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枫铃杳
哼哼哼。
闻听魏依然惊呼,小宦赶忙解释,“呃,夫人别误会,前三位夫人虽也住此院,但与您住的并非同一间屋子。”
“那也很吓人呀。”魏依然眉头拧成一团,左右感觉了一下气氛,反正在她眼里,到处都是一团团的,好似鬼魅般的红色雾气,之前觉得是暧昧,如今却是恐怖。“呃,府里有别的住处吗?”
小宦迟疑道:“回夫人的话,府里内院中,除了西院便是东院。不过,东院是厂公的院子,通常是不准其他人出入的。倒是还有个南院儿,但那院子太小,位置又偏,所以,一直空着,没人住。”
“那我能去那儿住吗?”魏依然迫不及待道。
小宦为难道:“呃,这个……,小人只是个传话儿的。夫人若想搬去南院儿,还是亲自去问厂公吧。”
魏依然心说:他都不来,我上哪儿问去?
她想了想,“那,她们三个是怎么死的?是病死的吗?”
老死是不可能啦,病死的……应该也算好死吧。
小宦支吾了一阵子,隔着门把腰深深弯下去,“回夫人的话,小的真的不知,您还是明日亲自问厂公吧。”
切,什么不知,分明是不想告诉我嘛。
魏依然眉头紧锁,一脸狐疑,越是不说,就越是恐怖……
人类的大脑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用来自己吓自己的。
在房里紧张的坐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是越待越害怕。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她拿起盲杖来到门口。
不行,我得去找厂公。他不入洞房也就算了,总不能让我一个人睡鬼屋吧。
房门外,有个守门的小宦,此时已经睡着了。魏依然着急去找殷城,也没发现他,就从他身边飘了过去。
之前殷城和她说死了三个对食,她并没当一回事,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让她住在死过人的院子里。
或许他不是故意的,因为毕竟他是个杀过很多人的人,才并不把这种事放在心上而已。
但是对于她,一个连蟑螂都没打死过的人……
真是……郁闷啊。
深夜的厂公府,寂静的让人生寒。
魏依然拄着盲杖,顺着院中挂起的红灯笼走下去。她想,只要顺着灯笼走,就算摸不到东院,至少也能到有人的地方,然后再请他们带她去见厂公。
可是,走了很久,却没见到半个人。
好冷啊。
冬夜的风特别的凌冽,她感觉像有小刀在她裸露的皮肤上不停的割。
她打了个寒颤,“这是什么地方啊?大喜的日子,居然院子里这么冷清,连人也没有?早知道,我就不出来乱走了。”
“有人吗?……”
魏依然不敢高声大叫,只压着嗓子喊了几声,没人答应。
她又摸索了半天,忽然发现前方好像有影子在晃动,想来定是府里的人。对于这好不容易出现的活物,魏依然可不想放弃,紧走几步追了上去,结果一不留神,被脚下一块突兀的石头绊倒,一头撞上了不知是什么的硬物。
“哎呀!好痛啊……”魏依然被撞得昏头转向,感觉满眼都是星星。
她吃力的坐起来,还好身后似乎有一堵墙能让她依靠。
她抬起手轻揉额头,“如果上天给我一个实现愿望的机会,我一定要重见光明……,怎么办啊?刚才好不容易看见的那个人又不见了。唉,难不成,我这个新娘,要迷失在自家的府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时雨,请叫我大好人,和维生素投雷鼓励,感谢柒爷灌溉营养液,爱你们。
第59章
“厂公, 不好啦!”
天光微明之时, 路鲸匆匆跑来, 还没入院声音已传入房中。
殷城闻声忽的从床上坐起,身上还穿着昨日的婚衣。
咝……
头疼,昨晚喝了太多酒。
酒这东西, 高兴的时候, 喝的是养身的, 可不高兴的时候喝, 却是伤身的。
昨日本是大喜的日子, 却被乔若川戳中了他最在意的地方,令他憋闷了一夜,竟无颜面对心上之人。就干脆窝在自己房里, 喝了个酩酊大醉。想来这应该也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喝得如此烂醉的一晚。
“厂公!大事不好。”
路鲸这个人一向稳重, 一般不会这么急赤白脸的。殷城一听他的声音,便断定此事不小。
他当即披衣开门,“何事?”
“厂公, 乔若川忽然在家暴毙身亡……”
什么?!
