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乃
卿衣这就指尖按上七星剑,往上头画了个符,再把剑往空中一抛,手印结出,刹那间剑光闪烁着,就要将女鬼封进七星剑里。
女鬼忙道:“大人,三百年禁闭,奴的头发还能长出来吗?”
卿衣说:“能吧。”
得到这么个回答,女鬼安心了,也不哭了,毫无抵抗地被封住。
原本光滑如镜的七星剑上,很快多出个小小的符印。
卿衣往这符印上又多加了个符,确保不到三百年,里面的女鬼出不来,她这才转身,看向张天师。
“没看错的话,张天师刚才是故意把女鬼引来我这里,”她微笑着说,“怎么,我哪里对不住张天师,张天师居然想要我的命吗?”
亲眼目睹她轻轻松松便降服女鬼的一幕,张天师已经手脚冰凉,头皮发麻。现在被她这么一问,更是冷汗涔涔,面如金纸。
但还是撑着道:“奚观主误会了,刚才那等危急时刻,我哪知道奚观主身在何处,我……”
话说到一半,就被突然斜在颈项前的七星剑给打断。
七星剑的主人笑吟吟道:“你什么,继续啊。”
张天师道:“奚观主,有话好说,你且先放下剑。”
卿衣道:“不放。”
她眼不瞎。
在场众人眼也不瞎。
谁都看得出那危急时刻,张天师是真的故意把女鬼往卿衣面前引。
于是偌大工地安安静静的,谁都没出声,更别提帮忙求情。
张天师只能僵着脖子听卿衣说:“你想要我的命也就罢了,这点可以押后。先来算算你假冒天师,跟于准联手,借高总家的风水阵和老太太,想要我老公的命的账吧。”
张天师闻言一抖,竟是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就这么不打自招了。
大概他也清楚,卿衣敢这么说,至少掌握了和他有关的证据,否则她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公开处刑。
同理,在真正的天师面前,他即使想否认,也没那个机会。
于是卿衣便敛了笑,面容冷漠地将七星剑往下一送。
锐器入肉声响起,鲜血溢出,卿衣撤回七星剑的同时,人也往后撤,避免被血喷一身。
再看于准,早在女鬼现身的那一刻,就已经吓到昏过去,到现在还没醒。
小反派昏迷,大反派被废,身为女主角的卿衣自觉这样暂时可以了,转头喊她的男主角:“老公。”
在场众人这才知道,她说的老公并非作假,她是真的结婚了。
他们不禁重新打量起廖则。
被这么多人注视,廖则面不改色,应道:“老婆。”
卿衣问他:“有没有觉得像看了一篇打脸虐渣的爽文?”
廖则点头:“有。”
卿衣继续问:“有没有觉得神清气爽?”
廖则说:“有。”
“有没有觉得身体更松快了?”
“有。”
“有没有觉得你更爱我?”
“我爱你。”
看他想也不想就说出这么三个字,卿衣愣了下,随即笑起来。
七星剑还背在肩后,她身穿高华道袍,风一吹,束带飞扬,广袖飘舞,恍若成仙。
然而事实却是她不仅没有选择成仙,反而还身处红尘中点了点下颚,矜持地说:“知道啦,我也爱你。”
廖则看着她,也笑开来。
红尘世俗,人生八苦,
生,老,病,死,
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五阴炽盛。
我此生尝遍八苦,
病入膏肓,
痛入骨髓。
好在你是我良药。
第131章 迷你女朋友1
工地棺材的事件过后,卿衣联系了高总, 一起把张天师告上法庭。
于准也被告了。
别看张天师在于准背后出谋划策, 费心又费力,可真正的主谋, 其实还是于准。
据律师说,于准之所以会找上张天师联手,是因为他无意间听到廖先生和廖夫人谈起指腹为婚, 说要给廖则安排结婚冲喜。
于准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让人去查廖则指腹为婚的结婚对象, 查了发现居然出身道观。
担心这个结婚对象像传闻中说的那样厉害, 尤其担忧廖先生提到的所谓八字相合会给廖则带来难以预料的改变,到时廖则身体好起来,惟恐廖家里再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于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与张天师合谋。
张天师答应于准的原因倒很简单, 贪财而已。
廖则对此说:“我还以为你会动用你们这一行里的规矩,把张天师怎么怎么样。”
卿衣说:“诶, 我不是已经把他给废掉了吗?”
