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旺旺旺 第23章

作者:提莫莫提 标签: 年代文 种田 穿越重生

  白天还在夸他聪明,是个人才,这会儿又骂他是个孽子,他这爹可真是太难伺候了。

  也不知道他爹是怎么想的,为了个破厨房就要揍人,真是个老糊涂。

  陈天禄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不敢再说什么的。

  陈贵财当家做主几十年,威压始终是在的,一股脑将心中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陈天禄害怕他气狠了又要动手。

  在陈贵财站起来之前,他一溜烟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天晚上,陈贵财又在院子里骂了许久,只不过辱骂对象从陈年年变成了陈天禄。

  帮忙救火的人走了老远都能听到他的声音,几个人摇了摇头,整个陈家湾就见过陈贵财这样不讲道理的男人。

  一个家里没个女人,那是怎么也不行的,好好的一个家给弄成这样,也不知道陈贵财到底图什么。

  陈富国带着陈年年一家三口去知青宿舍的时候,孙慧芳和陈天弘都十分的拘谨。

  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正常人都是想躲在家里不出门的。

  只是到了这步田地,已经容不得他们有半分矫情了。

  “你们先和知青们挤一挤,等我回去和生产队里其他领导商量商量,一定会把吃住给你们解决的。”

  陈富国这个大队长做得实在是没话说,真有问题找他,他都会劳心劳力想办法解决,就只是人稍微严肃了一点儿,但他为人正派,生产队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服他的。

  有他帮忙,陈年年相信她们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谢谢队长,劳您费心了。”

  陈富国摆了摆手,分内之事,没啥好谢的,只不过这事确实让他很头疼罢了。

  等他走后,脑袋凑在门口的几个知青这才叽叽喳喳的开始说话,她们没有信息来源,这会儿都是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对陈年年有印象的,倒是在纳闷她遇到了什么事。

  “年年,这两天晚上就得辛苦你看着咱妈了,我就在那边,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叫我。”陈天弘不放心的说道。

  “我和年年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倒是你,这里不比咱家,凡事你要多忍忍。”孙慧芳哑着嗓子嘱咐道。

  “阿姨,您放心......”周子渠刚准备安慰他们,陈大壮就自来熟的揽着陈天弘的肩膀,扯着嗓子道:“阿姨,有我在,您就放一百个心,在这里,一定不会有人欺负你儿子。”

  陈大壮一看就是个正直憨厚的人,他的话让孙慧芳放心了一些,“那就拜托陈知青照顾一下我儿子了。”

  若陈天弘是个腿脚健全的人,孙慧芳肯定不会这么担心他,但陈天弘情况特殊,以前也没住过这种集体宿舍,孙慧芳怕他和别人发生冲突,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

  陈大壮是这知青点的点长,想必他说的话这些人一定会信服。

  “谢谢你了,陈知青。”陈年年冲着他笑了笑。

  陈大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嘀咕道:“仙女的哥哥就是我哥哥,说谢就太见外了。”

  说完这句话后,陈大壮就感觉自己身上凉飕飕的,扭头一看,周子渠两只眼睛看着他,似要把他身上盯出一个洞来。

  陈大壮拿不准他是个什么意思,又改为揽着他的肩膀:“子渠也会帮忙照顾的。”

  周子渠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拿掉了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陈年年被两人的小动作弄得有些想笑,其实她有好多话想对周子渠说,可这会儿人人多嘴杂的,很不方便。

  反正她们都住到了知青宿舍,以后肯定能找到说话的机会,也不急。

  就这样,陈年年她们暂时就在知青宿舍住了想下来。

  知青们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和陈年年一家不熟,纵使心里有万般疑虑,也不好意思问出口。

  直到第二天上工时,听到那些干活的妇人一直在谈论陈年年家里的事,她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昨晚天色太暗,加上人太多,陶小甜没敢多问,只关心了陈年年两句就算了,从这些妇人这里得知了事情的真相时,她这心里难受得不行。

  她是陈年年的好朋友,结果陈年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都没有第一时间安慰她,她这个朋友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下工之后,陶小甜一回到宿舍,就抱着陈年年嚎啕大哭。

  陈年年直接就被她给弄懵了,还以为陶小甜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她一下一下顺着陶小甜的背,安抚道:“小甜,别哭了,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行不行?”

  陶小甜吸了吸鼻子:“你的事我都听到外边的人说了,你爹真是太坏了,怎么会有他这么狠心的人,不过他也遭了报应,你们走后,他家里的厨房就着了火,听说连房子都烧没了,可真是太解气了。”

  陶小甜听到的版本有些夸张,本来只是烧了个厨房,到她嘴里确实连整个房子都烧没了。

  和陈贵财彻底断绝关系后,陈年年觉得自己的睡眠质量都不知好了多少,乍一听到陈贵财家里被火烧了,除了觉得解气,她心里也没有太意外的感觉。

  那陈天禄不仅是个脑残,他还是个手残,陈年年就让他洗了一次碗,碗就被他给打碎了两个,当时她都快怀疑陈天禄是为了不做家务活所以故意这样做的。

  后来孙慧芳告诉她,陈天禄除了上工,家里的活是从来没有干过的,就属于那种扫帚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人,他觉得这些都不是他该干的事。

  所以煮饭把厨房烧了这事,陈天禄还真能做出来。

  “啥,天禄把房子烧了?”

