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静夜空
“我娘做的,你喜欢,让她做几个送你,见你喜欢这香囊,她定然高兴。”闻晏低头,笑看着梧桐。
梧桐脸颊涨红,低头抿唇笑而不语。微风吹来,拂起梧桐脸庞的头发,闻晏抬手替她顺了顺墨发,又道:“我娘很喜欢你。会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就是。”
梧桐双手攥着香囊,转身朝河边走去,说了句:“我什么也不要。”只要能陪在闻晏哥哥身边,此生足矣。
闻晏快步跟上,笑着说:“碧荷苑已经收拾好了,可你我再不能像从前那样住在一个院子,你和朝阳住在我隔壁的院子可好?”
“闻晏哥哥安排就是。”梧桐边走边答应着,到了河边,放眼看向波光粼粼水面,道:“这里景色真美,山清水秀。要是在这里盖一间房子,日暮而作日落而息,也是畅快的。”
“碧荷苑也是傍山临水,不比这里差。”闻晏说,“那里群山起伏,烟雾缭绕,山泉叮咚,鸟语花香,桐儿会喜欢的。”
梧桐叹息:“我见到的碧荷苑是晚上的碧荷苑,从未见过碧荷苑白天的光景,倒是有些遐想了。”
闻晏刚要说话,瞥眼见河面上漂着一个东西,细看像一个人,指了指对梧桐说:“你看远处像一个人趴在水面上吗?”
梧桐听了,顺着闻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河面上起起伏伏,的确像一个人,急声说:“应该是受伤了,咱们要救他。”
上一世要是有人救自己,她也不至于丧命。
“放心吧,桐儿想让他活着,闻晏哥哥必定不会让他死。”说完,闻晏运轻功,足尖点水,飞到那人身边,转眼功夫提着一个人来到岸上,将人放在地上,肃穆道:“她气息微弱,若不是遇到我们,怕是活不成了。”一边说,一边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说:“掰开她的嘴。”
看衣着打扮是个女子,浑身全湿,长发遮住了脸,在水中时间太长,手泡的发白了,看不出年龄。梧桐蹲下,伸手拨开她头发,看见她脸庞的那一刻,吓得跌坐在地上。这张脸被人用剑划伤,横七竖八的伤口有十几道,虽然不流血了,干涸的血渍粘在脸上,可以用面目全非来形容。
梧桐倒吸一口冷气,掰开女子的嘴,长叹一声:“谁这样狠心,跟这女子有多大的仇恨?若有仇,把人杀了就是,为何还要毁了她的容貌。要是做了鬼,看见自己这幅模样,即使做了鬼也会被自己吓死。”
闻晏将药丸放入女子嘴里,又喂她喝了些水:“这女子应该是名大夫。身子虽然在水里泡了一段时间,却夹杂着药香。”他的鼻子一向很灵敏,不会弄错。
“既然是大夫,悬壶济世,救死扶伤,怎会突遭横祸,还被人毁容呢?”梧桐想不明白谁会如此狠心。想到前世的自己,不免心生怜悯,又说:“她如果是个好人,我一定帮她。”如果心术不正,就别怪自己心疼了。
“放心吧。”闻晏摸了摸梧桐的头,垂眸看着地上的女子,道,“桐儿想做什么,闻晏哥哥都会帮桐儿达成。”
话刚说完,司琪跑过来,喊道:“少爷,世间不短了,夫人喊启程呢。”
闻晏笑看着司琪说:“你来的正好,把这姑娘背回去。”自己只背梧桐,其余谁都不背。
司琪听了,跑过来看见地上躺着一个女子,脸像鬼一样,吓得腿一软,趔趄后腿几步,跌坐在地上,惊呼出声:“我的娘呀,这是谁家的姑娘,怎会变成这样?”一看就是剑划伤的,下手的人也太狠心了。
“在河里救上来的,背回去再说吧。”闻晏说。
司琪认命蹲下。闻晏和梧桐扶起女子,让她趴在司琪背上。司琪背着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马车走去,闻晏和梧桐跟在后面。
马车旁,冯氏几人翘首以盼,见梧桐和闻晏朝这边过来。喜鹊先出声:“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冯氏欢喜道。见司琪背着一个人,惊讶地说:“怎么背着一个人回来了?”
说着,只见司琪司琪累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说:“这是少爷和仙子小姐从河里捞上来。”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也不知活不活的成。
冯氏听了,忙上前扶住那女子,担忧地说:“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成这副样子了,要是她的父母知道了,得多心疼呀!”
