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做大佬 第53章

作者:时槐序 标签: 爽文 年代文 穿越重生

  谁能想到,一个粮站副站长和工会干事,竟也能利用职权,贪到上万元的巨资?不少老百姓实在无法想象,这些钱都是怎么得来的。粮站副站长,你要说这职位小吧,也不算太小。可要说大吧,那是绝对称不上的。就这,上万元?

  更甚至,方家两个儿子,没进粮站,是因为有更好的去处。一个在水利部门,一个在供电所。以前街坊邻居总说,方家人才辈出,两个儿子都是能耐人,凭本事拿到铁饭碗,不靠父母。

  如今才晓得,这工作根本就是方父方母花钱买来的。

  要说这种事其实也不少,比如沈煦进运输队,也是暗中操作了一番的。可没人翻出来无妨,被摆在了台面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更何况,古往今来,素来是受贿的罪大过行贿。方家父母目前最严重的是“贪”。还不只他们自己,甚至带累了在隔壁镇的方家舅舅。

  因为这一万块里,有五千是打着方家舅舅的招牌得来的。

  方父方母撤职,入狱,判七年。方家舅舅撤职,判五年。方大哥方二哥的工作没了。周爱军也受了牵连。

  要说他一个女婿,算是外人,若工作还在印刷厂,非是靠方家得来,那是还能保得住的。可谁让他之前嫌弃在印刷厂一直坐冷板凳不愿意呆,趁着向桂莲的事,让方家帮他调去了粮站呢?

  本以为从此一片青云路,哪知前方竟是悬崖。

  工作没了,城里租的房子也住不下去,周爱军只有带着方佳佳又灰溜溜地回到了上水村。

  上水村知道这事后,倒是议论了好多天。

  “周爱军就没有出人头地的命”“周爱军偷鸡不成蚀把米”“还以为周爱军娶了个金疙瘩呢,谁知是娶了个丧门星”等等,诸如此类话语,不停地往周爱军耳朵里钻。

  周爱军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偏偏方佳佳还整日在他跟前哭,哭得他心烦。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还会什么!饭做了吗?不用吃饭了!”随手一个茶杯砸过去!

  “周爱军,你混蛋!你娶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你都忘了吗?”

  忘?那是自然没忘的!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儿他得巴结着方家,自然什么好话都往外掏,心甘情愿伺候着方佳佳。如今方家都倒台了,还想让他伺候?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呵,周爱军冷嗤:“我是答应过好好对你没错,但你得讲讲良心。不说我们村,就是城里头,哪家姑娘出嫁后,啥事不干,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你要觉得我不对,只管出去说,看大家伙儿怎么想!”

  方佳佳一滞,不用想自是都觉得她不对的。可明明周爱军先前还说,到了租房,家里的活不用操心,他会抽时间做,她只要养好身子,再怀个孩子就行。

  如今……

  父母出事才多久,他就变了副嘴脸。现在的周爱军,和从前那个她爱慕的周爱军简直判若两人。

  方佳佳心头酸楚,哽咽着道:“周爱军,我要跟你离婚!”

  周爱军翻了个白眼,“好啊!你要离,我成全你!”

  方佳佳张着嘴,双唇颤抖着,“你……你……周爱军,你……”

  “不是你要离婚的吗?我我我,我怎么了?成全你还不好?不想离,就去做饭!我还饿着呢!”

  方佳佳一口气堵在喉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走出屋子,神色茫然。

  离婚?真离了婚,她能去哪里?家没了,大哥二哥自身难保。除了周家,除了周爱军身边,她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

  方佳佳抽噎着,抹了把眼泪,终是去了灶房。

  起火,淘米,烧水。每一步都很难。她被呛得不停咳嗽,衣服还差点着了火,脸上全是锅灰。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只能继续做。

  屋内,周爱军暗恨。

  方家父母有这么多钱,居然只给方佳佳一台缝纫机和一百块的添妆,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疼女儿?一万块呢!不说给一半,就是给个两三千,他们的日子也不至于过成这样。

  再说,倘或把钱分给他们,也不会全被搜了去。毕竟人家搜查,总不能还搜到他这个女婿身上来吧?

