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婚新贵成功后 第28章

作者:谢欣妤 标签: 甜文 穿越重生

  年沛山打开那个盒子,推到苏宓姿面前。

  一盏青花瓷的酒壶,两只未燃尽的红烛,两只酒杯。

  苏宓姿迟滞一会,望着年沛山:“这是?”

  “还没有喝过交杯酒。”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苏宓姿心口却是风起云涌。成亲那晚上很混乱,她对他有猜忌,他也没有顾念自己的感受横冲直撞……

  没有喝交杯酒,苏宓姿觉得有些缺憾,但重新提议和交杯酒,好像又太事儿。

  没想到他格外细心,竟然将没有烧完的喜烛留着,特地要跟她完成这场交杯酒的仪式。

  婆母也说他只顾念新娶的媳妇,苏宓姿想到这些,忽然发觉,一直以来他都诚意满满,反倒她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所说所做都不从本心,只是想要借助于他的权势,只是骗婚……

  “谢谢。”这句话梗在苏宓姿喉头好久。

  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是可以有意见的,谢谢你让我觉得这个姻缘是值得的,谢谢你让我真正作为一个妻子被尊重。

  苏宓姿心中满是感激,或许是因为母亲的经历,或许是嫁给赵陵之后的暗无天日,她从没对男人有过这样的期许。

  但是,年沛山都帮她实现了。

  “迟了几日,总要补上。”年沛山摆好龙凤双喜烛,点燃,书房里亮了许多。

  苏宓姿把酒杯都斟满,一人面前一杯。

  年沛山先举杯,眼神坚定地看着她。

  苏宓姿也举杯,两人手肘交叉,喝了这迟来好几日的交杯酒。

  酒也喝过了,年沛山将蜡烛和酒杯重新放回盒子里,苏宓姿就双手撑着下巴,两眼痴痴地望着他。

  她好像,头一次走了大运,很不真实。

  年沛山一回头,就见烛火里的女人,她莞尔着,眼里有晶亮的笑意,十分纯真,只有他。

  他一把抱住她的细腰,紧紧搂在怀里。两人鼻息缠绕,眼神相对,第一次如此的真挚而热烈。

  苏宓姿捧着他的脸,认真地看了许久,突然凑过去,主动地吻住了他的唇,轻轻咬着舔着。

  头一次不再想什么不孕不育的烦心事,不再因为母亲父亲的纠葛伤心,不再因为赵陵上官静婉所给的伤害而愤怒,苏宓姿只想如何与眼前的男人地久天长。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手掌贴在他的脖颈上,恨不得两人就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一起,一生一世,再也不会分开。

  年沛山回吻她,如同小雨变成了狂风,他将她抵在书架上,书架上落下一本经书,砸在他头上。

  苏宓姿笑了,笑得那般开心,伸手给他理发簪。

  年沛山吻她脸上的泪痕,在她耳畔轻轻说:“会轻点。”

  轻点做什么?苏宓姿现在恨不得要狂风暴雨才好。可她不好直接说……

  新婚夜的不和谐,弄得她受伤生病,年沛山这回相当体谅,整个过程都很慢。

  “怎么样?”年沛山看她咬着牙,生怕自己太用力。

  苏宓姿咬着牙帮子,不敢看他——还是不适应。

  她抱紧他的大臂,如同攀着岩石:“我不怕,你……继续。”

  后头的话,如同蚊子嗡,她自己脸红得不行。

  “什么?”年沛山真没听到。

  苏宓姿掐了一把他的腰,咬牙切齿看着他。

  年沛山一把捏住她的手,连同另一只手反剪,看她这样招摇,他便不再克制,如同急雨动莲舟,低头吻她如同行路已久的口渴之人汲取井水。

  苏宓姿只能紧紧攀附着年沛山,如同抱住一根救命稻草。

  最后,苏宓姿软软歇在小榻上,小榻就在书架背后。一人有余,两人过窄。

  她香肩微微露出,红裙和白袜子还扔在地上,身上盖着一床薄被子,露出莹白的一只脚丫子。

  苏宓姿将两只手枕在脸颊下,越过书架的空隙,看男人捡起地上的书籍,一本本都放回去。

  方才他用力猛时,书架上的书便如同冰雹一样,一本接一本。他怕她被砸到,一直将她掩在下头。

  那时,两人热烈地吻着,身体的连接,忽然让她生出了地老天荒的感觉。她勾着他的脖子,舍不得放开。

  年沛山绕过书架,衣衫整齐,又是正人君子的模样:“□□黛过来扶你回房去。”

  回去并不远,只用穿过一个院子即可。

  苏宓姿懒懒伸出一只手,停在半空中:“我想在这里陪你。”

  “我还要弄很久,燃着灯你也睡不着。”年沛山伸出手,捏住她纤弱的手指。刚刚,她在他背上鬼画符,可是一点不留情。

  苏宓姿浑身没力,她轻轻摇了摇年沛山的手掌,满脸的执拗。

  年沛山只能说好,给她把被子掖好,只露出一张瓷白的脸来。

  这两日夜里寒气很重,可不能再生病了。

  苏宓姿很是好奇,刚刚胡闹过的男人,怎么还能有心思地去做其他事情。

  她躺在书架后头,望着灯下的他,那般的专注,低头凝眸的样子,她一遍遍临摹,改日可给他画像了。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苏宓姿只感觉有一双大手掀了被子,躺进来,将她揽在了怀里。她很自然地搁在他的胸前,找到了最合适的位置。

