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何岸灯
国师府?蜚蜚又一次震惊了。
刘越风果然做回了他的老本行,不过,同样是坑蒙拐骗,能在国师府任职,显然却比做通缉犯好太多了!
庆云国三教九流,已成系统,其中,最厉害的就是国师府,除了炼丹,还包括占星、祭祀、监管等。
几年前,蜚蜚就曾经听说国师府得了一个神器,可以统计世间发生的所有大小事务,甚至还衍生了一种特殊的职业,专门给国师府传递消息,用以监管各地官员。
但国师府只为今上一人运转,所以,即使知道有这么个神乎其神的地方,没有门路,也没办法让他帮忙。
刘越风愿意帮她?
那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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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那、那就麻烦你们了。”蜚蜚连忙说道,“为表谢意,我请你们喝酒?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说。”
刘越风显然不感兴趣,宋昭却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毕竟,蜚蜚是为数不多的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在她面前,宋昭完全不用伪装,而且,她的确有许多女孩子之间的体己话,不知道跟谁说。
“刘真人,可否赏脸?”蜚蜚紧张地问刘越风。
宋昭也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她眉眼英气,虽然剃了鬓角作男子打扮,但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神采,会莫名让刘越风联想到初夏的晚风和馥郁的花香,有一种浓到化不开的娇媚之感,缠绕着他颤抖的指尖。
“嗯。”刘越风板着脸,大手握住没有知觉的膝盖,一颗心却撒了疯地乱跳。
为这具死气沉沉的躯体染上几分鲜活气儿。
蜚蜚和宋昭皆得了圣旨一般高兴,有说有笑的,去往京都最大的酒楼,分享这些年的际遇。
到了酒楼,宋昭先是推着刘越风找了掌柜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没一会儿,跑堂的就送过来一张纸条。
刘越风看过后,与蜚蜚说道:“酒先欠着。”
“怎么了?”蜚蜚茫然问。
“他被人接到了东市的一处宅子里。”轻飘飘说完,刘越风补充了一句,“受了重伤。”
受伤了?
蜚蜚心里咯噔一声,来不及细想刘越风是怎么知道的,歉意地看着宋昭,问道:“你们住在哪里?他日我一定登门道谢。”
宋昭正要告诉她,刘越风就说:“仇家太多,不便透露。”
蜚蜚:“起码让我还了这顿酒。”
宋昭还没跟她说上话,颇有些不舍,看着刘越风的眼神难免有些可怜。
“等你得了空,就在家门口挂一盏红灯笼,宋昭若有时间与你碰面,会差人将碰面的地点送给你。”刘越风不容拒绝地说。
这法子,未免太迂回了。
蜚蜚看看宋昭,见她并没有表示异议,只得听了,毕竟刘越风神通广大,真想拦着宋昭和她见面,两人都没有办法。
实在担心着顾瑾城的情况,蜚蜚也不多说什么,默默在掌柜的那儿留了银子,带着不醉往回赶。
哥哥姐姐原本不知道她出去了,安置好了顾瑾城,就着急忙慌地要出去找她。
等她回了家,三哥难得对她冷脸,要拿扇子打她手板子。
若是之前,蜚蜚一定插科打诨、撒娇耍赖,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三哥得逞,这一回,却顾不上这些,乖乖地把两只手都伸了出来,边往后院张望:“顾瑾城呢?”
三哥心里哇凉哇凉的,托着她的手背,在她手心轻轻敲了一下:“跑出去干嘛了?”
蜚蜚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看着三哥。
原本想着,给哥哥姐姐们买点东西回来,顺带找一下顾瑾城,结果,遇上了招娣,把正事都给忘了。
“我错了,不该瞒着你们跑出去。”蜚蜚抿抿嘴,“三哥,你打我罢。”
阿森哪里舍得真打她?只不过是担心而已。
见了她这小表情,当即抓住妹妹的手,带着她去后院找顾瑾城:“伤的有点重,阿柔帮他瞧呢。”说着,叹了口气,“要是宁大夫在就好了。”
“在那儿找到他的?”蜚蜚强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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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如实答道:“托了一个朋友,问了城防兵,说顾瑾城昨日傍晚才入京都,一路打听,才知道他的确未回顾家,而是找了家医馆,住了一夜。”
“莫非,又遇上了伏击?”蜚蜚面露担忧。
“还没来得及问,”三哥说道,“他一路上都在睡。”
蜚蜚脑中就浮现了顾瑾城昏迷不醒,三哥在旁边担忧地看着他的画面,结果,一到顾瑾城住的厢房门口,就听见他拔高的痛呼声,以及阿柔清清冷冷的嘲讽。
“江镜柔,你这是伺机报复!”顾瑾城不满地说道,“用这么大劲儿,当是宰牲口呢?哥这伤是拜谁所赐?”
阿柔冷哼:“离开太常寺之前,我有没有提醒过你?话说的清清楚楚,是谁说自己有金疮药,不担心这些的?你连截肢都不怕,还怕疼?”
说完,手上用力,把纱布裹得更紧。
蜚蜚:“……”
不是说身受重伤吗?不是说一路上都在睡吗?听着怎么、怎么中气十足的?
