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温一笑
陆离不像女主那么圣母,也不像女主那么需要别人的认同。女学士会不会感动、会不会改变态度,陆离一点也不在乎。出于人道主义,女学士倒下的时候,陆离可以给予必要的、合理的帮助,但女学士如果耍横不讲理,对陆离呼来喝去,陆离可不会惯着她。
“万一她命硬,能多撑两天呢?”乐芹还是担心。
“你看看眼前的形势。”陆离指指外院厢房,“那些听女学士话的狗腿子,现在都躺下了。她没法狗仗人势,还能怎么欺负咱们?从前吧,她要罚咱们,咱们不听话,狗腿子会帮她,咱们寡不敌众;现在呢,她要罚我,我不搭理她,她能奈我何?”
“姐姐说的对。”乐芹小鸡啄米般点头。
奶娘焦急的出来了,“不能硬碰硬啊,夫人,等咱们回了潭王府,女学士在六王爷面前告您的状,那可如何是好?”
“放心,咱们不回潭王府了。”陆离笑道。
那种虐心又虐身的地方,简直是龙潭虎穴,谁要回去。
“一直住在小寒庄?”奶娘忙问。
陆离笑而不答。
“陆夫人,你大胆!”女学士一声大喝,振聋发聩。
丽桂、冬荣搀扶着女学士,女学士步子比平时快,气急败坏的。
女学士指指丽桂、冬荣,“成何体统。陆夫人竟然动手打人,成何体统。”
陆离抬手阻止,“停停停,你不要再过来了。你身上有病毒,不要靠近我。”
“你胡扯些什么?”女学士气得脸色发青,“我偏要靠近你,瞧你能怎地?”
“你身上有病毒,离得过近,可能会传染给我。”陆离大半张脸被口罩遮住了,露出来的那双眼睛明亮清澈又灵动,“不要靠近我,你很脏,懂么?”
“你很脏,懂么?”奶娘和乐芹异口同声。
“你很脏,懂么?”周旋、康海等人不知时候也出来了,站在陆离身边,嘲讥挑衅女学士。
女学士喘粗气,“想我朱慧菲自入宫以来,一直受人尊敬,何时曾受过这样的侮辱?”
“猪会飞?你叫猪会飞?”陆离拍手笑,“这名字叫得可真好玩!”
“猪怎么飞得起来?”周旋等人大笑。
“有一种情况是可以的。”陆离忙笑道:“台风来的时候,连猪也会飞啊。”
周旋等人顿足狂笑。
乐芹也笑得直不起腰。
“你敢侮辱女学士?”丽桂尖声叫道。
“我就侮辱她了,你待如何?”陆离讥笑。
“你,你怎么忍心……”冬荣痛心疾首。
乐芹脸蛋通红,“呸!你不知侮辱过我多少回了,你怎么忍心?”
朱慧菲好容易才喘匀了气,“陆夫人,我从前罚过你,也罚过你的婢女。虽说罚得狠了些,却是为了你们好……”
“我骂你,寒碜你,也是为了你好啊。”陆离笑,“我若不骂你,你都不知道你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骂得好。”周旋等人齐声喝彩。
女学士怒目瞪着陆离,眼睛一翻,趴在了丽桂肩头。
“你总算也有些廉耻之心,你也知道你办的那些事不地道啊。”陆离叹息。
丽桂和冬荣扶着女学士,哭天抢地,“你老人家可千万不能出事啊,奴婢担当不起啊……”
“你们这剧本太古老了,一哭二闹的,没新意。”陆离一脸可惜的摇头,“其实你们颜值还过得去,演技不行。想要感动人,想要不战而屈人之兵,还需要再磨练。”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明天见。
第5章
怀县县衙,萧淙见县令是位三十多岁的男子,不由的皱眉。
小丫头这是什么眼神,送红叶草给这么老的男人?
李县令虽不知道萧淙的身份,但见萧淙衣饰华贵,气势逼人,不敢怠慢,殷勤见礼。
萧淙没有介绍自己的意思,李县令便不敢追问身份。
“在下此来,是受人所托,充任信使。”萧淙把陆离的亲笔信,和一筐红叶草放在李县令面前。
李县令摸不着头脑,但不敢多问什么,忙拆开了信。
“瘟疫?”李县令大惊。
萧淙皱眉。
小丫头不是让他带了红叶草么,为什么会提到瘟疫?
