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怡米
本是一句关切话,但听在沈枝耳朵里,就变了味道,她回答道:“苏大人放心,我没给你戴绿头帻。”
苏黎安一听来了火气,扣住她后脑勺,让她直视自己,“绿头帻?”
沈枝被桎梏,动弹不得,火气蹭地窜上来,却不想影响他上朝的心情,忍气吞声道:“我困,你松开我。”
苏黎安:“骁王是什么人,你就敢跟他游湖作画,你不怕他......”
他没说下去,唇线越发绷直。
沈枝气得胸前起伏,肚兜上的鸳鸯活灵活现,“苏黎安,我再提醒你一遍,我不是你的妻子,你不必以夫君自居,你我之间,不过是...唔唔...”
苏黎安被她的话刺到,看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发狠,吻了上去。
沈枝瞪大眼睛,能清晰感受到男人在厮磨她的唇。
苏黎安凭着一时冲动,不管不顾地吻住了她,却不知如何接吻,便毫无章法地啃咬,她唇如蜜,带着一丝甜,软的一塌糊涂。
前世的记忆涌来,那晚,她的娇软令他溃不成军。
沈枝试图脱离他的怀抱,然而男人像个毛头小子,将她困于双臂间,不懂怜爱地索取。
贪欲,一触即发。
苏黎安不满她的抗拒,带着平日里少见的霸道,将她压在被褥上,吸吮她的唇。
沈枝不知他忽然发什么疯,心里涌出耻辱,拼命捶打他的背。
“你..疯了!放开我!”
铃铛听见动静,以为小姐和姑爷动起手,拉着张嬷嬷往里[なつめ獨]冲,边冲边喊:“有话好好说!”
一进隔扇,两人傻了眼。
床铺凌乱,一对男女痴缠不清。
铃铛哪见过这阵仗,吞了一下口水,呆如木鸡。
张嬷嬷反应过来,拉着铃铛往外走,斥责道:“没闹清楚,添什么乱!”
然而,老人家心里激动的不行。
床铺上,苏黎安松开女人平复呼吸,这股子不该有的冲动扰乱了他的头绪。
沈枝得了空隙,大口呼吸,随即,一脚踹在他身上,爬到床角,抱起被子裹住自己。
她不知那一脚踹了哪里,但男人弓起身子,表情扭曲,似在隐忍痛楚。
沈枝后知后觉,脸色酡红,却没有愧疚,一咬牙,又踹出一脚,想把他踹下床。
苏黎安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脚踝,按在被褥上,额头青筋暴起,“沈枝!”
失了风度的苏黎安,真是罕见。
沈枝蹬脚,“色胚!”
苏黎安瞥眸,“我是你夫君。”
“你不是。”
看她的犟样儿,苏黎安气不打一处来,想起刚刚的失态,有些抹不开脸,起身整理衣冠,丢下一句话:“很快就是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枝使劲儿抹嘴巴,蹭到了唇上的津泽,心中觖望,无处发泄,狠狠锤了一下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不更。
第19章 真相
朝暾夕月,苏黎安靠坐在马车内,唇线一绷再绷,刚刚这种失控,已多年未曾有过了。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各府的马车行走午门,百官三三两两等待进宫。
突然,一则消息炸开了锅。
太子病重。
惊愕过后,众人各怀心思。
苏黎安面色如常,眼里带了几分凝重。
太子此番难逃一劫,这是前世就注定的命数,即便自己得以重生,很多事情,也无力挽回。
因太子病重,鸣启帝忧思过度,犯了旧疾,一时间,人心忐忑,很多辅佐太子的名仕悄悄转投到三皇子贺硕门下,贺硕的势力看涨。
皇帝卧床,朝政由内阁大学士代理,臣子间的勾心斗角愈演愈烈。
苏黎安每日都会收到匿名弹劾信,也变得异常忙碌。
几日后,天高云淡,金风飒飒,城中添了几许秋意。
沈枝已有半月未曾见过苏黎安的面,今日得见,只是匆匆一瞥。
苏黎安带人回府搬东西,没一会儿就打马离开了。
铃铛陪着张嬷嬷坐在院子里摘菜,看姑爷来去匆匆的身影,感慨道:“我可怜的小主子什么时候才能有着落啊。”
张嬷嬷老成持重,“主子要先忙大事,才论的上儿女私情。”
铃铛竖起拇指,“您老大义。”
张嬷嬷笑笑,继续摘菜,“昨儿听看守城门的士兵说,宫里要办喜事,为太子冲喜。”
铃铛不解,“陛下要封妃?”
