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格拉提拉米苏
王徽之抱紧她,出声说道:“不许走。”
周玥停下来,小声地回应道:“你的腰被我弄伤了,还是请军医来看看吧?”
“我不让你走,你就不许走。”王徽之声音沙哑的命令周玥。
周玥低声说道:“那我不走……”
王徽之抱着周玥,放轻声音,徐徐言道:“玥儿,嫁给我可好?”
周玥倏然抬头,目光惊愕地望着王徽之。
王徽之低头,眉眼深邃地凝视着周玥,认真地言道:“玥儿,我想娶你。我想与你共结连理,朝朝暮暮,相伴到老。”
心砰砰直跳,周玥咽了咽口水,眨了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王徽之。
幸福来得太突然,周玥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见周玥许久不回应,王徽之心里不安,他轻声言道:“玥儿,嫁我可好?日后我若是再说错话,你可直接教训我。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从!”
周玥深吸一口气,小声地说道:“你、你真的是王五郎?”
王徽之点头:“是我。若你不信,我脱掉下裳给你看。”
周玥瞪着王徽之,猛地推开他:“你想做什么!”
王徽之被周玥推到地上,吃痛地闷哼一声。
周玥双手抱胸,紧张地看着王徽之,语气不自然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王徽之抬起头,吸着凉气解释道:“我只想脱下裳,让你看看我腿上的疤痕。”
周玥蓦然想起当初王徽之被贼人掳走那次,双腿受了伤,腿上留了几道疤痕。
她心虚地说道:“我、我以为你心怀不轨……”
王徽之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如今这副模样,能对你做什么?”
周玥一脸心虚,伸手将王徽之扶起来,低声说道:“是你没有说清楚……”
王徽之被周玥搀扶起来,他直接问道:“嫁不嫁?”
周玥不满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态度?逼婚吗?”
王徽之抬头望天,忽然觉得自己好难。
“怎么不回话?莫非你当真有此意?”周玥摇了摇王徽之。
王徽之忽然低头,含住了周玥的嘴唇。
“唔——”
周玥睁大眼睛,傻眼了。
桓伊默默伸出手,做了个牛逼地手势。
王献之暗暗摇头,拉着桓伊转身离开。
两人走远后,桓伊才出声说话:“王五郎果真与其他名士不同。”
王献之轻笑道:“五郎将来的日子,定然有趣。”
一想到周玥欺负王徽之,王徽之还不敢凶她的场景,王献之就觉得好笑。
“以往都是五郎欺负人,如今,轮到五郎受欺负了。爱情,真是妙哉!”
王献之发出清脆的笑声。
阿陌也笑了笑。
“二郎、三郎,你二人说,五郎前往建康,莫非是为了周女郎?”翻译多了,王玄之觉得头疼,他停下来,转头跟王凝之与王涣之聊天。
王凝之埋头翻译,漫不经心地回应道:“自然是为了周女郎。”
王涣之放下笔,出声说道:“也不知这位周女郎相貌如何?未曾见过。”
王凝之与王涣之回来时,周玥早已离开。他们两人没有见过周玥,并不知道周玥长什么模样。但是从王玄之口中听说了很多周玥与王徽之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兄弟二人对周玥甚是好奇。要知道,王徽之性子性子狂傲不羁,极少有他看得上眼的人。如今,竟然遇到了倾心之人,真是令人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郎,能引得王徽之倾心?
王玄之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言道:“相貌清丽动人。多亏了当初我为周女郎调养容貌,若不然,她的容貌定然毁了,无脸见人。”
王凝之抬眼望向王玄之,笑着言道:“我看未必。五郎并非在意容貌之人。五郎最看重的是人心。周女郎定然有一颗善良之心,若非如此,五郎也不会同她交往。”
王涣之点头:“二郎所言有理。五郎幼时便不在意修容。他自幼性子便是如此傲然,如今亦是如此。五郎才是我几人当中,最脱俗之人。他的眼界,高于诸位。怕是官奴,未必能比得上五郎。”
王凝之颔首:“是也。官奴贪欲太重,他被太多东西束缚。将自己困在了天地之间,以救济苍生为己任。如此太累。还是五郎逍遥,他看得清楚,知晓自己要什么。”
王玄之放下茶杯,点头说道:“倒是如此。也不知五郎娶了周女郎,是否还能继续逍遥。周女郎力气惊人,若是动起手来,只怕五郎招架不住。盼望五郎能娶到周女郎,他二人婚后日子定然有趣!”
