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槐序
和他唠嗑的乡亲不明所以,“啥?”
“这不是向桂莲借着我是他儿子的名头,把辣椒油的方子给卖了,觉得这样不算挖社会主义的墙角,不用受处分吗!哎,可惜没能早点知道真相揭穿她。不然大家都知道我不是她儿子,她也会有所顾忌,怕是就不敢这么做了。大家也就不用承受这么大的损失!”
众人:!!!
对啊!当初没把向桂莲交上去,是看在三子的份上!现在三子都不是她儿子了,还看个屁啊!尤其既然不是儿子,那么她当初说的,卖的她儿子的东西就一点也站不住脚了!三子可是说过,方子是给队里的!这就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
绝对是!
不行,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向桂莲,这事没完!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向桂莲就要被抓了。
是不是没有想到,亲爸妈会是这么个走向?
不过,不会等到运动结束后,才和亲人相见的。
看到有评论说,我的两本接档文:《清穿废太子》和《穿越后,我活在三本书里》,都不敢兴趣?是吗?没有感兴趣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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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向桂莲, 你出来!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可砸了!”
换孩子的丑陋行径被人揭穿, 真相大白, 向桂莲的身上又多了一重罪名, 成了全村公认的老鼠屎, 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一回家自是关起门来, 夹着尾巴做人。开门?哪里敢开!
可是,拍门的人怎会轻易离去?喊话的声音更大了。
住得近的人家纷纷探出头看热闹,“怎么了, 这是?”
“还能怎么!向桂莲当初把辣椒油的方子卖了, 口口声声说是三子的东西,她做人老娘, 想卖就卖呢!合着三子压根都不是她儿子, 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看热闹的群众:哦哦哦???!!!
二话不说,加入到拍门的行列中来。
“向桂莲,你有本事卖方子,有本事你开门啊!”
门没开, 但门内传来向桂莲的声音:“你们都把我们家值钱的东西全拿走了, 还想怎么样!”
“呦,就你们家那点钱,一共都没五十块,分到每家,才几个子儿?至于值钱的东西,就那点家具?卖都不一定能卖出去!粮食还都给你们送回来了!”
向桂莲更气了, “把我们家的细粮换成粗粮,我们还赔了队里一年的工分收入呢!你们怎么不去抢!我告诉你们,这门我就是不开!你们都把我家里翻个底朝天了,我们家还有没有东西给你们,你们心里不清楚?你们就是一群土匪,强盗!”
这话说得还真在理。参与过抄家的都知道,周家是真的没啥东西了。
但周家没有,周爱军有啊!周爱军可是端着铁饭碗的,一个月二十多块呢!再说,这不是还有方佳佳的嫁妆吗?不说缝纫机值三百多,光陪嫁的铺盖都不少钱了。
他们顾虑方家,不敢下手拿。可若是方佳佳主动拿出来给周家抵债呢?自家婆婆若是被抓走,眼见要吃牢饭了,她还能无动于衷?
大伙儿揣着小心思,拍起门来更有劲了!
“直接砸吧!我看向桂莲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以为他们家那点东西就想把这事揭过去?门都没有!那天在他们家拿的所有东西加起来,怕是都不够两百块。他们卖方子可是得了五百呢!再说,我们损失的,何止五百!”
“对!之前看在三子的面上,大家不好做的太绝!现在可不一样了!别仗着自己是大队长的亲戚就嚣张。就是大队长在这里,也是一样!去,大花,你男人呢?他可是村支书,把他叫过来,还有陈贵生这个治安队长和沈云霞这个妇女主任。咱们村的干部全都来。真以为周大海一个大队长可以只手遮天!”
“周大海这个大队长还是大家选出来的呢!虽然这些年他确实为大家做了不少事,但功劳归功劳,可不能让他这么糊弄我们。我们的损失可不小。”
“要是辣椒油的副业能持续下去,咱们每家每户,一年最少也能有两三百的赚头。向桂莲,你自己算算。我们上水村一共多少户!你以为你们家那点东西能抵得了?做梦吧你!”
