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新贵成功后 第24章

作者:谢欣妤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苏宓姿后脖颈缩起来,躺平了,离他有些缝隙:“月例来了。”

  如果他有需要,她可帮不了。

  年沛山说:“嗯。”

  他知道。

  他的手还是放在她腹部,十分温暖。

  苏宓姿咬牙望着帐顶,四周黑黢黢的。年沛山的头抵着她的耳朵,鼻息喷在她脖颈,简直撩拨,让人心惊肉跳,却也不好将他推开。

  上辈子加上这辈子,几乎第一次和男人这般清醒地同床共枕。年沛山把她锁死了,很不自由。

  长长叹一口气,苏宓姿只能闭眼,学着习惯身边有人。

  ·

  第二天,苏宓姿迷糊睁眼,她听到年沛山的声音,似乎说要去叫大夫。

  春黛一听小姐发热,赶忙出去巷子口找大夫。

  春笺很懵:“小姐生病了?”

  昨天,窦智还骗她,说姑爷没有打小姐,那是夫妻房里的事。她不相信,她更怀疑小姐被姑爷打了,要冲进房里看看。

  苏宓姿费力撑起上半身,她头好疼啊,视野里一片模糊,只看到年沛山又是一身的白色里衣里裤,站在房门口。

  这回好点了,他穿了鞋,没那么粗鲁。

  年沛山见她起身,赶忙过来,将她扶到怀里:“怎么样,难受吗?春黛去找大夫了。”

  苏宓姿伸手按着额头,满头冷汗,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听说大夫,她立马打了个机灵,伸手推开他:“我不看大夫——我不看!”

  她捂住嘴,这下好了,嗓子也哑了。

  “别闹!”年沛山说,“生病了,还要这样任性?”

  他很急,声音不自觉大了。

  苏宓姿盯着他,眼泪慢慢蓄积起来,泪盈盈的。因着生病了,她满脸通红,性子也执拗起来,她抑制不住地哭起来,还拿手捶他:“你吼我,你又吼我!”

  洞房时,他就是这样叫她闭嘴的。他嫌她烦,嫌她讨好他……难道她就愿意那样恶心地讨好他么?哼,她真的好委屈啊,一下子崩溃了。

  “好好好,我不该吼你。”年沛山软声哄她,给她擦眼泪,“你发热了,要看大夫,大夫一会来就来。”

  她的额头发烫,怎么能由着她不看大夫?

  年沛山问门口的春笺:“给夫人找一套衣裳出来。”

  待会大夫来了把脉,肯定是要穿好衣裳。

  春笺正歪着头,咬着指头,看着房里像小孩一样正哭唧唧耍无赖的小姐,还有慌得手忙脚乱的姑爷,这才慢吞吞去给小姐找衣裳。

  苏宓姿却不肯了,她不要看大夫。

  年沛山被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闹得脑袋疼,他按着她的肩膀,尽量轻一点:“你不看大夫,病怎么好?”

  洞房那次,他真的没有特别用力,但她身上就留了好几处青黄的印记,在白腻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我泡热水澡就好了。”苏宓姿对春笺吩咐,让她去抬热水来。

  每次生病,她都是用的这个法子,顺利躲过大夫。

  她这简直是在犯浑,年沛山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热水来得很快,年沛山拦不住她,还只能扶着她去净室里泡着。

  年沛山在门口,听着她不停吩咐春笺:“再加热水,再加。”

  “小姐,再加你就变成水煮鸡胸肉啦。”春笺提着空桶。

  苏宓姿浑身烫得通红,她闭眼忍着,靠在桶沿,似乎真的舒服了好多。

  老大夫来的时候,苏宓姿还在净室,她死活不肯出来,也不肯把脉。

  最后,年沛山做了妥协,他让大夫开个药方,先喝着看情况。

  主要症状是发热,嗓子哑,看着像是上火了,大夫说。

  春笺在旁边,她加了一嘴:“我们小姐最近受伤了,出了好多血。”

  老大夫看着这一片大红双喜,心中了然,意味深长看着年沛山:“年轻人还是要节制些,顾念女子体弱。”

  啧啧两声,大夫捋着胡子,几笔写完了方子:“随我去抓药。”

  春笺猴儿急,赶紧跟着去了。

  年沛山站在房里许久,看着静室的帘子,一动不动的。

  昨晚上被母亲叫去吃饭,他便知道母亲有话要说。他便先找了春黛问情况,春黛说得简单,只说宓姿身上出了点血,需得处理,给婆母敬茶晚了些,最后婆媳两人错开,导致了误会。

  春黛说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年沛山便没想那么多。

  是他太鲁莽了,年沛山拍了拍自己后脖颈。当时太冲动了,也没有想过她受不受得了。

  难怪她刚才哭诉,说他“又”吼她,怕是……

  ·

  苏宓姿眯着眼睛在净室泡澡。大热的天,水凉得慢,迷迷糊糊差点睡着了。

  年沛山将她叫醒时,她嘴巴都快挨到水面的花瓣和泡沫了。

  苏宓姿睁眼,眼前的男人,穿了一身黑色的金色滚边常服,蹲在浴桶边上,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把药先喝了。”年沛山给她喂药。

