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风清水
可是, 不管这个无名的小家伙对林莹有多亲近、有多喜欢，都无法抹除他的冷酷无情，他虽然心智尚幼，但已经在这无尽深渊边缘扎根了数万年, 而这数万年里, 不知有多少大妖死在他手中。
对于这个既天真无邪, 又冷酷残忍的小家伙，林莹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的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一些，让她一时有些反应不及。
不过, 越是天真单纯的孩童，就越是残忍无情，这句话还是有一些道理的，正因为他们心性还不成熟，根本没有完整的是非观，所以他们根本就不懂什么是“残忍”，自然也不会觉得自己残忍。
再者，虽然确实有很多妖怪死在这个小家伙手中，但如果不是那些妖怪觊觎那枚血红色的果实，他也不会有机会引诱他们自相残杀，他接机吞食掉他们的尸体化作养料让自己长大。
死在那棵无名树下的众多大妖也好，用那些大妖的尸体当做养料的小家伙也好，他们都是魔界生物，他们之间的恩怨是非，都不是林莹这个非魔界的妖怪能评定孰是孰非的，这本身就是魔界的生存规则。
微微摇了摇头，林莹重新镇定下来，将心头有些混乱的思维全部清空，她定了定神，又追问道：“所以说，就算吃下你头顶那枚血红色的‘果实’，也没法祛除无尽深渊侵蚀的力量？”
“嗯嗯，是这样没错。”小家伙嘻嘻笑着，十分爽快地给了林莹答案，“我是骗他们的呀，吃掉那东西只有一个下场，就是被它的剧毒毒死，然后再被我吃掉。”
林莹闻言微微蹙起了眉头，稍稍有些失望，不禁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没让我白来一趟。”
虽然出人意料的是，魔界深处流传甚广、被众多大妖觊觎的魔界至宝居然是假的，只是这个小家伙用来捕食的诱饵，但好在她提前知道了这件事情，没有真的和茨木童子一起去争夺，掉进坑里去。
既然所谓的魔界至宝根本不存在，只是一个虚假的幌子，那么她和茨木童子就没必要和那些守在树下的大妖打交道了，该离开了。
虽然魔界至宝并不存在，也并不能帮茨木童子解决鬼手的威胁，但既然已经找到了那只鬼手上附着的诱人发疯的力量的源头，那么总能找到解决麻烦的方法。
似是察觉到了林莹的遗憾和去意，那把林莹当成同伴，对她全无防备的小家伙主动开口道：“如果你只是想祛除沾染到的深渊力量，不是想完全屏蔽深渊力量的影响，那我也许可以帮到你哟。”
在说出自己可能帮得上忙的话后，小家伙又带着几分羞涩地小声说道：“不过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能试试看，如果我没帮上忙，你可不要失望啊！”
这小家伙虽然成功在深渊旁扎下了根，活了下来，可受无尽深渊的力量影响，他不仅长的和他的同族一点儿也不像，而且成长非常缓慢。
到如今，他在这里扎下根已经过去了数万年，觉他还没有修炼到化形的地步，只是有了属于自己的懵懂稚嫩的意识，除非是林莹这样和他同为植物的存在，否则他甚至没法和其他生物交流。
也正是因为这个小家伙还不能化作妖形，还不是完整的妖怪，所以他自己也摸不清自己的实力，他自己确实不怕无尽深渊的力量，但能不能将旁人身上沾染的深渊力量祛除掉，他并没有太多把握。
林莹先是一喜，继而听到他说没有十全的把握，便慢慢冷静下来，沉吟片刻后，她才问道：“你打算用什么办法祛除沾染上的深渊力量，这会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小家伙被问住了，有些苦恼地歪头想了想，才说道：“从我扎根在这里开始，我就是靠汲取深渊的力量生长，我可以把深渊力量吸收掉，把那股力量转化为帮助我成长的养料。”
“我不确定在把妖怪身上沾染到的深渊力量吸收走时会不会伤害到那只妖怪，但不管怎么说，我自己是不可能因此受伤的，因为我已经习惯深渊的力量了，不会再被它侵蚀。”
