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暮倾城雪
“琴灵再次转世后变成流觞,已经被人害死了。”
“是被何人所害?”
“我说驱魔圣女,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待你将我主人救活,一切问题就都清楚明白了。”
“妖王何在?”
“就在这个冰棺里。”樾冀屏住最后一口气,说完这话后从嘴里涌出一大口的鲜血来,驱魔圣女见状衣袖轻扬便将樾冀解救出来,随后她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的朝冰棺的方向走去。
第一世身为驱魔宫的圣女,却爱上了妖族的王,那时年轻,她宁可不做圣女也要跟他在一起,几次忤逆驱魔宫的长老,最后跨过地狱漓火委身做了一阵子的凡人,只为了与他厮守。
可毫无仙法的她必须要经过人世间的生老病死,他不知从何处听闻只要杀了妖兽并取内丹,修炼成离魂珠便能免遭生老病死轮回之苦,可这离魂珠修成后,成了大家眼中的香饽饽。
数年间各方势力都想杀了她从而获取离魂珠,可离魂珠与她气息相关,他护住她的同时杀了不少人。最后,她选择重回驱魔宫解救天下苍生,并亲手将他封印在往生海下数万年,自己也化作彼岸花,于此同时离魂珠也不翼而飞,没人知道它的下落。
第二世妖王巧遇良机转世为涂山的三殿下,只因当时真身被压制在神坛下,再加上彼岸花的与涂山之人的阻碍,只有部分灵魂再次转世,便成了白邪,同时白邪再次助彼岸花修成人身,便是舒漓,当舒漓死后,白邪坠入魔道,于是那部分残存的灵魂也因此合二为一,再次成了妖王,而舒漓却落入凡尘,转世为初遇。
如今小初遇的灵魂与驱魔女重合,致使驱魔圣女重生,可白邪呢,却躺在冰棺里,一个人静悄悄的躺在这,承受着孤独与寒冷,没人可伴,没人可暖。
这三世所经历过的,感受过的,伤害过的碎片,慢慢的在脑海中织成一张网,注定了相爱的人,不论绕过多少世,轮回多少次,最后这命运的网还是纠结在一起,逃不掉的。
白邪,这一世,你真的没有负我,可如今的我,要如何面对你呢?
倾城每走一步,脚下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眼泪也顺着脸颊一直往下流,那保护着白邪的仙泽,用它强大的力量阻碍着倾城前行的脚步,可纵使如此,倾城毅然绝然往前走去。
当她的手触动到冰棺时,从手心传来的寒凉直入肺腑,她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仙力倾注在手心,她慢慢的作法,这冰棺不管谁开启都会遭到反噬,同时是以血阵开启。
倾城盘腿坐在冰棺旁边,设置了屏障,以防他人靠近,同时用自己的鲜血布成血阵,以血阵来开启冰棺。血阵之内有片片红花飞舞,红光闪烁,不知道消耗了多少鲜血,当冰棺开启,白邪一身红装满头白发的站在倾城面前时,倾城才慢慢的睁开眼睛。
“你是倾城?”白邪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绝世美人泪光闪烁。
“你都想起来了?”倾城调整了一下内息,此番救白邪耗费了不少心血与仙力,若不是自己的心血已与白邪相通,怕是要一命换一命了。
“嗯,不管你是舒漓是初遇还是倾城,你都是我最爱的女人,生生世世都离不开的女人。”见到眼前的女子,虽然还是一样的年轻貌美,可再见时已仿若隔世。
倾城慢慢的站起身来,盯着满头白发的白邪看了许久,容颜未老发已白,心里闪过一丝苍凉之感,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可你如今怎么成了这番模样了?”
