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静夜空
小沙弥应声去了。祁王带着萧括又来至法华寺后山。
祁王无事,只能舞剑打发时间。
萧括站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赞叹几句:“殿下的剑法又精进了。”
祁王来了一招秋风扫落叶,停住手中的动作,将剑给萧括,环顾四周问:“那个小沙弥叫闻晏去了,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来?闻晏和一尘大师还在参禅悟道?”
“应该快回来了。”萧括说。已经一个时辰了,午膳时间要到了,那些僧人要吃饭了,一尘大师或许不饿,但闻家老太太不会饿着闻晏。
萧括说得一点儿没错,闻老太太见闻晏一直在禅房,催促几次了,可家丁们不敢打扰闻晏。
闻晏出了禅房,先到厢房见过闻老太太,才跟小沙弥见祁王。
祁王远远看见闻晏被人抬着过来,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对萧括说:“人来了,一会儿,定要看看咱们这位少年天才的雄才大略。”
“比王爷聪明?”萧括瞥一眼闻晏说。在他眼中,祁王是少有的聪明人,为了不让皇帝猜忌,有些事总是装糊涂,再有就是心宽,什么事情都不爱较真,对人宽和,以殿下的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颇有江湖儿女的豪爽。
闻晏走到祁王跟前,让家丁们走远些,不要打扰他们说话,等家丁们走远了,笑问说:“不知道祁王殿下找闻晏,所为何事?”
“你果然认识本王。”祁王双手把玩着扇子,缓步走到闻晏身边,上下打量着闻晏说:“如果这双腿没断,京城不知多少千金名媛为你倾倒。可惜了……”
“王爷谬赞了,可惜闻晏腿已断,连未婚妻都弃闻晏而去,更何况别家千金,没得辱没了别人!”闻晏谦谦有礼,并未因祁王说到他断腿一事而恼怒,仿佛断腿是一件窸窣平常的事。
“如此最好。”祁王别有深意的双眸直射闻晏心底,可闻晏毫不在意。
萧括抬眸看向祁王,他觉得殿下心中有火,这火是对闻晏的,不知道闻晏哪里得罪殿下。今天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吧!?
闻晏自然知道祁王为何发火,便不言不语,等着祁王说话。
周围空气凝结几分,萧括打破宁静,问:“殿下想问什么,就问吧,时候不早了,回去的时候顺便去趟江陵侯府吧,属下想见识见识王爷口中的傻鸟儿。”
萧括提起江陵侯府,祁王给他一个赞赏的眼神,脸上欢喜,说:“不急,一会儿就去,表妹定准备了不少新鲜水果招待咱们,还有那只傻鸟儿,傲娇的很,咱们一起逗逗它去。”
他说话时,余光注意着闻晏的脸色,可闻晏依然似笑非笑的样子,祁王顿时觉得无趣,下巴微挑,说:“你帮了本王大忙,想让本王如何赏你?”
“这是闻晏该做的,无需王爷记挂。”闻晏不咸不淡地回答。
祁王打开扇子扇了几下:“都道闻晏聪慧过人,对诸事有非凡的看法。不知如何看待今日朝中局面?”
他倒看看别人眼中的天才如何回答。
闻晏挑眉笑了笑说:“殿下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假话如何,真话又如何?”祁王收了扇子,郑重看向闻晏。
“假话是,太平盛世,殿下乃继承大统之人。”闻晏目光清澈见底,抬眸看着祁王,一阵微风吹过,萧括觉得风中带着几分凉意,连周围的温度也降低几分。
祁王勾唇轻笑:“继续。”
“今上为平衡朝中局势,打压郑家,抬举夏家,夏家这些年日渐崛起,已超越郑家,殿下若想问鼎那个位置,需费一番功夫。”闻晏停顿一下又道,“南国满姨,西北鞑子对大圣朝虎视眈眈,内忧外患,殿下坐上那个位置怕也不稳。”
祁王随意坐在草地上,折一棵小草,撇眼看向闻晏:“你可有稳妥之法?”