林莹沉吟片刻后，没有急着让他帮忙，将茨木童子右手上附着的深渊力量祛除掉，反倒低声说道：“谢谢你愿意帮我，不过想必你也发现了，沾染了深渊力量的人不是我，我要和他商量一下，才好做出决定。”
和小家伙道了一声别后，林莹的意识从本体中脱出，重新化作妖形站在了茨木童子身边，将他们之间的对话尽数告知了他，末了才问道：“你要他帮你将身上沾染的深渊力量吸取走吗？”
茨木童子想了想，没急着回答，反倒反问了一句林莹：“你觉得他提出的办法可信吗？你觉得他可信吗，会不会在吸取深渊力量的时候突然动手对我们不利？”
沉默了片刻，林莹才缓缓点了点头，语速平缓却十分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他，虽然他天真到近乎残酷，但是我知道他没有骗我，也不会伤害我——他大概是把我当成了同伴。”
扬了扬眉，茨木童子笑弯了一双灿金的璀璨竖瞳，他张狂又恣意地大笑起来，耸耸肩格外豁达地笑道：“既然你相信他，那我也相信他，就请他帮忙将我右手上附着的深渊力量抽走。”
说着，茨木童子面上的笑意转为另外一种颇为古怪的表情，他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棵通体漆黑的大树，重点是守在树下意图抢夺果实的大妖：“他不是通过吞吃大妖成长的吗，作为回报，我可以帮他杀几只妖怪。”
林莹哽了一下，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给茨木童子，看来魔界还真是全员恶人，茨木童子在魔界混了一段时间，也染上了魔界的行事作风……等等，好像不太对，他以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见茨木童子大笑着就打算朝小家伙的本体走去，林莹连忙拉住他：“你先别急——我们虽然和小家伙说好了，让他帮你抽出身上附着的深渊力量，可那些守在树下的妖怪也是麻烦。”
高达百余米的漆黑大树旁守候着的妖怪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打眼看过去实力不弱、气势惊人的大妖也为数不少，他们就这么贸然过去，只怕还没接近小家伙的本体，就先要面对那些大妖的围攻。
茨木童子没有坚持，顺着林莹拉住他的力道就停了下来，他皱眉看了眼不远处被他定位为猎物的妖怪们，轻轻啧了一声：“不能靠近过去，那他要怎么帮我抽走右臂上的深渊力量？”
在和小家伙建立起了联系，用她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太久没见过同族的小家伙把她当初了同伴以后，哪怕林莹现下化作了妖形行走在外，没有化作原形，只要她愿意也能倾听到小家伙的声音。
半低着头，林莹双眼紧闭，沉下心神和距离她不算太远的小家伙沟通起来，商量着怎么行事才比较合适，能顺利将茨木童子手臂上附着的力量祛除干净。
半晌，林莹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唇角微勾，面上带着欢喜的笑容，笑吟吟地对茨木童子说道：“我们不用靠近过去，小家伙会偷偷将他的根茎伸展到我们附近来，他的根茎大半扎在无尽深渊内部，偷偷移动也不会有妖怪发现。”
那些大妖在没有通过考核，获得进入深渊的资格之前，根本就不敢随意靠近无尽深渊，所以小家伙的根茎如果是从深渊内部绕路过来，那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足够隐秘。
事情比林莹设想的还要顺利许多，他们不过等待了片刻，伴随着细微至极的沙沙声，便有一条手腕粗细、通体漆黑的大树根茎像蛇一样蜿蜒着，从无尽深渊内部游走了上来，最后停在了林莹面前。
这手腕粗的根茎半立了起来，端头像人一样轻轻点了点，在林莹耳中，响起了小家伙稚嫩清脆的声音：“把被深渊力量侵蚀的妖怪带到我身边来，我只要感知到深渊的力量，就能将那些力量抽取出来。”