不仅废了体内所有法力, 连丹田也废掉了。
丹田一废,别说越狱, 他比正常老年人老得要快, 卿衣甚至怀疑他都不能在监狱里撑到刑满。
廖则说:“我是指像你罚那个女鬼一样,把他也关个几十上百年的禁闭。”
卿衣说:“罚女鬼有罚女鬼的规矩,罚同行有罚同行的规矩。两者不能混为一谈。”顿了下,“新时代, 新社会,我们这一行也是要遵守国家制定的相关法律法规的。”
她如果真把张天师关禁闭,那叫侵犯人权,非法拘禁,是犯罪,回头她也得被公安机关传唤。
廖则听完,点头表示了解。
原来是这样。
大小反派被解决完毕,没了心腹之患,卿衣把廖家祖宅整个地看了一遍,该调整位置的调整位置,该见阳光的见阳光。
折腾半天,祖宅还是那个祖宅,却让人明显感到不一样了。
感受最深的管家情不自禁地说道:“以前先生请来的那些大师,每个都说祖宅风水好,往后几十年用不着动,和少奶奶一比,他们还是有点学艺不精啊。”
卿衣说:“也不是学艺不精,是我比较特殊。”
廖家祖宅的风水已然堪称绝佳,那些大师动不了是正常的。
像她也是因为有顶尖级的天师技能,认真琢磨了些时间,才能做到锦上添花。
好巧不巧的,没过多久,一天廖先生笑容满面地回来,刚进门就让开红酒庆祝,廖夫人一问,才知道他明年升迁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升迁是个大喜事。
当晚连开好几瓶地下酒窖里珍藏多年的红酒,廖先生一个劲儿地给卿衣敬酒,各种夸她谢她,直说她不仅仅是他们廖家的大福星,她还旺夫旺家,活脱脱的人形锦鲤。
卿衣还没回话,廖则凑过来跟她咬耳朵,说她有锦鲤福运,可不正是个人形锦鲤。
卿衣说:“那恭喜你,娶了个锦鲤精。”
廖则说:“这你就错了,建国后不许成精。”
卿衣说:“我是建国前成的精。”
廖则很残忍地指出她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日是在建国后。
卿衣难得语塞。
但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吃了瘪还不反击的人,想了想,很温柔地对廖则说她今晚不回卧室,她要去顶楼茶室,让他自己一个人睡。
“你去茶室干什么?”廖则问。
“最近心境有点小提升,我得闭关好好感悟一下,”卿衣回他一个纯然的微笑,“少则一星期,多则一个月,家里的大小事就都交给你了。”
廖则:“……”
廖则极其迅速地反应过来,他老婆生气了。
是他傻,好端端地开着玩笑,非得往正经上掰扯,这下可好,老婆要跟他分房了。
他立即说:“老婆我错了。”
卿衣:“你没错,我就是建国后出生的,我的确不是锦鲤精。”
廖则:“老婆我真的错了。”
卿衣:“乖,今晚开始你要学会自己一个人睡。”她说,“你最近身体状况非常好,我的锦鲤福运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廖则差点哭出声。
饭后卿衣冲了个澡,把身上的红酒味冲掉,换了宽松的道袍,提着七星剑去茶室。
茶室早已成为她的专属房间。
廖则跟在她身后,见她进了茶室,吩咐管家从现在起直到出关,这期间除非道观要倒了,否则谁都不能打扰,说完关门,廖则连忙伸手抵住了,可怜巴巴道:“老婆不要我了吗?”
卿衣说:“等我出关。听话。”
廖则又喊了句老婆。
卿衣重复道:“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