不少。
用渔网拦住落水潭水流出口后,幼金便举着灯笼绕到落水潭入水口处,将自己这段时间搜集到的芫花根粉全部给倒了进去,然后姐妹三人静静地等待着药效发作。
“长姐,这落水潭这般大,这么些药鱼草真能管用吗?”幼珠瞧着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潺潺流动的水面,有些担心药鱼草发挥不了作用。
幼金也是第一回 这么大面积地药鱼,因为怕药效不够,还足足添了一倍的芫花根粉。两眼沉沉地看着水面道:“且等等,药效也没这般快。”
果然,姐妹仨大眼瞪小眼地等了一刻钟左右,落水潭原本平静的水面开始浮上来一条条翻着白肚的鱼!姐妹仨顿时眼前一亮,幼银幼珠用绑在木棍上的网兜一条条地将鱼捞进背篓里,幼金则直接下水在被渔网挡住的出水口处挑选着个头一斤以上的鱼。
落水潭一年四季没有干涸过,一般村民也不会到此处来捕鱼,所以潭底倒是不少大鱼,五六斤的鲤鱼、草鱼比比皆是,幼金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收获,不过半刻钟,姐妹仨背来的背篓便全都装满了,可水中还漂着许多大鱼,谁也不想白白放跑了那么些鱼啊!甚至都用上了岸边的藤条穿腮而过,提溜了好几条大鱼在手里。
实在也是没办法了,幼金叹了口气道:“将小的都放回去,咱们今儿个只要大的,等下回咱们再来吧!”
最后姐妹仨背着沉沉地背篓家去,还不忘在背篓上搭一条湿漉漉的麻布防止鱼儿们脱水死去。
苏氏哄睡了几个小的,便一直在焦急地张望着等女儿们回来。她也曾听说过芫花根粉能药鱼,哪曾想大女儿竟然大晚上的要去药鱼?偏生自己身子羸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得在家干着急。终于听到院外有动静:“娘,我们回来了!”
听到女儿们有些欢喜的叫门声,苏氏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走过来开门:“你们也真是胆子太大了些!”不过说归说,还是赶忙帮着女儿们将背篓放下来,又催促着几个孩子去洗个热水澡:“这身上都淌水了,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掉河里了呢!”
幼珠心虚地吐了吐舌头,放下背篓便跟着两个姐姐洗澡去了。苏氏打发三个女儿走了以后才注意到三人带回的鱼竟然最小的也有三四斤,大的少说有七八斤的大鱼!
看着药效已经过了,在苏家准备的大木盆里头拥挤地游着的大鱼们,苏氏不由得喃喃自语起来:“这鱼也忒大了些罢!”
洗完澡出来的幼金见苏氏一脸吃惊的模样,也咧着嘴笑了:“娘,那落水潭里还有许多这般大的鱼呢,我想着哪日到村里看有没有人家有小船儿的,咱们借过来使使,定能将那落水潭的大鱼给一锅端了!”
今日幼金姐妹不过逮了二十几尾鱼回来,都不到那落水潭的五分之一,幼金自然是生了下回撑船去药鱼的想法了,想想那月色下一片翻着白肚儿的鱼,可都是银子啊!
第55章 消暑
蝉鬼儿在枝头不要命地喧闹着,灼灼烈日炙烤着大地,转眼已经入了五月,过了端阳节后,日子一日热过一日,苏家人搬来五里桥已近两月。
两个月时间,苏家人已经从一开始个个面黄肌瘦养得胖了三圈不止,小孩子营养跟上了,加上幼金每日带着几个孩子坚持锻炼,所以个头也长了不少,如今几个孩子的衣袖都短了些,虽然瞧着还是比同龄人瘦弱些,不过好歹也好了许多。
四月里药的那几回鱼让苏家挣了十几两银子,加上这些日子苏氏身子日渐好转,也能做些便宜的吃食给带到城里卖,每日还能卖卖菜,偶尔卖卖鱼。
许是五里桥水土养人,苏氏吃了一个多月的药养身子以后,倒是有了很大起色,不像之前稍微劳作一下就大喘气儿,身子骨比较弱的幼宝与幼绸也都没病没痛地过了两个月,一家人在这过得倒是滋润不少。
端着一碗冰凉凉的酸梅汤,姐妹几个咕噜咕噜地就喝完了。就连最小的幼绸也喝了小半碗然后满足地叹了口气:“哎呀!太好喝了!”
苏氏熬的酸梅汤也是有秘制方子的,虽然原料比不上宫廷御供,梅子跟甘草都是幼金在山上采回来晒干存起来的,桂花也只是买的去岁别人存下来的旧桂花,简单的材料熬出来的酸梅汤却是最好喝不过的。
苏家院里,几个小娃娃喝得尽兴,洛河州里头,酸梅汤卖得也十分火爆。
自打天气热起来以后,幼金姐妹便开始卖酸梅汤了,因着几乎自己每日都要带着不少东西进城,还跟拉客的赶车老汉商量了一番,每日固定时辰到苏家门前接人拉货,一趟七文钱。
自打那回被另一个赶车的大叔口无遮拦地问过一次后,幼金便换了另一个年纪大些的老汉的牛车坐,那老汉也不多话,每日只来拉人到集上去,两人合作得倒是很愉快。
如今幼金姐妹三人每日都要拉两大桶酸梅汤到洛河州里卖,因着不是卖菜卖肉,幼金便没有进西市集里头卖,只在东西市交界边上每日花五文钱租了个流动摊位卖酸梅汤。
苏家的酸梅汤口感好,加上每日都是夜间熬出来然后在井里吊了一夜,浸得凉丝丝又酸甜可口的,自然也招揽了一批回头客。
“幼金啊,快给我来一碗酸梅汤!这鬼天儿真是热煞人!”一个三十出头的圆脸妇人挎着装满了肉菜的篮子笑着过来要了碗酸梅汤:“我喝了这么些酸梅汤,还是你家的最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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