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彩虹鱼
女人歉意道:“麻烦师兄了,宗门上下都给你准备寿宴呢,独我还累着你。”
夜溪眉一挑,哟,这是卓焻他师傅呀,好像叫谨桑的,唔,看着挺年轻的呀,驻颜丹没少吃吧。
谨桑真人一笑,比方才多了分真心与嗔怪:“卓焻那小子啊,总是不听话。”对女人道:“你且等等。”
起身走了。
夜溪跟上。
你徒弟跟我过不去,你病患跟我师尊过不去,那我就跟你过不去。
这逻辑有问题吗?
没有。
所以,飞到半路的谨桑真人突然脑子一昏眼一黑,接下来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什么都知道的时候,已经是青天白日他被剥得赤条条仅两根布条险险罩在要紧之地在大树杈下抡着胳膊荡秋千了。
羞耻。
幸好,从头到脚青紫红肿看不出原模样了。
嗯,被打的。
真神奇,他中间一丝疼痛都没感觉到,可所有疼痛憋着劲儿似的在他清醒过来的一刹那涌来。
“啊——”
这么的突如其来,愣是没给他保留体面的反应时间。
惊起飞鸟无数。
而这个时候,夜溪已经在逍遥宗主徒弟的招待下走马观花看完所有风景道谢离开了。
没错,把人打成猪样后夜溪又动了手脚让人足足昏迷了二夜一天,就为了给她留出参观时间。
顺便她还拐了个弯儿回去放倒年轻女子给老女人脑袋里做了点儿手脚,让她以后一想起自家师尊就如雷雨天的耗子一样只能在桌子底下床底下趴趴着。
自己真是仁慈啊。
因此,直到那一声惨烈的嚎叫,谨桑真人才被闻声而来的弟子救下,在众人不停揉眼动作中被宗主抱走了。
必须用抱的,胳膊腿断得很有艺术性,不是大伤,就是…得花点儿工夫把碎骨头对准了,剩下的一颗丹药解决。
卓焻接到消息气疯了,迅速回到逍遥宗,他师傅已经全好了,就是神色郁郁的。
废话,除了刚出娘胎那一刻,他什么时候那么光溜溜的无能为力了。
卓焻克制着怒火问宗主:“究竟是什么人?在内门之地——难道是同门?”
可哪个傻的敢如此折辱一个炼丹师,尤其还是他卓焻的师傅?
这是生生打他卓焻的脸!
逍遥宗主摇头:“没有任何线索。”
卓焻眼底冷光一闪:“最近因为寿宴之事,涌来的陌生人很多,难保没有昔日的仇家。宗主,不止宗里,宗外各处也该好好查一查。”
“是有此必要,不过——”逍遥宗主脸上闪过犹疑。
卓焻立即追问:“宗主,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不管有关无关,我们先听一听。”
“这个,前日——夜溪来过。”
“什么?”卓焻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夜溪?她来做什么?”
“说是游玩,要我带着她去看过仙桥大阵就出去了,后来让人带着玩了一日就走了。”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卓焻握紧拳头,有夜溪在,他就不会发生好事。自己不在,就是师傅出事,潜入内门,把人揍得狼狈全是皮外伤,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能是谁?
不由对逍遥宗主有了埋怨:“明明知道夜溪与我是敌人,为什么还要将她引进来?”