这几万年扎根在无尽深渊旁，小家伙虽然也通过诱饵捕杀到了一些大妖，但是那些大妖并不足以支持着他长得那么高大，拥有那么强的力量，真正滋养着他长大的，其实是无尽深渊。
对于他来说，无尽深渊的力量就是他的养料，本能的，他就能把碰到的深渊力量吞食下去。
林莹将半立起来的漆黑根茎从地上扯起来，将根茎的端头抵在了茨木童子的手臂上。
几乎是一瞬间，那只鬼手亮起了颇为刺眼的紫黑色光芒，那光芒扭曲挣扎着，带动着整只手臂都震颤起来。
茨木童子一把用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呼出一口气来，语气有些欣慰：“它在害怕，看来这法子真的能行！”
第239章 回转
“这就解决了？”茨木童子左手握着自己已经不再闪烁着紫黑色刺眼光芒的右手, 灿金竖瞳中一片茫然, 似是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说道。
轻轻舒出了一口气, 林莹将小家伙的根茎放回了地面, 这才白了茨木童子一眼：“那你还想怎样？要跟你来一场轰轰烈烈的世纪大战, 才能成功将你这只鬼手上附着的外来力量祛除掉吗？”
怼茨木童子, 林莹向来是不留情的，但怼过后, 她停顿了一下，还是语带关心地问道：“你感觉一下, 你这只鬼手的情况怎么样，上面附着的无尽深渊的力量是不是被全部抽走了？”
茨木童子闻言，沉下心神认真感受了右手的现况, 片刻后睁开眼睛，色调微冷的灿金竖瞳中流露出一抹真切的笑意, 充满了喜意：“我能感觉到，那股一直在引诱我发狂的力量完全被抽走了！”
林莹心下微松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叹过后, 林莹又想起一件事来，不由皱起了眉头：“那股引导你发狂的力量被抽走了，那岂不是说，你以后也没有鬼手了，这只鬼手完全失去了力量？”
茨木童子不禁挑眉大笑了起来, 笑声豪迈恣意：“怎么，你觉得我没了鬼手，实力会大大降低？这些年我在魔界, 真正动用这只炼狱鬼手的次数只有一次，没有鬼手，我还是茨木童子！”
就在林莹微微点头，露出信服的表情时，茨木童子又是一笑，抡起右臂上下挥了挥，嗓音略显沙哑地低声笑道：“不过嘛，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
“那欲诱惑我发狂的力量确实被抽走了，但那些力量不过是鬼手中的杂质，只是一小部分而已。那些力量被抽走了，并没有使得这只鬼手的力量下降多少，几乎可以说是毫无影响。”
林莹沉默了一下，突然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中重达千钧的蒲公英：“……你是在找打吗？”
“来魔界深处一趟，并没有多少机会和实力强大的大妖比斗切磋，你很遗憾吧？”林莹扬了扬眉，秀丽精致的面孔上露出一抹十分“亲切”的笑容来，语气柔和温文，动听极了。
右手紧紧握住蒲公英纤细坚韧的茎秆，林莹冲茨木童子笑眯眯地说道：“不必遗憾，我可以做你的对手和你切磋，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比试多少次都可以，我随时奉陪哟~~”
茨木童子脸上得意的笑容立马垮了下去，他干笑两声，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那就不必了吧，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欢与人交手切磋的，没必要为了我勉强去做你不喜欢做的事情。”
他实在是不想和林莹交手，倒不是说他畏惧她的实力，实在是……和林莹切磋会很累。
因为她打他很疼，每一击都会让他受一些伤；而他攻击她虽然也能伤到她，但她立刻就能把自己的伤势治疗好，战斗的时间只要一拉长，到后面他受伤不轻、妖力损耗不少，她却仍处于巅峰状态。
这要怎么打？这能怎么打？