“殿下可用一个金蝉脱壳的法子,去边关掌军权,等时机成熟再回京也不迟,那是外患已除,只剩内忧。殿下退出,陛下为平衡朝中关系,少不得会扶持别家。就让那些人去斗去争,殿下做那渔翁岂不更好,既保存原有实力,又可培育新势力,再回京城时,谁还敢与殿下争光辉。”闻晏一一分析说。
祁王起身,移至闻晏身旁,微微眯起眼睛,叹息道:“幸亏你断了退,不然。”不然什么,祁王没说,萧括却明白,祁王不希望闻宴太过优秀,闻宴这一番话,不仅分析了当朝局势,竟连殿下的退路都想好了。这份心思,无能人及吧。
旁人不明白祁王的意思,闻晏却知道,祁王殿下怕他太优秀,夺走了桐儿的心,既然已经打算娶桐儿为妻,他不怕得罪皇上,大不了将来带着桐儿远走高飞,再也不出现在祁王面前,如果屈就祁王淫威,他只怕一辈子不能拥有桐儿。
闻晏此刻才知,祁王二十一不娶王妃的原因,只怕在等。不过他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那个梦境是你的,还是梧桐的。”过了片刻,祁王问。
闻晏怔怔地看着祁王,不明所以,问:“闻晏不明白殿下的意思,梦即是梦,岂能是真。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梦醒了,日子还是一样要过的,不是吗?”
“本王知道你想要什么,如果本能登上那个位置,允你一切要求。”祁王说。
“闻晏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希望殿下能记住今日之言。”闻晏说。
“君无戏言!”祁王说完,转身离开,萧括连忙跟上。
闻晏在后山呆了一会儿,遂命令家丁抬自己回去,特意嘱咐家丁,今日之事最好拦在肚子里,不然小命不保。
四个小厮忙跪地对天发誓。
闻晏在法华寺住了三天,除了那日与一尘大师畅谈后,再不见一尘大师的踪迹,闻晏让司琪打听。
司琪打听回来说,一尘大师将主持一职让与师弟一能大师,云游四海去了,归期不定,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
闻晏抿唇一笑,拿起书本继续翻看,不再提一尘大师之事。
第五日,闻晏坐马车回国公府,在马车里遇见了一尘大师,打趣道:“大师不是云游去了,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这小小的马车中,让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拐带大师呢!”
“施主说笑了,施主既已知老衲要还债,又何必打趣老衲。”一尘大师说。
闻晏笑:“你就这样跟我回府?”袈裟,念珠,僧衣,僧鞋,一看就知是和尚。他去一趟法华寺,带个和尚回来,像什么样子,尤其这和尚还是一尘大师。
“难道这样不行?”一尘大师不知所措。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想换个文名,想了两个文名:
1、重生一世娇宠。
2、重生之许你一世安好。
仙女们觉得哪个好,跪求留言。
第22章 寺院密谈,祁王出家?
闻晏摇头说:“到了京城,要乔装改扮一番才行,不然别人知道大师的栖身之所,还不得上门拜访,这可不是闻晏的初衷。”
一尘大师久居法华寺,甚少出门,居然忘记了这些,旋即同意了闻晏的决定。
司琪骑马,跟在马车一旁,听见马车内说话,询问是谁。
“一个朋友,到了前面镇上歇歇脚。”闻晏吩咐说。
一个时辰后,他们到了里京城最近的镇上,闻晏让司琪买一顶斗笠,并一些便装鞋子,给一尘大师换上。换好装束,吃了饭继续赶路。路上两人商议,不能叫一尘大师,得叫先生。一尘大师并不反对,名字只是代号,随意即可。
“那闻晏斗胆,以后叫您辰先生如何?”闻晏说。
“单凭施主做决定,老衲既然出来还债,一切都听施主安排。”
一尘大师双手合拢,想念一句阿弥陀佛,被闻晏阻止:“嗳,先生应自称老夫,再有,佛祖只能放在心中,切勿挂在嘴边。这样方是辰先生。”
“老夫记住了。”辰先生回答。
马车从东城门进入京城,进京后,闻晏带领辰先生住进云澜苑。夏氏知道闻晏带个人回来,立刻派人打听,这人可会医术。
闻晏对此不慎在意,在院内看书下棋,好不自在。
再说祁王回京后并未去江陵侯府,一直将自己关在书房中,闭门谢客,不见任何人。
皇后闻言,以为祁王病了,派宫中太监询问情况。祁王说自己无事,去了趟法华寺,拜了佛祖菩萨,觉得人太过残忍,不如庙里的菩萨心肠好,遂反省几天。
皇后忐忑,得到消息后,立刻请皇上前来商议,如实说了祁王的情况。皇上怀疑,宣祁王进宫。祁王将心中所感皆说给皇上听。
“本王身为皇子,却不如庙里的一尊菩萨慈悲,愧对父皇母后,愧对黎明百姓,不弱断去这三千青丝,到庙里当和尚,为大圣朝万民祈福,请父皇恩准。”祁王跪在地上恳请道。
“胡闹。堂堂皇子怎可做和尚,你赶紧歇了这心思。”皇上训斥说。祁王欲开口说什么,皇上堵住他的话:“行了,你母后几天未见你,甚是想念,你去仁寿宫看看她去吧,休要再提和尚的事,否则朕要驱逐所有僧人,那些个僧人不知为民祈福,只知妖言惑众迷惑皇子。”
祁王惶恐,应了一声是,遂起身退出御书房。
等祁王走出去,许公公端起茶杯请皇上品尝:“这是祁王殿下送来的新茶,皇上一直说味道清新自然,押一口润润嗓子吧。”
皇上接过茶杯,开盖,吹了吹悬浮的茶叶,抿一口,旋即放下叹息道:“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许公公抿唇轻笑,并不说话。皇上横他一眼说:“许忠,你跟着朕多少年了。三十年了吧,你觉得祁王如何?”
