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枫铃杳
“诶,咱们天天在这百花丛中泡着,还就是没尝过瞎子是个什么味道。”
齐哲一脸淫,荡,“等成亲之后,我再告诉你们吧,哈哈哈……”
笑声未落,大门“哗啦”一声被踢开。殷城面色阴沉的站在门前,身后几个身强体健的东厂番子,各自手握刀柄,好像随时将要抽出砍人的架势。
“东厂办案,这里的人全部带走!”
一声令下,番子上来拿人。
其中有人见过殷城的,吓得瘫在地上哆嗦道:“厂,厂,厂……厂公,我我,我们什么也没干啊。”
殷城一句废话没有,等屋内的人全部绑了之后,他半阖双目,“带走!”
四个半醉的青年,外加几个陪酒的姑娘,一起被带走。楼上楼下的客人躲在墙根儿下,吓得直打哆嗦。
老鸨子急得原地转圈儿,捉人就捉人吧,怎么连我的姑娘也抓走啦?“这日子是没法儿过啦!”
……
诏狱里,齐哲被单独拉进刑房,还没审,先是一顿毒打,打的齐哲嗷嗷乱叫。
“我冤枉啊,我什么也没干,什么也不知道啊!……”
殷城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扬起下巴,行刑人停止抽打,退到一旁。
齐哲缓了口气,“厂,厂公,您肯定是抓错人啦……,,我,我真的什么都没干。”
殷城打量他浑身上下被抽裂的皮肉,冷然道:“是谁让你去听雅轩提亲的?”
齐哲一脸懵,把我打成这样,就因为我提了个亲?
“我,我不知道……”
“继续打!”
“等等!”齐哲吞了口唾沫,“那个找我说这事的人,他也没告诉我他是谁呀,他就说只要我把那女人娶了,就能得到一大笔钱。”
“那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殷城冷冰冰的,没有怒色,却让人看着害怕。
“是个男的,长,长的……”齐哲使劲儿回忆,可那人脸上实在没什么特征,“就,就是普通人,比我……矮一头,四十几岁,留着小胡子。穿着打扮……看着像个有钱人家的下人家丁什么的。”
不用问,这一听就知道,幕后指使者,是怕暴露身份,所以买通了这么个人去找的齐哲。
“厂公,您,您要是想知道这人的底细,就把小的放了,等那人再跟小人联络的时候,小人一准儿给您打听。或是到时候干脆通知您,您把他捉了问。”
“即便抓不到人,本座心里也有数。至于你……”殷城嘴角一扯,吩咐狱吏,“割了他的舌头,然后和其他人一并处理干净。”
“啊?!”齐哲闻言吓的脸色惨白,“饶命啊,饶命啊!我冤枉……”
狱吏拿起刑房里的小刀,在被带回来的几个人眼前晃动道:“做了鬼可别怪我们,怪只怪你们做了不该做的,说了不该说的,听见了不该听见的。……”
经过一番拷问,天色已然黑了。月光下,殷城举目望向听雅轩二楼,幽幽亮着烛光的那扇窗口。那个让他总想摆脱,却割舍不下的身影,是他离开前,唯一想要看到的。
本以为一段良配,对于他是纠结的终点,不想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等我回来……
殷城调转马头,双腿在马肚上一夹,“驾!”
* * *
当得知齐哲被殷城绑入诏狱,然后就再也没出来的消息,罗秀真气的双眉不住的抖动。眼看就要有人把那个眼中钉带离京城,殷城却在这时候把人给弄死了。
开始,罗秀真还觉得,或许殷城只是对魏依然感兴趣,就像喜欢猫猫狗狗,花花草草一样的,可他居然为了不让她嫁给齐哲,好好的就把一个大活人给弄没了,还是人不知鬼不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那种。
罗秀真心情难以平复,她借口入宫看望乔若玉,有意无意的把事情说了,希望乔若玉看在她为她办事的份儿上,能帮她处理了魏依然这个眼中钉。可没想到,乔若玉听了反而勾了勾嘴角,“你说你给魏依然挑选良配,让她远嫁陵州,是一面砌墙两面光?”
罗秀真楚楚可怜道:“是啊,秀真原想她嫁去陵州,厂公便能多看我几眼,我也更有机会替娘娘打听东厂的消息。可是,他竟然无缘无故就把人给杀了,还不止一个,就连听他说了几句荤话的姑娘也……”
“呵!”不等她抱怨完,乔若玉冷冷的一哼,“无缘无故?你是在本宫面前状告殷城滥杀无辜吗?”
嗯?
罗秀真愣住了,“不是,秀真只是……”
“罗秀真,本宫将你送给殷城,一来要你在他身边替本宫打听东厂之事,二来是让你好生伺候他,而不是到处宣扬他滥杀无辜。”
乔若玉的眼神忽然狠厉起来,带着斥责和威胁的在罗秀真脸上划过。
罗秀真慌乱摇头,“我无心的娘娘。”
“你不是无心,是太有心了。”顿了顿,乔若玉看着她反问,“你当真觉得那个齐哲死的无辜?”
罗秀真一愣,她方才明明没提过齐哲的名姓,不想乔若玉竟然已经知道了。这么说……
她低下头,露出心虚的神色。
乔若玉冷笑,“呵,你说那是良配,那本宫倒问问你,若是将你许配给一个即好赌又好色,败光了家业,还终日流连烟花之地的男人,你可愿意?”
