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宁静夜空
“可惜啊。”闻晏眸中平静无波,心平气和道,“你放心吧,这句话我会原数奉还给你,我对你从不会心慈手软,你和闻胥恩爱非常,到地下做一对鬼夫妻吧,你的儿女,我会格外关照,让他们也到地下伺候你,夫妻恩爱,母慈子孝,羡煞旁人。”
夏氏手伸出栏杆,想抓闻晏同归于尽。她心急如焚,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看着闻晏,一字一顿道:“珏儿是你的兄弟,你不能这么做,他也是闻家子孙,老太爷不允许你这样做。”
闻晏站定勾唇笑了笑,透过栏杆看向疯狂的,轻声道:“他是罪臣之子。你们谋朝篡位,一招失败,应该想到今日的结局,皇上做事果决,绝不会留他性命,就算活着,也是苟且偷生,不如死了干脆。”
夏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满眸不甘,道:“闻晏,我自知对不起你,做了很多伤害你母亲的事情,也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珏儿无关,求你看在珏儿是闻家血脉,又是你弟弟的份上,你救他一命可好,只要你能救他一命,我给你磕头。”说着,头触地,砰砰磕了几个头。
“你求我也无用,不要说我不帮你求情,就算我求情了,皇上也未必会放过闻珏,因为闻珏体内有鞑子的血,你觉得皇上会放过敌国王爷的血脉吗?”
“你什么意思?”夏氏疑惑不解,缓缓起身,定定地看着闻晏。
闻晏勾唇笑了笑:“你父亲,夏丞相,原是鞑子最小的王子,从小潜入大圣朝,想着有朝一日能颠覆大圣朝的江山,可惜,事情败露,身败名裂,大圣朝和鞑子之间不死不休,祁王殿下如今在边关,发誓要荡平鞑子的江山,皇上会用夏丞相一家血,祭奠曾经战死沙场的将士们,所以闻珏绝无可能生还,就算你的女儿侥幸逃过一命,也会充当官妓,勾栏瓦舍内,还不如死了清净,尚不辱闻家门楣。”
夏氏想到那样的情景,后退几步。跌坐在地,泪水横流,望着闻晏带着恳求,又跪地,磕头,求了一番。
闻晏冷声道:“想让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以命抵命吧。”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夏氏,冷声道:“这是鹤顶红,你死了,我救你女儿一命。不会让她沦落到万人欺负的地步,你看可好?”
夏氏双唇颤抖,额头淤青一片,颤颤巍巍地双手伸向那瓷瓶,抓在手中,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你说话可算数?”
“当然。”闻晏坚定回答道。一言未了,夏氏打开瓷瓶,一口喝下那毒药。闻晏讥笑道:“想不到你为了珍儿,可以连命都不要,当初为何不对她好一点?”
夏氏恍若未闻,过了一会儿:“记得你的人承诺,一定要救出我的珍儿。”
“她已经死了。”闻晏道。
刚才司琪送信,说珍儿已经去了,夏家带头谋反,抄家灭族,人员众多,牢中只关主刑犯,其余人被关在一个废弃的宅子里,皇上命人重兵把守。闻珍被关进去,与其他的官家小姐发生了口角,动起手来,撞在墙角上死了。
闻珍不似夏氏和闻珏,对闻晏关爱,对冯氏敬重。只因她是夏氏的女儿,他们渐渐疏远了,抄家后,闻晏本想救她一命。没想到,她居然出了意外去了。
夏氏重男轻女,对闻珍不管不问的,许多事都是祖母操心,没想到最后一刻,夏氏居然为了闻珍,放弃自己的生命,可惜,闻珍再也看不见了。
“你骗我,你不想救珍儿,你才骗我的对不对,我求你,你一定救救珍儿。”夏氏跪趴在栏杆上,仰脸看向闻晏,满脸恳求。
“刚才说了一命抵一命,你喝了鹤顶红都没死,我如何救她?”闻晏垂眼看着夏氏道,“她已经死了,到了那边你会遇见她,把这些年缺失的母爱还给她就是了。”转身离开,没有丝毫犹豫。身后传来夏氏的哭喊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闻晏又看了趟夏丞相,说了些什么无人知道,闻晏走后,夏丞相欲撞墙自杀,被狱卒救下绑了起来。
这都与闻晏无关,他回到冯府,走至门旁,马阳迎上来,道:“国公爷,您可回来了,王爷来了,在厅里等着呢,等了多时了,想来有重要的事情。”
闻晏一面走,一面问:“王爷可有说什么 ?”