就这一句,令大伙儿泪目了,白邪那时抱着舒漓万念俱灰,悲痛万分的场景历历在目,须臾之间满头青丝变成白发,从此这位绝美的少年,就如同一个怪物一般受尽别人异样的眼光,行走于三界之中。
“我?”白邪呵呵傻笑了一番,“这都是樾冀的鬼主意,他说白头发才是我的标志,毕竟我活了太久太久了,是这天上地下唯一一个活了十几万年的怪物了。”
正在大伙儿沉浸在白邪死而复生后的喜悦中时,突然有小厮前来禀报三界已进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天界前来求助,并扬言之前的事情都可以既往不咎,只希望涂山能出手解三界之危。
涂山雪澜看了白邪一眼,她知道白邪的为人,之前受尽屈辱与伤害,如果白邪说不救,那么涂山肯定置身事外,如今的涂山只想安稳度日不想过问世间任何事,她见白邪未曾开口,便想回拒了天界的使者。
“当年我们涂山的三殿下被他们天界如何欺辱的,天界如今就一句既往不咎便想让我涂山援助?这未免也太不尊重我涂山了吧?如今天下一片混乱都是他们自己人闹出来的祸事,理应由他们自己解决,今日又怎么求到我涂山门上来了,今日我们涂山有喜事要办,就不留来使吃饭了,送客。”
“且慢。”倾城看了一下来使,又看了看白邪,“今日我心情好,可以跟你一道去救人,解了这天下之危,只是我必须面见你们天帝。”
“天帝说过,只要你们答应解此危机,我们尽量满足,我这便回去禀报,还请各位屈尊移驾天宫。”那使者见倾城愿意救人便喜滋滋的回了天宫。
待使者走后,白邪非常紧张的问倾城,“那上官慕华制作出来的毒蛊,何其厉害,至今找不到解药,你确定有把握解了蛊毒,并救治那些受伤的人吗?”
“不单单是人,还有妖族,你身为妖族之王,怎能弃妖族不顾?”
“你的意思是妖族也要救?”让驱魔圣女救妖族,白邪可是从来都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凡当年驱魔圣女能这么想,那么也就不至于妖族会被三界排斥与唾弃。
“那天族狡猾,要帮他们救人必须达成协议,只有三族签署和平协议,这天下才能太平,才能繁荣昌盛,我之前一直以为驱魔圣女的责任,就是杀尽世间妖魔,永保人间太平,如今才明白驱魔圣女的使命是维护三界的和平,让三界都繁荣昌盛,没有战争硝烟,才能活着,否则数万年过后,这三界又会陷入新一轮的战乱中。”倾城微微顿了顿,“只是此次若想化了危机,还需要一件法器。”
“是何法器?”白凛好奇的问。
倾城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九转莲心,又看了看涂山雪澜手中的九州鼎,”法器就是九州鼎。”
涂山雪澜下意识的握紧了九州鼎,脸上闪过一丝丝不解,“这九州鼎究竟是何物?竟然如此厉害?”
这九州涂山雪澜也是无意而得,却不知来历。
倾城脸上闪过一丝苦涩,随后又消失不见,只见她慢慢的娓娓道来,“这九州鼎原本是驱魔宫历代宫主守护的圣物,是第一任驱魔圣女在南海极寒之地所采取的桐木所做,此桐木能静心化戾,当年第一任圣女便用此来化解过一次危机,才有了数万年的太平,光九州鼎的作用只能是平息战乱,无法令那些受伤的人复原,甚至也不能恢复生灵。”倾城摊开手掌,又继续说道,“但如果有了九转莲心的作用,再加上圣女之血就能令万物恢复生机,自然也包括那些受伤了的人与妖。”
“不行,我不赞成你去救人,要用你的血去救人,那这些人还不如不救。”
倾城看了白邪一眼,“怎么都成妖王了,说话还这么孩子气,我是圣女,这是我的使命,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见天帝,要让天帝保证不再为难妖族,与妖族和平相处,我的心愿也算了解,同时我欠了的,也算还清了。”
“我不想失去你。”
白邪将倾城抱在怀里,“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的。”
“我不会死的,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死的。”倾城推开白邪,转过身走向涂山雪澜,“不知狐后能否借这九州鼎一用?”
涂山雪澜郑重的递过九州鼎,”既然这鼎本就是驱魔宫的圣物,那我们涂山也应物归原主,圣女又何来借用一说?“
”那就多谢狐后了“倾城从涂山雪澜手中拿过九州鼎,便化作一片花瓣从栖宫消散,那白邪见状也随之而去......
“驱魔圣女,你说什么?”天宫里天帝坐在正殿一副威仪之姿,“让天界与妖界签署协议,互不干涉,以保永世太平?别忘了你是天族之人,你们驱魔宫世代都是为天族效力。”
倾城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如今人界遭逢此劫,归根究底不过就是天族与妖族不合,数万年前的那场战役,我牺牲了我自己,这才还三界一个太平,如今若不从根源解决问题,会再次发生战乱,一旦战乱受伤的不单单是人界还有天族的利益也会受损,若想三界安宁,只有签署和平协议,才能永保太平。”
“可妖毕竟是妖,就算是妖王保证不侵犯人界,也没办法保证所有的小妖小怪,倾城,你曾经为了妖王背叛过天族,那漓火之刑还没让你醒悟吗?”
