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妻归 第11章

作者:静月流云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灵魂转换 穿越重生

  “毒妇,你还有脸说!”白重楼横了她一眼,“你不配为我白家媳妇,今日我就作主休了你!”

  凌娘子没料到他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子惊呆了。休书甩在了她的脸上,凌娘子看了一眼就将它撕了个粉碎,露出泼妇本性:“凭什么休了我,我可是为你白家生了两个子孙,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正争执着,狱卒过来说:“白先生,顾大人有请,说是皇上派了医官过来,请先生前去议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改了文名,这篇属于古穿组不改格格不入,没有新的读者点进来,大不了等我全部写完完结以后,我再叫编编改回原文名。

第14章

  朝廷派遣了安抚使及十数名医官到檀州抗鼠疫,安抚使是发生灾伤或用兵时的特遣专使,事毕即罢。通常由朝中官员或知府知州兼任,此次朝廷却任命赵太后宫中的内侍郭通为安抚使,可谓是莫大的讽刺与羞辱。

  郭通锦衣华服,端着十足的官架子,面南高座,一副拿着鸡毛当令箭,登堂入室的主人模样。完全不顾疫情当前,心中怨恨顾珩没有为他接风洗尘。

  顾珩对着满堂的医官,说:“尔等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先让白先生将现状说一说。”

  白重楼在下方,将前因后果及现状娓娓道来,又禀:“大人,近来发现有一些病例是在医馆传染的,经过诸位大夫的商议,我们建议指定几个医馆专门收治鼠疫病患,以减少传染。”

  顾珩听了点点头,合理的建议他一律采纳,说:“明日便着手去办。”

  郭通嫌他忽视了自己,斜睨着堂下的白重楼,“慢着,你什么人?”

  白重楼拱手,“草民是汝河乡郎中,受顾大人之托救治病患。”

  郭通蔑视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人,不过是乡野郎中也敢在这大放厥词。”

  白重楼拱着的双手慢慢垂下来,不知该说些什么。

  顾珩听不下去了,说:“白先生医术精湛,此次鼠疫多亏他发现的早,否则临近几个州府早已成灾。”

  郭通转头看着顾珩,呵呵笑,“顾大人,眼下有着高超医术的医官多的是,用不着他野路郎中了。”

  顾珩丝毫不退让,“郭公公,英雄不问出身,能医好病患就是好大夫。”

  “好的很,好的很哇,看来顾大人是惜才如命,”郭通翘着兰花指,噙着尖细的嗓音,“咱家不懂这些个,只知道太后娘娘有令,一个月内要将这疫情控制住,想必顾大人身边人才济济早已想出对策了吧。”

  “檀州每一个人都竭尽全力,不过这鼠疫谁也不敢妄言一月内尽除吧,诸位医官怎么看?”

  堂下众人皆摇头,道:“吾辈定当尽心竭力,却不敢妄言。”

  郭通一看顾珩轻而易举就将问题推了出去,不禁更气愤:“太后懿旨我看谁敢违抗!”

  “那有劳郭公公行使安抚使权力,好生监督着,看是否有人玩忽职守。”

  郭通本想杀杀顾珩的锐气,没想到他被贬为知州,还是一块又臭又硬的骨头。也不知松阳郡主看中他顾珩什么,临行前偷偷摸摸央求着他稍他一包东西。

  郭通道:“松阳郡主有东西交给你,随后我派人给你送来。”

  松阳郡主?

  顾珩差点忘了这号人,眼下提到了才想起是亡妻的好友,她虽是太后侄女,倒也不必牵怒于她。

  赵君芙给他稍来了一些潘家楼的糕点,还有一封书信,信中提及亡妻种种,提到三人同去郊外踏青的美好,多是遗憾可惜之言,惹得他愁思又起。

  他这忙的,一沾枕头便睡着了,都许久没空思念亡妻了,也无暇春光,却不觉窗外已是春深似海。

  那年约莫也是这桃红柳绿的光景,他与妻子刚成亲不久,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只想着二人世界你侬我侬。又有先前太后赐婚的事情,他本就要避嫌松阳郡主,根本不想三人成行。