说着,王玄之发出了啧啧的声音,一副期待看好戏的模样。
王羲之走进来,狐疑地问道:“哪二人要成亲?”
王玄之连忙摇头,提笔开始翻译。
王羲之看向王凝之,又望了眼王涣之。开口问道:“大郎,方才你几人谈论什么?”
王玄之抬头,神色不自然地回应王羲之:“在谈论四郎,也不知四郎是否能娶到谢女郎。”
王羲之沉默,王肃之已经离开了将近三个月。也不传封家书回来,报个平安,真是让人担忧。
真是儿子大了,留也留不住!
王羲之喟叹一声,脱鞋入席坐下,提笔书写。
作者有话要说: 王徽之:官奴,过来,我兄弟二人好好谈谈!
王献之: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第161章 疼爱
“王四……”
“王四……”
“王四郎……”
谢道韫面无血色, 双眉紧蹙, 神色痛苦,她喃喃低语。
“谢长史在叫何人?”
“好似王四郎?”
“王四郎?”
“是也。”
“若是熬不过今夕, 谢长史只怕……”
军医说完,叹了口气,拿起医药箱, 转身离开。
王肃之拿着卫将军府的令牌, 来到了军中。
他的出现, 让诸位士卒大为惊喜。
谢道韫亲自率兵救桓温与大军,身受重伤。桓温得救后,立马率领大军攻打长安。卫将军府的士卒,宛若群龙无首,诸位士卒心里不安。
“从事中郎, 谢长史身受重伤, 昏迷不醒!眼下该如何是好?”
闻言,王肃之面色大变, 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谢长史受伤?”
“是也。谢长史亲自营救大军,被暗箭所伤。”
“暗箭所伤?”王肃之面色冷然, 立马吩咐道:“查, 军中上下彻查一遍!”
“遵命!”
王肃之直接前往主帅营帐。
看到王肃之出现, 伺候谢道韫的婢女怔然,不可置信地叫道:“王、王四郎……”
王肃之面色凝重地问道:“她现在如何?”
婢女双眼泛红,哭着说道:“军医说女郎只怕难熬过今夕……”
身子猛地一颤,王肃之面色泛白。
深吸一口气, 王肃之迈开沉重地脚步,缓缓走进里边。
看到谢道韫面无血色,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王肃之觉得心如刀绞,难受不已。
双眼泛红,屏住呼吸,王肃之来到榻前。他蹲下身子,缓缓跪下,伸出颤抖地双手,握住那只素白的小手。
王肃之颤巍巍地叫道:“令姜……”
“王……”
看到那张苍白的小嘴一张一合,王肃之凑近侧耳倾听。
“王四……”
倏然落泪,泪水飞快滑过王肃之的脸庞,滴落到被子上。
“令姜!”
王肃之声音哽咽地叫道。
此时此刻,王肃之后悔不已。他恨自己,为什么犹豫这么多。若是他早些北上,陪伴她身侧,或许还能为她挡暗箭。如此一来,她就不会受伤了……
“令姜……”
王肃之哭着叫谢道韫。
谢道韫低声呢喃,始终睁不开眼。
寒风栗栗,王肃之没有添衣,就这样跪在榻前守了一夜。
婢女劝了好几回,皆被王肃之无视。婢女只能默默掉眼泪,低声叹气。
翌日,军医过来为谢道韫看诊。
发现营帐里多了一位郎君,军医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王肃之,询问婢女之后,得知王肃之的身份,军医向王肃之行礼。
王肃之没有反应,他的双手冻得发紫,身子已经僵了。
军医叫了几声,王肃之都没有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