门没关,三哥敲了敲门,直接进去了。
顾瑾城趴在桌边,赤着上身,胳膊和后背缠满了纱布,阿柔正在旁边,给他蝴蝶骨处的伤口敷药。
见到蜚蜚,顾瑾城就不喊了,咬着牙,疼得额上全是汗,也没有再吭一声。
阿柔抬头瞧他,有些意外,手上动作不自觉放轻了些。
其实,阿柔倒宁愿听到他嚷嚷,那样她心里有底,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对他下狠手,好像欺负他似的。
金疮药是御赐的,效果极好,就是上药的时候有点疼,如烈酒灼烧一般。
阿柔只管治病,从不哄人,有条不紊地往他的伤口上倒着药粉,随即,用纱布裹好,只可惜伤口太多,处理了好半天。
顾瑾城脸色发白,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三哥在旁边,看看他板整的腹肌和流畅的手臂线条,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不禁抿了抿嘴,抱臂站在一旁,没有心情说话。
蜚蜚望着他身上的纱布,眼眶酸酸的,心里也酸酸的。
他那么能忍的人,都快要忍不住了,可见他有多疼。而这些伤,都是为了保护她们,才落在他身上的。
要是能替他疼就好了,蜚蜚红着眼睛,根本不敢看他。
“蜚蜚怎么啦?”顾瑾城偏要和她说话,“我没事儿,还有一处就包扎好了,不疼的。”
说着,阿柔手上用力,给纱布打结,顾瑾城随即倒抽一口凉气。
顾瑾城无奈地看着阿柔,能不能不拆他的台?
“你姐姐太狠了。”顾瑾城一边穿衣服,一边哄蜚蜚,“妹妹,你可给我做主,原本我的伤根本不严重,全是让她二次伤害的。”
阿柔冷冷说:“高烧倒在医馆门口,这叫不严重?”
蜚蜚的心都揪在一起了,望着他,有点想哭:“你怎么那么傻?让你跟我们一起回来,你偏不,幸好还知道医馆的门朝哪儿开,不然,出了什么事情,你想让我愧疚一辈子吗?”
听着小姑娘奶声奶气的教训,顾瑾城非但没觉得生气,反而高兴得要命,嘴角下意识扬起,压都压不住。
妹妹这是……心疼他吗?
顾瑾城顿时觉得,这点疼算什么?能得妹妹如此关切,怎么都值了!
“不会的。”顾瑾城望着蜚蜚,语气玩世不恭,眼神却幽深沉静,“知道你还在家里等我,我怎么敢出事?”
见他还有心情玩笑,蜚蜚才稍稍放心,瞭他一眼:“昨日,你怎么傍晚才入城?”
提起此事,顾瑾城收了不驯的表情,问兄妹几个:“太傅呢?我发现一些情况,要尽快与他禀报。”
他说的是禀报,可见与朝堂有关,并且,事态紧急、刻不容缓。
兄妹几个都紧张了起来,又不好问顾瑾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差人去宫门处守着外公,通知他尽快回来……,,
第98章
“太傅回来应该还要一点时间, 你先好好休息。”蜚蜚说道,“以后再不能这样胡来了。”
伤口还是有些疼,顾瑾城却觉得前所未有的开心, 在军营的时候,受伤是常有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人这样担心过他。
顾瑾城郑重地点点头:“嗯。”
他心里想了很多,但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出来,只得又点了点头:“知道了。”
“那你先睡会儿。”蜚蜚说道, “晚饭你想吃什么?”
顾瑾城对吃的没什么特殊的要求, 小时候很挑,后来在军营待了几年, 那些公子哥的毛病全没了, 糙得厉害。
见蜚蜚一脸的认真,似乎不让他吃点儿好的, 就良心不安一样。
“想吃……萝卜丸子。”顾瑾城说。
小时候在花江村过年, 吃过一次, 后来就在也没有吃过了,还有些怀念那个味道。
“好。”蜚蜚笑笑,“你先休息,睡醒就能吃了。”
还有想吃的东西, 说明没什么大碍。蜚蜚松了口气,姐姐的医术她是信得过的,有她出手,一定能药到病除。
简单与顾瑾城告别, 蜚蜚和哥哥姐姐去了正厅。
“原本我还觉得没有什么,现在,反而开始担心起来了。”三哥说道,“顾瑾城一定是遇上了事儿,外公还不知道几时回来。”
饶是蜚蜚不关心这些,也觉得波涛暗涌,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别想那么多了。”阿柔安慰他们,“朝中波涛暗涌,咱们就算操心再多也没用,保护好自己,就算帮外公的忙了。”
说完,看了蜚蜚一眼。
蜚蜚连忙别开视线,不敢和她对视。以前从来没有偷跑出去过,不免有些心虚。
“今天出去,是想要买东西?”阿柔问道。
蜚蜚可不敢说自己是去找顾瑾城的,连忙点点头:“本来想买胭脂的,结果、遇上熟人了。”
“熟人?”阿柔问,“哪位?”
姐姐跟刘越风、宋昭也是同窗,从小就知道招娣女扮男装的事情,蜚蜚也就没有隐瞒,如实和她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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