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蛋挞/前方有个鬼
如今她认真去想这事后,便觉得越良泽对她很是纵容。
要什么给什么。
越良泽的屋子对着厨房,铃萝就趴在窗边,她隔着雨幕见厨房亮起灯火,一个人影映在窗上。
她撤了音障,满耳暴雨噼里啪啦。
因为云守息和其他原因,铃萝觉得情爱是最没用最不需要的东西。
大师兄为了情爱放弃尊严骄傲任人践踏。
师父为了情爱不择手段,从谪仙变成魔鬼。
锦苑爱慕陈师兄而虐杀玉芝。
阿娘因为一个男人满门被灭。
就连越良泽也因为他所爱的而死。
铃萝蹙眉。
周围的人一直都在影响着她对情爱的偏见与认知。
因此她杀了云守息后,重点一直在复仇,杀意疯涨,每日铃萝让自己睁开眼的动力就是杀了心中怨恨之人。
入魔后,她也只为了与天道一战,没有心思去想什么爱不爱。
这对那时的她来说是没意义的事。
铃萝走在自我毁灭的路上,谁也拦不住她,她也不想停下。
越良泽深知这一点,也曾试图挽留过,但铃萝没给他机会,于是他只能做到陪着铃萝,不让她一个人走这条路。
如今铃萝愿意停下来等等他,多给越良泽一些时间。
她知道的太晚,而他们相处的时间也太短。
只是那怨恨无法平息。
铃萝垂着眼,眸光晦暗。
夜色雨幕中的灯光与人影显得格外温暖。
铃萝想起自己曾毫不留情地嘲讽越良泽输给琮秀,逼他吃烤包子,拿他练美人尖,打伤过他,说要利用他引怪慈来,嘲讽圣剑宗不救他——现在全都是不忍直视的回忆,还莫名羞耻,忍不住扶额闭眼。
起了夜风,将雨往窗里吹来,雨丝飘飘洒洒落在铃萝脸上,冰冰凉凉的,之前擦干的头发又染上湿意。
铃萝却迎着夜风不躲不避,神色认真地看着对面灯火下的人影。
良久,她才低声说:“对不起。”
如果你重来一次还喜欢我——
那就教教我,教我该怎么正确的去喜欢一个人。
雨声暴烈,把她的声音淹没。
对面厨房,面饼已烙至金黄,越良泽给她切了块,端着盘子回去。
到走廊就看见窗边发上湿漉漉的铃萝,越良泽无言,有些哭笑不得:“风吹雨进来怎么不关窗?”
“不想关。”铃萝眨着眼看他,“剑修体魄最强,淋点雨算什么。”
越良泽见她不关,便站在窗外挡着雨,把盘子递过去。
铃萝将盘子放在窗上,闻着香甜热乎的味道竟有了点饿意。
她啃着红糖饼同越良泽聊着天。
两人彼此说着分开这些年在外历练遇见的事。
一个讲在人迹罕见处的奇闻怪诞,一个讲在繁华都城中的绮丽怪事。
雨声逐渐小去,变得淅淅沥沥,可窗边两人却一说一听十分投入,竟是都没有察觉这变化。
铃萝咬着最后一块红糖饼问:“你吃不吃?不吃我可吃完了哦。”
靠窗的越良泽歪头看她:“你已经咬了。”
铃萝:“我就咬了一小口,你要吃我就分给你这么大一块。”
她动手要把剩下没咬到的红糖饼撕开,越良泽阻止她:“我不吃。”
铃萝看着他笑,眼尾上扬着,嗓音软软糯糯的说:“饼是你做的,我就是咬一口,就一小口,你都往这饼看了好几眼,想吃就说想吃。”
越良泽听着,侧过身来看她。
铃萝嗷呜嗷呜地吃着饼,神色无辜地迎着他的打量,无声表示我已经问了你吃不吃。
越良泽看着她吃完,眼里掠过笑意。
铃萝说:“你一直看着我,我还以为你要来抢。”
越良泽垂眸别过脸去。
他是想抢的。
就刚才,想俯身凑近抢她到唇边的最后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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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两人不知觉间在这聊了一夜,铃萝看着雨雾褪去,天光乍现,才发现时间过得真快。
越良泽问:“还不困?”
铃萝摇头,伸了个懒腰,她拿出玉听后问越良泽:“魇魔除了,你还呆在这吗?”
“再看吧。”越良泽望向外边,似沉思着说,“前段时间大仙门都在找白骨魔,如今却逐渐没声了。”
“白骨魔也一直没冒头,他们放松警惕很正常。”铃萝在玉听里找楚异,“他费尽心思不惜偷镇仙玉也要去将左白的尸首带走,不会只是说说狠话这么简单,越是没动静,他们才越要小心些。”
边说边找,最后发现自己大概是被楚异删掉了。
铃萝给楚异发了玉听请求,没一会就被通过。
楚异:你还敢加回来?!
铃萝回着玉听,听越良泽问:“你那日在顺义镇受的剑伤,是左白的方天剑术吗?”
他问得很平静,也很随意,听不出半点试探。
铃萝把着玉听的指尖顿住,抬头去看他。
她想说是,却又想起苦业花记忆中越良泽说的话——
说她耀眼。
说从她的剑意中得到了力量。
于是她答:“不是。”
铃萝故意哼声不屑道:“左白的方天剑术哪能伤到我。”
越良泽侧过身去看她,神色莫测:“那是谁伤的?”
“不知道,太快了,我什么都没看见。”铃萝面不改色地撒谎。
她以为只要自己咬死说不知道就能蒙混过关,可越良泽却知道她在撒谎。
他对铃萝的情绪态度总是敏感的过分。
铃萝不说,越良泽也没有继续逼她,只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谈话时机。
天色亮起,生活在乡野的村民们总是早早的就起来忙活。
铃萝回完玉听后,掩面打了个哈欠,起身朝屋里床铺走去。
“我在这睡会。”她倒在床上裹着被子滚进里边去,“还有半边留给你。”
越良泽:“……”
铃萝说完又觉得这会的越良泽怕是没胆跟她一起睡,便道:“不然你去我屋里睡。”
越良泽靠在窗边抬手捏了捏眉心。
见多识广的二师哥长嬴曾跟他说过,世间有种女人,只撩人却不负责,只准她撩拨你,却不给你半点机会,问她时还会理直气壮地说我根本没那个意思是你自己多想的。
长嬴跟他说,这种女人被称作渣女。
多是同时撩拨好几个。
男人也一样,叫渣男。
此时此刻的铃萝属实符合二师哥说的渣女行为。
越良泽刚想庆幸她只渣自己一个人时,又冷不防想起那日铃萝说教她亲吻的人没教好,不由眉头一跳。
在铃萝看不见的地方,男人沉静的眉眼却添了几分郁色。
铃萝睡了个好觉,越良泽却站在门口吹着冷风冷静。
陈家娘子来问:“田古说想见见道君,我方才去前屋找她却不见人,道君是不是出去了?”
越良泽面不改色地说:“在我屋里睡着。”
陈家娘子:“……”
她瞧了瞧站门口守着的越良泽,不由捂嘴,忙道:“我这就去跟他说道君不见人,绝不会让他来打扰二位。”
越良泽没说话。
显然对方误会了,但他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本来他说的也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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