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青梅酱呀
他也顾不上体内翻涌的胃疼了,迅速地迈开了脚步,跟了上去。
其实郑茹兰的想法很简单。
毕竟全天下的猫儿那么多,魏楚铭总不能逮着一只全身雪白的就说是他自家的猫吧?只要不落在他的手里,她对偷猫的事咬死不认,想必也就定不了她的罪。
但她没想到的是,魏楚铭明明喝了这么多的酒,又身心疲惫的,一撞见自家的猫儿怎么就跟打了鸡血一样,追得那叫个健步如飞。
郑茹兰叫苦不迭,只能愈发加快了速度。
功夫不负苦心人,终于有了些许的成效。
眼见魏楚铭终于被她稍微甩开了一段路,郑茹兰顿时喜上眉梢,正准备再接再厉,没想到就在越过栏杆的时候乐极生悲,脚下一个踩空,忽然朝外头翻了出去。
夜色的池塘带着一种独特的宁静,随着水面的越来越近,郑茹兰到底还是惊恐无比地叫出声来:“喵喵喵(救命)——!”
魏楚铭在一段时间的追逐后,只觉得已经麻木的胃部仿佛都不是他自己的了,可是又不愿意错过这样独处的机会,正咬牙继续追逐着,正好瞥见那只雪白的身影落入池中时“噗通”溅开了一片的水花,心头豁然一跳,当即毫不犹豫地也跟着跳了下去。
郑茹兰刚一落水就连呛了好几口,这时候猫儿只能这样“咕噜噜”地吐着气泡,无法控制地往池塘底部沉去。
冰冷的池水笼在周围,与此同时带来的是溺水的恐惧与绝望。
若她还是郑三姑娘倒还好,可现在只是一只无依无靠的小猫猫,就落水的那一点点动静,要指望让人发现都没戏。
早知道自己居然会这么的红颜薄命,她之前同魏楚铭纠结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倔强又是为了什么?
渐渐的,郑茹兰连挣扎都没有了力气,甚至不知道心里涌起的那份心情到底是后悔,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就当她浑浑噩噩地越沉越深,忽然有只手将她捞了过去,紧接着,就落入了一个宽广的怀抱当中。
郑茹兰茫然地抬头,正好对上魏楚铭的视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中的缘故,这样的脸色看起来惨白得过分。
她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巴,完全没能发出声音,便见魏楚铭就这样朝她靠了过来,随后就在猫儿的嘴上,轻轻地吻了下来。
随着浓烈的窒息感被度入的气息驱散了几分,稍微缓过些许的郑茹兰感到自己的身子就这样彻底僵住了:“!!!”
她显然也没想到,魏楚铭居然能对一只猫做出这样禽兽的事情来!
那双杏眼在这样持久依偎的姿势下微微长大了几分,紧接着,在这样咫尺的暧昧下,有什么在脑海当中就这样轰然炸开。
眼前笼上了一片黑暗。
……
与此同时,远在闺房中休息的郑三姑娘忽然间把被子一掀,满脸通红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可是她第一次接吻啊啊啊啊啊!
第55章
这边的动静到底还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当小厮们匆匆赶来时,正好看到魏楚铭全身湿透地从池塘里爬出来的狼狈模样。
对于拥上来的众人他视而不见, 也顾不上一身是濡湿,所有的心思都停留在怀中的猫儿身上。
只见那毛团子双眸紧闭,迷迷糊糊之间就这样软趴趴地躺在他的怀中,久久没有声息,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魏楚铭咬了咬牙:“去请太医!”
素竹刚刚赶来就听到这么一句, 想起郑茹兰的叮嘱, 不由关切地问道:“魏大人,您哪里不舒服?”
“不是我。”魏楚铭眉心紧拧, 语调低沉, “赶紧派人, 请太医过来!”
