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乃
“廖则。”
“嗯?”
“你可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
廖家的佣人们等了大半天,也没等到铃声。
直到天黑了,这个点该吃晚饭,也该让少爷吃药,管家正要上前敲门,就听门把拧开的声音响起,卧室门打开了。
佣人们定睛一看。
早上把少奶奶接过来时,尽管穿着道袍,束着发髻,却仍让人觉得她肤白貌美,身段漂亮,是个一等一的大美人。现在换了家居服,扎个丸子头,佣人们暗忖,这得哪座道观才能养出这样的人来啊。
佣人们感叹着,转向少奶奶旁边的人,顿时不约而同全愣住了。
这是……
这是少爷吗?
这是今天早晨差点没能从床上起来,结婚的时候没走几步路就吐血了的少爷?
看着那面色红润,精神极佳,仿佛吃了十全大补丸的人,佣人们震惊极了。
“少爷,”管家最先反应过来,问,“你还好吗?”
廖则答:“我很好。”
管家说:“少爷今晚的气色看起来非常不错。不过以防万一,我认为还是应该让家庭医生检查一下比较好。”
廖则说:“气色不错?”
他想到什么,转头看卿衣。
卿衣正接过佣人端来的水杯,才喝了口,察觉到他的目光,她把水杯递过去:“你也要喝?”
见状,管家还没来得及说少爷的日常饮用水是特定的,就见少爷已经就着少奶奶的动作,连喝了好几口。
管家忙说:“少爷,你这……”
廖则说:“没事,我感觉很好。”他说,“前所未有的好。”
音落,他伸手去牵卿衣,冲着她笑。
卿衣任他牵着,继续喝水。
喝完水,卿衣把杯子还给佣人,准备下楼吃饭。
才走两步,就被廖则拉住。
“怎么了?”她转头。
廖则说:“换件衣服吧。”
卿衣以眼神询问。
廖则目光停留在她领口处。
因为之前一直没人提起指腹为婚的事,廖家和道观几乎不怎么来往,以致于确定结婚后,少奶奶的礼服私服等来不及进行私人订制,都是临时买的现成的,所以卿衣身上的这套家居服,乍一看还算合身,可领口却有些大了。
大到她一走路,手臂自然垂下的同时,领口也往两边滑落,把那本该遮住的深深浅浅的痕迹给露了出来。
看着那痕迹,廖则咳了下。
他不咳还好,他这一咳,管家立即紧张起来,非要让家庭医生给他检查。
廖则说:“不用,我真的感觉很好。”
他目光仍然停留在卿衣的领口处。
佣人们循着一看,稍微思索一下,不约而同都悟了。
看这痕迹,少爷和少奶奶是已经同房了?
本以为像少爷体弱,同房的话,占便宜的会是少奶奶。
没想到……
佣人们看向廖则的眼神,犹如在看一个亡国祸水。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第125章 我的病秧子老公4
最终卿衣回卧室换衣服, 廖则被管家带去让家庭医生检查。
说是检查, 其实也就是用听诊器血压仪之类进行简单的测量,并不麻烦。
于是卿衣换好衣服下楼, 在餐厅里坐下, 那边廖则也检查完下楼。
按照以往, 早晨才吐过血的话,往后至少三天里,廖则连走路都得被人搀扶。可今天,别说被人扶了,廖则下楼的步伐很是轻松, 甚至是有些轻快。
跟在后面的管家看着看着,想起刚才家庭医生说少爷状况非常好的话, 险些老泪纵横。
二十多年了, 这是第一次见到少爷这么健康活泼的样子。
真的是多亏了少奶奶啊。
管家摸出手帕, 擦了擦眼睛, 落后一步进入餐厅。
餐厅里,廖先生廖夫人正在和卿衣说话。转眼见廖则不仅没被人扶着,他还跟个正常人似的走过来, 廖先生愣了下,说:“小则,你……”
廖则喊了句爸妈,在卿衣身边落座。
卿衣问他:“检查结果怎么样?”
廖则说:“各方面都非常好。”
卿衣点点头。
这和老父亲刚才给他检查的结果一样。
她说:“老父亲,你知道他这个情况像什么吗?”
系统说:“像什么?”
卿衣说:“采阴补阳。”
系统:“……”
系统:“啥?你再说一遍?”
卿衣:“采阴补阳。我就是传说中的那种专门用来进行采补的炉鼎啊。”
系统:“……”
系统草了一声。
因为他结合此刻廖则那红光满面的样子,仔细品了品卿衣这话, 竟然觉得她说得对,可不就跟采阴补阳似的。
补完一句草偃云低渐合围,系统说:“虽然但是,你这次是真的选对替身了。”
不然以奚然的特殊性,再加上困难任务的限制性,如果当时没选奚然,而是选了别的替身,甭说让大佬采阴补阳了,他们可能连大佬都接触不到。
廖家把大佬保护得太好了。
卿衣骄傲地哼哼:“请叫我小红手。”
系统说:“是,小红手,你手气最好了。”
系统决定,往后的任务,卿衣再选替身,他都不掺合了,就叫她自己选。
这时管家把家庭医生检查的结果和先生夫人一说。
廖夫人惊讶极了。
廖先生更是第一时间看向卿衣。
作为一家之主,同时也身居高位,又因为廖则的事这些年来接触不少玄学大师,廖先生很清楚从那座道观里出来的人的本事,也清楚所谓八字相合结婚冲喜到底意味着什么,不由真心实意道:“小然,多谢你啊。”
如果当初指腹为婚的不是小然,换成别的人,跟小则的八字再合,也轻易不会嫁进廖家。
更别提像她这样,得知结婚是为了给小则冲喜,她什么都不问,也什么都不要,二话没说就下山过来结婚……
这样的儿媳妇,打着灯笼都再找不着第二个。
廖先生越想越感慨,接连又说了好几次谢。
卿衣说:“一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
廖先生说:“该说也还是要说的。”
佣人们开始上菜,管家也端来温水和药片,让廖则在饭前喝。
药片不多,都是依据廖则身体专门制定合成的特效药。廖则喝完了,管家又从佣人手里接过一碗汤,让廖则开胃。
注意到廖则的汤是单独的,包括后面端到廖则面前的饭菜,也和桌上的不一样,卿衣没贤妻式地给他夹菜,而是问管家廖则平时的忌口。
管家简单说了。
听到廖则连每日水果的摄入量都得严格按照医嘱,宁可少,或者不吃,也绝不能多出哪怕一克,卿衣转头看正在喝汤的廖则,心情比见到他吐血时还要更复杂。
连最普通的水果都不能吃尽兴,他这二十多年都是怎么过的啊?
注意到卿衣的目光,廖则放下勺子,说:“怎么了?”
卿衣说:“没怎么。”
就是有点心疼你。
这话私底下还好说,当着廖先生廖夫人的面就不太好说。
卿衣转而问:“于准呢,他不和你们一起吃饭吗?”
廖则说:“不一起,他在他房间那边的小餐厅里吃。”
包括过年也是。
廖家人从不和于准一起过年。
廖先生坚决奉行当初那位大师的话,直到今天也不曾改变。
卿衣听完,哦了声:“我还以为你和于准关系还可以。”毕竟连结婚现场都让于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