“乔若川死了?”殷城眉头深锁,同时脑子里嗡的一下。
这消息,听着倒是解气, 但随之而来的,恐怕更多的是麻烦。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是的厂公。今早乔府下人发现乔若川的尸体,现已报给刑部调查了。”
乔若川前脚送礼来羞辱他,后脚就死在家中, 这嫁祸之意昭然若揭。
“我得乔家走一趟……”
殷城说罢走出院子,却在余光一闪之间,发现一棵树后的杂草有晃动,他当即警觉,“什么人?”
路鲸赶忙过去,绕过树一看,不禁呆了,“呃,夫人?”
殷城眉头一颤,心说她怎么在这儿?
他快步跟上来,发现魏依然正靠在墙上,身上只单薄的穿着昨日的嫁衣。双眼紧闭,好像在睡觉,又好像是昏迷,额头上不太明显的地方还有红肿。
“哎哟,夫人,您怎么能在这儿睡呢?”路鲸真为这位新夫人着急呀!因为府里的规矩,是不让人随随便便在东院出入,即便在院门前晃悠也是不行的,尤其是晚上。
这可是要出人命的呀。
魏依然张开惺忪的眼睛,眼前有淡淡的光,还有那已经脱去红衣,变回灰色的新郎官儿。
她含含糊糊的道:“厂公?依然终于找到你了?”
路鲸听这话音不对,紧张道:“厂公,夫人说的是胡话吧?”
殷城发现她面颊发白,俯身在她额头上试探,好烫。
“去找太医来。”殷城抱起她进了自己的房。
魏依然因为发烧,所以在刚刚醒来的时候有点儿糊涂,但她很快就清醒了。
“嗯?厂公?”她摸到身上的被子,看到眼前的殷城,还有点儿讶然。
殷城怀疑道:“你怎么在我院子外头睡着了?”
魏依然稍稍回忆昨晚的事情后,声音沙哑道:“我昨晚等了厂公很久,厂公也没来,依然就想出来找厂公,然后不小心摔了一跤,磕到了头,大概是因为头晕,就不知不觉睡着了吧……”
“昨晚不是让你先睡了吗?”殷城略带责怪道。
“可是,我怕……”
“怕什么?”
“我听说,我住的那地方,是死过人的。……我可不敢一个人待在那里。”魏依然委屈巴拉的呢喃。“我还听说,府里还有个南院儿,所以就想找厂公说说,能不能让我去那儿住。”
殷城怔了一下,“那南院儿很小,地方又偏。”
“没关系,小不怕,我可以把那儿布置的好一点。再说,我眼睛看不见,地方小了,我也能更快熟悉,少走些弯路。”
魏依然说的一双眸子闪着亮光,殷城注视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好,那就依着你,今日就叫人把南院收拾干净。”
“咳咳咳……”魏依然咳了几声,支支吾吾的问道:“厂公,我不能在这儿住吗?呃……,不是同房啦,我可以住厢房,偏房,什么都行。”
殷城稍事沉默,“府里的规矩,任何人不得夜入东院,入者死。”
“啊?!那我岂不是……要死了?”魏依然嘟嘟囔囔的。
殷城垂眼,一来就让我破例。“不知者不怪。不过,若下次再……”
魏依然连连摇头,“不会有下次啦。既然府里有规矩,那依然也不好破例。我记住了,不过,厂公能不能给我院子里多加个人,有人陪着,我应该就不怕了。”
殷城一怔,“你院子里不是有人值夜吗?你不知道?”
“嗯?有人值夜?”魏依然完全不知道。
“他没在院子里守着?”殷城的声音忽然变得深沉,显然是生气了。
魏依然一愣,他不会因为这个就把人杀了吧?
想到这儿,她连忙改口,“有!当然有!不过,呵呵,他是,是被我……打晕的。”
“哧!”如此拙劣的谎言,殷城不禁失笑。
“厂公,你……不会杀了他吧?”
殷城忍笑道:“罢了,既然是你打晕了他,那本座也不便怪他。”
魏依然:“……”
他明知道我说谎,还这么说。
“厂公,你昨晚为什么……不来见我?……呃,我是说,我们还没有喝合卺酒呢。”魏依然试探的问。
殷城:……
他当然不能说昨天收到玉势的事,一时间沉默了。
“厂公,太医来了。”此时,路鲸领了个老头儿进来。
魏依然吃惊,着凉而已,竟把太医找来了。我面子好大……
太医给魏依然把脉之后,又查看了她额角上的红肿,起身道:“厂公放心,新夫人只是感染了风寒,只要服用些祛风散寒的药,便可康复。头上的伤也不重,稍加包扎即可。”
“那有劳太医开方了。”殷城道。
等药方开好,殷城嘱咐路鲸,“这药,你亲自去熬。”
路鲸躬身,“是厂公。呃,那刑部那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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