司琪把女子放在地上,叹息一口气说:“她的脸也被人划成鬼了,唉。”
众人这才看清楚女子的脸,深深浅浅,密密麻麻的刀伤,完全看不清女子原来的模样。
冯氏的心像被人揪住一样,一阵疼似一阵,眼眶微红:“天呀,谁这样狠心,竟然下如此狠手。一个女孩子能做什么坏事。”说着,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地给女孩擦脸,生怕弄疼了她,饶是这样,女孩也疼得抽着冷气,嘴里迷迷糊糊喊着师兄,一会儿又变成了娘。再一会儿又听见她喊师父。
在场的人听了,都红了眼,想象着女子的遭遇。
闻晏和梧桐走过来。闻晏吩咐司琪把人搬上马车,梧桐嘱咐喜鹊和飞鸾,帮女子换身衣服。安排好一切,一行人按原来路程赶路。
傍晚时分,闻晏一行人到达青阳镇,住宿吃饭不在话下。梧桐刚走进房间,司琪来报,说捞上来的女孩醒了,闻晏请她过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期间存稿,暂时六千更,等开班,最低保证,三千更。
第39章 凌霜欺人,金儿贪杯
梧桐转身跟司琪走到长廊尽头的房间。走到房门口, 只听女孩呜呜咽咽的哭声, 随后冯氏不知所措安慰道:“孩子, 你别哭,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有什么委屈尽管诉。我们都不是坏人, 不会把你送官。你要不愿意说也行,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便说。”
女孩儿止住哭声, 哽咽着说:“谢谢夫人救命之恩, 霜儿感激不尽。”
“救你的可不是我, 是另一个姑娘,一会儿就来。你叫霜儿, 好名字。”冯氏说。
梧桐敲了敲门,推门进来,走至床边,看着床上的女孩, 她的脸被清理过, 却也不堪入目。看见梧桐进来, 挣扎着起身, 拱手道:“是你救了我吗,夫人说你救了我, 谢谢小姐救命之恩。霜儿一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换做是别人, 也会这么做,你无需报答我。”梧桐说,又见闻晏不在, 向冯氏问:“伯母,闻晏哥哥呢,闻晏哥哥怎么说?”
冯氏拿出药瓶:“晏儿说霜儿姑娘无大碍,都是皮外伤,因在水中时间太长,才昏迷不醒,如今醒了,也就无事了,只是……”话语顿住,看一眼霜儿脸上的伤,对梧桐摇了摇头。脸上的伤,要完好如初,根本不可能。
梧桐不想提别人的伤心事,笑着安慰道:“命捡回来了,其他的事情咱们慢慢想办法。”
“小姐说的是,只要有命在,霜儿不奢求什么了。”霜儿躺在床上,泪水滚下来,连忙擦了擦,见屋内点了灯,对冯氏说,“我可以照顾自己,夫人和小姐回去吧。”
梧桐对冯氏使了一个眼色,接过冯氏手中的药,轻声道:“我帮霜儿上药,伯母累了,先去休息吧。”
冯氏将药递给梧桐,转身出去,走到门口,贴心地关上门才离去。
霜儿面向里躺着,忍着泪水道:“小姐也回吧,霜儿能照顾自己。”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脸变成什么模样。要怪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让小人奸计得逞。反正这辈子也不可能嫁给师兄了,脸毁了就毁了吧。
“你的伤太严重,你没有勇气照镜子,我帮你上药吧。”梧桐搬了一把凳子坐在床边,见霜儿不言不语,传来呜咽声,梧桐叹息一声,又道:“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最主要的是活着,人活着就有希望。我虽不知你遭遇了什么,也清楚必定是天大的打击,一个女孩子最重要东西,无非是容貌。这比杀了她还疼痛千百倍。”
霜儿用被子捂住嘴唇,不想哭却怎么也止不住,拿开杯子摇头哽咽道:“你不懂,我最看重的不是容貌,最在意的也不是容貌,是我的师兄,可他要娶别人了。”
他曾经说过,这辈子只娶自己,这句话清晰如昨,可转眼他要娶别人了,还说对自己是兄妹之情,从无爱意。她怎能不伤心,为何突然间就变了,师父变得不像师父,师兄不再是从前的师兄。她的生活一下子全变了。
“我是侯府嫡女,从小金尊玉贵的,被家人捧着长大,母亲被人害死,弟弟也差点被人饿死,姨娘欲杀我们姐弟,为她的一双儿女腾位置,我一样过来了,还把那些人送到了该去的地方。如果我死了,那些人就得意逍遥了,所以我告诉自己,我必须活着,才能为自己报仇,就算死了,化成鬼,我也要为亲人和自己报仇。”梧桐悠悠地说,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霜儿听了,转过来,起身靠在床上,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红着眼眶看着梧桐:“敢问小姐芳名?我叫邱凌霜,是神医谷的人。”