“赔钱!不赔,直接送去革委会!”
……
土砖房。
田松玉虽然没去打谷场,却也已经听说了事情的经过。等沈煦回来,眼神乱瞄,欲言又止。想说点什么,又怕刺痛沈煦的心。
倒是两个孩子单纯,没这么多心思,仰着小脸儿说:“爸爸,我们要改姓吗?”
“对!”沈煦一手一个,将两人抱在膝上,“三娃还没有取名字,这次改姓换户口本,顺便把三娃的名字定了。”
因为没取名字,三娃至今连户口都没上。不过这在农村十分普遍,好多孩子都是长大才上的户口。
三娃高兴起来,“那我叫什么?”
“叫沈繁。繁星的繁,你喜欢吗?”
书中三娃回到沈家后,就叫沈繁。对于这个名字,沈煦不打算改。他从来不觉得改了名字,就等于改了命运。自然也不觉得依旧叫沈繁,会再度走上书中的结局。
有他在,书中因为主角光环而给配角们带来的恶意,他绝不会允许存在。
三娃并不认识这个字,但他仍旧很开心,点头如捣蒜,“喜欢!爸爸取的,我都喜欢!”
沈煦笑着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又说起今天向桂莲带着周光宗和周耀祖上门的事。
“爸爸之前怎么和你们说的,还记得吗?”
三娃高举右手,“记得!保护妈妈!我有保护妈妈的,还有保护姐姐!他们推姐姐,我就打他们!”
小拳头握紧,奶凶奶凶的!
沈煦又问:“还有呢?”
“还有……”三娃眼珠骨碌碌转了好几圈,声音细下来,“找大爷爷,找大花奶奶!”
他,光顾着为姐姐报仇,把欺负姐姐的都打趴下,对于这点……嗯……忘记了。
燕子在旁边扯了扯沈煦的衣角,“爸爸,我本来是打算去找他们的。我刚想出门,你就回来了。”
沈煦神色稍缓,“嗯!爸爸知道了!燕子记得,这很好。”
忘记了的三娃噘着嘴,脑袋耷拉下来。
沈煦又说:“三娃做的也很好,知道保护姐姐。”
小脸儿又扬了起来。
“不过,下次不能再忘记了。”
三娃猛点头,“我一定不会忘记了!”
沈煦抱紧了他,“爸爸不是说你不对。但是你们还小,如果真打起来,你们是打不赢奶奶他们的,对吗?”
三娃张着嘴刚想说自己很厉害,便遭沈煦瞪了一眼,“你是打了周光宗一拳,但那是趁他不注意。你自己想想,以前你们闹矛盾,你打赢过他吗?”
三娃垂首,当然是没有的,因为每次他还没还手,向桂莲就会冲出来帮着周光宗和周耀祖打他。想到这里,三娃吸了吸鼻子,眼中起了层雾气。
“你打不过周光宗,打不过周耀祖,更加打不过奶奶。就像今天,奶奶打你,你反抗不了,就会吃亏,会受伤。不但你自己难受,姐姐和妈妈在一边看着也会难受。她们想要帮你,就会冲出来替你挡,这样,她们也会受伤。”
三娃歪着脑袋想了想,看了看田松玉,又看了看燕子,最后说:“我明白了!我不能让妈妈和姐姐受伤。我打不过没关系,爸爸打得过。爸爸帮我打!就像今天一样!如果……如果爸爸不在家,我就去找大爷爷,找大花奶奶。总之,找打得过的人帮我打!”
他鼓起两边腮帮子,“绝对绝对不能让他们伤到姐姐和奶奶。我会长大的,长大后,我就可以自己保护妈妈和姐姐了!”
沈煦失笑,“对!”
三娃咧着嘴嘻嘻笑起来。燕子十分认真地看着沈煦:“爸爸,奶奶真的不是我奶奶吗?”