  奈何妻子说赵君芙难得来,赶人家走不太好。他当时心想,她这三天两头上府里来怎么算难得。妻子怪他小心眼。他无奈只得同意。

  可想而知这一趟有多不爽,他计划中是与妻子坐马车,靠在一起说说体己话,举止亲密些也无妨。可赵君芙在场,他为了避嫌,不仅不能与妻子同车,反而自己像多余的骑在马上,眼睁睁看着她两人在车内嬉闹。

  他不甘心,说:“天气那么好,不如出来骑马吧。”

  他知道妻子马术好,肯定会应允的。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她说,“郡主不会骑马,放她一人坐车好像不是待客之道,不如我骑马载她吧。”

  那本该是他的待遇,他的所想,如今……他更不悦了。

  眼见着她俩同乘一骑,说说笑笑,而他形单影只,眼热的简直冒火。

  赵君芙坐在她身后说:“我第一次骑马,好高啊,我有点怕。”

  “怕什么,有我在呢,你抱紧我。”妻子抓着她的手抱住了腰肢。

  他心里暗骂:你怕高,好好坐在马车里行不,非得霸占他的妻子。

  他冷着一张脸,满脸的不爽,偏偏赵君芙还问他,“顾大人,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

  他心道:有你在,我就好不了。嘴上却道:“好的很。”

  到了郊外,他也无法与妻子亲近,只能时刻端着,作出相敬如宾的样子,只能聊一些无聊透顶的话题。亏得他处理完所有公务,腾出一天时间来,却被这样糟蹋。他憋了一肚子怨气却发作不得,只得失望而归。

  后来不知怎的,也许他表现的太明显了,妻子看出了他的不高兴,先吩咐人将赵君芙护送了回去,而后站在他马下,仰头笑着邀约:“三郎,我载你可好?”

  他傲娇的哼了一声,说:“怎么舍得把郡主撇下,你不是说那不是待客之道吗?”

  她嗤嗤笑着调侃,“堂堂太子詹事,你怎么连女人的醋都吃,传出去惹人笑话。”

  他的怨气还未消,傲娇着不理会她。

  她牵过另一匹马,作势要上马,“你不愿意就算了。”

  “等等。”他急忙开口,语气却依旧傲娇,“我是你夫,自然我载你。”

  “是是是,”她作小媳妇状,“请官人拉妾身一把。”

  至此时,他搂着她,两人同乘一骑,心中怨气总算消了一些,可是看着日落西山已近黄昏,他还是忍不住感叹:“白白浪费了这大好辰光。”

  她靠在他身前,指着天边安慰他,“你看这落霞晚照云归多美!”她转过头来看他,“我只愿与三郎并肩相看。”

  他从前不知自己原来也需要哄,有了爱的人一切都变得不同了起来,原来他一个大男人也爱听情话。

  “好。”他凑上去在她颊边轻啄了一口。

  她甜甜的笑了,嘴角两枚梨涡特别娇俏。

  她说:“此情此景,我想起家乡一首曲子——落霞云归。”

  他说:“唱来我听听。”

  “唱的不好可不许笑话我!”

  她警告的眼神投来,他作势挖了挖自己耳朵说:“快唱吧,洗耳恭听。”

  她清了清嗓子唱起来,她的嗓音清亮悠扬,旋律并不复杂,他听了一段,跟着哼起来,马儿驮着两人慢悠悠的走着,歌声伴着晚霞走在薄暮中,至今想起来都是惬意甜蜜。

  一曲罢,她又指指前方,说:“那儿有溪水,方才我就看见了没告诉郡主,我们去那坐坐。”

  他举目望去,果见满目青翠尽头有一汪清凌凌的溪水。

  他策马扬鞭,马蹄飞快,她爽朗的笑着,“三郎,你的马术快赶上我了。”

  他不言语,怎可叫妇人看轻,便卯足了劲。

  她捂着发髻道:“不可再快了,我的头巾要吹走了,啊……我的头巾……”

  红色的轻纱巾随风飘出去,他只好勒马去帮她捡。她轻捶着他的胸口,娇嗔:“都是你,发髻都散了。”

  他看她模样可人,神态娇俏,昏黄的暮色下更添妩媚,动心不已,遂将纱巾往她头上一盖,在她未反应过来之前,低头钻进去吻住她。她吓了一跳,轻咛一下,含羞带怯的看他一眼,揪着他的衣襟轻轻依在他怀中,他的心都酥了,顺势搂住她吻个恣意。

  这一切又远又近,仿若故梦里,烈烈红纱飞袖,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

  白重楼被郭通羞辱了一通,本没有放在心上,只管一门心思救治病患,却又被太医院来的那些医官们排挤。医官们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他们那些乡野郎中丝毫看不起,几乎全盘否定了他们所做的努力。

  为首的方姓医官在看到江妙云以后,更是嗤之以鼻,“这里为何还有女子?”

