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桔宝
魏澜突然叹了口气。
陆公子明白过来,不敢相信地问:“世子早知她们这样?”
刘公子不呕了,拍着胸口看向魏澜。
魏澜神色复杂,连着倒了三碗酒干掉,才烦闷道:“知道又如何,太后娘娘厚爱,他人都羡慕我喜得佳丽,我,我心里实在苦,有苦难言,却又咽不下,因与刘兄、陆兄走得近,才请二位来做个见证,看看我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
“太后娘娘欺人太甚!”刘公子啪得一掌拍在桌子上,真情实感地同情魏澜。
陆公子比刘公子聪明点,那到底是皇上的亲娘薛太后,他只是面露同情,没有骂出来。
魏澜什么都没说,继续喝酒。
陆公子、刘公子陪他喝了两壶,天黑了,魏澜也醉醺醺的了,他们才提出告辞。
“刘兄陆兄稍等,既然你们喜欢那两个歌姬,我一人送你们一个!”
魏澜一手拉着刘公子,一手拉着陆公子,命人去领两个歌姬过来。
刘公子、陆公子都想给他跪下了:“使不得使不得,那是太后娘娘送世子爷的美人,我们怎么好夺爱?”
魏澜耍酒疯:“什么爱不爱,两个歌姬而已,我与刘兄陆兄什么关系,使得使得!”
刘公子、陆公子都想骂他了:好你个魏澜,平时不待见我们纨绔子弟,怪不得今日突然主动相邀,打的竟是将两个麻烦塞给他们的注意!太坏了!
刘公子、陆公子说什么都不要,魏澜坚持要给,刘、陆逃命似的往国公府外面走,魏澜紧随其后,寒生亦拖着两个歌姬紧紧跟随,两个歌姬哭哭啼啼的,心死如灰。
刘公子、陆公子骑马逃了,魏澜送不成人,就将两个歌姬关在门外,不许她们进来。
早有人将此事报给了国公爷魏松严。
魏松严赶出来斥责醉酒的长子胡闹,岂有将太后娘娘赏赐的美人丢在外面的道理?太后娘娘追究下来又是一罪。
魏澜站在门前,指着紧闭的大门,醉醺醺地道:“反正我不要,你们谁带人进来,我就把人送到谁房里!”
魏松严不信,管事小厮们不敢得罪儿子,他自己去!
然而到了门外,魏松严还没开口,两个歌姬一起扑了过来,求国公爷救命。
魏松严低头叫她们起来,就在此时,一个歌姬放屁了,一个朝他口吐芬芳。
魏松严终于明白了长子的苦,并开始心疼长子恼恨薛太后!
他气得将两个歌姬踹到地上,随便左邻右舍如何看热闹,拂袖而去。
薛氏佯装担忧地问:“您怎么就不管了?那可是太后娘娘——”
魏松严突然瞪了她一眼。
他差点忘了,薛太后是薛氏的姑母!
薛氏本也不是真心劝说的,见魏松严动怒,她委屈地闭上了嘴,心里却盼着太后娘娘听说这件事后一定要重罚魏澜啊,最好削了魏澜世子爷的身份,到时候她多在国公爷耳边吹吹风,把爵位传给她的儿子魏洲才好!
薛氏跟着魏松严走了。
阿秀一直在旁边看着。
魏澜好像真的喝醉了,连国公爷都敢顶撞,可昨晚魏澜答应她今日送走两个歌姬,现在也是真的撵了出去,所以魏澜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演戏呢?
不管真假,阿秀都帮着寒生一起将世子爷扶回去了。
醉酒的世子爷需要人伺候,当然扶到了后院。
两人联手将世子爷放到床上,这是世子夫人的寝居,寒生不能多留,低头告退。
阿秀吃力地将魏澜搭在下面的一条腿抬到床上,抬完见魏澜衣襟湿了大片,阿秀弯腰站在旁边,一边帮魏澜解开衣襟一边吩咐外面的丫鬟们去端水。解好了衣襟,阿秀想出去看看,刚要站起来,躺着不动的世子爷突然攥住她的手腕,将人拉了下去!
阿秀“哎呦”一声,摔在了魏澜身上。
魏澜锢着她的腰将人往里面一扯,压了上去。
世子爷的凤眸亮亮的,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阿秀水润润的桃花眼看进这双眸子,悄悄地问:“您真是装醉的?”
魏澜是装醉,可他喝了不少酒,呼出来的酒气薰红了阿秀的小脸。
阿秀能吃,住到国公府后伙食比在娘家改善了不少,身上丰腴,脸蛋也吃得婴儿一样微微肉,又白又嫩又肉嘟嘟的,魏澜伸手捏了一把。
他只是轻轻捏,阿秀不疼,继续等着他回答。
魏澜松了手,淡淡道:“自然是装的,不装怎么撵她们走?”