夏家谋反,九王爷不在京城,若是在,皇上也不至于被人害的差点儿身亡。事后他去了趟九王爷府,管家说,九王爷被旧人邀请,出京城去了,至于做什么,管家不知。闻晏猜测,这是夏家的调虎离山之计。
马阳摇头,道:“王爷什么也没说,只说等您回来。”
“我知道了,您下去吧。”闻晏摆摆手,思量见穿过抱厦,游廊,走至正厅。九王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杯茶,见闻晏走进来,勾唇笑了笑:“咱们的国公爷可真忙,比我这个王爷都忙?”
闻晏笑了笑未接话,问道:“王爷何时回的京城?”
“刚回来,路上遇到了一点情况。”九王爷回答。
第103章 流言蜚语
… 说着端起茶杯, 抿一口浑不在意, 放下茶杯又看向闻晏道:“本王专门来感谢你的, 若不是,皇兄怕不在了,这大圣朝的江山也要易主了。”
闻晏弯腰作揖, 道:“王爷谬赞了。这是闻晏应当做的,不知道王爷回来路上遇到了什么麻烦, 莫非是刺杀?”
九王爷放下茶杯, 笑了笑道:“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应该是夏家的人, 不过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及时回来, 还救了皇上的性命。他们的阴谋大白于天下,罪行累累,也将公布于众,你可是功不可没, 如今被皇上封为镇国公, 世袭罔替, 光芒盖过本王呀。”
闻晏坐在九王爷对面, 摇头失笑:“王爷莫要打趣闻晏了。”
“我可不算打趣你,这京城谁不知, 你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攀扯巴结少不了。这不,我都上门巴结你来了。”九王爷说完哈哈大笑。
闻晏无奈,抿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道:“您准备何时娶我娘进门,霜儿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您也说了,我是皇上跟前的红人,霜儿是我妹子,上门求亲的人不少,万一我把她许了人家,王爷可不要怨闻晏,谁让霜儿乖巧可人呢。”
九王爷瞪闻晏一眼,冷笑:“你敢?”
“闻晏有何不敢。有皇上撑腰,就算天塌下来,皇上给顶着,闻晏无所畏惧。”闻晏抬眸看着九王爷,眸中闪着笑意。
九王爷先是哈哈大笑,又冷哼一声:“你倒是顺杆爬的快,行了,本王不逗你了。不过你的麻烦事儿才刚刚开始,来的时候本王无意间听到不好的传言,说白家梧桐,名声败坏不堪,不能嫁给镇国公当夫人,圣旨刚宣读出来,就出现这些流言,可见那些人见不得白家闺女好。你这是你的麻烦,还是白家的麻烦?”说完爽朗一笑,起身走了。
闻晏双全紧握,盯着门外发呆,过了好一会儿,唤金文进来。金文跪地道:“主子请吩咐。”
“去查查,那些流言是谁散播出来。明日下午,我要看见结果,去吧。”闻晏冷声吩咐。
金文应了一声出去。
次日午时,金文进入闻晏书房,恭敬道:“少爷,查到了,不是一家,最初是周家,李家,还有,还有?”停顿一下,又说:“还有白家,是从白秋灵的院中传出来的。”
闻晏立在窗边,望着院中练剑的小四小五,转身道:“我知道了,你下去歇着吧,有事再叫你。”
金文领命出去。闻晏站在窗边好一会儿,眼中带着神秘莫测的寒意,李家,周家,白秋灵,既然你们都想找死,若不成全你们,岂不是辜负你们寻死之心。