从茨木童子不会真的对林莹下杀手，用尽全力地放手与她一搏开始，就注定他们如果真的切磋起来，那对于他来说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悲剧，他是喜欢与人交手切磋，不是脑子有问题非要找虐。
面对茨木童子的退让，林莹皱了皱鼻子，冲他轻轻哼了一声，直接不理他了，扭头走到无尽深渊边缘处，在那看不见底、也不知边缘在何处的深渊之侧半蹲了下来。
林莹低头对趴在那里，和崖壁几乎融为一体的漆黑根茎柔声说道：“谢谢你帮我们祛除了沾染到的无尽深渊的力量，这没有给你带去什么危险吧？我是说，吸收那些力量，你有没有觉得不适？”
趴伏在崖壁上的漆黑根茎摇了摇端头，传出小家伙清脆软嚅的稚嫩童声来：“没有哦，我没有觉得不舒服。不仅没有不舒服，而且我还很喜欢这些力量呢，它们好精纯，比我平日里汲取的力量要精纯得多。”
林莹将茨木童子鬼手上附着的力量精纯度远超无尽深渊溢出力量的这一点给记了下来，并不就此言语什么，只笑着对小家伙说道：“你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这个对她一点防备都没有，用全然地真心和真诚与她相处的小家伙，林莹心中是非常感激的，她确实想解决茨木童子的鬼手，解决这颗赖在他身上的□□，但她也绝不希望因此连累到小家伙。
偏头看了一眼抬手摸着鼻子，神情有些讪讪的茨木童子，林莹沉默了一下，眉宇间掠过一抹不适，却还是说道：“被你帮助的妖怪打算帮你猎杀几只大妖，当做偿还你帮助的报酬，你愿意接受吗？”
“噫？”小家伙惊咦了一声，又惊又喜，连声说道，“还有报酬吗？那太好啦！那些家伙围着我转了很久了，就是没有一个真的冲到我眼前，我都好久没吃饱了。”
垂下眼帘，林莹并没有回应小家伙的话，她还是不习惯，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随意杀戮。
这大概是因为，她从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是依靠阳光和月华的滋养成长，从不是靠掠夺他人的生命资源让自己成长。
不习惯归不习惯，小家伙帮了茨木童子，而茨木童子作为受益人也愿意付出报仇，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情，她所能做的只是帮他们传话而已，无论她是想阻止还是不赞同，都没有立场。
茨木童子右手上附着着的诱.惑主人发狂的力量已经被小家伙抽取出去了，他再不用担心因为靠近无尽深渊太近而被鬼手上附着的力量控制，沦为只知杀戮的疯子，可以放手尽情的战斗。
那通体漆黑的大树底下聚集的大妖数量不少，如今茨木童子不用再担心鬼手的力量失控反过来操控他，全力出手很快就杀掉了好几只妖怪，将树下聚拢的妖怪逼退。
那些大妖被茨木童子的凶威骇住，暂时被逼退了，但他们并没有远离，仍在不远处观望，显然是不愿意坐视茨木童子将树顶的血红色果实摘下来，一旦茨木童子有摘下果实的意思，他们就会群起攻之。
在众多大妖含着凶戾和警戒的森冷目光下，雷霆出手、辣手无情地一连斩杀数位大妖的茨木童子根本连看都不看众多大妖觊觎不已的魔界至宝，只径直将手里拎着的妖怪尸体丢在了大树下。
在那些大妖的尸体被丢在树下后，伴随着一阵让人头皮发麻地窸窣响声，一连有十来根手腕粗细、通体漆黑的根茎从无尽深渊内部蜿蜒着爬了上来。
这些根茎冲着树下的大妖尸体一拥而上地扑了过去，看似纤细实则非常坚韧的根茎拖着那些大妖的尸体朝着无尽深渊的方向而去，最终直接将那些尸体一并拖进了无尽深渊内部，准备存着慢慢消化。
有枝无叶的漆黑大树突而浑身轻颤起来，摇摆着自己的枝干，像是在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喜悦，又像是在像即将离开此地的林莹挥手作别。
是的，林莹和茨木童子打算离开魔界深处了。
因为魔界深处的大妖们都在忙着为成为魔界支柱而争斗，茨木童子可没兴趣掺和进去，打算打道回府，去魔道中域地段寻觅对手切磋。