“是!她不是你奶奶!”
燕子突然抱住沈煦,“爸爸,我好高兴!她不是我奶奶,我以后可以不用叫她奶奶了。真好!”
小孩子的感情如此直接,表达也如此坦率。
沈煦又是欣喜又是感慨,将两个孩子放下来,哄他们自己去玩,他这才抽出手牵住田松玉,“今天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好!你放心,我很好。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好。你……”田松玉终究问了出来,“你跟那边……”
“断了!都断了!往后桥归桥,路归路。不必理会他们,我们只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行。”
田松玉反握住他的手,“你还有我,还有三娃和燕子。”
沈煦微怔,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担心自己知道叫了二十多年的妈居然不是亲妈,反而是仇人,心里不好受。
“我没事。不是安慰你。我是真的没事。说实话,最初知道真相时的情绪波动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我跟他们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
瞧他表情平静,田松玉心头大石落了地,也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他对那边的态度。恍惚想起他这段时间的改变,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夫妻俩正温存的时候,周家那头,众人已经风风火火地闯进去,拖着向桂莲上了牛车,前往县城革委会。
次日。沈煦便着手改户口的事情。这回他没有找周大海,而是找了刘金水。拿到证明直接去了派出所。这年头改名并没有后世那么复杂,手续也相对简单,一切都很顺利。
重新叫回前世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沈煦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他对周爱民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归属感。有时候别人叫他周爱民,他好几回都没反应过来。
回到上水村,还没进家门,便见周明友在路口等着,瞧见他,便说周大海请他过去一趟。说完,神色变了变,又说:“三哥,我爸在某些方面有些固执。他要是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话,你别和他计较。”
沈煦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周明友被他看得有些发毛,硬着头皮说:“二婶被抓了,以偷盗大队公共财产,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罪名。目前关在公安局,之后会被送去农场。我爸想把人捞出来,可村里人不答应,这事就办不成。”
所以找他,是希望他说句话。毕竟方子是他的。只要他松口,村里人也没辙。
沈煦懂了,但见周明友苦笑:“三哥,我爸那人其实没啥坏心,他就是觉得二叔死得早,那边他得看顾着。二叔当年死的时候,求他照顾孤儿寡母,我爸答应了,就把这些当成了他的责任,所以……”
“我明白。”
自然明白。正是因为如此,周大海才会一再帮助原身。即便是在饥荒年代,自家都没粮的时候。若不是有这层关系,周大海未必会出手。但不论周大海出于何种考虑,原身得益是事实。
哎!沈煦心中叹了一声,还是跟着周明友去见了周大海。
周大海可能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底气并不是很足,言语间还带了几分恳求的味道。
“她这罪名要是定下来,真被送去农场改造,那边几兄弟都得受牵连。有怎么一个妈,爱军的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爱红还没出嫁呢。还有光宗和耀祖,他们才多大,难道也要跟着受人指指点点,被人说有一个犯人奶奶?
“三子,就当大伯求你。你放心,等她出来。我会和族里几位长辈做主,把她赶出周家,让她滚出上水村,回娘家去。”
赶出上水村,这就完了?
沈煦摇头,“大伯,对不起,我办不到。我没有去控告她换孩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周大海喉头一堵,“不管怎么说,她总归养了你一场。你就当是报答她的养育之恩,不行吗?”
“养育之恩?”沈煦差点笑出来,“大伯,你觉得我需要她的养育之恩吗?如果她不把我调包过来,我现在和亲生父母生活得好好的,吃穿不愁,还能受更好的教育,日子不知道多美满,哪里需要她养育?
“更别说,她对我算得上养育吗?她有认真养育过我吗?大伯,你应该清楚,这些年,我多少次差点死过去,都是因为她。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也都是因为她。
“大伯,你对我的好我记得。但你让我去帮她说话,帮她脱罪。绝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