“祁王是皇上您的儿子,自然是万里挑一,少有的俊杰。只怕天下没几人能比得上。”许公公说。
“你啊。”皇上笑了,又说,“你说,闻国公府的闻晏跟他说了些什么,他才想着出家?”
“奴才不知。”许公公点头,如实回答,“这恐怕只有闻大少爷可以解释。”
“闻晏是个残废,整日闭门不出,他去了趟法华寺见了祁王,祁王就要出家,说这件事和他没关系,谁信。”皇上似自言自语说。
许公公并未搭话,后又说:“祁王和皇后娘娘送的水果还有一些,奴才吩咐人给皇上拿去。”说完,等皇上应允后,退出御书房。
御书房外,许公公对一个小太监招招手,小太监机灵的跑过来:“公公有何吩咐?”
“去拿些新得的水果。”许公公说完,又凑近小太监身边,叽里咕噜说了两句话。小太监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祁王去了仁寿宫,和皇后说了一些家常话,并安慰皇后,他并没有出家的打算,那是放出去迷惑众人的,让众人觉得他无心皇位,也可以免去一些麻烦。
皇后立刻明白,笑了笑说:“母后明白了,对了,你姨母的幼儿出生有些日子了,满月酒想必也不会大办,你替我走一趟侯府,送些东西过去。”
“是,儿臣遵命。”
宫嬷嬷把东西交给祁王,祁王拿起东西走了。宫嬷嬷不解道:“娘娘明知,为何还让祁王殿下去。”
“祁王愿意,梧桐不会愿意。那孩子重规矩,不会轻易退婚,且退婚对女孩子的名誉不好,祁王该明白这一点,他们只是兄妹关系,并无其他。”皇后望着殿外,祁王已经没影儿。
祁王出了景仁宫,迎面跑来一个小太监,一下撞进祁王怀里,祁王来不及发怒,小太监说了两句话,又跪下磕头,慌里慌张显得害怕极了。
祁王整理了衣衫,说了句:“起来吧,无妨,以后小心些,不可鲁莽大意了。”
小太监连连叩谢,起身朝仁寿宫走去。
祁王看一眼他的身影,又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拿着锦盒离开了。
江陵侯府,祁王先进书房找江陵侯,可巧儿,江陵侯不在,祁王准备来到后院,转身遇到了白秋灵。
白秋灵记恨梧桐陷害秋姨娘一事,虽然被梧桐教训一顿,不敢明目张胆顶撞梧桐,却暗地里使绊子。
她听府中人说,祁王殿下频频来府中,早已等在江陵侯书房门口,和祁王殿下来个偶遇。
梧桐不是有个好夫家吗,她如果当上祁王妃,梧桐得叫她表嫂吧?想想白梧桐吃瘪的脸,白秋灵心里万般得意。
“表哥万福。”白秋灵微微俯身行礼,声音柔柔弱弱,脸上露出绚丽的笑容。
祁王后退一步,满脸嫌弃,拿出扇子扇了扇:“什么味道这么浓,熏死本王了。”
萧括解释说:“应该是胭脂水粉的味道,多了就有些刺鼻子,殿下平日闻不得这些脂粉味,还请快些离开吧。”
萧括挡在祁王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秋灵:“不知道小姐是府中哪位姑娘,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祁王早已侧身走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未给白秋灵。萧括嘴里虽然说这歉意地话,可脸上讥讽显而易见。
白秋灵只能告罪,解释说她是府中的二小姐,来找爹爹问些情况,打扰贵客,请贵客原谅等话。
等萧括远去,白秋灵狠狠地跺着脚:“白梧桐,我跟你势不两立。”
祝嬷嬷跟在白秋灵一旁,停顿一会儿劝说道:“小姐盯住祁王殿下,怕是不妥,一则侯爷不允,二则祁王殿下是大小姐的表哥,心里自然向着大小姐。小姐不若换个路子走。”
上一篇:女配她超会抱大腿
下一篇:霸王花的古代探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