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borderland
顾席的回答是按着她的脖颈把她按向自己,俯身咬住她的唇瓣,他的手指拢住她的后脑不让她离开,另一手抵着她的后背,阻挡她的退路。
他的手指发冷,唇齿却是热的,轰的一声把云卷心里的火星子全部点燃,她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咬得比他更狠。
这个吻没有属于情人间的甜蜜温柔,反倒是更像是一场厮杀,彼此都被咬得鲜血淋漓,两人疯起来都没边儿,等到分开时各自身上的衣裳都被扯得有些乱,云卷把歪了的衣领扯正,滚烫的脸贴在顾席同样滚烫的脖颈上,她声音有些哑:“闹够了吧?顾少爷。”
顾席的手指轻轻捻着她的一点发尾慢慢地揉,鼻息间都是她身上的玫瑰花味儿,“谁怕?”
“你还疯上瘾了?”云卷冷脸推开他,“赶紧滚,今晚我当你没来过。”
顾席面上的笑僵了僵,倚着墙看她,“云卷。你得和我在一起。”
“……”云卷看着他,拢了拢外套,“你还管不到我头上。”
“管的着,”顾席盯着她唇瓣上的伤口,眼睛都是红的,“除了我你还能和谁在一起?——谁又敢和你在一起?”
“我自己一个人挺好,”云卷淡淡道。
“好,”顾席笑着一点头,咬牙道:“这话你记着,以后谁要敢伸手碰你,有一个我弄死一个。”
说完他转身下楼,接了佣人递的伞,撑开走进雨里。
云卷站在阳台看着他的背影被浓郁的夜色吞没,把外套搭桌上,回床睡了。
*** ***
“杨芊箐,云卷昨天中午为什么会那么说啊?”
杨芊箐顿了顿,把毛巾挂到钩子上,把水倒了,踩着拖着从阳台走到自己床边坐下,“不知道,她不是第一天讨厌我,可能又是她想出来新的整我的花样吧。”
她把卷着的被子打开扯了一角盖住腿,摸着被子觉得有些薄,快入冬了,这周末得回家拿床厚褥子。
“可我听着不像是假的啊?”室友不依不饶,从床上坐起来看着她,“她爸和你妈不会真……有点什么吧?”
“能有点什么?”杨芊箐不耐烦地睨她一眼,“快熄灯了,收拾收拾睡了,等会儿被阿姨逮到了早被骂的。”
说完她一扯窗帘,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室友撇撇嘴,和对床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笑嘻嘻一摊手。
杨芊箐盯着床板,心里烦躁的不行,她昨天下午考完试就回宿舍给杨玫打了电话,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杨玫在电话那头把云卷做的事说了一遍——她和何叙暂时没地方可去,只能上酒店开房住,但即便他们避开了云起的酒店,其他和云起有点交情的都不让他们入住,弄得他们现在只有缩在个小破旅店里。
她说完这些,又开始庆幸当初杨芊箐没上云家住,不然也得跟着他们住旅馆,还要被云卷羞辱。
杨芊箐没说话,心里觉得住不住云家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都要被羞辱,从昨天中午起明里暗里试探她的人来了一堆又一堆,走在路上都有人指着她窃窃私语,就连云絮音都和她闹翻了——她最近被云章东的小三和私生子折腾得不轻,对同样身份的杨芊箐也拿不出好脸色,阴阳怪气讽刺了杨芊箐一顿以后就单方面和杨芊箐绝交了。
她只要一想以后每天都有人用鄙视的目光看她、在背后讥笑嘲讽她,她就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何叙的话去八中,而是要来一中,还偏偏要和云卷在一个班。
如果当初她去了八中,也不至于让自己处于这么尴尬的境地。
杨芊箐以为这情况已经够差了,直到第二天自己被人堵在厕所兜头泼了一桶冷水以后她才知道那些还只是开始。
她浑身湿透地被关在厕所隔间,外面是嘈杂的骂声,“原来是小三和渣男出轨造出来的杂种,怪不得连人都不会做,每天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装什么装,跟谁天天欺负你一样,我呸——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你那二两重的骨头也配去播音组?别以外我不知道你怎么进的,还真以为你和顾席有点交情,哼,那天他可看都没看你一眼。”
这是借着云卷的事来找她出气来了。