  江妙云说:“我协助我爹治疗病患有何不妥?”

  “有何不妥?你一个姑娘家瞎掺和什么,对着不认识的男男女女摸来摸去,成何体统!”

  江妙云觉得就冲着他歧视女性这一点,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医者。白重楼曾经告诉过她,在医者眼里不该有性别之分,只有病患。

  不与傻瓜论长短,江妙云轻哼了声,没有理睬他,继续做着手头的事情。

  见她如此态度,方医官更生气,领着一众医官将她围住,大有逼迫她退场的意思。

  白重楼好言好语:“诸位大人,小女医术尚可,不会帮倒忙。”

  “不行!”方医官吹胡子瞪眼,态度坚决,“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不成体统。”

  正僵持着,顾珩走了进来,朗朗道:“白姑娘是本官应允的,白姑娘医术没有问题,本官头痛亦是她治好的。”

  听到有人撑腰,在场的一些病患才开口:“是呀,有白姑娘在,我们女的也方便一些。”

  “是呀,是呀,白姑娘做事细心,就让她留下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应援着,方医官暂且忍下,却依然心存偏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读者“小糊涂仙”,灌溉营养液+5,读者“潇媚儿”,灌溉营养液+1,读者“yayoi”,灌溉营养液+3

第15章

  月白风清,夜阑人静,因借居在县衙内,未有闲杂人等,连犬吠都听不到,偶尔有几声猫奴发春随风潜入耳。

  江妙云打了一盆温热的洗脚水走进屋里,白重楼还在灯下翻阅医书。

  “爹,您累了一天,泡泡脚舒缓一下筋骨。”

  白重楼口中应着,心思却还在书中,直到感受到女儿在帮他脱鞋子,他才放下书,道:“闺女,爹自己来,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去休息。”

  “女儿孝敬爹不是应该的吗,爹您就让我给您洗脚,来试试水温。”

  白重楼看着她欣慰不已,内心暖暖的,他自己除了鞋袜放进水中,温热的水一下将僵硬酸痛的脚底舒展开来,他舒服的喟叹一声,“不烫不冷正正好。”

  江妙云半蹲着,用纱布巾轻轻缓缓地为他淋水冲洗。从前她爹从兵营里回来,也喜欢让她倒水泡脚,她则搬个矮凳子坐在身旁,父女共话趣事,那是十分温馨的时光。她有些想爹娘了,如果真正的白紫苏没有与她灵魂互换,那她就是一个真正的死人,不知爹娘该有多伤心。

  幸好她重生而来有个白重楼这样好的爹,她才稍感安慰。只是,她是江妙云,总不能顶着白紫苏的身份过一辈子,总有一天她要恢复本来身份的。她怕到时候白重楼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孤苦伶仃,她也会走的不安心。她希望他能续弦,找个好女人陪他余生。

  她抬头,说:“爹,您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不容易,如今我也大了,您有没有想过再找个人陪陪您?”

  白重楼愣了一下,而后看着她笑了:“哎,看来小丫头是真的长大想要嫁人了,急着给老爹想好后路喽。”

  江妙云佯装发怒,“啊呀,爹,人家和你说正经事呢!”

  “爹说的怎么不是正经事了?等鼠疫过了,是该好好给你定门亲事了。”白重楼笑着问:“闺女喜欢什么样的儿郎,给爹透透底,我心中好有个数。”

  “爹你说什么呢!”她俏脸一红。

  不知为何被他一问,她脑中竟忽然浮现出顾珩的身姿样貌来,直把自己吓了一跳。先不说他高高在上不会看上村姑,而且他有夫人了,且看得出恩爱有加。她甩了甩思绪,安慰自己,可能他是她重生而来见到的难得人品贵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