原来,夏家被抄家后,李家便后悔了,在得知闻晏被封为镇国公,享一品俸禄,世袭罔替,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李月娇听闻梧桐闻晏被赐婚,郁郁寡欢,在园子里呆呆愣愣,一坐就是半晌,李夫人心急如焚,喊来李月娇的丫鬟莺儿,才知李月娇是为闻晏伤心,女儿心里一直记挂着闻晏,就算给闻晏当妾也愿意。
他们李家是书香门第,豪门望族,怎可给人做妾,李夫人劝李月娇,歇了这样的心思,可李月娇一颗心都在闻晏身上,越发思念妄想,言语埋怨李夫人,若是当初不退婚,她就是镇国公夫人,何至于遭人嘲笑。
李夫人当初退婚是为了李月娇着想。李月娇当时欣然同意,说自己死也不嫁给一个残废,如今又埋怨李夫人,李夫人一肚子苦水无处诉,只能忍着泪水出来,回到院中独自生闷气,又埋怨李月娇不懂她的心。
她刚回到院中,二门的丫鬟来报,说周家夫人递了帖子,上门拜访来了。李夫人心思百转,想到周家与白家退亲,又订婚白家二姑娘,还是个庶出的,当时的婚事,闹得京城沸沸扬扬,是别人茶后的谈资。李夫人还嘲笑周夫人眼若鱼目,放着正经的嫡女不要,偏要那庶出的。周夫人眼高于顶,心高气傲,看周栋就跟眼珠子一样,能甘心才怪,想必闻晏娶梧桐,她心中不舒服,才上门的,忙命人请进偏厅。
李夫人哪里知道,不是她想娶白秋灵的,是周栋非要娶,对白秋灵鬼迷了心窍了,周夫人也很苦恼。整日往周栋房里放人,为的就是使周栋忘记白秋灵,李夫人梳妆换洗一番,领人来至偏厅,与周夫人说了一会儿家常话,两人欢欢喜喜别了,不久便传出梧桐被歹人掳走,失了清白,配不上闻晏等话。
这话也传入梧桐耳中,喜鹊和飞鸾气得直呼那些人看不得梧桐好,才蓄意重伤梧桐的,让梧桐不要放在心上。
梧桐趴在抱厦的桌子上,眼睛瞅着树上的金儿道:“我才不会在意呢。”怪不得闻晏哥哥来说那些话,原来早就知道了,想必他有后招,有些人要倒霉了。
他们传的越厉害,将来就越后悔。她等着看她们的笑话。
飞鸾端着一盘糕点,放在梧桐身边:“小姐,这是我新做的糕点,您尝尝,蛋黄酥,枫哥儿和辰先生都说好吃,朝阳也喜欢。”
梧桐提不起精神,怏怏道:“可给祖母和父亲送去了?”
喜鹊撅着嘴道:“都送过去了,就连三少爷那里也送了一些,唯独没给秋灵轩,谁让她诋毁小姐名誉呢,我敢说,那些传言是从秋灵轩传出去的。”别人怎么清楚江陵侯府的事情,侯爷下命令,不许下人们乱说,下人们守口如瓶,只有秋灵轩,与她们梧桐居有仇。
梧桐拿起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对飞鸾的手艺赞叹一番,又道:“真是便宜司琪了。”
飞鸾的脸蹭的一下飞红了,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埋怨道:“小姐,您瞎说什么?”端起盘子,瞪着梧桐:“您还是别吃了。”
“不给我吃,是留给司琪?”梧桐咽下糕点,挑眉看着飞鸾,笑盈盈问道。
飞鸾的脸更红了,端着盘子走了。梧桐和喜鹊笑了一回。这时安寿院的丫鬟来了,说白老夫人找梧桐呢,说是闻晏少爷来了,请梧桐过去。
梧桐听见闻晏来了,知道他来安慰自己。带着喜鹊来到安寿院,丫鬟打开帘子,让梧桐进去,抬眼见白老夫人坐在软塌上,笑呵呵地看着闻晏,问:“你祖父祖母可好?有些日子没见你祖母了,想念的很,改日定登门拜访。”
