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乃
才到厕所跟前, 就见洗手池上方的镜子上贴着张纸,那熟悉的字迹,可不就是厉哥留下的。
【恐怖片诚不欺我!这里的厕所隔间果然不干净!救命我真的好害怕(T_T)
厉哥到此再一游!】
“厉哥真的好好玩,”卿衣照例把纸叠好收起来,她小羊背包里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沉甸甸的,“我好想赶紧见到他。”
这话听得段廷眼神有点沉。
卿衣倒没注意他这点细微的变化。
拿出纸巾和小手电,小羊背包让段廷拎着,卿衣一身轻地进入女厕,顺便还用口袋里的手术刀将隔间内婴儿模样的恶灵解决掉,才出来洗手,手术刀也冲了冲。
冲完重新裹好,她拍拍手,说:“我们去大门那里看看吧。”
和天台一样,推开一楼大门,外面全是雾,灯光照进去就消失不见,显然这里也不是正确的出口。
卿衣摸摸下巴。
难不成这栋楼还有别的侧门后门?
她把这个想法跟系统一说,系统赞同道:“侧门好找,先去试试侧门。”
卿衣说:“行。”
正如系统所说,侧门非常好找,就在大厅走廊的尽头。
而这样好找的门路,不用说,一推就开,外面全是茫茫雾气,同样不是正确的出口。
卿衣说:“只能找后门了。”
系统说:“这个不急,你先找找负一楼的入口,这种医院应该有太平间。”
卿衣秒懂。
不管是在这家恐怖医院还是别的什么地方,用于存放尸体的太平间永远都是最容易发生事件的重要场所之一。
卿衣开始找负一楼入口。
找到下去,这负一楼里温度极低,非常阴冷,卿衣才打了个寒颤,段廷已经把风衣脱下来,披在她肩上。
这风衣染着男人的气息和体温,卿衣手臂穿进袖子里,一下子就不冷了。
“段廷,”她笑眯眯地说,“你真好。”
段廷说:“还冷吗?”
卿衣说:“不冷啦。就是手还有点凉。”
段廷听了,主动接过她提着的手电,空出来的那只手握住她的,果然是有点凉。
他就这么握着她的手给她暖,牵着她走向太平间。
走着走着,十指相扣,自然极了。
卿衣没吭声。
段廷也没说话,只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毫不意外的,太平间里不仅有大批大批的尸体,或死亡很久已经变得干瘪,或刚刚死去还没放进尸袋,更多的则是恶灵。
乍一看去,偌大太平间里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恶灵,有种深入恶灵老巢的感觉。
眼看发现了自己和段廷后,这些恶灵要么附体较为完整的尸体,要么以原本形态迅速扑过来,张牙舞爪气势汹汹的,卿衣示意段廷把手电放到地上,说:“这太多了。一人一半?”
段廷说:“好。”又说,“你保护好自己。”
卿衣说:“你也是,别伤着自己。”
皮肤那么娇嫩,可别还没用匕首干掉几只恶灵,他自己的手就先流血了。
卿衣都这么说了,段廷也只好戴上之前搜罗出来的手套,把身娇肉贵的双手保护起来。
卿衣果然点点头表示满意。
接着她摸出手术刀,另一手握着从外科顺来的疑似是伤者带进医院的砍刀,“唰唰”挥舞了两下,这就上前去,扬起砍刀劈向当先的恶灵。
这种大规模的混战,终于让顶尖级武学技能展露出真正的威力。
披着小绵羊皮的大灰狼眼也不眨,几乎一砍刀下去,就能带走一个恶灵;如果带不走,手术刀补上,也就能带走。
她轻松极了。
旁边段廷也很轻松,黑色匕首一划一刺再一挑,如同玩游戏般,恶灵前仆后继地消散。
花了大约十分钟,太平间里的恶灵被两人联手清理完毕。
但凡被附体的尸体全砍得七零八落,卿衣拿刀尖随机挑开几件破碎的衣服,没见着有线索。而后尸袋、柜子等也仔细翻过,也没什么有用的。
“不能吧,”卿衣说,“这么多的恶灵,半个线索都没有?”