素竹这才看清楚躺在他怀里的那只白猫儿。
她显然也没想到魏楚铭居然会在这里撞见毛团子, 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也不管那太医请来为谁诊断了, 慌忙喊了旁边的小厮快去快回。
魏楚铭的视线久久地停留在猫儿身上, 眼见它依旧半天没什么动静,整颗心都不由悬了起来。
正犹豫着是否要再给它渡几口气, 便见那毛团子忽然轻轻地呜咽了一声, 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魏楚铭心中一喜:“茹……雪儿?”
毛团子看了他一眼, 似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忽然从怀中挣脱出来,一跃跳到了地上。
狠狠地一抖, 将周围溅开了一片水渍。
魏楚铭见它这灵活的模样,也稍稍放下心来,至于这做派也只道是郑茹兰不想理他,顾不上全身湿透一手又将猫儿捞入了怀中,轻轻地揉了两把,柔声哄道:“是我不好,我不该追你。”
素竹见他旁若无人地逗起猫来,想起当初这只毛团子在盛京城中掀起的腥风血雨,也只能让自己假装毫不知情。
脸上接连换了好几个表情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魏大人,外面风大,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屋吧?正好,也好让你换件干净的衣服。”
魏楚铭垂眸看着怀中的猫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雪儿,跟我回去?”
素竹:“……”
猫儿则是抖了抖耳朵,侧开了头:“喵!”
魏楚铭想了想,又道:“跟我回去,我给你买好多的蜜饯果子。”
猫儿不为所动:“喵呜!”
魏楚铭轻轻地打了声喷嚏,在胃疼的折磨下不受控制地微微弯了弯腰身:“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病人,好不好?”
话到最后轻轻地转了个弯儿:“嗯?茹兰?”
猫儿眨了眨眼睛,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似乎没听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魏楚铭起初只以为它是在做戏,可是对视片刻后,见毛团子心无旁骛地舔起了自己的爪子,脸上的表情也微微地停滞在了那里。
以前每天晚上,或许是因为某人的缘故,他们家的这只毛团子可从来没有这样胡乱舔毛的习惯。
难道……
素竹在旁边听到魏楚铭对着猫儿叫他们家姑娘的名字,只怀疑这位首辅大人怕是有些冻糊涂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开口劝他回屋,院子的门口忽然传来了郑茹兰的声音:“你刚才……叫谁?”
魏楚铭抱着猫儿的姿势微微一滞,转过头去,看到披着披肩站在拱门处的郑茹兰时,脸上的神情难得地凝滞了一瞬。
郑茹兰眼见他的这般神态,莫名有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是……暴露了?
两人的视线遥遥相对,一时间,氛围一度十分微妙。
……
回到厢房,魏楚铭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有些疲惫地靠在床头。
旁边毛团子已经被烘干了绒毛,丝毫没有刚刚落水的样子,从容无比地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
去请太医的人在半路上碰到了从首辅府回来的阿影,一同将老太医又从府上风风火火地再次请了过来。
自然没有像魏楚铭最初想的那样让太医给雪儿问诊,反倒是将他这个让人操心的病人又重新地查看了一番。
因为这次的落水,本就积郁的身体再次受了寒,伤口需要重新处理不说,胃也疼得愈发厉害了,就连身体都隐约有些灼热的感觉,随时都有彻底发烧的可能。
若是平日里遇到这样让人操心的病人,老太医恐是得好好地训斥上一顿,奈何对方是魏楚铭,他也只能有苦往心里吞,重新开上方子叮嘱按时服下,才跟着小厮们去厨房提醒煎药的细节。
一切忙完,阿影将其他的丫鬟们都带了回去,轻轻地将门一关,非常识趣地将地方留给了他们两人。
四目相对,却又是相对无言。
魏楚铭的脸上几乎没有太多的血色,看着郑茹兰那一脸警惕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怎么这么看着我?”