“数万年我为了三界安宁,亲手封印妖王,并自毁元神,如今驱魔宫早已四散飘零,找不到任何继承人,短时间内,你们无法找到平息战乱之人,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抑制散灵蛊之毒,同时签署和平协议。才能化解危机。”倾城没打算再退让,因为她比任何人清楚,如今的白邪不是当年的妖王,他的心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戮。
而她也厌倦了这种无休止的杀戮,以杀止杀从来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源。只有和平才能享受太平,她之前错了一次,如今再也不会用杀戮来解决杀戮,那样只会酿成新一轮的杀伐罢了。
那天帝深思了许久,最后承诺只要倾城救了人界,让妖族从此不再作恶回到万窟山,天族也自然不会再为难妖族。
虽然这不是倾城最终的梦想,但事已至此也算最稳妥的解决方式,于是点头应允,并表示她恢复人界之日,便是签署和平协议之时。
从天宫离开,倾城觉得自己的心脏微微有些疼,额头一直冒虚汗,白邪见状忙扶住倾城,“倾城,你没事吧?”
倾城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这才化作一缕青烟往人界奔去。
如今的人界一片荒废,村子一个接着一个被毁,甚至连活着的人都没有,偶尔还能听到一些怪兽的鸣叫,那乌鸦的啼叫声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诡谲阴森。
一连走了好几个村子都是此番颓废之景,而这些已被屠杀抢夺洗劫一空的村落还残留着一些散灵蛊。
“你知道这些蛊毒是怎么炼成的吗?”
“具体炼药的过程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是用少女的精血,还有怨念所提炼而成。”白邪听到倾城的问话,便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和盘托出。
“这些毒蛊不似一般的毒,是由人的怨念所化,可这些怨念太深,九转莲心都无法净化,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经历过什么,能形成这么强大的怨念。”
“这个简单,我们去一趟药师宫的炼丹房估计就有答案了。”
二人查看了一番,便即刻前往岱屿山的药师宫。可这次刚到岱屿山就能感觉到瘴气比之前的要强烈好几倍,而这烟雾毒瘴中都能感受到邪念与怨懣。
“这个毒妇不知道又在修炼什么,早知道当年就应该一剑砍了她。”
“生死有命,一切自有定数。我们走吧。”倾城说完从指尖滴出一滴血来,便破解了毒瘴。
这次来药师宫跟以往不同,以往会有很多的小药徒纷纷阻止外人进入,可这次守卫的竟无一人,之前白邪也让六角兽打探过药师宫的地形,所以二人很快就顺利的进入炼丹房。
当二人进入炼丹房之后,隐隐约约能听到有女子凄惨的哭声。哭声时强时弱听不真切,也就无法辨别是从何处传来。
白邪屏住呼吸想辨清楚哭声,可仔细听了许久还是听不真切,于是便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而倾城则是直奔目的地往丹炉走去,当倾城靠近时。丹炉旁边围绕的怨气就一股劲儿全部冲向倾城。
“倾城小心。”
倾城回头冲白邪笑笑,并未停止前行的步伐。
可就在此时,只见从房间的暗道里有一个少女被扔了出来,那少女看到白邪与倾城二人,吓得蜷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而她的身上隐约可见多处伤痕。
“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倾城看到这女孩身上都是伤痕,心头一紧,忙上前抚慰。
可那小女孩竟当倾城是恶人,半句都不敢多讲,只是低下头小声的啜泣。
”不是说了让你别哭么?你若想为你爹娘报仇,只要你跳进炼丹炉,你就有了本事给家人报仇了。”上官慕华手携摘星剑从暗道内走了出来。
当她出来后看到白邪与倾城先是一愣,随后便露出凶狠的目光,“白邪,上次打不过我,这次带帮手来了?”
“上官慕华,你作恶多端,今日我是代表天族而来,要么你自刎谢罪,要么我将你抓回天族。”倾城很认真了看着上官慕华,以及上官慕华手中的摘星剑。
上官慕华也发觉倾城是在看摘星剑,下意识的用手握紧了剑,“你又是什么人?怎么之前都没见过你?”
