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音书
说着两人已经回了化妆间,她们九点半要集合,回营区,不能耽搁了。
张秀儿此时人人都离她三米远,她身上那股子臭味可是让人记忆深刻。
回到营区已经是十一点左右,这一天下来,大家都折腾得够呛,于胧跑去澡堂又冲了个凉水澡,才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躺在床上,于胧忍不住分析起靳阳前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的原因,明明之前还对她不假辞色,连个好脸色都没有,甚至还在她纠缠他烦了的时候,说她不知道自重。
结果现在却说喜欢她。
难道是因为这段时间,她对他冷淡下来,他才意识到她对他的重要性,亦或是他其实是抖M,就喜欢别人对他冷眼冷语,他才觉得舒服。
于胧趴在枕头上,不一会就陷入了沉睡,第二天她们放假,不需要训练,于胧一觉睡到日晒三杆,最后被热醒了过来。
她从上铺爬了下来,李染和康小楠都已经醒了,康小楠坐在床上,李染则在桌边梳头。
“现在几点了?”于胧问道。
“估摸着快十点了吧!”李染回了一句。
她今天这一觉还真是睡得挺长,平常都是六点多就起床了,已经很久没睡这么晚过了。
于胧打了一个哈欠,用梳子随意梳了两下头发。
从穿越过来,到现在,她几乎没有剪过头发,头发已经垂到腰际。
于胧拿着洗漱用品,准备去楼道尽头洗漱,结果看到周莎莎正趴在走廊上,她往楼外看了眼,就看到靳阳站在楼道前的一棵树前,那笔直到一丝不苟的身躯,看着像是在站岗。
于胧从洗漱室回来,周莎莎还在走廊上趴着。
“莎莎,看得这么入迷有什么用,人家还不是眼都没瞅你”,于胧笑道。
“你比我好到哪里去吗?还不是一样不知道羞耻地缠着他,还骗我说你们两在一起,我就没见过像你一样不要脸的女人”,周莎莎瞪了她一眼。
“但是他昨天跟我表白了耶!”于胧笑得眯了眼睛。
“你还想骗我,你以为我会傻得再上一次当吗?”
“你不信啊!那我下去证明给你看好了!我刚好还没扎头发,我让他给我扎头发,你猜他会不会给我弄。”
周莎莎狠狠剜了她一眼,“你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上你的当,有本事你就去啊!”
于胧点了点头,笑着回了宿舍,把洗漱用品给放了回去,和周莎莎招了招手,然后跑下了楼,向着靳阳跑了过去。
周莎莎咬着唇,紧张地看着下面。
于胧在靳阳面前停了下来,头发被跑乱了,小脸被身前的头发遮住了一半,真的就只剩下巴掌大小,乌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乱转着,不经意间露出了几分小心思。
“会扎头发吗?”于胧把头绳递到他面前。
靳阳点了点头。
“那你帮我扎头发。”
“现在吗?”
“对!”
“好!”
虽然大庭广众之下给姑娘扎头发容易让人传闲话,对她名声不好,但她愿意的话,他也不会拒绝,甚至还有几分乐见其成。
她如果找别人给她扎,那他才应该难受。
于胧把皮筋从手腕上扯了下来,放到他手上,然后转了个身。
对着一头乌亮的长发,靳阳忍不住有些紧张,不知该从何处下手,他以前只给靳晴扎过头发,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还小,他差点没把小姑娘头皮给扯掉。
从那以后,靳晴就再也不让他给她扎头发了。
于胧见靳阳迟迟没有动作,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你直接把头发拢到一起,然后把橡皮筋扎上就行了。”
“好!”他沉吟了一声。
然后手指把她胸前的头发给拨到身后,指尖还轻轻擦了一下她脖子上的嫩肉,于胧自己倒没什么感觉,反倒是靳阳僵了一下,看她没反应后,才假装无事地把身后的头发全握在了手心。
顺滑的头发在他手里几乎有些握不住,鼻尖萦绕着她头发间洗发水的淡香。靳阳对待她的头发异常小心,生怕自己不小心扯到了她的头皮,弄疼她了。
于胧昨天晚上才刚洗的头发,为了弄干头发,她几乎晚上一点后才睡觉,这也是为什么今天会起这么晚。
如果满头油的话,她肯定不会让人帮她扎头发的。
她小仙女的人设无论如何都不能崩。
周莎莎在楼上气得差点没咬到自己舌头,于胧还仰起头,对她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气得她直接回了宿舍,眼不见心不烦。
于胧脸上的笑容才淡了下来,她瞥了眼靳阳,“你没事待这干什么?”