郑茹兰抿了抿唇,语调不悦地道:“就是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么不把自己的身子当一回事。”
魏楚铭眼底一片柔和:“我不当回事,那就需要有人来替我当回事了。”
郑茹兰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还能油嘴滑舌,看起来是没什么事了。”
说着,她故意不去看在脚底下来回蹭动的毛团子,起身就要走。
还未来得及起身,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 ,将她一把拉了回去。
魏楚铭的掌心仿佛烧着一团火,连在耳边拂过的吐息都带着异样的燥热:“这么着急做什么,你是不是忘了告诉我,雪儿为何会在你府上呢?”
郑茹兰刚被这暧昧的语调撩得有些意乱,冷不丁听到后头的那句话,顿时虎躯一震。
到底还是问到了!
她暗暗地闭了闭眼,短短一瞬间,脑海中闪过了万千种说辞,可惜却没能想到一条具有说服力的。
她不敢去看魏楚铭,自然没留意到那双眼底的浅浅笑意。
便见男人又靠近了几分,吐气如斯:“说起来,你晚上入睡后不是怎么都叫不醒吗?今日,又为何如此清醒?”
郑茹兰又被再次问住:“…………”
魏楚铭的视线从那张紧张的小脸上掠过,轻轻地咳了两声,才不徐不缓地将语调拉长了几分:“让我猜猜……难道是因为,我刚才,亲了你?”
郑茹兰身子一抖,几个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脸上蓦地腾起了一股子热气:“乱……乱说什么!什么时候就亲了?!”
魏楚铭认真地想了想,若有所思:“你说,刚才我那么奋不顾身,算不算是,又救了你一次?”
郑茹兰转身看了过去,脱口而出:“要不是你追我,我哪里会掉进水里,怎么能叫又……救……我……”
在咫尺那似笑非笑的视线下,她后面的声音不由越来越低,最后彻底沉默了。
狗男人,居然套她话!
郑茹兰虽然也猜测魏楚铭或许知道了些什么,但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能以这种方式被彻底揭穿。
她整个的表情绷了再绷,到底还是没能绷住,默默地地下头去捂住了自己的脸,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进去。
完了完了,这种事情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现在好了,知道了他那么多的秘密,也不知道准备怎么处置!
魏楚铭整个脑子都晕得厉害,但是靠在床边看着跟前人的这样做派,又忍不住觉得越看越可爱。
他缓缓地伸出指尖,将她的发丝轻轻地搅到了耳后,整个声音因为疲惫而有些柔软的沙哑:“看在我好歹舍命救过你的份上,茹兰,给我一个入赘的机会好不好?”
郑茹兰本以为他会兴师问罪,没想到一开口居然说的是入赘的事,从缝隙间露出一抹视线,嘀咕道:“别开玩笑了,才不信你的嘴!就算当初和亲的事情确有隐情,后面摆台招亲的也是你吧,外面那么多美人可以供你选择,哪里需要入赘我们郑家这种小庙。”
因为一方面还沉浸在被套话的愤慨当中,另一方面还对暴露的秘密感到有些忐忑,她这样说话的语调听起来闷闷的,气鼓鼓的,又难得有些胡搅蛮缠的撒娇味道。
魏楚铭没能忍住地在她头上揉了一下,虽然被毫不客气地拍开了,却是莫名感到一阵满足,嘴角的弧度愈发分明了起来:“给你看个东西。”
郑茹兰见他吃力地又想起来,伸手将他按了回去:“要什么,我给你拿。”
魏楚铭眉目柔和,指了指刚才阿影放在桌子上的锦盒:“打开看看?”
郑茹兰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埋的什么药,打开盒子后一眼就看到了中间那对栩栩如生的猫耳朵:“…………”
这人前世怕是跟雪儿才是一对吧!
看着这对猫耳,她不由又想起了之前招亲的事,没好气道:“怎么,那么多美人戴过还嫌不够?别想让我戴,要戴你自己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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