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桔宝
魏沉说她算不得真正的世子夫人。
魏沉说她给他们兄弟当粗实丫鬟都不配。
魏沉还说,叫她待在屋里不许出门,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世子放心,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乱走,我就待在您的后院,哪都不去。”
擦擦眼泪,阿秀乖乖地承诺道。
头顶却传来一声冷笑。
那笑声令阿秀毛骨悚然。
她不安地看向魏澜,她哪里说错了吗?
她才抬头,魏澜突然靠过来,大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阿秀浑身哆嗦,被迫仰着脸面对魏澜阴鸷的凤眼。
“二弟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到底是我娶进门的妻子,还是还在把自己当二弟的女人?”
阿秀越抖越厉害了:“没有,我没有……”
魏澜目光一寸寸扫过她的脸,最后回到她泪光点点的眼中:“那你是谁的女人?”
阿秀哆嗦个不停:“你,你的。”
魏澜笑了,可那笑容也带着一股狠厉:“知道就好,以后除了我,谁也没有资格要求你听他们的话,记住了?”
阿秀记住了!
被世子爷吓坏的小女人,一边捣蒜似的点头一边往下甩泪疙瘩。
魏澜终于松开了她。
阿秀哭着爬到床里头,抱着被子压抑不住地抖。
刚刚的魏澜太可怕了,阿秀忽然觉得自己嫁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冷冰冰脾气难以琢磨的阴间判官。
魏澜没看她,放下纱帐,喊人:“海棠。”
海棠即刻走了进来,低头站在屏风之后。
魏澜淡淡道:“去前院取瓶活血祛瘀的伤药。”
海棠恭声道:“是。”
阿秀被泪水打湿的睫毛动了动,伤药?魏澜受伤了吗?
海棠动作迅速,一盏茶的功夫没用上,她便将一个蓝色的小瓷瓶递进了帐内。
魏澜接过小瓷瓶。
海棠转身告退。
掀开小瓷瓶的塞子,魏澜回头,见阿秀已经不哭了,受惊的麋鹿般望着他,魏澜目光一沉,命令道:“过来。”
阿秀咬唇,松开被子跪坐到魏澜面前。
魏澜:“手腕给我。”
阿秀心头猛颤,他要帮她上药吗?
就在阿秀惊疑不定之际,魏澜突然拽过她右手,粗鲁地往她腕子上抹了一块儿雪白色的膏药。
膏药不是很好闻。
阿秀皱了皱鼻子,见魏澜还想帮她揉匀,阿秀连忙缩回手,自己胡乱地抹了几下。
“多谢世子。”
抹好了,阿秀低着头道,虽然她的手腕无需上药养几天就消了,但魏澜毕竟是一片好心。
魏澜盖好盖子,点着阿秀的手腕提醒她:“我既娶你进门,你便是我的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可以不碰你,但谁敢背着我欺负你,我会教训回去,如果你不守妇道主动招惹旁人,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阿秀又打了个哆嗦。
她再三保证:“我,我不是那种人。”
魏澜哼了声,躺下去道:“睡了。”
他背对她躺在床边,宽阔的肩膀像一堵墙。
阿秀忽然想到他刚刚说的话。
谁欺负她魏澜就要教训回去,那,魏沉是他的亲弟弟,他也会教训魏沉吗?
还是,魏澜只是随便说说的?
第21章
杜鹃并没有铺两床被子,现在魏澜盖了阿秀的那床棉被,阿秀只好再去柜子里抱一床新的出来,就像两人的花烛夜一样。
知道魏澜不会碰她,阿秀躲在被窝里,悉悉索索地脱了外面的衣衫长裙。
再看一眼仿佛已经睡着的魏澜,阿秀拉好被子。
阿秀这几年在娘家时十指不沾阳春水,一点力气活都没干过,刚刚替魏澜揉肩捶背伺候了很久,弄得阿秀两条细胳膊发酸,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呼吸绵长。
魏澜迟迟无法入睡。
身上的被子是她盖过的,上面有一种淡淡的幽香,这香魏澜在她身上闻到过,那时她乖乖地躺在马车狭窄的座板上,任他宰割,口不能言,她一双绣鞋交换着抵在对面的车板上,一下一下的,发出几不可闻的踢踏声。
如果她没有捂着嘴,是不是会不停地叫他,世子、世子?