他低着头,说了一句,“等你。”
“有什么等的,我要不下来,你准备在这里待一天不成”,于胧把头绳给抢了回来,自己随便扎了两下,按他这样磨磨蹭蹭的,一个上午过去,都别想扎完头发。
“嗯!”靳阳有些怅然若失地道。
“那你继续等吧!”于胧说完又跑回了宿舍楼内。
靳阳看她走在宿舍的走廊外,不由笑了起来,受她冷脸不算什么,这些是他该受的。
现在至少是有盼头的,总好过绝望地等待。只要一想到这个姑娘将来会属于他,他就忍不住浑身热血沸腾。
这辈子,他不会再把她让给其他人。
中午的时候,于胧和康小楠他们去吃饭,靳阳还是站在原地,连动作都没变过。
于胧也懒得理他,他爱站就站。
月明星稀的夜晚,康小楠从走廊进来,“于胧,靳阳他还在下面呢!你真的不下去见他一面吗?让他走也行啊!他好像今天一天都没东西哎!”
“那是他活该”,于胧趴在桌上画着东西。
周莎莎却突然站了起来,推了下桌子,因为桌子是连在一起的,所以也让于胧这边的东西摇晃了起来。
“怎么,心疼了”,于胧抬头似笑非笑道。
“心疼你自己下去让他回去啊!省的他烦我。”
她又推了下桌子,气冲冲地跑下了楼。
“靳阳哥,你回去吧!你在下面等了她一天,她还在上面说你活该,她不值得你这样做的”,周莎莎哀求道。
“是我活该,她没说错”,靳阳声音冷淡,说得话却让周莎莎浑身难受。
他能为别人做到这种程度,却为什么看不到她对他的爱,难道她的喜欢就比谁廉价吗?她红着眼跑开了。
——
“请文工团舞蹈队的于胧来一趟通讯室,有你的电话……”
通讯室离她们宿舍的距离有点远,所以于胧是小跑着过去的,靳阳一直跟在她后面,她也没管。
到通讯室后,于胧接了电话。
“妈,你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于胧问道。
江静没有主动给于胧打过电话,都是她打回去,而且因为接听电话不方便,所以从她来部队后,就只打回去过两次,一次是她刚来的时候报平安的电话,一通则是之前给江静寄钱那次。
“胧胧,是你爸那边的事,他家里来人了。”
“爸她怎么了?”说完后,于胧又反应过来,江静说的不是张季山,而是她亲爹于斯礼。
她不由挑了挑眉,人都死十多年了,现在才找上来,不觉得可笑吗?
“他们是什么情况?”于胧又问了句。
于胧听江静说了好一会,才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不是于家不想于斯礼,而是没办法,于斯礼去世的时候,于家正遭逢巨变。
知识分子出身的于家,是那年月被批判的重点对象,于斯礼的父亲是大学教授,68年的时候被送去了大西北劳动改造,最近才被平反。
而于家两子一女,于斯礼年纪最小,来他们镇上找他的,是他大哥于修宜。
于修宜当初在他爸出事后也吃过几个月的牢饭,后来找了点关系,才总算有惊无险地出来了。
但因为他爸的缘故,他们一直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过得很艰难,根本没有时间管于斯文,还以为他在乡下过得比他们好,谁也没想到他会英年早逝。
“你爷爷回家后身体一直不大好,我想着你去看看你爷爷,在你爷面前替你爸尽尽孝,你在城里刚好也离得近,我把地址告诉你,你有时间就去拜访一下,记得别空手过去,带点水果什么的……”
江静又在电话里絮絮叨叨了一大堆,于胧不时应一声。
等挂断电话后,一回头就撞上了靳阳那双黝黑的眼睛,仿佛要把人摄进去一样。
“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去吗?”
“送你回去我就回去,”他道。
“你别送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明天也别来,你一直待在楼下面,我压力很大,传出去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于胧皱了一下眉。
“我明天上午去一趟医院,给你带冰棍回来。”
“我不要,我又不喜欢吃!”
“胧胧”,靳阳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句无声的叹息。
于胧却没听他说什么,先跑了。
——
“妈,我告诉你件事,我哥他有喜欢的人了,还跟人家表白,但是被人拒绝了”,靳晴咬了一口苹果,含糊地道。
柳如兰打毛衣的手停了下来,“你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靳晴把苹果咽了下去,“我说我哥他有喜欢的人了。”
“你哪个哥?”
“我就一个哥,靳旭他才不算,平时就知道抢我东西。”
柳如兰把毛线扔在了一边,坐了过去,眼里明显有几分激动,“快跟妈说说,是哪个姑娘这么有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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