“我姓白,名梧桐,今年十三岁,你可以叫我梧桐,也可以像闻晏哥哥那样叫我桐儿。”梧桐道。
“桐儿这个名字也好听,再次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凌霜扯动嘴唇笑了笑,说,“你那位闻晏哥哥,想必很爱你,你也很爱她。”想起她和师兄的曾经,凌霜眼里再次蓄满泪水,眨了眨眼睛,逼了回去。
梧桐红着脸,笑了笑,暗叹邱凌霜果然是江湖儿女,爽朗大方,有什么说什么。两人毕竟不熟悉,房间里静默无声,梧桐抬眸,见邱凌霜望着床幔发呆,泪水顺着脸颊流淌。梧桐摇头叹息一声,说:“霜儿别哭,我给你上药吧,你一直哭,对脸上的伤口不好,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脸。请你相信我。”
霜儿泪流不止,摇头苦笑道:“我来自神医谷,精通药理。我脸上的伤不用看也知有多深,没有药可以治好,你也用要费力气。”这样也好,师兄不会认识她,她对师兄也死心了。
“好不好,试试才知道。”梧桐笑了笑,打开药瓶给邱凌霜抹药。药瓶打开的一瞬间,邱凌霜用力吸了吸,惊诧不已,道:“谁配的,药方珍贵,药材更是价值连城。三七,重楼,炉甘石、生血余、生地黄、象皮、当归、龟甲、生石膏等,有些东西有钱也不一定买到。”
神医谷也经营药草生意,她自小生活在神医谷,对药材敏感,龟甲不易得,象皮更难寻。
“这药再贵也治不好你的伤。”梧桐继续抹药,笑着说,“你以后可有打算?”
邱凌霜沉默不语,打算?曾经神医谷是她的家,以后怕再也没有她的地位了,天下之大竟没有她容身之处,想到此处,邱凌霜再次落泪。
梧桐笑劝说:“你要是没地方去,先跟着我们吧。等有了打算,再告诉我。”
“谢谢你,既然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就是你的。哪怕你让我杀人,我也不会皱眉。”邱凌霜说。
“杀人偿命,我既然救了你,就不会让你做犯法的事。”梧桐收起药瓶,起身嘱咐说,“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梧桐说完出去,随手带上门。
邱凌霜目送梧桐离开,眼神一直怔怔的,听到关门声才回神,自言自语道:“救命之恩永生不忘,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先跟着他们吧,夫人性情温和,梧桐小姐善良纯洁,不知那位闻晏哥哥又是怎样的人。官宦之子,又被梧桐看上,想来也是温文尔雅,风流倜傥的人物吧。不知和师兄比,谁更胜一筹,想到师兄,邱凌霜胸口疼痛难当,渐渐传到四肢百骸。好一会儿,才躺在床上闭眼睛,任由泪水横流。
梧桐离开后,朝自己房间走去,走至门外听见闻晏逗弄朝阳:“你个小家伙吃了睡睡了吃,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闻晏哥哥。”梧桐喊着推门进去,见闻晏抱着朝阳,走过去伸手要接朝阳,“你的腿刚好,再养一阵子吧。”
喜鹊和飞鸾对视一眼,觉得哪里不对劲儿,闻晏,腿不好。这个闻少爷到底是何人?难道他们是闻国公府的少爷,怎么可能,闻家少爷这辈子都是残废,连御医都束手无策,怎么可能站起来,绝对不是。
飞鸾慢慢挪到喜鹊身边,悄悄给喜鹊使了一个眼色,喜鹊会意,拉着飞鸾往外走,一个说去打水洗漱,一个说茶壶中没水了,让小二送些来。
闻晏心里高兴她们有眼色,却不动声色,依然和梧桐说话,眼睛看向喜鹊和飞鸾时,带上些许赞赏:“已经大好了,桐儿放心。刚才遇见了娘亲,她说那受伤的女孩儿甚是可怜?”
“应该是情殇,她爱的师兄要娶别人了。”梧桐回答,想了想又说,“她没地方去,我就让她先跟着我们了,闻晏哥哥不会怪我擅自做主吧。”
可能因为遭遇相似,梧桐对邱凌霜心生怜悯。
闻晏笑着:“傻丫头,我怎会怪你,这个家以后都是你做主,我都要被你管着,我怎敢怪你。”
“闻晏哥哥又说笑了。”梧桐白一眼闻晏。重生后的闻晏哥哥变开朗了许多,不过她喜欢闻晏哥哥这样。
门外喜鹊和飞鸾站在走廊上,听见闻晏的话,看了看房门,两人对视一眼笑了,飞鸾小声说:“这个闻晏少爷对咱们家小姐真好。”
喜鹊嘟着嘴,得意之色洋溢在脸上,凑到飞鸾耳边笑着说:“他当然要对咱们小姐好了,咱们小姐可是侯府嫡女,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京城不知多少人想娶咱们家小姐呢。”想起周家做的事情,脸上冷了几分,说:“偏偏周家是有眼无珠的,居然做出了那等不要脸的事。”
“周家不是好去处。”飞鸾说,回头望了望门又说,“我觉得闻晏少爷很好,不知道出身如何?居然和闻国公府的嫡长子重名,你说两人会不会是一个人?”
