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煜锦
非常的高冷颇有男神范儿。
贺延惊讶道,“他真能考上?”
对于他的不信任贺凛只当听不见,季秋阳少不得又是一番安抚。
回家的路上季秋阳无奈道,“我瞧的出来,舅舅和外祖父其实都希望大表兄能考上,只是贺家没有读书人,他们才如此不信罢了。”
姜靖怡戏谑道,“那你不正好可以当老师了?”
季秋阳无奈道,“我反倒想跟大表兄学习,只可惜秋日便要乡试,不然我都想跟着他出门游历长长见识。如今只能盼着明年春闱顺利到地方上多见识见识了。”
姜靖怡看着男人的眉眼,突然道,“咱们似乎还有件事没做。”
季秋阳顿时反应过来,“今日便去?”
姜靖怡笑“去就去。”她顿了顿道,“不过汪承泽似乎是隔壁县的?”
季秋阳一僵,“是。”
“那去不了了。”姜靖怡遗憾道,“你们初八便是去书院的日子,初七他定然提早到。而且据他的人品,恐怕会去县里找乐子。怎么样,初七晚上动手啊。”
季秋阳见她异常的激动便笑,“好。”
初六那日夫妻俩便回了清水县,初七那日季秋阳出门打探一番回来便笑道,“真让你说着了,汪承泽现在已经去了县里的万花楼,只不过书院要求晚上必须要回去,所以咱们可以在路上动手。”
只不过汪承泽不同其他人,身边必定跟着小厮,两人必须计划好才能实施。
傍晚的时候两人乘坐马车赶往清河县,路上换了一身利于行动的黑衣,姜靖怡直接穿了一身男装,还学人找了黑布将嘴巴蒙住只留了眼睛。趁着天色昏暗之际,将马车停在远处,夫妻俩等在半路上。
晚上的时候城门要关,所以汪承泽要想回去必定不会太晚。
路上冰冷,好在汪承泽体贴他们,没让他们等太久,戌时刚过不久,便迎面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明晃晃的挂着一个牌子上头正写着一个“汪”字。
来了!
姜靖怡有些激动了。
她的变化被季秋阳瞧在眼中,顿时有些无奈,他眼中满是宠溺,瞧着她道,“待会儿咱们先把车夫绑了,我摁着他你来揍?”
姜靖怡眼中顿时露出兴奋,摩拳擦掌道,“不用,你去绑车夫,汪承泽交给我。”
她觉得就汪承泽这样的酒囊饭袋她一个人就可以了,用两人太过浪费。
季秋阳摇头,“看情况再说。”
然而说话间马车就到了近处,姜靖怡将石块扔到路中间,马车到了近前一个颠簸然后停了下来。
“作死了,会赶车吗?不会赶车滚回去种地去。”马车里传来汪承泽怒骂的声音。
车夫连忙道歉小声道,“公子,路上有石块,小的这就搬开。”
“快去快去。”汪承泽不耐烦道,“别耽误了回书院。”
车夫刚下车迎面被人用麻袋套住脑袋然后直接栓在车架上了,车夫挣扎,“公子快跑。”
汪承泽喝的晕晕乎乎的吓得陡然醒了酒,刚一下车就被麻袋套住,接着被人拖拽下了马车。
“哪个不要命的敢殴打本少爷,想死是不是?”
没人回答他,随之而来的只有拳打脚踢,让他好生感受了一番他打人时的过程。
汪承泽起初还破口大骂,但随着拳头落下来他就顾不上骂了,赶紧求饶道,“好汉饶命,我有钱,我把钱给你,要多少钱我给多少钱。”
姜靖怡可不稀罕他的钱,和季秋阳闷头将汪承泽又打了一顿,汪承泽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小,姜靖怡这才停了手。
两人对视一眼,过去将车夫的绳子解开,然后飞快的跑进旁边的地里。
汪家的车夫解开绳子飞快的去解救汪承泽,而汪承泽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了。
汪承泽被车夫抗上车,嘴里还在嘟囔,“我一定……会报仇的……”
车夫四周瞧了眼,并没有瞧见什么人,便对汪承泽道,“少爷,咱们回书院还是回县里看大夫?”
汪承泽呐呐不言,心里却琢磨哪个来打的他。
姜靖怡和季秋阳打完人趁着夜色回了马车,回去的路上心情舒爽,别提多高兴了。
汪承泽此人气量小心术不正,不止一次算计季秋阳,上一次更是利用家族的关系将打季秋阳的事儿压下去。那么他们只好自己还回去了。
对此姜靖怡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这世道权钱是王道,汪家有权有钱,县令也不敢得罪,那他们怎好给县令添麻烦。
“高兴吗?”马车内昏暗,只有外头车架上的灯笼散发的灯光时不时的透过车帘进来,让他们瞧不清对方的视线。
闻言姜靖怡含笑看他,“你高兴吗?”
季秋阳颔首,“高兴,能和娘子一起干坏事心情舒爽。”
姜靖怡也笑,“我也高兴,打人渣尤其的高兴。”
两人对视中只能瞧见对方黑亮的眼睛,姜靖怡忍不住伸手摸着他的脸,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还有那双狭长的双目,都是她喜欢的。
“过来。”姜靖怡勾了勾他的脖子,季秋阳若有所感,顺从的将头靠近了她。
姜靖怡的吻直接落下,亲在他的唇上辗转。
两人默契的谁都没吭声,甚至怕外头的车夫听见压低了亲吻的声音。
在这冬季的夜晚,两人觉得彼此的心靠的尤其的近。
翌日一早,季秋阳便乘马车回书院了,到书院时天色已经大亮,进了读书的屋舍就见陆良凑了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秋阳,汪承泽被人打了。”
季秋阳神色微动,“哦?可严重?”