  苏宓姿皱着眉头,她闻着就觉得苦。

  年沛山拿出一颗蜜饯:“先喝药。”

  她根本就不喜欢吃蜜饯……苏宓姿很无语,他总是强迫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她想离开,撑着浴桶边缘,就要起身。

  水哗啦哗啦,随着年沛山的视线移动,苏宓姿赶紧又坐回浴桶里,遮住胸前,皱眉看他。明晃晃的嫌弃,年沛山不是看不懂。

  “你喝了,我就走。”年沛山把碗递到她面前。

  苏宓姿一咬牙,接过来,捧着碗边缘喝了一大口。

  年沛山便转过身去,给她拿衣裳。

  良药苦口,苏宓姿喝完药,苦得眼睛都睁不开。

  年沛山看她这样,笑了,拿帕子给她把嘴擦了。

  猝不及防地,苏宓姿嘴里被塞了一颗蜜饯。能甜死人的蜜饯。

  也不知是这热水澡的功劳,还是因为喝了药,到中午,苏宓姿的热度便下去了,只还有些头疼,四肢发软,便在床上躺着。

  到了傍晚,她才想起来,明日要回门,好多事情没有安置……

  唤来春黛,春黛说:“今早夫人睡下了,爷便吩咐人去办妥了。怕夫人你担心,管事的列了一张单子。”

  春笺和春黛都还是习惯叫“小姐”,年沛山却特地说了,这称呼要改过来。说完,春黛将袖子里的一个小册子递给苏宓姿。

  突然被春黛叫“夫人”挺怪的,苏宓姿没有计较,反正这规矩早晚要改过来,她接过小册子一看,闭紧了嘴巴。

  回门的礼数,年沛山很周到,甚至可以说很隆重。

  ·

  第二日起早,苏宓姿在年沛山的陪同下,回了娘家。

  苏小姐嫁得好,很多人都知道。再一看她这回门的气派,夫君时时护在左右,情浓至深,要人好不艳羡。

  继母张氏带着苏励过来,给苏宓姿见礼,拉着她十分亲热。

  仿佛两人是亲母女。

  苏宓姿全程都在笑,笑到脸僵了,直到父亲将她叫去喝茶。

  父亲问她这两日可还好。

  苏宓姿想起这两日的坎坷,同年沛山置气,他们其实连交杯酒都没有喝;同婆母吵闹,茶也没有敬;还有,她昨日便病了一回,今日出门,摸了不少的脂粉。

  她笑着说:“很好啊,沛山他待我很好。”

  苏海通万分感慨,他红着眼,连连点头:“没有选错人就好,就好啊。”

  苏宓姿也低下了头,眼睛有些酸胀。

  什么叫做选错人呢?什么又叫选对人呢?她无法确定。

  就说给婆母敬茶那个事,年沛山肯定也是对她有看法的吧。春笺耳朵灵光,她昨天打听到了,她婆母便是避重就轻给年沛山说了事情经过,听着像是她没耐心,也不尊重老人,反倒还蹬鼻子上脸。

  年沛山没有提过这件事,可能是不在意,也可能是觉得还没必要在意。日子天长地久的,保不齐哪天他便会烦了,过了这蜜月期会怎样?

  苏宓姿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往自己房里走,拍了拍眼角的湿意。

  途经院子,正看到苏励那个小鬼头,伸着胖手要红包。

  年沛山说:“喊姐夫。”

  “姐夫!”苏励喊得一蹦三尺高,十分开心。

  年沛山从袖口抽出一个红包给他。

  苏励打开红包,竟然是一张银票!他家里吃穿不愁,但是他父母都不许他乱花钱的,他恍惚抬头,看着眼前的姐夫,仿佛财神上身浑身冒金光。

  苏宓姿也看到那银票了,她两步过去:“小孩子家家的,要这么多钱做什么?”

  年沛山给小孩那么多钱做什么?

  苏励把银票抓好了,藏在自己胸口,赶紧躲在年沛山身后:“姐夫,你看她,又抢我东西!”

  “我什么时候抢你东西了?”苏宓姿很生气,明明是这小子抢走了父亲对自己的所有关注。

  苏宓姿逮着小兔崽子,从他胸口把银票扯出来。

  苏励按着胸口。

  一个要扯,一个不让,最后银票被撕成两半。

  苏宓姿愣了。

  苏励如同天打雷劈,那小胖手捧着半边银票,脸涨得通红,一不做二不休,躺在地上扭起来,哭起来:“姐姐最坏!”

  苏宓姿抬头,就见年沛山正望着自己。她赶紧低头,有点手足无措,伸手拉苏励这个小胖子:“多大的人了,还在地上滚?信不信我告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