  周爱军闭上眼睛,骂了两句,竟是对方父方母生了几分怨念。

  另一边。

  周双莺吃着碗里的豆腐,好像吃龙肝凤髓一般,只觉得味道如此鲜美,配合着耳边传来的周爱军和方佳佳的吵闹声,饭都能多吃一碗。

  周爱军不是仗着自己有方家当靠山吗?那她就拆了他的靠山。

  方佳佳不是自觉是城里人高人一等,想当娇小姐吗?那她就让她永远只能做乡下人。

  一招釜底抽薪,将方家打落尘埃。看周爱军和方佳佳还怎么神气得起来。

  说起来,方家的举报信是她写的没错,但方家的事可不是她编排的。

  上辈子,沈家人找过来,接走自家血脉后,可没放过周家。她爸妈虽然没对三叔伸出援手,却也没欺负的缘故,因此沈家倒是不曾对他们出手。其他人却并没有这么幸运。

  向桂莲首当其冲,下了牢狱,没多久就死了。周爱党背上赌债,被人砍断了一只手,卖了家中所有财产才保住了命。

  再有就是周爱军,当时他在三兄弟中最是风光,体面的工作,体面的岳家,体面的生活。本是春风得意。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

  方家倒了。周爱军也没讨到好。彼时,他已经做了方家几年的女婿,跟方家父母打得火热。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方父方母做的这些事,连儿子女儿都瞒着,可周爱军却晓得。不但晓得,还插了一手,为方父方母牵了不少线。

  那会儿,事情闹得可比现在大得多。方家贪得也不只一万块,而是三万。要说方父一个粮站副站长,方母一个工会干事,自是没这么大能耐的。

  但方家祖父是老红军,虽然不在了,却留下了一些人脉。且方家舅舅在公安部门,如果不是她提前举报,今年夏天,他就要调任来阳山县当公安局副局长。

  自此,方家水涨船高,方父方母的胆子也更大了两分。

  在前世,他们的罪名更严重,和方家舅舅一起,都被判了十五年。周爱军也不能幸免,判了五年。

  而如今,方家舅舅只是撤职,方父方母也不过七年。周爱军除丢了工作,并无牢狱之灾。看起来似乎没有上辈子的惩罚大,可周双莺不想等了。

  她知道方家的罪名,知道方家的钱财和账本放在哪里,是因为上辈子有人说过这个案情,但对于周爱军是什么时候接触这种事的,没人说,她自然不晓得。等到方家舅舅调到阳山县任公安局副局长,那时再举报,还有用吗?

  周双莺算不准。若要借助沈家人的力量出手,还要等三年。

  三年啊!难道这三年,都要她看着周爱军日子红红火火,蒸蒸日上吗?

  就是她忍得又如何?真等到那个时候,周爱军也不过判五年。五年而已。若是可以,她想让周爱军永远出不来。倘若他没有出来,倘若他没有搭上那位的线,她或许就不会被算计所嫁非人。

  那场婚事,是她一生悲剧的开始。

  周双莺埋头将碗里的饭吃完,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垂在桌下紧紧握拳。

  让周爱军没了工作,只是个开端。她是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

  不急,时间还长,她还有很多机会可以报仇。总归当初害过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不只周爱军,还有周光宗和周耀祖。

  要不是他们。她怎么会错过高考?怎么会上不了大学?

  ********

  时间一晃而过,等方家的事情彻底沉寂下去,村里人对此的八卦之心逐渐转淡,已经到了公历三月底。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

  沈煦跑完一个小长途,刚好可以放几天假,正打算回村,还没出县城,就瞧见刘金水赶着牛车,牛车上还坐着两男两女四个年轻人。

  “刘叔,你这是做什么去呢!”

  “呦,是三子啊!”刘金水将牛车拉停,指了指车上的几人,“这不,上头又派下来几个知青。你这是要回家?正好一路,上来吧!”

  沈煦对四人点头打了个招呼,直接跳上车。

  刘金水打趣,“你不是买了自行车吗?怎么没见骑?”

  “放家里了!我这趟出车去了五六天,放运输队不方便。”

  刘金水点头,那可是大件,谨慎点别丢了才好。

  “刘叔,今儿赶车的怎么是你?村里其他人呢?”

  “以往都是建设跟明友,这不是他们都去食品厂上班了吗?”