她长得一副媚相,声音也娇得像妖,那种传说中专门在夜间勾引男子采阳补阴的狐妖。
只是她胆子小,不敢勾他。
魏澜愈发睡不着了。
阿秀这个觉睡得特别香,直到被人一脚踹醒。
他踹得并不重,也不疼,阿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清晨了,虽然窗户都关着,但帐子里也有了一丝光亮。
就在此时,她的小腿又被一只大脚踹了下。
阿秀慌慌张张地坐了起来。
魏澜平躺,目光不悦地瞪着她,一边收回他的脚一边冷声道:“我要叫丫鬟们进来伺候,你想让她们看见咱们一人一床被子,就继续睡。”
阿秀终于明白无缘无故的魏澜为何要踹她了。
她当然不想让丫鬟们知道,特别是杜鹃,如果杜鹃发现魏澜连碰都不愿意碰她,肯定会跟天塌下来一样替她着急,万一再回家告诉爹爹娘亲,连累二老替她难过,阿秀这个摆设当得也不安生。
阿秀飞快地爬起来,叠好被子放回柜子。
魏澜躺在床上看着她。
阿秀只穿了一身中衣,其实中衣都做的宽松舒适,普通女子穿着中衣能把身段遮掩的七七八八,但阿秀体态丰满,宽松的中衣遮了她的腿形,却遮不住她前凸后翘的曲线。
阿秀也知道自己长得胖,只想快点穿上外衣。
她走到衣柜前,手刚碰到衣柜把手,床边魏澜突然道:“过来。”
阿秀小手一顿,无奈,垂着眼走到了床边。
魏澜掀开里侧的被子:“上来。”
阿秀震惊地看着他。
魏澜鄙夷道:“你以为我会对你做什么?”
阿秀想到了魏澜的手,想到了他的嘴,不过,第一次是因为他生气,第二次他喝醉了酒,根本不记得。
清醒又没有生气的世子爷,应该只是想让夫妻同房的戏演得更真些?
想明白了,阿秀从床尾爬到床上,再慢慢吞吞地钻进了魏澜的被窝。
被子是双人被,阿秀枕着自己的枕头,试探着将被子往她这边拉了拉,到她乖乖不动了,整个过程阿秀都没有碰到魏澜的身体。
魏澜看她一眼,放下帐子,对外面道:“备水。”
杜鹃、海棠早在外面候着了,闻言两人异口同声地应了声。
洗漱盆、热水都在次间里摆好了,只是水冷了些,杜鹃提起装沸水的木桶往洗漱盆里添些水,海棠试试温度,朝她点头。
杜鹃放下木桶,然后海棠端起洗漱盆、杜鹃拿着干净的白色巾帕,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向内室。
魏澜听着脚步声,在二女即将入门的前一刻,突然翻身,压到了阿秀身上。
阿秀惊呼:“世子……”
海棠走在前面,夫人的声音传过来,她已经跨进内室了,她下意识地看向床上,恰好能看见屏风挡不住的床头,但见红色的帷帐垂落,里面的人影隐隐若现,世子爷压在夫人身上,似乎正在亲夫人,夫人两只小手攥着世子爷的胳膊,无助地推搡着。
只这一眼,海棠赶紧低头,转过身想退出去。
杜鹃不明就里,疑惑地看着她。
海棠刚要使眼色,余光中红色纱帐突然被人掀开,世子爷一身白色中衣下了床,大步去了净房。
主子起来了,她们也不必退出去了。
海棠端着水继续走向梳洗架。
被男人高高甩开的红色纱帐轻飘飘地垂落了下来。
阿秀攥着衣襟背对外面躺着,香腮艳如梅花。
天都亮了,丫鬟们也进来了,魏澜居然强亲了她!
他不止亲,还想动手,可怜阿秀急急攥住了衣襟,魏澜却从她的衣摆底下得了手。
现在阿秀嘴唇酸酸的,身上更是微微疼。
魏澜的力气可真大,像是与她有仇一样!
不过,他根本不想碰她,为了演戏才不得已而为之,所以才那么粗鲁吧?
可阿秀也很委屈,她也没有求他演戏啊,更没想让他亲让他抓。
魏澜洗漱完毕、穿好衣裳出去了,阿秀才坐了起来。
海棠去换水了,杜鹃走过来伺候小姐,她一边挂起纱帐一边往里看,然后目光落在了小姐的中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