萧淙伸出手,“信。”
李县令为他气势所慑,躬躬身,将手中的书信奉上。
萧淙看过信,唇角轻勾。
原来这李县令并非小丫头的情郎,小丫头又是写亲笔信又是带红叶草的,是因为瘟疫。
“敢问贵客,这瘟疫之事是否属实?下官是不是真要封城?”李县令惴惴不安。
“是否封城,县令作主。”萧淙并不越俎代庖,“不过,县令若要封城,百姓生计一定会受影响。好在怀县不大,在下有些积蓄,愿捐给贵县,共度难关。”
萧淙把几张银票放在李县令面前。
李县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这这,这也太多了吧……”
李县令还要道谢,萧淙懒怠听,飘然离去。
萧淙走后,李县令和他的妻子云氏商议许久,决定封城。
封城命令一下,县丞赵大损就找来了,和县令李晓枫激烈争执。
“李大人,封城这么大的事,您不和属下商议,独断专行,恐怕不妥当吧?您直接把城封,怀县百姓的生计如何保证?”
“本官是怀县父母官,怀县百姓之生死,本官最为关心。怀县百姓若活不过这场瘟疫,谈何生计?”
“李大人口口声声说这是场瘟疫,可城中生病的不过数千人而已!”
“数千人而已,赵县丞好大的口气。几千条人命,在你眼中算什么?”
赵县丞恼羞成怒,“封城的后果,李大人担得起么?”
李县令昂首挺立,“本官自然一力承担!”
赵县丞拂袖而去。
李县令愤怒拍案,“可恶,可恶极了!这个赵大损仗着他姑父的势力,何尝把本官放在眼里?”
“用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桌子本来就不结实。”帘后传出不悦的声音。
李县令转怒为喜,“惭愧,为夫真是被这个赵大损气坏了。对了娘子,你没看错人吧?外面来送信的,真是武定侯萧淙?”
“我自然没看错。”李县令之妻云氏自帘后走出,“我在姨母府中赴宴之时,见过萧国舅一面。彼时萧国舅和几位皇子同行,四皇子五皇子都叫他舅父,那还有错?”
四皇子是杨德妃之子,五皇子是纪贤妃之子,杨德妃和纪贤妃娘家都没有兄弟,能让他俩一起叫舅父的,只有萧皇后的娘家兄弟。而萧皇后的娘家兄弟之中,年纪不到二十的只有武定侯萧淙。
“还有,我听到侍女们议论纷纷,都说萧国舅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云氏补充,“夫君你就放心吧,我是你发妻,一心为你着想,绝不会害你。萧国舅亲自送信来,可见疫情确实严重,咱们照着信中吩咐行事,一定不会有错。即便有什么差错,也有萧国舅担着。萧国舅这个人你知道的,虽有些特异独行,但从不推卸责任。”
“娘子所言极是。”李县令深深一揖。
“你听我的话,好处多着呢。往后你便知道了。”云氏掩口娇笑。
李县令得意,“赵大损这厮,口口声声说什么百姓的生计,我猜他一定会以此为借口闹事。萧侯爷捐了一大笔银钱,足够怀县百姓度过这次难关。我偏偏不告诉他,等他闹起事,我再公之于众,看他那张脸往哪搁!”
“对极了。像赵大损这样的人,就该迎头痛击!”云氏柳眉倒竖。
赵大损一直和李县令不对付,云氏提起赵大损,恨得牙庠庠。
“娘子,等着看好戏吧。”李县令踌躇满志。
“好啊。”云氏满是期待。
赵县丞出县衙后,也不知他是怎么做的,很快便有人召集了一帮地痞无赖,聚在县衙前闹事。
“才几千个病人就要封城,县太爷不为百姓着想!”
“封了城,老百姓吃什么喝什么?”
“不许封城!不许封城!”
无赖们的高呼声此起彼伏。
有些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也被撺掇出来了,“县太爷明鉴:不能封城啊,封了城,老百姓就算不病死,也要饿死!”
“是啊,我等是穷人,一日不做工,一日没吃的。”
聚在县衙前的百姓越来越多,衙役们已经管不过来了。
赵县丞远远望着这一幕,露出得意狞笑。
跟他赵大损对着来?也不看看他姑父是谁。
县令怎么了。县丞后台硬,就敢跟县令叫板。
衙役们忙碌起来,在县衙前搭起一个木质高台。
赵大损眉头紧皱。
姓李的打算干什么?
李晓枫站在高台上,慷慨激昂的讲着什么。
台下的百姓居然跪下了,向着李晓枫磕头。
赵大损心中阴云密布。
这姓李的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老百姓这么感激?
赵大损命仆人去打探消息。
不久后仆人气喘吁吁的回来,“县太爷说了,封城期间,每家发粮食,不管饱,但保证不饿死一个人。县太爷还说,人人要戴口罩,县衙会发,病人的药衙门也包了……”
赵大损面沉似水。
这姓李的还真会收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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