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敌营太子一起重生后 第40章

作者:白玉钩 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祁崇归眸光微动,握着戚绵的手松开了,改为揽住了她的腰肢,清淡的目光扫向黎青的面容,声音不辨喜怒:“你觉得呢?”

  戚绵眼底掠过一抹尴尬之色。

  黎青面色不改,平静道:“这位……”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该怎么称呼:“这位公子,我奉王爷之命捉拿要犯,瞧着这位姑娘有些眼熟,倒与那逃犯有几分相似,这才想盘问一二,若是实在不配合,那我只好……”

  他为难地看了二人一眼,话没说完,但未尽的含义谁都懂。

  官兵都在外头呢,总不能让戚绵强制被人带走。

  戚绵也是失算了,莫毅被关着,外头还有个黎青。

  也不知黎青想与她说什么。

  “自然是可以的,”感受到祁崇归情绪明显的不悦,戚绵唇边带笑,安抚似的拍了下他的臂膀,然后转头对黎青道,“还请官爷带路。”

  黎青便微笑颔首,转头问掌柜的要了一间包厢,然后率先走到楼梯处,上了二层的阁楼。

  戚绵眨眨眼,讨好的看了祁崇归一眼,然后在他颇为冷漠的视线里跟着上去了。

  进了隔间,戚绵关上房门,刚转过身,手腕就被黎青拉住了。

  “师妹,你的伤如何了?”

  戚绵一愣,手腕下意识动了动,挣脱开了他的束缚,低下头有些不自在道:“小伤,养几天就没事了。师兄是要跟我说什么吗?”

  黎青望着空落落的手,心里也跟着失落下去,他没有回答戚绵的问话,“刚刚那个人是谁?”

  “一个绸缎商人,”戚绵说道,“为了给我打掩护的。”

  黎青唔了一声,看看戚绵明显的妇人发髻:“你跟他扮作夫妻?”

  戚绵有些纳闷,不知道他问这些做什么,那不是明摆着的吗?她点了点头。

  黎青沉默下去。戚绵只好再次问道:“师兄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你知道师父被英王软禁在驿馆的事吗?”黎青看着她问道。

  戚绵点头:“知道。”

  “那你可清楚是怎么回事?为何英王会突然对师父发难?”

  戚绵摇头:“不知道呀,我只是来冀州刺杀世子,本来就要离开了的……是怎么回事?”

  “你也不知道的话,我再从英王那边入手,查一查吧。”黎青皱了皱眉,说道,“如今这种情况,对我们很是不利。驿馆那边被人把守着,师妹,师父只能靠我们了。”

  戚绵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连连点头:“那师兄有什么主意,尽管吩咐,我一定做到。”

  黎青想了想,“你住在哪里?等我弄明白这边情况了,就去找你。”

  戚绵心头跳了一跳,笑着摆摆手:“别呀,那商人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要是再来找我,被当成是偷情怎么办啊。还是你说个地方,我定期去找你吧。”

  黎青有一瞬间的怔忪。他耳边嗡嗡一片,在听到她说出“偷情”那两个字的时候,他浑身的血液都热了,让他激动无比。以至于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那就……西城六春巷最里有一座小宅子,里头住了个姓李的老头,有什么事,就让他给我们传信吧,你记得去找他。”

  戚绵当然应下,说话的时间已经不短,二人相继下了楼。

  祁崇归正坐在店家提供的椅子上,神色冷淡,看见她下来,竟是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就出去了。

  戚绵摸摸鼻子,竟忘了跟黎青道别,提起裙子就快步追了上去。

  李化备好马车在路边候着,戚绵弯腰进了车内,一个不小心又踩到了裙摆,踉跄一下直接趴在了车板上,她下意识惊呼一声。

  祁崇归眸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默默伸手扶起她,戚绵抬眼看他,乖乖地在他身边坐好,他却又恢复了冷漠神色,微微侧目看向窗外了。

  戚绵撇撇嘴,抬起右手轻轻捂住伤口,嘶了一声。见祁崇归还是无动于衷,她便哼哼唧唧地叫唤起来,眉头都皱在了一起。

  祁崇归只好转头看她:“你怎么了?”

  戚绵委委屈屈看他一眼,垂下目光,小声道:“刚刚碰到伤口了。”

  祁崇归微怔,眉目间的厉色便淡了一些,声音也温和下去:“总是这么不小心。”

  他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还疼吗?一会儿回去我再给你看看。”

  其实根本不怎么疼,这种伤于戚绵来说,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但祁崇归生气了呀,她只好借伤发挥,不能让他再冷着一张脸。

  于是戚绵理直气壮地控诉道:“还不是因为看你生气了,我一着急,才摔倒的。”

  祁崇归默了默,看着她跟一个男子独处,私下说话,难道他不该生气吗?

  “那人就是你之前说的师兄?”祁崇归淡声问道。

  戚绵点点头,觑他一眼,觉得他好像没有刚刚那么生气了,才解释道:“师兄他根本不知道我的事,我若避而不见,他才怀疑呢。而且……莫毅的危机并没有解除呀,他既然还愿意相信我,正好方便我打听一些事嘛。”

  她扯了扯他的衣袖:“还不是为了你。”

  祁崇归:“……”

  “那你不必再跟他联系了。”祁崇归道,“我自有打算。”

  戚绵一愣:“可我若是对他避而不见,他怕是还要找。”

  看今天这样子,黎青也算是个在英王面前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祁崇归疑惑地皱了眉头,戚绵连忙把自己跟黎青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讲了,祁崇归默默颔首:“那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吧。”

  戚绵哦了一声,想了想,问道:“你不会要害他吧?”