“陛下要给骁王指婚,大婚就在京城办。”
既是圣旨赐婚,任谁也推拒不得。
铃铛想起贺衍的言行举止,不免恶寒,心里替这位骁王妃捏了把汗。
傍晚,苏黎安去往东宫探望太子。
太子靠坐在床上,咳嗽连连,宫人在旁小心伺候着。
陈远澈提着药壶走进来,瞧见苏黎安,提醒道:“苏大人,殿下不易久坐,您有什么话,尽量简短些。”
苏黎安:“好。”
太子让伺候的宫人先退下,气弱无力道:“苏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苏黎安看了陈远澈一眼,陈远澈刚要退出去,太子摆下手,“陈太医要随时照看本宫,不必避嫌。”
苏黎安挑眉。
若非绝对信任,怎会将一名小太医留在身边。
苏黎安狐眸流转,久悬心中的大石终是放下了。
答应,呼之欲出。
他为太子掖掖被角,“天气转凉,殿下要注意保暖。”
“天气是凉了。”太子虚弱地笑笑,“陈太医整日唠叨,本宫耳朵快长茧了。”
苏黎安摇开素白扇面,对陈远澈道:“借笔一用。”
陈远澈取来狼毫,苏黎安就着笔尖的残墨,在扇面上写下一个“子”字。
“子?”太子念了一声,与陈远澈互视一眼。
苏黎安淡淡道:“因为皇太孙的事,臣已来过不下十次,殿下每次都打马虎眼,这次,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摊开了说吧。”
太子严肃道:“苏大人讲话要注意分寸!”
苏黎安似笑非笑,“臣还以为,陈太医是殿下的人,不必避嫌。”
太子正色,“关于这件事,本宫已重复了多遍,当年......”
“殿下!”苏黎安忽而板起脸,比太子还严肃,“储君的培养,乃社稷之重。倘若有一天,君臣不幸,失去殿下,那继任储君者会是哪位皇子,二殿下还是三殿下?”
苏黎安站起身,身量比陈远澈高半头,“二殿下向往闲云野鹤,无心朝政。而三殿下为人奸佞,乃社稷之害,担不起国之大业!”
他语调转冷,“剩下的皇族中人,只剩下骁王和长公主,试问殿下,看好哪位?”
太子哑然。
苏黎安放缓语气,“臣虽谨谢不敏,但忠心可鉴,若殿下信任臣,将皇太孙托付给臣,臣愿赴汤蹈火,伴他成长、成才。”
太子握紧了锦被,似在纠结。
早在十六年前,他便知自己撑不到继承皇位那天,把自己的子嗣留在宫里,无异于送羊入虎口。
正因于此,他才忍痛将孩子送出了宫!
苏黎安坐回他身边,义正言辞:“为了保住自己的血脉,殿下真要置江山社稷于不顾么?!”
“苏黎安!”太子低吼,气喘吁吁。
苏黎安:“臣在!”
太子指着他,“汝休得妄言!”
苏黎安据理力争,“臣在赌,赌经年之后,幸甚太孙殿下执掌乾坤!赌输,臣以死谢罪,赌赢,可保锦绣河山。”
太子瞪着他,“本宫怎知你没怀了旁的心思,将来不想挟天子以令诸侯?!”
苏黎安腰杆挺直,“不少人说我苏黎安留不得,若殿下也是此种想法,现在就杀了臣,以除后患,臣无话可说!”
太子沉默。
等了许久,不见太子传人进来,苏黎安起身,“殿下好好思忖,臣先行告退!”
“且慢!”
等了片刻,太子颤抖着手指,拽住苏黎安,将陈远澈的一只手递给苏黎安,虚弱而坚定道:“本宫有话对你讲!”
*
从东宫出来,苏黎安站在月亮门前嗟叹一声。
众里寻他,“他”却在自己眼皮底下藏了许多年,害自己绕了一大圈,还误娶了沈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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