罗秀真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秀真已然答应给他们置办家业了。”
“齐哲根本就是个无底洞,你给他多少钱,他最后也能败的一文都不剩。你要让魏依然跟这样的人成亲,别说殷城对她有意,纵是只有些好感,怕也不会坐视不理。”
罗秀真吞了口唾沫,“莫非厂公他也已经知道了……?”
乔若玉轻慢的斜了她一眼,慵懒道:“放心吧,你是本宫赐给他的,他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会看在本宫的面子上容忍你这一次。不过,我可提醒你,日后魏依然若当真进了厂公府的门,你便要与她姐妹和睦,万万不要生事,否则,本宫可不会保你。”……
离宫的路上,乔若玉的叮嘱在罗秀真耳边不断回荡。
让我和她姐妹相待?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平衡。
若让她进了府,还有我的活路吗?
她想来想去,决定铤而走险,跟自己赌上一把。
“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第31章
中秋佳节,人月团圆。
魏依然一大早洗漱穿衣,下楼想看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李掌柜刚刚从外边儿回来,带着些红糖,面粉,芝麻,准备打月饼。看见魏依然,乐呵呵的,“依然,你起来啦?”
“嗯,干爹,我能帮你点什么?”
“不用,每年到这时候都是我亲手打月饼,红糖芝麻馅儿,宝珊最喜欢吃了,每年就她,又吃又拿。今年,她不是说了嘛,岩利也来,和咱们一起过中秋。所以,我这材料也得多准备点儿。”李掌柜把手里一包包的材料放在桌上,接着道:“我刚才半道遇上卖柴火的,让他给我送后门儿去,现在八成到了。二牛!二牛!”
连喊几声,没听见二牛回应,李掌柜往后院望去,“忙什么呢?不就让他把炉子洗干净嘛,真是。”
魏依然道:“干爹,我去后院开门吧。等二牛手里的活干完,再来后院提柴便是。”
魏依然眼睛是看不见,但对听雅轩这一亩三分地倒也熟悉,无非也就是给人开个门,付个钱就完了的事儿,倒也容易。
李掌柜点点头,把几个铜板塞给魏依然,“那行,你去吧,慢着点儿走。”
“我知道。”
魏依然拄着盲杖小心探路到后院,听雅轩的后院比较特殊,它的院门在后台这边,而厨房在大堂那边,两边不通。从后院门到厨房中间一定要经过大堂才行。这也是为什么李掌柜顾得往厨房送食材,就没办法同时间接柴火的原因。
魏依然来到后院,正赶上有人敲后院的门,还顺嘴喊上一声吆喝。“柴火!”
“稍等!”魏依然走过去,打开门,“把柴火放进来就行了。”
“好嘞。”卖柴火的进门把肩上的柴火入在地上。
魏依然拿出铜板付钱,就在对方接钱的时候,猛的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儿。
魏依然感觉不对,张嘴要喊,可后颈处忽觉一麻,随即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李掌柜在后院和二牛和面,拌馅儿,起炉子,炉子都烧起来了,他这才想起柴火的事儿。
“哎哟,我忘了,依然还在后院门儿等你呢。你赶紧去拿柴去。”李掌柜一边拌馅儿,一边道。
二牛带着两手炭黑在额头上抹了一把,然后跑去拿柴,不大的功夫,他拎着两捆柴颠颠跑了回来,有意无意的道:“魏姑娘不在,只有这两捆柴在地上。”
李掌柜愣了一下,魏依然给他的印象可不像个做事没有始终的人,怎么会不等人就离开,还没打一声招呼呢?
“这孩子,上楼去了?”李掌柜顺嘴说了一句。
二牛道:“可能是出去了吧,我看后院门还开着呢。”
这句话,让李掌柜一下子意识到不对劲,连后院门都没关?
他立刻扔下手里的活,回来找魏依然。
“依然!依然?……”
大堂里没人,他又到后台去找,后台还没人。再到楼上,房间,一间一间的找,还是不见魏依然的踪影,更听不见她的回应。
李掌柜再次跑到楼下,正要去后院的时候,李宝珊和陈岩利来了。见他满脸焦灼的样子,陈岩利问,“岳丈,您急匆匆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掌柜急得跳脚,“依然不见啦!”
“啊?!”陈岩利和李宝珊都好像受了惊,尤其是陈岩利,好像丢了上任文书一样的急。“大白天的,一个大活人怎么能不见了呢?是不是出去啦?”
李宝珊觉得画风不对,当初我爹都要被人当成杀人犯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着急。他该不会真是看上我这干妹妹了吧。
李宝珊一股酸水涌上心头,“有什么可急的,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好好丢了的。再说这是在自己家,还能迷路了不成?”
陈岩利想了想,“岳丈,你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李掌柜把方才的事说了一遍,陈岩利皱起眉头,“这要是楼上没有,那就再去后院看看。”
三人再次来到后院,院门还是敞开的,门里门外看了个仔细,什么也没有。
他们这次确定了,魏依然多半是被人绑架了。最后没法子,只好去报官。
岑县令一听就恼了,怒拍桌案,“何人如此大胆,敢绑架魏姑娘?来人!给我好好的找,找不着人,都别回来……”
等官差走后,旁边的师爷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老爷,这次的事儿,可不一般呀。”
岑县令道:“当然不一般,丢的人就不一般。”
师爷道:“我是说,绑她的人,也不一般。”
“绑?你怎么知道……”话说半句,岑济业忽然茅塞顿开,“你是说,绑架魏依然的人,实则是冲殷城来的?”
师爷捏着小胡子,小眼睛不断放光,“试问当今天下,敢明着和东厂作对的,还有几人?”
岑济业眉毛拧成一团,“除了皇帝,贵妃,那不就只有皇后一派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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