杨芊箐浑身都冷,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闭着嘴一言不发。
外面的人骂够了狠狠踹了一脚门,骂骂咧咧地走了。
等外面彻底没了动静,杨芊箐才伸手推开门,堵门的拖把横躺在地上,不知道是刚才那群人里哪个突然发了善心给她弄开的,又或许是被谁不小心给踢开了,杨芊箐红着眼把拖把扶起来,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水渍,就这么一身湿答答地回了教室。
一路上看到她的人均一脸诧异,有几个好事的甚至跟着她一起回了八班。
她一进门就直接朝着云卷去,扯着自己湿透的衣裳冲她喊:“云卷你到底想怎么样?这学期开学以来你一直都在针对我,我有哪点做错了?我究竟有哪点不顺你云大小姐的心意了?你说出来!我改,我改可以吗?你是不是非要逼我去死,我死了你才满意对不对?!我根本就不亏欠你什么!”
云卷觉得她这副明着服软暗着逼迫企图道德绑架的话很有意思,转眼看她,问:“从小到大,你吃的,穿的,用的,多少姓云你知道吗?”
杨芊箐下意识否认: “我不……”
“你知道!”云卷咧嘴没什么温度地笑了下,“因为你知道,所以你自私、卑劣、令人作呕,你一边说不欠我,一边又享受着云家的好处,你的‘不亏欠’只不过是你掩耳盗铃的自欺欺人。”
“我妈妈对不起你母亲,可是我没有,我是无辜的,我选择不了出生,”她声音渐渐大起来,仿佛找到了底气,“如果你和我有一个同样的出生,你以为自己会比我好多少?我只是一个学生,只能靠着家里,我又有什么办法?”
“真可怜……杨玫真可怜,没想事到临头,你会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她身上。”
“……”杨芊箐讷讷没说话。
“你没错?虽然法律上说,婚生子和非婚生子拥有一样的权利,但是,道德上不是,”云卷道,“私生子的存在对于原配家庭来说本来就是一种伤害,何况你们一家还吸着原配的血,你哪儿来这么大的脸说自己‘无辜’?你要真像你说的那么‘无辜’,你就不该来一中,你就该躲我躲的远远的,别来脏我的眼,既然你明知道我和你是什么身份,你还玩来我面前装可怜扮无辜,那你就别怪我下手太狠。”
她说完上下扫了杨芊箐一眼,嗤笑道:“原来是受了委屈来我这里没事找事来了。你放心,我的手段没这么随便,你等着吧,杨芊箐,以后有你受的!”
苟善匆匆赶来正好听到云卷最后一句,他看看杨芊箐那一身湿,顿时心头火起,重重一拍门板,怒喝道:“云卷!你还真敢在学校实施校园暴力!起来!跟我去办公室!我还真不信没人能管的了你!”
云卷还是愿意给他几分面子,闻言顺从起身,朝他安抚笑笑,“甭气,当心气坏了吃不下饭。”
“你给我闭嘴!”苟善瞪她一眼,深吸口气缓和了语气对杨芊箐道:“你也跟我一起来。”
云卷耸耸肩,无所谓地一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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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j这在脖子上面!脖子上面!我啥都没干!衣服怎么乱的我不知道!我没写,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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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杨芊箐,你先说!”苟善一拍桌子, 道。
杨芊箐看了看云卷, 没说话。
“你看我做什么?”云卷冷笑,“撑腰的人都在这儿, 你尽管说啊,我看看今天你怎么把这一出儿栽我头上, 我今天到学校以后就没有出过教室,你倒是说, 我看你能说出朵什么花来。”
“你别说话, ”苟善被她气得仅剩的那两根头发都要没了, “等她说完你再开口。”
“行——听您老人家的。”云卷依言闭嘴。
杨芊箐在心里想了想,云卷怎么扯也和今天这件事扯不上关系, 自己揪着不放只会更惹到她,于是摇头道:“和她没关系, 应该是别的班的女生, 听声音我不认识, 走廊上有监控, 查监控应该能找出来。”
苟善半信半疑地一皱眉,“那你们刚才在教室吵什么呢?”