系统说:“应该有,再仔细找找。”
卿衣耐着性子又翻了遍。
翻完还是没发现,卿衣还在思索着,段廷目光已经投向那些被砍去了手臂腿脚的尸体。
他说:“我有个想法。”
卿衣说:“嗯?”
段廷说:“线索可能在尸体里。”
卿衣恍然:“有道理。”
两人开始检查尸体。
最终在角落里,一具属于孕妇的尸体的肚子里剖出个小保险柜。
看小保险柜上还粘连着少许内脏组织,卿衣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的同时,心里也呕了一声。
系统跟她对着呕。
父女俩呕完了,才有心思观察这个小保险柜。
当看清小保险柜上的锁,卿衣想了想,从小羊背包里翻出四楼办公室那个一直没派上用场的小钥匙。
很轻易的,锁开了。
而小保险柜里的东西也不是别的,正是王医生那掰开来的另一半工作证。
两半工作证合在一起,背面是六个数字,瞧起来更像密码了。
卿衣回想了下从四楼到顶楼,再从顶楼到这负一楼,一路上似乎没见到什么需要密码的,即使有,也早被不知道是恶灵还是谁破坏掉,不需要密码就能进入。
想到这里,卿衣问系统,再问段廷,得到同样的回答。
“所以这个医院一定有后门,”卿衣下了结论,“不可能给我们没用的线索。”
段廷说:“这里太冷,先上去吧。”
卿衣说好。
她收好工作证,正准备和段廷离开太平间时,冷不防看到门后的东西,她咦了一声,随手揭下来。
是一张有着熟悉字迹的纸。
【握了个大草!这太平间真他妈吓人!
我还没进来就先被吓哭了(T ^ T)
厉哥到此还一游!】
卿衣噗地笑了。
边笑边说:“厉哥真的厉害啊。”
这里的恶灵可比之前护士站卫生间里的多多了,厉哥这个名字,当之无愧。
她正要把这张纸也叠好收起,段廷忽然伸手过来,拿走了这张纸。
他也没叠,好好一张纸就那么揉吧揉吧揉成个小纸团,被他随手扔远。
看段廷这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举动,幼稚归幼稚,卿衣却瞬间明白了,他是听她一直夸厉哥,吃醋呢。
卿衣本来想忍住的。
但终究是没忍住,噗地又笑了。
她比刚才笑得还欢。
“你怎么啦?”她身上还穿着段廷的风衣,手也被段廷牵着,就很顺势地晃他的胳膊,“怎么突然不高兴,是因为我夸厉哥吗?”
段廷没开口,只脸上很明显地表现出“我不开心”的神色,嗓子里闷闷地嗯了声。
卿衣歪头瞧他的表情。
可别说,他这样子好像受了多大委屈,怪惹她心疼的。
于是她又晃了晃他的胳膊,说:“我就是随口一夸,别的人再厉害也不是你,你别放在心上呀。不然……”
“不然?”
“不然我亲你了。”
说完,没等段廷回答,她已经侧身踮脚,亲在他脸颊上。
少女唇瓣有些凉,可触感却软绵绵的,甚至还能闻到与周遭空气截然不同的清新的甜香,是以前从未体会过的。
段廷脚步一下顿住。
卿衣亲完了,说:“这样高兴了吗?”
段廷喉结动了动。
他音色忽然变得有些沙哑:“宁……”才说出这么一个字就打住,改成,“卿卿。”
卿衣嗯了声,好整以暇地等他后面的话。
他说:“再来一次。”
卿衣说:“好哦。”
她再度侧身踮脚。
这次亲的却不是段廷的脸颊,而是段廷的嘴唇。
淡淡的红,看起来就很适合亲吻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