闻晏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道:“还算硬朗,您也知道,晏的父亲参与夏家一案,祖父祖母虽早有准备,一时还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老白夫人叹息,说闻胥糊涂,被夏家给带坏了。
梧桐进来,行礼问安。白老夫人脸上堆满笑容,满意地看着梧桐道:“来来,到祖母身边来,一转眼,咱们的梧桐都成大姑娘了。祖母也老了。”
“您身子骨硬朗得很,哪里老了?”梧桐坐到白老夫人对面,握着白老夫人的手说。
“你都要嫁人了,再过几年,曾孙都有了,还能不老?”白老夫人面容含笑,又看向闻晏道:“闻家少爷难得来一趟,你陪他去花园走走,祖母年纪大了,想歇一会,你们都出去吧。”
梧桐和闻晏辞了出来。走至花园中,梧桐侧脸看向闻晏道:“你找我祖母,可是为了白秋灵散播谣言的事情?”这件事一想便通了,她失踪,别人虽有耳闻,却没有证据,如今被传的沸沸扬扬,白秋灵出了不少气力。
闻晏刮了刮梧桐的鼻子道:“我的桐儿就是聪明,不仅是白秋灵一人所为,周家和李家也出了不少力气,还有几家。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想好法子整治他们了,敢欺辱你,就是和我过不去,这个教训定让他们终生难忘。”
梧桐拍开闻晏的手跑开了,听见给李家和周家教训,回头看向闻晏道:“闻晏哥哥打算做什么?”
闻晏勾勾手指,梧桐会意,停住脚步,闻晏上前,凑到梧桐耳边小声嘀咕几句。梧桐越听眼睛越亮,抬眸看向闻晏道:“被你这么一整治,京城怕是无人敢惹你了?”
“他们惹我,我可以给他们三分面子,谁让他们诋毁你呢,有胆子诋毁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安寿院,白老夫人听说闻晏走了,笑呵呵点点头,起身扶着吴嬷嬷的手,道:“走,咱们去秋灵轩一趟。”白家何时出过白眼狼,都是儿子惯得。都道家丑不可外扬,白秋灵到好,宣扬的人尽皆知,白家不止她和梧桐两个女儿,还有两个庶出,未相看人家,自己有了婆家,就不管姐妹的生死了,这到底是不是白家的种,跟秋姨娘一个德行,都是白眼狼。
白老夫人带人去了秋灵轩,秋灵轩有个机灵的丫鬟,早悄悄地通知江陵侯去了。白老夫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不予计较,进了秋灵轩,直接质问白秋灵,
白秋灵听了,双膝跪地,直呼冤枉,白老夫人才不管白秋灵说些什么,直接让人打了十藤条。打得白秋灵哭爹喊娘。
第104章 白秋灵被送走
江陵侯踏进秋灵轩时, 下人们已经打完了。不等江陵侯开口, 白秋灵手脚并用, 爬向江陵侯身边,扯着他的衣角哭喊道:“爹爹,灵儿冤枉, 灵儿真的冤枉,灵儿没有败坏大姐姐的名声。”披头散发, 满面泪痕, 小脸尽是委屈。
“母亲?”江陵侯看一眼白秋灵, 抬头看向白老夫人。
白老夫人端坐在椅子上,冷冷瞧着江陵侯:“都说养不教父之过, 白秋灵一次次挑战白家家法,你偏袒维护,她可有悔过之心。远的不说,只说近来, 她害得梧桐失踪, 都够坐牢的, 你关她几天祠堂, 就了事了,她可真有悔过之心。
据我所知, 她见到梧桐仍然冷嘲热讽的, 她一个庶女,敢对嫡女不敬,都是你的宠溺惹得祸根。如今她见梧桐被赐婚镇国公, 心生妒忌,故意败坏梧桐的名声,她可有想过,白家不止她和梧桐两个女儿,还有锦儿和露儿呢,两个女孩子未相看婆家,白家女儿的名声尽数毁了,以后怎么嫁人?还有枫哥儿和川哥儿,将来还要不要说亲了?”