既然茨木童子不打算久留魔界深处，那林莹也不打算继续陪着他四下找大妖挑战了，她决定返回人界，她还得回去看看叶王有没有把阎魔之目还回去给冥界，晴明又是否苏醒了过来，灵魂有没有成功融合。
“你还是打算继续留在魔界四处找妖怪挑战？”离开魔界之前，林莹微微皱着眉头问茨木童子，“其实现在魔界没有多少大妖比你更强了。”
茨木童子耸了耸肩，并不否认这一点，但他仍是说道：“虽然魔界确实没有之前有意思了，但是总比人界好，平安京落幕以后，大妖怪几乎都没了踪迹，一点意思都没有。”
这是事实，对此林莹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苦笑一声摇头道：“平安京时代人鬼共治的状况终究会结束，随着阴界力量的削弱，大妖避世几乎是无法逃避的未来。”
说到此处，林莹心下突然一跳，如果说平安京时代是一个关键性的节点，从阴阳平衡、人鬼共治走向阴界衰败、大妖避世，那战火纷飞的战国难道不算是个关键的节点吗？
如果是，那么当战国这个关键性的节点到了特定的时间，阴阳两界又会发生什么变故？阴界的妖怪们会不会连在黑暗中行走的生存空间都没有了？
想到这里，林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返回人界了，她总觉得，人界将会发生什么对阴界、对妖怪不利的事情，可不管她怎么琢磨，都想不通人界到底会发生什么样的变故，又为什么。
茨木童子大抵是从林莹的神色间窥出了某些事情，在她离开魔界之前，她特意对她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人界不再是你心目中的家乡，不再适合你长久居住，那你就来魔界吧。”
“我早就和你说过，魔界才是妖怪的乐土，人界的灵气总有消亡的一日，到那时，只怕整个人界都将失去诞生妖怪的土壤，到那时，你还留在人界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带着你的伙伴来魔界重新开辟一个新家园。”
林莹微微蹙起眉头，面上露出沉吟之色，并没有立刻回应茨木童子的话。
茨木童子低笑一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你回人界吧，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来，并且决定久居魔界！”
第240章 质问
“嗯？”甫一穿过人界的世界隔膜, 回到她所熟悉的土地上, 林莹就皱起了眉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由低声自语道, “怎么回事？阴界和阳界之间怎么隔着一道屏障？”
在遥远的过去，在平安京时代的前后，那时候的阴界和阳界正好处于微妙的平衡当中，在那个风雅浮华的时代, 人鬼共治，阴界和阳界密切相关，几乎不可分割。
平安京时代之后, 阴界的力量大大流失, 阴阳两界就此失衡。
因着阴界力量大大流失，阳界那些以斩妖除魔为己任的灵力者，如阴阳师、僧侣、法师、巫女、除妖师, 他们的力量也开始减弱, 他们的传承也渐渐衰败, 最终落得后继无人、传承断代的下场。
阳界力量大盛, 相对应的是阴界力量不断减弱, 拥有种种特殊能力的神祗、妖怪和灵力者渐渐退出舞台，将世界舞台中心让给了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让给了没有特殊能力，依靠着自己成长的普通人。
阴阳两界的局势演变一直持续到战国时期这个节点，阳界昌盛、阴界衰败的局面到达了最巅峰, 无数大妖纷纷选择避世或者离开人界，就此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而阳界的人类却就此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