逍遥宗主心中不悦,为什么?因为你不是我爹。你的敌人又不是逍遥宗的敌人。
淡淡道:“夜溪又不是天下之敌,而且我听闻,夜溪几次前去天玄宗,都与水宗主谈笑甚欢啊。”
有种跟你老丈人说这话去,你个倒插门的。
虽然卓焻水真真忙得脚不沾地四处奔波,可婚后卓焻确实是呆在天玄宗的时间更多,这与倒插门有何异?再想到絮冉真人那个真真切切的倒插门整日跟着婆娘跑再没回过宗门一日的,逍遥宗主的心情可想而知。
特么一个两个有出息了都往人家家里跑,忘恩负义。
卓焻不是傻子,立即听出逍遥宗主的不悦,微微一怔,旋即道歉:“是我关心太切,口不择言了,请宗主莫怪。”
死气沉沉的谨桑真人见状不得不出言,呵斥了卓焻才对宗主道:“他也是太气愤,毕竟我——”
说到这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逍遥宗主见他灰着脸,也不好意思再怪,毕竟若是自己遇到这事底下徒弟还能保持冷静自持他反而会心里不舒服。
叹了声:“我也猜过是夜溪的可能,不过,没有证据我们也不能贸贸然上门问罪啊。”
到时人家一句“哟,你们逍遥宗没门没户的大半夜随便人进的?”就能把逍遥宗的脸扔地上拖。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卓焻眼中一厉,夜溪,你别让我找到,不然…
想到什么,心中一惊。
“宗主,若真是夜溪,来去自由毫无阻拦,那么我们——”
逍遥宗主心中一凛,身形瞬间弹出。
而慢半拍的瑾桑真人也是一凛,猛的看向卓焻,两人同时向某处射去。
药泉边,师徒两人检查了一遍又一遍,一切如常。又去了卓焻洞府,检查过每一个阵法,也没有外来人侵入的痕迹。
很快,逍遥宗主也回了来,摇头,神情放松。
“你是不是太高看夜溪了,便是她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一个大宗门之地如入无人之境。”
卓焻和缓了神色,点点头,应该是太高估她了。
若夜溪在此,一定会提醒逍遥宗主:亲,我拿走的是盒子里的东西,外包装没动,粗心大意要不得哟。
第九百三十一章 丹宗(一更)
卓焻问夜溪来后的一言一行,总觉得她有阴谋。
逍遥宗一边说一边自己也琢磨,并没什么呀,下意识的,把夜溪给他一颗洗灵丹的事情隐瞒了。
“我去看看大阵,别是被她做了手脚。”
但是,并没有,三处皆是如常。
逍遥宗主道:“夜溪也要用着仙桥,不会那么蠢断自己的路。”
卓焻沉吟,突然问:“那个她要走的弟子可是有什么来历?”
“哪有什么来历,以前是个乞儿,三灵根,毫无出彩之处。”见卓焻仍是怀疑,逍遥宗主道:“若是有什么,是他回了夜溪的质问,算是胆大。”
卓焻又问:“根植如何?”
这个,他还真不知道,逍遥宗主叫来外门管事。
“土木金,根植分别是八十,七十,三十。”
这灵根,太一般般了,尤其三十的金灵根,妥妥的拖后腿。
逍遥宗主对卓焻道:“或者,他是修体的好苗子?”
眼神询问他,如何判断一个人的体修天赋?
卓焻闷闷,他哪里知道,体修这词还是夜溪提出来的,鬼知道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不是体修的好苗子。
“就让她把人白白带走了?”
逍遥宗主努力不去想那颗洗灵丹,绷着脸道:“不然呢?让她再炸几间魂牌堂干脆关了宗门全部弟子昏睡不醒?”
之前那波被殃及的几千弟子睡了个二三天就活蹦乱跳了,毕竟夜溪只是炸了魂牌,里头的灵识只是受伤并没有溃散,及时被众位长老收回送回本体温养了。
除了杭荠的没有了。
逍遥宗主心里有感觉,这只是夜溪的小小恶作剧,若她当真下狠手…
“她的神识究竟有多强大?”
魂牌堂不是普通人能靠近的地方,更不是随随便便能被神识侵入的地方,而且门内门外中间还有山门隔绝,可夜溪愣是能把手伸进来捣乱。
卓焻冷笑一声:“她人在坊市,神识却能去魂牌堂攻击,岂不是正能说明她可以悄无声息进入内门?”
偷袭他师傅。
逍遥宗主脸色不好看:“你说的我岂能没想到?可还是那句话,证据呢?没有直接证据她有一千个理由反驳你。”
好憋气哦。
“唉,想我逍遥宗还从未出过被人半夜摸进来殴打真人的恶劣事件,大阵…还安全吗?卓焻啊,你回来的正好,你看能不能加固下护宗大阵,这样被人随意来往大家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啊。”
连仙桥大阵都能布得,设个防火防盗防夜溪的小阵法应该不难吧。
卓焻目光连闪,近乎咬牙道:“好。”
老窝都被人端了,他的脸啪啪响啊。
夜溪,你给我等着。
忽然,他想到什么。
急急问道:“宗主,那个被夜溪带走的弟子的身份玉牌…”
逍遥宗主一怔,忙去问,之后苦笑:“都被夜溪牵制了注意力,忘了那个弟子的事了。”
“”
所以,夜溪极有可能是用他家自己的玉牌被大阵放行的?
怎么办?胸口好疼,气死算了。
两人互瞪了会儿,忽然觉得有些…蠢。
“我说呢,我们的大阵…咳咳,弟子们的身份玉牌该换一换了,我立即安排人去做。”
某处远方。
“说,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原来的宗门?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叛徒!”女子一手掐腰,一手握着一块青翠玉牌,脚下踩着小少男的脚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