“嗨——这就是您老消息闭塞了, ”云卷打趣他,“我们俩啊,这是有些民事纠纷,想来杨芊箐不愿意提,我就不和你多说, 反正过几天你总会知道的。”
“就你话多,”苟善喝了口茶,知道这事不是她做的以后表情好了很多,他私心里挺喜欢云卷这孩子,虽说整天上窜下跳没个正经时候,但是心眼不坏,看起来天天欺负这个欺负那个的,实际上也就嘴皮子上过功夫,没有真做过什么坏事,在听说云筝宜出事的时候他还担心过,怕她就这么沉郁下去,那段时间苟善逮着她两回迟到他都睁只眼闭只眼放她过了。
所以这次听学生说她对同学校园暴力就格外愤怒一些。
杨芊箐觉得很是难堪,她知道云卷就是故意想恶心她,心里不想让她得逞,直接撇开脸不看她。
“那行,既然这事和我没关系我就先走了,”云卷朝苟善笑笑,出了门又往回踏了一步,对苟善道:“别老生气,当心真秃了。”
“你个小兔崽子!”
“哈哈,”云卷笑着跑了。
*** ***
“这哪儿是人住的地方啊?”杨玫撸起袖子把胳膊递到何叙面前,“你看看,都是挠出来的红印子,这地方就不干净!我住不下去了。”
“和中介约了明天去看房子,你着什么急?”何叙把笔一拍,“钱不够,等租到房子就把那些东西出手卖了。”
昨天晚上和今天何叙一共接了云起法务部的三个电话,都是通知他早点赔钱的,那群人还明里暗里表示了沈谨的更倾向于让他去坐牢,让他们准备准备争取让何叙多在里面待几年。
沈谨从来说一不二,何叙也不敢耽搁,把自己手里的钱来来回回算了好几遍都不够,撑死他也只能拿出三百万,他这几年看着云卷的态度,一直就把云起当做自己的东西看,到手里的钱流水一样过,现在一算自己手里竟然没什么存款,他的手表行头一起卖了才能有这三百万。
杨玫听他说起云筝宜的首饰,心里庆幸还好自己藏了一部分,庆幸完又觉得不是滋味儿,扶着何叙肩膀坐到他身边,给他按了两下肩膀,“这个事不是小事,就我们两个哪里抗得下来八百万?云筝宜那些东西再值钱也卖不了八百万啊,再者,全赔给云起了,那我们还吃不吃饭了?我倒是没什么,可我是一个母亲,我总要为芊箐想想吧?她以后读书上大学买房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又没本事,不能给她挣什么东西,我手里有的,就想给她打算着,想让她以后少吃些苦头。”
“话是这么说,可是沈谨能等吗?你这话说给沈谨听他又肯放过我吗?”何叙脸色很难看,“我知道你心疼芊箐,可是总不能让我去坐牢吧?”
“怎么可能让你坐牢?”杨玫嗔他一眼,靠在他肩膀上,“我是想说你可以问问你爸妈,毕竟这些年他们也没少得好处,多多少少也有些存款,我们两个承担不起这八百万,可以让爸妈也帮衬一下,反正这些钱也是你给他们的,借过来救个急,以后手头宽裕了再慢慢还给他们也是一样的。对不对?”