越说越生气,指着江陵侯气喘吁吁的,吴嬷嬷一手端茶递到嘴边,让她喝了,一手轻拍她的背部顺气,道:“您先消消气。”
白秋灵仰脸看向江陵侯,见江陵侯投来疑惑的目光,摇头否认道:“爹爹,我没有,不是我,我也不知道那些流言是如何传出来的。”
白老夫人拿起茶杯,摔了个粉碎,疾言厉色道:“你还敢狡辩,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将秋意和夏意找来。”
白秋灵闻言,面如死灰。祖母知道了,祖母什么都知道了。江陵侯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霎时,秋意和夏意被带进来,开始什么也不愿意说。被白老夫人打了一顿,又唬了几句,什么都说了。原来秋意有个表哥在外院当差,白秋灵就是通过这个小厮传递消息的。
如今事情清楚了,白老夫人瞅着江陵侯说:“这就是你纵容的结果,她每次犯了错,你都轻易饶恕她,养成她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你看看谁家的庶女敢如此挑衅嫡女,捧子如杀子,你当真以为这是对她好。将来嫁了人,她这恶毒的性子,是个能容忍的人吗,那周家嫡子没成亲呢,通房有了几个了,她如今妒忌梧桐,明儿就会妒忌那些个妾室通房,再犯了错,你再替她收拾烂摊子?我固然没有意见,可周家愿意吗。她犯了大错,又或犯了人命官司,是送大理寺,还是送京兆府尹处,或者直接休回娘家,哪一样都让咱们侯府颜面尽失。白秋灵该如何处置,你自己想想吧,我累了,该回去休息了。”
白秋灵抱住江陵侯的腿,一面哭一面摇头道:“爹爹,灵儿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祖母饶了我这一回。”
吴嬷嬷上前,白老夫人起身扶着她的手,缓步走出去,走至门口回头看向江陵侯道:“治国先齐家,你连家事都管不好,皇上如何将国事交与你?”
江陵侯为人忠心耿耿,深得皇上看重,能力自不比说,可他对白秋灵和梧桐的事上,的确偏心过了,纵然那秋姨娘是江陵侯最爱的人,也不能纵容她的儿女,应该严厉才是。
“儿子谨记母亲的话。”江陵侯回身,作了一个揖,恭恭敬敬道。
白老夫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出去。走出秋灵轩,听见白秋灵的求饶声,也不知道江陵侯做了什么决定,只听白秋灵哭喊道:“爹爹,灵儿知道错了,您别送我走,灵儿不走,灵儿只想在家陪着爹爹,求求爹爹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给大姐姐磕头赔罪,求爹爹不要送我走。”
当晚一辆马车停在侯府角门处,白秋灵被捆绑得结结实实,塞进马车中,驶离侯府,朝京城郊外庄子上去了。
梧桐听到消息,一言不发。放下手中的书,拿着糕点喂金儿,金儿有一下没一下的啄着。
喜鹊见梧桐淡定自若,皱眉问:“小姐,你不高兴吗,二小姐终于被送走了,看她还怎么陷害你。”幸亏皇上赐婚,不然流言蜚语传出,小姐还怎么嫁人,也幸亏闻晏少爷心里念着小姐,替小姐报了仇。
飞鸾站在一旁,瞅一眼梧桐,恍惚间明白了梧桐的淡定:“小姐早就知道闻晏少爷会如此做?”
梧桐回眸,撇一样飞鸾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准备一个不小的箱子,咱们放东西用,对了,你俩也一人准备一个,到时候给你们当嫁妆。”
喜鹊和飞鸾听到这话,羞红脸,没好气地瞅着梧桐,异口同声道:“小姐,您瞎说什么呢?”
梧桐将最后一点糕点给金儿,将手上沾染的碎屑拍掉,笑盈盈道:“我说的可是大实话,你们将来不嫁人?飞鸾若是不嫁人,司琪定埋怨我。喜鹊看着飞鸾和司琪你侬我侬的,难道不羡慕,放心吧,小姐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
这时枫哥儿带着朝阳来了,朝阳见了梧桐,迈着小短腿飞奔过来。枫哥儿在后面追着,口内喊着:“小弟你慢点跑,仔细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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