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楚楚子晴
村长叹了口气，“那行，跟你说吧。你自己知道，你那恶霸的名声从小就有，不但是咱们村的，就是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你。现在组织上那么严，你以为谁想当兵都能去的吗？你这当兵的名额当初是圆圆帮你要来的。圆圆是省里指定的农业技术专家，她用她的那头衔去求的人。听说还求了不少人。你小子现在还忘记她，你这.......”
赵天把他爹的话截了过来，“行了，爹你别说了。”
赵天闷声提着桶里的水走了，其实关于他为什么会去当兵的这件事情，他不是很明白的。他虽然小时候想过要去当兵，但是也没有那种别的冲动。他小时候是想着，等自己以后长大了，找到了那个想要保护的人，就去部队里好好锻炼。
可他想保护的人根本就不是方圆圆好不好，那他当兵跟方圆圆有什么关系。
想着就提着热水来到了房间。
把桶放好就到床边，试图叫醒方圆圆，只是怎么叫都叫不醒，气的赵天伸手在方圆圆的脸上拍了拍。
想着这人感觉到疼了，总是会醒的。
但没有想到这个方圆圆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拍没几下她的脸，她人没醒，倒是那紧紧抱着狗的手松开了，松开了就缠上了他的手。
赵天的双手被方圆圆抱在怀里，是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天，别动，我好困。”
方圆圆这梦呓般的声音，听的那本要暴怒的赵天又是瞬间没了脾气。
赵天感觉他要被自己给气死了，他什么时候在一个女人面前这么怂了？
深深的叹口气。
发现那抱着他的双手非常热。
使劲的抽出手，认命的把手伸到桶里去拧毛巾。
本想胡乱的给方圆圆擦把脸就好，可一个不小心看见她那紧紧蹙着的眉头，他手里的动作就轻柔多了。细致多了。
一点一点的把她的脸擦干净了之后就是擦身子了。
赵天那给方圆圆解衣服扣的手有点颤抖，他那额头也出现了点汗珠。
赵天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不就给女人擦个身子而已。多大点事情？
他不知道现在他这房门口正趴着两个偷听的。
那两偷听的都可劲的把耳朵贴到门上，就想听到点门内的动静。不过是听了大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他们两又都转战到窗户边听，可还是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这两偷听的悄悄的走到院子里，“你说这咋回事？怎么就半点动静都没有？这小子是当兵当傻了，这么好的机会就不知道用用。”
张寡妇听着村长这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很是嫌弃，“你这那么大年纪了，就不能好好说话。”
村长嘿嘿嘿的笑着。
“不过，也是，你说咱好不容易给他们制造点可以发生什么事情的机会，怎么就不知道好好利用呢？你说你儿子不会真的傻了吧？不是，到底受的是什么伤啊？那部队的医生到底咋说的？我就不信了，要说失去记忆，怎么就单单忘记了圆圆呢？”
村长听着这张寡妇一条一条认真的分析，附和着不断的点头。
“村长伯伯，你们在干吗？小妹妹哭了，三哥四哥都搞不定。三哥四哥叫我来叫张姨过去看看。”
冒出来的小脑袋奶声奶声的说着，张寡妇嘴里交代了一句，就拉着五弟的手朝他们的房间走去。
他们家现在有三个刚刚生出来的带把的，还有这方圆圆的三个未成年弟弟，外加一个捡来的姑娘。张寡妇觉得她都可以当孩子王了。不过她一点都不觉得累，反倒是每天都很开心。
她年轻的时候其实很想要一个孩子的，不管是男是女都好。可命不好，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寡妇，要说那个时候想娶她这个寡妇的也不少，就是没有一个看上的。自己一个人过了几十年，还以为这辈子要孤独终老了，真是没有想到，这老了老了，还能白捡到这么多孩子。
村长跟她说过很多次，家里孩子多，麻烦她了。可她也是多次跟村长说，她就喜欢孩子，一点都不觉得麻烦什么的。
张寡妇拉着五弟来到房间的时候，那姑娘正被三弟抱着一直在转圈。那三个小的在床上也是想哭的样子。
这孩子多唯一的不好大概就是只要有一个孩子哭，就会产生连锁反应，其他的也都跟着哭。
张寡妇赶紧的抱过那个已经五个月的姑娘，赶紧的哄，生怕她的哭声会连带到床上的那三个。
那屋里擦身子的两人正是关键的时刻，现在可不能去打扰。
“你们一人抱一个起来，不要让你们的侄子都哭了。”张寡妇轻声的说着抱着手里那个姑娘就去了院子里找村长，让村长给孩子们弄点羊奶先喝。
刚刚赵虎送来一只羊，说是羊奶可以给孩子们补充营养。村长当时是不收的，他知道这只羊是赵虎他媳妇的嫁妆，而且他自己家里也还有孩子。他一个当村长的，抢人家的羊说出去没得让人笑话。
可赵虎坚持，说这是他媳妇的意思，把羊拴在他们家的院子就走了。
后来还是张寡妇说，“既然赵虎这孩子有心，难道留下来了还往外推吗？家里孩子本来就多，总不能让这些孩子刚生出来连喝口奶都喝不饱吧。”
因为张寡妇的这一句话。村长才把那只羊给留了下来
赵天提着一桶水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看见他爹在院子里挤羊奶就跟没看见一样把桶里的水朝地上一倒，就从他爹身边走过，出了门。
张寡妇抱着手里的姑娘走到那大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行了，别看了。那孩子脸色就不好。谁知道干什么去了？”
村长的标配大嗓门。让门口路过的村民听见了都忍不住的往他家里看。看的张寡妇怪不好意思的抱着孩子就进了院子。
村长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看见张寡妇那脸色不对劲，也意识到了什么，立马拿着手里的羊奶凑上去就说：“你放心，俺这辈子一定娶你，等我在几个孙子满月了我一定娶你。”
张寡妇那长得皱纹的脸泛起了一丝丝的红晕，嘴里骂了一句老不正经的。
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互动起来也挺有爱的。但刚刚从院子里跑出去的赵天心情却是低到了谷底。
刚刚他非常艰难的克服了心理障碍。掀开了方圆圆的衣服给她擦身子。
方圆圆却在他的手碰到她的身子的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
当时的那种尴尬就连空气都变得沉重了起来。方圆圆看他的眼神是怀疑，是深深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