喜鹊摇头叹息:“怎么可能?国公府的少爷断了腿,这辈子不可能站起来,就算站起来也会留下痕迹吧。你看看闻晏少爷,健步如飞,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是一个人。”
飞鸾想了想,点头说:“你说的也对。”小姐说闻晏少爷腿不好,又怎么解释?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闻晏出门走了,才进屋伺候梧桐歇息。梧桐抱着朝阳坐在椅子上。
喜鹊捧着茶杯递给梧桐,问:“小姐,闻晏少爷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藏不住话。
飞鸾一面铺床,一面回头看向梧桐,一脸好奇,笑着问:“是啊,小姐,闻晏少爷到底是什么身份,看穿着打扮的,也是官宦人家呢。”
梧桐抿唇轻笑,瞅了瞅喜鹊,又看了看喜鹊,说:“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那天两人还说,全京城的姑娘都不愿意嫁给闻晏哥哥,要是知道闻晏哥哥的身份,会不会惊得目瞪口呆,梧桐想了想那样的场景,眉眼含笑,将朝阳给喜鹊,走至床边,说:“把朝阳送回去,我累了,你们也早点歇息吧。”就是不说闻晏的身份。
翌日清晨,一行人收拾一番,闻晏命司琪买了好些药材。又简单吃了点早膳,才继续赶路。
半个时辰后到了碧荷苑,门口,齐管家领着家奴们,早已等候多时,见马车朝碧荷苑驶来,翘首以盼地瞧着,等近了些看清楚了迎上来。门口站满了人,有碧荷苑的下人,也有附近邻村的人,见马车豪华,一派贵气,都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猜测来人是谁。
管家姓齐,曾是闻国公身边的小厮,后来无意犯错,被赶到庄子上来,却对国公爷忠心耿耿,国公爷念旧情,让他当了这里的管事。
齐管家走到闻晏身边,恭敬喊道:“大少爷可来了,老奴一早就在这里等了,见您不来,还担心呢。”
“多谢齐叔关心,在镇上买了些东西,耽搁了。都进去吧。”闻晏掀开帘子笑了笑。上一世,齐管家对他尽忠尽职,也不知后来如何了。
齐管家知道闻晏的情况,直接吩咐下人们将马车赶进去,大门无门槛,马车可以直接进入,自从知闻晏要来,他连夜命人改的,着实废了一番功夫。
碧荷苑正厅,冯氏坐在上首主座,另一边,闻晏坐在轮椅上,司琪立在闻晏身后,小四小五被冯氏揽着,笑看着齐管家。冯氏道:“齐叔辛苦了。”
“老奴不辛苦,不辛苦,夫人一路舟车劳顿才辛苦呢。”齐管家说着看向小四小五,拿出两个糖人,和蔼道:“这是咱们四少爷五少爷吧,长得真俊,长大了也和大少爷一样俊朗不凡。”声音诚恳真切,不见一点鄙夷,眸中尽是怜惜。
闻晏笑了笑,齐叔还像上一世一般,把小四小五当成自己的孙子。上一世,齐叔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给小四小五留着,要是听见谁喊小四小五傻子,会毫不留情面将人撵出去。
小四小五看了看冯氏,又看了看闻晏,目光投射到齐叔手中的糖人身上,满是惊喜,却不伸手接。
闻晏道:“齐叔给的,你们拿着吧。”
“谢谢。”小四欣喜接过,放在嘴边舔了舔,笑眯眯说:“真甜。”
小五接过糖人,跑到闻晏身边,递给闻晏笑着说:“哥哥尝尝。”
闻晏摸了摸小五的头,笑着说:“哥哥不吃糖,小五吃吧。”
小五咧嘴一笑,伸手把糖人放嘴里,眯起眼睛看着闻晏说:“甜的。”
齐管家垂手站好,看着小四小五笑着说:“咱们四少爷五少爷真懂事。”
“齐叔说的是。”闻晏一一扫视地下的奴才,有几个忠心,有几个上一世被赶了出去,想必这一世也不例外。又说:“碧荷苑一共三个院子,我和小四小五住一个,夫人住一个,还有一个梧桐居,留给小姐住,先这样安排,其余的事情以后再说。”
齐管家应了一声是。又听闻晏道:“咱们碧荷苑虽不是大户人家,却也有自己的规矩,有谁敢欺辱主子,乱嚼舌根,不忠不义,别怪我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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