何叙表情慢慢缓和下来,被她说动,真拿了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
那头接的很快,一接通就扯着嗓门问何叙云卷怎么样,要不要去老家玩。
何叙一听云卷的名字脸色就难看了几分,忍着火把事情讲了。
张凤淑一听就咋咋呼呼骂开了,她才不信云卷那丫头片子能干出来这种事,觉得何叙就是想找个借口从他们俩老的手里骗钱。
杨玫靠在何叙肩上,离手机近,自然也听到了张凤淑越骂越脏的话,暗自嫌弃地撇撇嘴,心里骂了句老不死的,拍拍何叙的手背,温声说:“你好好和妈说说。”
张凤淑虽然人老耳朵却尖的很,一听杨玫声音就扯着嗓子开骂:“是哪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在说话?这声音还不如掐着嗓子的鸡叫的好听,你说!是不是你教坏了我儿子?!都敢朝家里伸手要钱了,骗老头老太太的棺材本,你缺不缺德?骨头都烂坏了的东西!”
“说没说够!”何叙不耐烦地打断她,“骗什么钱,我和你说的都是真的,云卷把我从家里赶出来了,现在还要逼着我还公司八百万,不然就要告我让我坐牢!”
“还什么还?你是她老子,用她多少都是应该的,什么叫‘还钱’?”张凤淑啐了口,“你把你身边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甩了就好,那个死丫头不就是气你要给她找后妈嘛,你不找不就行了?你脑子进水了?云卷什么德行你不知道?这种事被她知道还有好的?听你娘的,把人甩了回去和她说两句好话,两父女说什么赔钱?我可没钱赔给她,你侄子要买房子,家底儿都搁那上面了,我没钱。”
杨玫听她说了半天,左一个“狐狸精”右一个“狐媚子”的,心里也不高兴,现在听她不打算拿钱顿时憋不住了,从何叙手机抢走手机,“阿姨,话可不是您这么说的,您手里的钱可都是何叙拿给您的,没有只享福的道理啊。”
“%&、@/:%:.”
张凤淑跟着就是一连串的方言国骂,杨芊箐听不懂她那边的方言,但依稀能从其间听出一两个极脏的字眼,顿时也不忍了,说道:“你现在既然不管,那以后你可别怪我们不管你们老两口。”
“何叙他是我肚皮里爬出去的,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你说不管就不管?他要是不管老娘就上公安局告他去!”
何叙拿回手机直接挂了,“你出的什么馊主意!”
杨玫也不顺着他,推开他坐远了点,“你也就只会朝我发脾气,我也是心疼你才让你打电话给他们问问,谁能想到他们是这种态度……以往找你拿钱的时候可是喊的亲热的很。”
“……”何叙踹了脚墙,捂着脸没说话。
*** ***
张凤淑握着被挂了的手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屋里一圈圈来来回回地走,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咬牙切齿地骂道:“死丫头片子!死丫头片子!当初就该丢水塘里面溺死,就说不该让她改名字,名字一改就成别家的了!胳膊肘只会往外拐,也不看看谁才是她爸爸!”
何老爷子从门外进来,看她一圈圈打着转,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张凤淑喊住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的肩膀,把刚才的事说了。
何老爷子把烟杆往桌上一敲,又砸吧了两口烟,闭着嘴没说话。
张凤淑也不用他说话,自己一个人骂骂咧咧半个多小时,然后从衣柜里拿了个包,往包里塞了几件衣裳,又从床底下的箱子里拿了几百块钱妥妥贴贴包着塞衣服内兜里,“真是翻了天了!我这次去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那死丫头片子,真是个不知道亲疏远近的白眼狼!”
何老爷子也不拦她,也不附和她,安安静静坐着抽旱烟,这么多年早习惯了,反正他说了也没用,不仅没用还得被指着鼻子骂一顿,那还不如老老实实闭紧嘴巴,免得招惹不痛快。
作者:晚安,早点睡,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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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吧,你配不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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