“你不觉得我跟舒漓还有初遇有点像吗?”倾城似笑非笑的回答,“准确的来说,我就是舒漓的前世,也就是上古时期平定了三界之乱的驱魔圣女。今日天帝命我前来平息战乱,我想了想,觉得应从源头解决问题。而你便是这源头。”
“你,你想怎样?”上官慕华虽然不曾见过驱魔圣女,可驱魔圣女的丰功伟绩早已在三界传了数万年,若真是圣女驾临,恐怕她的小命也就此而终,上官慕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我只要你解了这场蛊毒,从此不再做任何危害三界之事。今日便可饶恕你。”
“白邪杀了我爹爹,是白邪先杀了我爹爹。”对于上官慕华而言,只要一想到自己的爹爹如何惨死的,心头的那份怨恨就从未消停过。
“上官骏作恶多端,私自炼出散灵粉,也是命中该有此劫,而你比你爹更有出息,直接炼成了散灵蛊。你若今日不说出解蛊之法,休怪我对你们药师宫赶尽杀绝。”白邪将倾城护在身后,看向上官慕华的眼神里没有半点怜惜疼爱之色。
“白邪,我想问你一句,你有没有半点喜欢过我?”
“不曾。”冷漠的语气将上官慕华心头最后一丝希望给浇灭,上官慕华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伤感而绝望。
“既然如此,那就亮神器吧。”既然无情又何必执着?上官慕华拔出了摘星剑,只见此剑一出,天帝失色,黑云压境,狂风大作。
白邪也亮出了夺魂箫,两大神器的对峙,引得天地间一片慌乱。
大家都在积极备战,却只有倾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如同看客一般,看着这二人的对弈。
谁知上官慕华突然改变了战略直接举起剑往倾城这边刺过来,可当剑快要刺进倾城的胸口时,那摘星剑也不知何故竟然掉在了地上,失去了一切法力,同时天空也渐渐放晴。
一声“参拜主人”打破此刻的沉浸,只见一位白衣少年郎跪在倾城的面前,那白衣少年郎白邪曾有幸见过,便是摘星剑的剑灵。
“你倒好,过得潇洒,这数万年不见,竟然另投新主了,如今你倒是主人主人的叫的亲呢。”
“星辰无意冒犯主人,还请主人见谅,星辰也并未另投新主。”
“先不管这些,你既然称倾城为主人,又为何杀了舒漓?”白邪得知剑灵竟然是倾城的人后,内心并没有高兴多少,毕竟曾经摘星剑还杀了舒漓。
“那舒漓本就是彼岸花修炼而成,身上并无主人的记忆,连魂魄都不齐全,我当时并不知情,这才误伤了舒漓,我也是伤了舒漓之后,才发觉她是主人的真身转世的,主人,此事也不能全怪我。”星辰剑灵依旧跪在地上再次为自己辩解。
“既然你也是个背信弃义的东西,那我就先收拾了你的新主再来收拾你。”倾城拿出手中的九转莲心再次向上官慕华发起进攻。
那上官慕华没有了摘星剑的帮助,此刻竟变得如此不堪一击,瞬间就被秒杀,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痕。
“你如果再不说出解蛊之法,我会用锁妖绳将你锁起来,一刀一刀的割破你的皮肤,往你的身上放毒虫,也让你尝尝当年舒漓所尝的情毒之苦。”
“告诉你又何妨?你们也拿不到解药,就算拿到了。”上官慕华仰起头来哈哈大笑,“白邪,你以为打败我,你就赢了吗?我告诉你,我上官慕华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我那么喜欢你,可你对我视而不见,既然我得不到你,你也得不到你心爱的女人。”
“你......”
上官慕华朝白邪招招手,“你靠过来我就告诉你解蛊之法。”
白邪慢慢的将身子靠近上官慕华,而这时上官慕华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进了白邪的心口。
“上官慕华,你这个毒妇,比你爹狠毒千万倍。”白邪捂住心口一掌拍在上官慕华的身上,而此时浑身是伤的上官慕华经不住白邪的这一掌,此掌落身上官慕华从嘴里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白邪,我告诉你解蛊之法就是彼岸花,也就是你最爱的女人的血,只有她耗尽精血,才能解了毒蛊。”
此时的倾城按耐不住了,从白邪身后窜了出来,举起剑正欲杀了上官慕华。
又岂知那剑灵星辰突然将上官慕华护在身后,“主人,你不能杀她,你不可以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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