  祁崇归眼神平静,“你护着他?”

  “他毕竟救过我……”戚绵握住了他的手,恳求道,“如果他与大局无关,饶他一命吧。”

  祁崇归没有吭声,良久,他缓缓道:“戚绵,他心术不正。”

  只有男人才能看得懂男人的心思。

  戚绵的妇人装扮那么明显,黎青却偏要上来叫一声姑娘,看祁崇归的眼神,虽然表面上看还算平静,但祁崇归就是能感受到他隐隐的敌意。

  而且,黎青今日可是见过他的,若是怀疑到他的身份,不管透露给英王还是莫毅,对祁崇归来说,都是一件棘手的事。

  可他看看戚绵祈求的模样,终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不急着动手。”

  且看那黎青后续如何态度吧。

  戚绵面上一喜,胳膊上的伤也顾不得了,身子一歪扑在他的怀中。“谢谢你。”

  祁崇归怔了怔,张开手臂把她揽在怀里,笑骂一句:“小混蛋,伤口不疼了?”

  又在骗他。

第53章 温柔

  黎青走出首饰铺子, 站在门前负手而立, 他微微侧首,盯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出神。默了片刻, 招手叫过来一个士兵。

  “跟上去, 看看他们在何处落脚。”

  士兵领命离去。

  深秋的日光并不强烈,温柔而和暖。黎青整张脸都沐浴在阳光下, 舒服地眯了眯眼。

  纵使再不愿意承认, 黎青心中也明白,戚绵怕是有事瞒着他。而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身份也绝不是商人那么简单。

  戚绵在提到他时,先说是为了给她掩护, 后面却又说那商人不知她在做什么, 前言不搭后语, 黎青想不疑心都难。

  他心中那丝不详的预感,仿佛在告诉他, 戚绵瞒着他的那些,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

  看来, 还是要想办法去驿馆一趟啊。

  黎青驻足片刻,带着手下离开。

  而另一边,李化驾着马车, 在西城的一处院落停下, 并不是奚良的府邸,而是一座三进的宅院。季明涵等人当然能察觉到有人跟踪,早早的报了信, 一行人便回到这里落脚。

  这处宅子当然是买来做幌子用的,真要议什么事,还是去找奚良。

  午后戚绵睡了一觉,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听见正堂有说话声。

  她披衣起身,走到镜前收拾了一下头发,等穿戴整齐去正堂时,只听见祁崇归说了句:“不必灭口,打昏了扔巷子里就成。”

  王廊应了声是,躬身退下。

  戚绵从屏风后转出来,好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祁崇归冲她招了招手,在她走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她拉在了怀里抱着,下巴抵在她的发上蹭了蹭,这才说道:“你那个师兄,派人跟踪我们,上午被甩开了还不够,又让人摸到这边来了。”

  戚绵愣了愣:“被他发现了吗?”

  “差一点,”祁崇归伸手为她捋了捋发丝,黑眸幽暗,“所以我让人把他打昏了,倒是个难缠的。”

  戚绵默了默,她是觉得愧对师兄,不想伤害黎青,但若因此致使祁崇归陷入险境,也是她不能接受的。或许祁崇归之前跟她说的对,她不能再心软了。

  “你想做什么就做,不必顾忌我。”戚绵声音低低的,话说完又觉得这样对黎青来说实在太过残忍,因此她抿了抿唇,又加上一句,“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话。”

  祁崇归垂眸看她,面上神情仍是有些不满,但心里却被她这话取悦到。戚绵只是重情义而已,真正让她选择,她还是护着自己的,不是么?

  “算你有良心。”祁崇归埋首在她颈间,笑得胸腔震动。

  晚上二人便宿在了此处,哑妇孙大娘服侍着戚绵散下簪钗,卸妆洗漱。她手脚麻利,做事勤快,戚绵吩咐什么,她便做什么,没吩咐到的,绝不僭越。

  戚绵对她很是满意,然而到底是个外人。

  烛光幽暗,戚绵依旧褪下半边衣袖,让祁崇归给她换药。

  他手里端着装有药膏的瓷盒,指尖沾了乳白色的药膏,往戚绵伤处抹去。

  他眉目低垂,神色平静,动作却很温柔,那指尖轻轻地在她伤处涂抹,而后收回药盒,换了新的纱布给她缠上去。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前世她为祁崇归挡刀伤在背后,女儿身又暴露,迫不得已之下也是祁崇归给他上的药。

  可那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国储君,她是身份卑微的侍卫,他动作一板一眼,虽然说不上是应付了事,却也远没有现在的小心温柔。戚绵被他看了裸.露的后背,同样战战兢兢,心下不安。于是只让他给她上了两天药,后面戚绵就找借口没再上药了。

  而现在,她伤在上臂,完全可以自己换药,祁崇归却没由着她来,坚持帮她包扎,认真而又小心翼翼,就好像她是什么绝世珍宝。

  明明如今这伤口的严重情况,还不及上一世的十分之一。

  戚绵有些发怔,没想到动了心的太子,也会甘愿为了她做这样伺候人的事。

  包扎完毕,祁崇归又帮她穿好中衣,戚绵回过神来,想起一事,说道:“那个孙大娘……可以让她离开了吧。”

  她月事早就结束了,不需要孙大娘帮她做月事带,洗带血的衣物了。

  孙大娘虽然是个哑的,但毕竟还能听见人说话,带着这么个外人在身边,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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