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枫铃杳
魏依然刚问出一句,还没来得及转身。她就只觉后背被人重重一推,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倾斜。
“救m……”
“扑通!”
“夫人,雪儿得救了,小的这就下来……”
在魏依然落水的同时,周泉将将把雪儿从石头缝里救出来,正托着它的肚子准备下山,却被石桥下的呼救声所惊。他抬头一看,“……夫人!”
魏依然不识水性,再加上水中寒冷,她只扑腾了几下,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沉了下去……
“来人啊!夫人落水啦!”周泉惊慌高呼,跟着往山下爬,还没到半山腰,就急得跳了下来,结果腿也摔伤了,一瘸一拐的往池塘跑。
此时,两名护院闻声赶来,纵身跳下池塘,这才将沉下池底的魏依然救上来……
“厂公!不好啦!……”一小宦连滚带爬冲到花厅门前。
守在门前的路鲸脸色一沉,“你这小子,入府前没人教过你规矩吗?厂公正与各位大人在花厅议事,你竟然大吵大嚷。”
小宦道:“路公公,夫人她,她……”
殷城闻言,猛然站起,疾步来到门口,“夫人如何?!”
小宦急的抹眼泪,“夫人她,她落水啦!”
“什么?!”
殷城大惊,撇下花厅里的官员,直接奔后花园而去。
当他赶到后花园时,护院刚从池塘中将魏依然拖上岸。
见到浑身湿透,不省人事的魏依然,殷城紧张到窒息。
他冲上来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打她的脸颊,“依然!依然!”
魏依然的身体瘫软无力毫无支撑,殷城颤抖的试探她的鼻息。
旁边护院道:“厂公放心,夫人上岸时,曾经呛出几口水,应该无性命之忧。”
殷城松了口气,随即抱起魏依然朝南院疾走,随口吩咐路鲸,“去请太医。”
“是。”路鲸应声跑出府。
“小的去准备干净衣物和热水。”周泉自知犯了错,不用吩咐,便躬着身子跑了。
回到南院,殷城替魏依然换了干衣,再次试探她的微弱的气息。他咬了咬牙,抬头看向旁边兀自抹眼泪的周泉,“夫人因何落水?”
周泉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扑通”跪倒在地,“是小人的疏忽……!”
殷城眉心颤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周泉抽泣道:“今早,小的陪夫人去后花园散步的时候,看见雪儿被卡在假山上。夫人让我去救雪儿,自己在石桥上等着。可是,当小人刚救了雪儿,就听见池塘水声,等小的看见夫人的时候,夫人就已经……落水了。”
殷城闻言大怒,“你明知夫人双目失明,怎可将她一人留在桥上?”
“夫人说她不会走动,还催促小的去救雪儿,小的本以为,只是很快的事情,所以就……”周泉又急又气,急魏依然的安危,气自己做事马虎。“周泉自知罪该万死,任凭厂公处置。不过,厂公要杀要剐能否待夫人醒来后再杀小的,小的只要见夫人平安,就是死也瞑目了。”
殷城真想把周泉扔进河里喂鱼,他眯一眯眼睛,森然质问道:“夫人好端端为何要去后花园?”
周泉头顶杵地,“回厂公的话,就是因为雪儿。”
“雪儿?”殷城朝屋角扫了一眼,此刻,雪儿就像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一样,乖乖的窝在炉子旁边抬起委屈的眼睛,时不时朝殷城和魏依然这边观望。
“是的厂公。今早夫人见雪儿不在房里,就让小的去厨房找,等小的回来时,就看见雪儿从南院儿的门口朝后花园的方向跑了。夫人就说,反正她也想去散散步,所以,就这么着去了后花园。”
殷城越听越觉得事有蹊跷,蹙眉道:“你是说,雪儿一早就不在房里,偏偏在你去厨房寻找的时候,它又出现在夫人面前?”
周泉本来不觉的有什么奇怪,但从殷城嘴里说出来,他却又觉得可疑,不禁迟疑,“呃,的确如此。”
殷城不觉倒吸一口气,这绝不可能是巧合。莫非府里混入了奸细?
“那夫人落水时,你可有发现什么人在附近出没?”
周泉回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是小人发现夫人落水后,大喊救命才来了几个人。”
殷城低头沉思,难道我府中有人被收买了?那么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是董万庭?还是乔若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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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不大的功夫, 路鲸连拖带拽的把太医院里, 五十多岁的院判, 袁太医给拉来了。
袁太医落座,望闻问切,一番检查之后站起身来。
殷城急切道:“太医, 我夫人怎么样?”
袁太医手捻胡须, 面现为难之色, “哎呀……”
这声叹息, 令殷城头上一阵眩晕, “太医有话不妨明言。”
“尊夫人脉象沉细,有元气大伤之象。敢问厂公,夫人是否曾经受过重伤?”
殷城道:“将近一年前内人曾摔下过山崖, 重伤三个月才痊愈。”
袁太医捏须点头, “这就对了,夫人原本就因之前的重伤而气血双虚,身体虚弱, 如今落水,受惊吓之余,还使池中寒气侵入骨髓, 以致元气大伤而昏迷不醒。”
殷城问,“那么,可好医治?”
