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桑榆
文以苓善画,以前她不喜画人,有了儿子以后,热衷于画儿子。
沈陵也很支持,把她画得最好的整理起来,一个月一张,标注了月份整理成册,道:“我们天天看着没感觉,等年年一周岁的时候回过来看,就觉得时间怎么这么快,等一周岁后,我们可以半年画一张,再大一年,一年画一张。”
文以苓想想也觉得很有意思,笑着说道:“等他大了一定很有趣。”
过年的时候年年已经可以翻身了,脖子有点力量了,他喜欢坐小推车里,喜欢竖着抱,就是想要看东西,对色彩比较敏锐,过年又都是红彤彤的,眼睛都看不过来。
今年年初,听说圣上龙体欠安,联想到圣上年龄,沈陵有些戚戚然,圣上在民间的名声很好,毕竟是平定了叛乱,救万民于水火之中的明君。
局势就有些紧张了,太子一派素来以“守”为策,三皇子四皇子天天有孝名穿出来,这股火烧到中枢院,几位中枢大臣也是各有立场。
也就庆幸沈陵是个小人物,家世普通还没什么权利,没什么会想拉拢他。最不一样的肯定是曾跃和胡玮,只不过两个人好似站在了不同的阵营。
连齐王最近都没空来找他了,上回找他还是来问他,怎么教好孩子。沈陵给了四个字言传身教。
天气渐暖,水路、陆路都好走之后,一个冬天的存货开始卖往周围的府城,买的最多的就是就富商,富商家中的孩子多不说,由于有钱没势,最爱王公贵族同款。
积压得存货可不少,一旦卖出去,就变了不少现,沈陵松了口气,等过一段时间就可以生产风扇了,他相信比起婴儿车,风扇肯定会备受追捧,谁不想夏天凉凉快快地度过。
“等攒够了钱,咱们家再买一个庄子,多盖几个暖棚,外头买真是太贵了。”沈陵算完这个越作坊的入账,心中一片轻松,这个月开始作坊就进入盈利了。
沈陵来北方后最受不了的就是蔬菜,到了冬天最多的就是大白菜,穿越者皇帝带来了暖棚,但蔬菜存活率存活不高,文以苓的庄子上也有,都是省着吃的,比肉还珍贵。
文以苓道:“现在买,还得往边上买了,京郊基本上没什么田地了。”
沈陵没有这么追求地段,京郊的地这么贵,他觉得划不来,倒不如往远一点买,买大一点的庄子,一两日的路程算不得什么,道:“这倒没什么,就是这地段合适价格又合适的难寻,咱们往后多留意留意。”
文以苓笑着点点头,今年家里又添了两个商铺,虽然都没有作坊赚得多,但家里的产业又多了一份,说起来惭愧,合该是她料理家务,夫君却做得比她还多,夫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京城创下这样一份家业,已经是很难得了。
至少夫君懂得持家之苦,从不乱花钱,想想王姐姐前几天还来同她诉苦,说处处要花钱,钱怎么都不够用。
“老爷夫人,少爷醒了,哭闹着要找您。”
文以苓忙道:“抱进来吧。”
乳母把年年抱进来,年年就在干嚎,看到文以苓蹬着腿要往她那里去,进了文以苓的怀里,就不嚎了,朝着文以苓咿呀咿呀。
文以苓心都化了,亲了亲他的小脸蛋。
沈陵走过来,把年年抱过去,年年原本又要开始嚎,一看是他,诶,好像有些熟悉,慢慢闭了嘴。
“这小子就会虚张声势,不掉眼泪的。”沈陵笑着说道。
年年兴奋地啊啊啊,在沈陵肩膀上啃,口水沾了一肩膀。
文以苓忙给他擦一擦,道:“他脾气可不小,上回喂奶喂晚了,就哭,给他吃也不吃。”
沈陵拍了拍他的屁股,道:“就该饿一饿。”
“现在就想着去外头,坐推车最高兴,知道能出去。你说这会爬了就走了可怎么办啊。”文以苓幸福得忧愁着。
沈陵这倒不担心,这是天性,这段时期就是要孩子自己探索发现世界,最主要是安全问题,会爬的时候是不是该做个围栏,这样放围栏里面玩就成了,不用丫鬟婆子一直跟着。
再大一点就关不住了,沈陵就想到了滑滑梯,要不给年年做个小游乐园?
第96章
沈陵给儿子整一套玩的, 最好是益智的,古代的教育基本上是从启蒙开始的,但沈陵认为接下来才是儿童性格真正的塑形期,启蒙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定型了。
很多时候, 性格的培养在感觉不到的时候已经开始了,所以沈陵这段时间也尤为地注意, 尽量给孩子创造一个平和稳定的环境。
自打年年出生之后,除了在屋子里就只能在窗口看看, 顶多是去前面,所以天气好了一点, 沈陵就想带他出去转一转, 正好听说城郊寺庙里的梅花还开着。
去寺庙沈全和方氏也支持的, 他们家还挺信佛,方氏在建康府的时候就会每年给寺庙里捐钱, 她甚至觉得沈陵能中进士也是有菩萨的保佑。
带孩子出行带的丫鬟婆子也多, 平时沈陵出行就一个车夫和六福, 不过带孩子出来的确要小心一点, 这个时代人贩子可不管你是民是官, 好多都是亡命之徒。
出门在外沈陵也不敢让年年穿得少, 一层又一层地裹着,最后胳膊也不怎么能动,不过只要能出来, 动眼睛就够了。
沈陵都差点抱不住他, 头一回出来激动得不行, 腿一直蹬,沈陵拍了拍他的屁股,道:“不许乱动,这小子可真不安分。”
文以苓带着帷帽,笑着捏了捏儿子的小手:以后会走了更不安分。”
一家人不是为了求神拜佛来的,小孩子又什么都不懂,怕冲撞了,直接去看梅花了,这座寺庙小,香火不旺,来得人也少。
路过偏殿的时候,沈陵听到有交谈的声音,立即就走开了,还没走几步路,就被叫住了。
“孝原?你怎么在这儿?”
沈陵回头:“曾兄?诶,真是巧了!今日天气不错,听说这儿的梅花开得不错,带我家这小子过来赏赏花,你呢?”
沈陵把年年给下人,折回到曾跃面前,他隐约觉得门口好似有人,但瞥过去又没有。
曾跃笑着说道:“我同这儿的主持是好友,今日来拜访一下。你倒是好性质,一家人赏梅,一直忘了问你,你那宝典可还写了?天下读书人可都催呢,后面人写的都没你写得好,难以超越。”
说起这件事情,沈陵还有些惭愧,自打做风扇、办作坊之后,他就很少在出书上面花时间,说句实话,他对写书也没兴趣,上回也是形式所逼,道:“哎,孩子出生后,自己做学问的时间越来越少,不过其他的科,我也不大擅长。”
“不急,总归也不是正途,你闲暇时消遣消遣也就罢了,若是耽误你的正经事便不好了。过些日子就是上巳节了,咱们要不约大家一起在郊外宴饮游乐?”
上巳节也就是三月初三,后世更多是叫三月三、野火饭,但在现在,上巳节更像是一个赏春游玩的节日,士大夫们临水宴饮,平民百姓临水游乐。
沈陵觉得不错,上巳节人多才有乐趣,道:“不若咱们就弄点烧烤,弄个涮锅,场面热闹些。”
曾跃道:“可,那咱们明日再同他们商量商量。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了。”
沈陵笑着和他挥别,他一转身,胖儿子已经按耐不住,扑进他怀里头了。
沈陵回去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曾跃的表现有几个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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