阿秀只知道他非要将两个歌姬送给那两位公子,什么借口她不知道,也不知道梨落给歌姬们吃了什么好东西。狐狸精走了,阿秀很高兴,却也怕薛太后找世子爷的麻烦。
“如果太后娘娘问起——”
“宫里不用你管,以后好好伺候我,少半夜耍疯。”魏澜按住她嘴角,教训道。
阿秀垂了长长的睫毛,刚要乖乖道歉,杜鹃、海棠端着水匆匆地进来了。
杜鹃走在前面,进来抬头一看,哪怕隔着屏风,也看得清世子爷压在夫人身上。
杜鹃手一抖,端着的水盆差点落地。
这种模样被丫鬟们撞见,阿秀脖子都红了,咬着樱唇窘迫地看着世子爷,眼中夹杂了一点点责怪。
魏澜继续压着她,见杜鹃愣在那里没动,魏澜皱眉道:“还不滚出去?”
杜鹃反应过来,赶紧端着水盆往回走。
“你这丫鬟太蠢。”人走了,魏澜嫌弃地对阿秀道。
阿秀是个护短的小姐,马上维护起杜鹃来:“刚刚世子爷醉成烂泥一样,我催她们端水,杜鹃心急照顾您才闯进来的,她哪知道您是装的?”
魏澜冷笑:“你是在怪我?”
阿秀就是在怪他。
但她胆小,不敢承认。
魏澜哼了哼,一手撑着床一手扯她衣服。
阿秀红着脸捂住他手,难以启齿道:“那个来了。”
她月事规律,月底不来,初一也要来的。
魏澜忘了。
不过手已经抓住了她的领子,怎么都要继续的。
“看看也不行?”
阿秀先是愣住,跟着捂住了脸。
世子爷真是太坏了,太坏了!
——
昨晚魏澜一场醉酒大闹,随着左邻右舍的大臣们一早进宫上朝,这事便迅速传开了。
但只有刘公子、陆公子、魏松严知道魏澜为何要将歌姬送出去。
刘、陆均是纨绔子弟,天黑回去搂着小妾睡觉,早上起得晚,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真相。
魏松严堂堂吏部尚书,不屑与人议论自己的儿子。
朝臣里有的是人盼着魏澜不好,立即使人将消息传到了薛太后耳边。
因为小儿子端王不给她面子,薛太后躺在床上装了十来天的病,惠文帝日日去请安问好,薛太后心里舒服了,这两天才不再宣太医,愿意走出来晒晒太阳逛逛御花园。
听小太监说魏澜终于忍不住将她送的两个歌姬撵了出来,薛太后不怒反喜。
很好,不怕魏澜沉不住气,就怕他太能忍!
“来人,把魏澜给哀家叫过来!”
魏澜此刻人在御书房。
惠文帝比薛太后先听闻此事,他好不容易才哄好了太后,现在魏澜又给他找事。
“说说,你以何理由要将那两个歌姬送人。”
看着玉树临风的魏澜,惠文帝只是有一点点生气,他更好奇魏澜的借口。
魏澜叹道:“太后美意,臣不敢不领,原也想宠幸她们,可人到了面前,实在下不了手。”
惠文帝奇了:“朕虽然没见过那两个歌姬,太后所赠,总不会太过丑陋吧?”
魏澜苦笑:“不是美丑问题,皇上真若好奇,不如宣她们进宫,以免臣如实说了,您也不信。”
这事既然传开了,他不追究母后也会追求,惠文帝这便派人去显国公府门前拿人。
歌姬还没带过来,薛太后派人传魏澜来了。
惠文帝陪着魏澜一起去见薛太后。
看到皇帝儿子,薛太后讽刺道:“皇上是怕哀家太闲,没事故意找魏澜的麻烦?”
惠文帝笑道:“母后误会了,其实刚刚朕也在审问魏澜为何要将您送的美人转送他人,既然母后也想知道,朕就陪母后一起听听他怎么说。”
薛太后不信,皇帝儿子与魏澜好的很,肯定是替魏澜撑腰来的。
宫女们搬了座椅过来,惠文帝坐在薛太后旁边,等着两个歌姬进宫了再当面对质。
显国公府离皇城很近,太监们快马加鞭,只用了两刻钟便将两个歌姬提了进来。
领歌姬们过来的薛太后身边的大太监神色很是微妙。
薛太后还没有开始询问披头散发受了大委屈的歌姬,就听其中一个噗噗噗地放了好几个屁。
薛太后眉头紧锁。
惠文帝低头掩饰偷笑,他好像明白魏澜的理由了。
魏澜指着那放屁的歌姬,一脸悲愤地对薛太后道:“娘娘明鉴,当日此女不知用何手段蒙骗了您,到了臣府上便开始这样,臣心中苦闷,昨晚宴请时多喝了几杯,才想将她们送人。”
人证“屁”证俱在,薛太后脸沉的比树皮还长。
放屁的歌姬跪在地上,哭着道:“太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
她一边说一边放,惠文帝嫌弃地摆摆手。
立即有侍卫拖走了放屁的歌姬。
另一个继续哭道:“太后娘娘明鉴,奴婢与小青在宫里好好的,也不知为何到了世子爷身边就变得这样,呜呜呜,求太后娘娘救命!”
魏澜怒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魏家的饭菜不干净,你的嘴是吃我们府上的饭菜吃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