袁太医面带难色的摇了摇头,“尊夫人元气损伤过重,即便驱散了体内寒气, 恐怕也……”
殷城注视床上面色苍白的魏依然,黯然的眼神忽然一收,回头以凌厉坚决的目光注视太医。他挺直腰背,下巴微抬,“没有恐怕,袁太医乃太医院院判,医术高明,天下没有院判不医之症!”
能当上宫中院判的人,医术高不高明暂且不说,人精是肯定的,只听殷城这话,便知这位夫人对这位厂公的重要性。听这意思,如若医不好,怕是不止他这个院判做到了头,这条老命也得给这位夫人陪葬。
“厂公莫急,虽说夫人元气大伤不好医治,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医。只是这固本培元的药材,不好得罢了。”
殷城侧目,“需何等药材?”
袁太医伸出一根手指,“需一棵千年老参。”
“千年老参?”殷城诧异。
“传说这山中之物,得百年日月精华便可成精,千年怕是已幻化人形,又如何为人所获?下官虽年过五旬,可对于这千年老参续命之事,也只是听说而已。厂公若想找寻此物恐怕不易。”
殷城闭上双眼,是啊,他几乎从小在宫里长大,又怎么会不知道,即便是网罗天下宝物的大内,也从没有什么真正的千年老参。
他低头凝视昏迷不醒的魏依然,难道我殷城当真是天下孤星,不配有爱人相伴?若是如此,我请旨赐婚,究竟是对是错……?
正在此时,负责给西院送饭的小宦焦急跑进院子,看见门口的路鲸便跑上去,附在他耳边小声嘀咕。
路鲸一听大惊,匆匆进屋,来到殷城面前,“厂公,流云跑了。”
殷城心中一紧,难道是她干的?
“何时跑的?”
“回厂公的话,小人之前命人在西院上锁,一日只送一餐。方才送饭的小子去时,发现锁被撬开,院中无人。想必,人昨晚就跑了。”说到这儿,路鲸又补了一句,“若是如此,莫非夫人就是被她推下的水?”
殷城眼角抽搐,声音森然,“府内府外皆有护院,她不可能出府。你叫洛忠速带人去搜,务必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路鲸离开后,袁太医拿来一张药方交给殷城,“千年老参不易得,还请厂公先按此方为尊夫人驱散体内寒气,下官回去,便与太医院同僚商议良方,以求竭力救治尊夫人。”
殷城接过药方,看了一眼,“有劳袁太医。”他将药方交给周泉,“夫人的药,你亲自去煎,若再出差错,无论是否与你有关,本座唯你是问。”
周泉连连扣头,“谢厂公不杀,小的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要盯着这药,绝不让第二个人碰它。”
把人都打发出去办事,殷城无力的瘫坐在床头,握着魏依然的手,双眼不觉湿润。
……
一夜过后,门外的脚步声令半睡半醒中的殷城警觉。
他猛的张开眼,天已经亮了。捏了捏鼻梁,他将魏依然的手放回被子里,目光在她脸颊上停留片刻,随后起身出门。
洛忠插手道:“厂公,小人连夜搜查府中,能藏身之处都找了,并未发现流云的踪迹。”
“莫非让她混出去了?”殷城低头沉思片刻,回头朝房内望了一眼,“你去北镇抚司,替本座要一个人来。”
“呃,不知厂公要何人?”
殷城深吸一口气,吐出两个字,“赵勋。”
当赵勋看到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魏依然时,直接无视殷城的存在,扑倒在床头,“依然!依然你怎么啦?……”喊了几声后,他忽然回头,怒视殷城,“你把依然怎么啦?!”
旁边洛忠沉声斥责,“你这个莽夫,厂公对夫人疼爱有加,能把夫人怎么样?”
“那依然她怎么不省人事?”
洛忠气道:“厂公面前,你该尊称夫人才是!”
殷城懒得理赵勋,对洛忠道:“流云逃走不见踪影,你带人去找。就算把京城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
洛忠走后,殷城好似顺手的把赵勋从魏依然旁边扒拉开,然后自己往床边一坐。
赵勋急切道:“她到底怎么啦?”
“依然今早不慎落入后院池塘,而致昏迷。”
赵勋双眉一沉,“依然向来谨慎,怎么可能无缘无故不慎落水呢?”
“这也是本座的怀疑。”殷城语气森然。
“怀疑?莫非厂公觉得,是有人推依然下水?”
殷城点了点头。
赵勋当即大怒,“是谁?!看我不把他大卸八块!”
“此事暂时只是猜测而已,是否当真有此人,本座尚且不知。”
赵勋想了想,“那厂公叫我来,难道是要我去查?”
“非也。”殷城低头凝视魏依然,“我原以为,她在这里是最安全的,但是看来,不能掉以轻心。如今她落水原因不明,本座不能轻信任何一人,除了你。”
赵勋一愣,张大了双眼看着他。
殷城接着道:“所以,让你来,不为别的,只为在本座不在时,你要保护依然的周全。”
闻言,赵勋挺起胸膛,狠捶了几下,“你放心,我赵勋就是拼了性命,也一定会保依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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