  孙慧芳刚从外面进来,就听见了这句话,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陶小甜刚想点头就看到了孙慧芳青青紫紫的脸,她吓了一跳。

  “阿......阿姨,你脸怎么了?”

  昨天晚上煤油灯不太亮,所以陶小甜都没有注意到孙慧芳的伤势有这么严重。

  见孙慧芳不好意思的把头转向一旁,陶小甜往自己额头上拍了一巴掌。

  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陶小甜又道:“阿姨你等一下,我那里有药膏,可以给你擦擦。”

  可能是于心有愧,所以陶小甜的父母在她离开之前,把东西都给她收拾得妥妥当当的,各种意外情况都给她考虑到了,还准备不少药膏。

  陈年年早就想去给孙慧芳找点药了,可这两天她又没时间去镇上,就耽搁了下来。

  和陶小甜道了谢后,陈年年坐下来,小心翼翼往孙慧芳脸上涂着药膏。

  “年年,我这还有治跌打扭伤的药油,你要不要?”

  陈年年本来想说不要的,可看着那药油,她就突然想到为了保护她和陈天禄扭打的周子渠。

  “那你就把这药油也借我一瓶,等我改天去镇上了,买回来还你。”

  陶小甜连连摆手:“我们俩说什么借不借的,反正我用不上,你要是需要,你就拿去用好了。”

  陈年年心里有点暖,陶小甜是她到这里结交的第一个朋友,这丫头聪明,但心眼不多,陈年年就喜欢和这样的人交往。

  这会儿男知青宿舍里只有周子渠和陈大壮两人,周子渠光着膀子坐在床边,指挥着陈大壮给他上药。

  挑了几天粪,周子渠肩膀和腰间的肌肉都十分酸痛,为了保护陈年年,他还挨了陈天禄几拳,那人腿脚功夫不行,但惯会下黑手,一看打不赢他,就各种阴招都使上来了。

  若不是他身高腿长,恐怕在陈天禄手上也讨不找好。

  “子渠,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和人动手吗,怎么这次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周子渠皱了皱眉心,“不小心......嘶,你轻点。”

  “不用力的话,你这淤青就揉不散,很快就好了,你忍忍。”说着陈大壮又使劲给他揉了揉。

  虽然心里有点小小的埋怨陈大壮下手重,但周子渠也不得不承认,他做得没错。

  第二天早上醒来后,他身上果然轻松了许多。

  这天是周末,他们知青可以集体休假,好几个知青都去镇上,准备给自己买东西补给。

  还有些知青闲着没事,干脆出去踏青。

  陈年年拿着药油走到男知青宿舍外面。

  “周知青,你在吗?”

  听到她的声音,周子渠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书,刚站起来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

  将自己从头到尾收拾了一番,发现并没有哪里不妥之后,他才慢慢的往外走去。

  “年年,你找我?”

  陈年年眉眼弯弯:“这么多天了,我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对你说声谢谢,这会儿趁大家不在,我特意来找你。”

  陈年年的好心情感染了周子渠,他清隽的脸上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能帮到你,我很开心。”

  时至今日,他也无比的庆幸自己那天的唐突,不然,陈年年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还不知道要面临什么。

  “喏,给你的。”陈年年把兜里的药油摸了出来,“也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买,我听说这个药油特别管用,你要是觉得哪里疼,可以让你朋友帮你擦一擦。”

  周子渠神色自若的接过:“我这两天后背刚好有点疼,本来想着忍忍就算了,既然你有药,等会儿回去我就让大壮给我抹一点儿。”

  如果陈年年没记错的,那天在和陈天禄的扭打中,周子渠被陈贵财暗算,背后受了他一棍,当时周子渠一直表现得若无其事,害得陈年年以为这伤一点也不严重。

  她有些内疚的咬住了唇,“实在是对不起啊,周知青。”

  周子渠摇了摇头:“伤我的又不是你,何必道歉。”

  话虽这样说,但周子渠是因为她才受了这样的无妄之灾,不道歉怎么也说不过去。

  见她没有搭话,周子渠又道:“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客气。”

  陈年年:......

  这话真没法接,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俩现在顶多算是普通朋友,客气那是必须的。

  “要的,要的,和周知青客气是应该的。”

  周子渠脸上的笑意沉了沉,“我叫你年年,你也别那么生疏的叫我周知青了。”

  陈年年歪了歪头,“那我要叫你什么,和陈知青一样叫你子渠吗?”

  “其实,”周子渠顿了顿,有些难为情,“我喜欢你......”

  陈年年倒吸一口猛气,天哪,这么突然的吗?

  “叫我小哥哥。”

  这个称呼十分特别,周子渠从来没有听别人叫过。

  陈年年提着的心瞬间又落了下去,一句话喘这么大的气,至于吗,害得她差点误会了。

  心里默默吐槽着,陈年年却勾了勾唇:“早说啊,你要是喜欢听,那我每天都叫你一声小哥哥好不好?”

  周子渠的耳朵尖开始泛红,明明有些羞涩,却努力装出一副淡定的派头。

  “好,不过只能私下叫。”

  怕陈年年误会,他又赶紧解释道:“你是个未出嫁的姑娘,若是被人听到了,对你影响不好。”

  周子渠觉得自己有点自私,若真是为陈年年好,那他就不该提这种无理的要求,可他心里却总是盼望能和陈年年亲近一点儿,也希望在陈年年心里他和别人不同。

  “年年,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