陆良见这会儿还没人过来,压低声音道,“听说揍的挺惨的,昨晚有人瞧见他被车夫背回来的,书院许久没出过这种事乱腾的很,今日估计不会过来了。”
“嗯。”季秋阳点头,“他的事与咱们无关,等傍晚下了学咱们去瞧瞧便是。”
毕竟不去瞧瞧怎么知道昨晚他们手是不是轻了。
陆良感慨道,“秋阳你这人就是太良善,之前他那般对你而你居然还想去探望他。人和人比真是差距太大了。”
季秋阳心中好笑,面上却正色道,“一码事归一码事,他不仁我不能不义。”
他话一落,外头进来几个书生,顿时拍掌称赞道,“季兄果然高洁,若我等站在季兄的位置恐怕是做不到这般大度的。”
季秋阳神色淡定,“都是同窗,误会解开便罢了,不可记恨。”
他越是如此说旁人越是称赞他,也越发显得汪承泽以往心胸狭窄,枉为读书人。
傍晚下学的时候季秋阳和陆良等人去看汪承泽,汪承泽全身上下被包裹成了粽子,眼睛肿的像核桃,想来十天半个月不用下床了。
季秋阳惋惜道,“汪兄日后还是当心些为好,秋日便要乡试,万一影响乡试就得不偿失了。”
汪承泽对季秋阳没有好印象,闻言更是哼了一声道,“说不定就是你呢。”
他话一出,在场的人脸上顿时不好看了。
他们一起来探望汪承泽,季秋阳不过客气的安抚他几句,没想到竟遭到汪承泽污蔑,实在令人不齿。
季秋阳面色很不好看,他盯着汪承泽道,“汪兄,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照汪兄这话,那先前秋阳被人殴打难不成是汪兄所为?”
那日季秋阳被打时在场的还有其他书生,对方谁都不打只招呼季秋阳,怎能不让人生疑。
而且汪承泽平日便四处树敌,谁知道是哪个仇家揍的他。可季秋阳在书院与人交好,若说有不和的除了汪承泽没有别人。
只是当时的事县衙都不了了之,更让他们断定此事与汪承泽有关。
果然季秋阳一句话让汪承泽半晌不曾言语。
不过汪承泽的言谈也让其他人兴致缺缺,连场面话都懒得说便告辞离去。
出了汪承泽住处,几个书生纷纷出言安慰季秋阳,季秋阳道,“汪兄如今身体不好,想来心情也不爽快,理解。”
陆良气道,“你就是太好说话。”
季秋阳无奈笑了笑没说话。
其他人却分外理解季秋阳,毕竟汪承泽不好惹,但也由此更加认定汪承泽无理取闹胡乱诬陷人,反倒是季秋阳吃了亏。
冬天天黑的早,出来书院时天色已经擦黑,与众人告别后季秋阳坐了马车回家。
到家时姜靖怡已经准备好晚膳,吃饭时季秋阳跟她说了下汪承泽的模样,姜靖怡顿时笑的合不拢嘴,“活该。”
汪承泽自然是活该。
然而汪承泽却告到了官府,因着汪承泽怀疑季秋阳,官府的人便来询问季秋阳。只是季秋阳备考贺家,哪怕没有汪家势大,但官府也不会胡乱定罪,案例询问后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初十翡翠楼和姜氏食铺重新开张,闷了十多天的食客们纷纷上门,吃锅子的,吃炒菜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姜靖怡猛然察觉月事拖了十来日还是没来。
于是她慌了。
趁着没事的时候姜靖怡又一次去了外头的药铺,大夫一把脉笑呵呵道,“恭喜太太,太太这是有喜了。”
姜靖怡顿时呆滞,“有、有喜了?我、我我,我是怀孩子了?”
大夫笑了笑,“是,已经一个多月,但脉象已经准了。”
怀孕了!
姜靖怡如遭雷劈,不是累的吗?不是大姨妈不准吗?
特么的,怀孕了什么鬼?
从药铺里出来的时候姜靖怡仍旧一阵恍惚,她怎么说怀孕就怀孕了?他么的为了不怀孕他们每次还做了各种措施,结果还是怀孕了?
阿桃瞧着姜靖怡脸色惨白的模样吓了一跳,“东家,您怎么了?”
姜靖怡欲哭无泪,“阿桃,我有孕了。”
可她的惊吓到了阿桃这里却成了惊喜,“恭喜东家贺喜东家。”
“屁个恭喜。”姜靖怡摸了摸仍旧平坦的肚子,觉得老天爷玩她。
阿桃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胳膊道,“东家小心。”
上了马车后阿桃又对车夫道,“小心赶车。”
马车走的比蜗牛都慢,一直到了后门的时候阿桃又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车。
姜靖怡晕晕乎乎的回到屋中,趴在床上就哀嚎起来。
“东家不可趴着。”阿桃连忙过来扶她,“东家日后可不敢做这样的动作,伤害到腹中胎儿就不好了。”
姜靖怡瘪嘴,“我想哭。”
阿桃笑,“奴婢知道东家定是高兴的想哭,奴婢还听说女人怀孕后脾气会变得古怪,东家切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