  “咱们村年轻小伙不少,就是建设和明友不在,还有别人呢!你老一个村支书,还干这活啊!”

  “嗨,不就是赶个车,谁赶不都一样。年轻人还有年轻人的事呢!村支书怎么了!还不是跟大伙儿一起下地干活,咱们村可不讲究这个!”

  沈煦失笑,“是呢!刘叔说得对,要所有大队干部都有你这思想觉悟,那就好喽!”

  他接过刘金水手里赶车的鞭子,“刘叔,你后头坐着,我来吧!”

  刘金水也没和他客气,爽快地让了位。

  得知这位接他们的人竟然是村支书,四位知青都有些惊讶,有两个开始话里话外地吹捧起来,也旁敲侧击问着村里的情况。

  另外两个。一个女孩子,远山眉,丹凤眼,长相可人,安静听着,笑得腼腆温柔,并不太搭话。

  一个男孩子,与女孩有些相似,棱角轮廓却更鲜明。他面上还留着几分稚气,看起来最多十六岁,应该是几个人里最小的,可能也是因为这点,性子比其他几人更为活泼。

  男孩挪着身子靠近沈煦,“咱们往后都是要在上水村生活的,不妨认识一下,同志怎么称呼?”

  “我姓沈,单名一个煦字!”

  男孩一顿,转瞬惊喜起来,眸中放光,“我也姓沈。咱们一个姓,说不得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往后我就叫你哥吧!”

  噗嗤!

  正同刘金水说完话的两人笑出声来,“同姓就是一家,就叫哥啊!那全天下姓沈的多了去,你还一个个去认哥哥吗?”

  “天下姓沈的是多,但合眼缘的没几个啊!我就瞧着这位沈煦同志合眼缘。”

  那两人轻轻呵了一句,没戳穿他。心底里却是暗忖:瞧着小小年纪,还以为是个没心机城府的,没想到人家精着呢!这就套近乎巴结上了。这位沈煦他们刚才可听刘书记说了,是村里一等一的能耐人。

  男孩可不管他们怎么想,自顾自同沈煦说话,“你好,我叫沈向阳。”

  又指了指一边的女孩子,“这是我姐姐沈向容。”

  停顿了片刻,大约是觉得介绍了自家姐弟,独独跨过另外两人不太好,这才又说:“这两位是高峻同志和文敏同志。”

  沈煦扫了他们一眼,将几人记在心里。

  沈向阳非常不客气地挤在沈煦身边坐下,再度叽叽喳喳说起下乡这一路上的见闻来。大多时候在说自己跟沈向容,对于高峻和文敏,只提了两句,说是一趟列车过来的,却并非一个站点上车,火车上认识,除此外,再多就不晓得了。

  总之,话里话外透露着:我们不熟的!没有交情的!

  见沈煦认真赶车不理他也不计较,嘴巴一张一合,没个消停。高峻和文敏二人倒是也想和沈煦搭话,每每张嘴刚起了个头,就被沈向阳打断。从县城到上水村,牛车慢悠悠走了一个多小时,竟是全没找到一点机会,只得作罢,心里头憋气,不悦地瞪向沈向阳。

  沈向阳仿佛看不懂他们的怨气,还笑着冲他们眨了眨眼睛。这下,高峻和文敏更气闷了。

  沈煦懒得理会知青之间的眉眼官司,将牛车栓好,直接回了家。

  不料,刚吃过午饭,正让沈辰趴在床上,训练他的抬头能力,沈向阳又来了,手腕上缀着个小布袋子,手心里还拿着两个肉罐头。

  “这是我跟姐姐从家里带过来的,给你们尝尝。听说你家里还有三个孩子。这盒糖给孩子吃。”

  将小布袋子打开,里头确实是一盒糖。不是阳山县寻常人家买的彩纸糖,也不是精贵的大白兔,而是巧克力。这年头,肉罐头已经很难得了,巧克力更是稀罕物。

  沈煦目光幽深,直接拒绝,“不……”

  刚说了一个字,沈向阳仿佛已经察觉他要出口的话,将东西往他怀里一塞,“我们刚来,行李还没收拾呢。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说话!”

  转头,瞬间跑没了踪影。

  找我说话?说什么话?我们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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