  第二日清晨,苏宓姿醒来,年沛山一身清爽地过来,催着她赶紧洗漱,要去围场狩猎。

  苏宓姿掀开被子坐起来,先是被自己身上的大片春光吓到了,她瞪了年沛山一眼,赶忙将被子盖上:“你怎么不早说?我还得准备好多东西。”

  她还得洗漱,还得描面,还要准备出去的衣裳。

  年沛山只给了她一个时辰:“不够的东西,后头再买。你去洗把脸上车。”

  马车已经在外头候着了。

  苏宓姿想起他平日里抹脸的不讲究,不是很愉快,她可受不了,总还是要先洗个澡。不然总觉得……昨晚上身上有味道。

  最后匆匆忙忙洗完澡,苏宓姿被年沛山提溜着上了马车,不能再耽搁。

  苏宓姿生他的气,她都没有描面。

  两人坐在马车里,苏宓姿一句话不说,背对着年沛山。

  年沛山戳她的脸颊:“涂脂抹粉做什么?”

  “不涂就不好看了!”

  年沛山的手指顺着她的脸侧滑动,粉粉的,给她撩起碎发,哄她:“谁说的?夫人就是素面朝天也好看得紧。”

  这话不假,苏宓姿底子好,长得不错,便是这么走出去,也是人群里最扎眼的几个,但她还是想要描个脸,已经习惯了。更何况围场上的贵夫人不少,各个浓妆艳抹,那怎么比?

  好看,是她的盔甲。

  年沛山撩开帘子,□□笺从后头的行李里找到一个脂粉盒子,递给苏宓姿。

  她开心地笑了,原来年沛山是逗她的,今早上就吩咐春笺和春黛整理好了。

  ·

  苏宓姿很少出来凑热闹,到围场之后见到马儿,她十分开心。那么广阔的山林,她想要学习骑马。

  年沛山是负责巡逻的,和禁卫军一起负责皇上的安防。空余的时间,她就央求他教骑马。

  学会骑马,好歹是个技能。再则,她可以同他多多亲密接触,就当是婚后的甜蜜时光,听说这样对育儿很有效果。

  事实上,夫妻两人这两日也是如胶似漆,晚上苏宓姿最爱在帐篷里,靠着年沛山的袍子看星星。

  这两日,苏宓姿从夫人们的席宴下来,离天黑还早,她带着春笺去马厩找年沛山。

  平日里,都是年沛山牵着马绳,这两日苏宓姿可以自己骑马跑动,越发精进。

  这时候,禁卫军的首领一脸严肃过来,附在年沛山耳边说了两句话,年沛山叫过来窦智,让他送苏宓姿与春笺回住所。

  围场附近都是山林,只往山脚下有几乎稀稀落落的人家,一直下去到镇子上,人才多起来。

  住所在山的另一面,有两里地,并不是完全安全。

  苏宓姿知道,皇帝有安全隐患。她没有吵闹:“等你回来。”

  离开马厩,一行三人回住所。途经一块草木丰盛的林地,前些日下了大雨,地上冒出许多野蔊菜,有两个布衣的农妇在地里采摘。

  苏宓姿无意听到这两人的话,听说念真师父要来山脚下的小镇?

  她低头咬着牙。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告诉她不孕的真相,那边只有念真和尚了。这里离京城还是有些远的,或许可以乔装打扮之后找他看病?

  或许还得像个办法,骗过年沛山,带着春笺独自去山下。

  苏宓姿低头一直走,等到她反应过来,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站在羊肠小道上,望着入暮三分的天空,她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大声喊起来:“春笺!窦智!窦智——”

  她依稀记得,当时春笺在地上扯野蔊菜,或许是她走神,不知不觉走错了方向……

  眼下,她要么趁着天色全黑之前,赶紧往回走,尽快找到窦智。还有一种办法,苏宓姿望着不远处的两间茅草房,或许她可以去问路,但是……那样也相当危险,如果她遇到歹人的话。

  苏宓姿的心提到了嗓子口,越发用力喊窦智,却一丝回应也没有。

  一声鸟儿尖叫,从树林顶上划过,苏宓姿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她突然回头,一个大胡子的猎户朝她走来,手上捏着一柄长弩。

  “小娘子是迷路了么?”野熊一般的猎户跨过齐腿深的杂草,突然冒出头,一步步逼近。

  苏宓姿看不到他的嘴角,但她能感知到,他在窃笑。

  她捏紧拳头,站着不动,她不能显露出害怕,挺直腰背:“我夫君马上就来。”

  她盯着他的手。

  猎户看出她的虚张声势,嗤笑一声:“夫君?我在这附近可是一个人也没看见。”

  苏宓姿扫一眼周围的环境,竟没有足够长足够坚硬的枯枝。天色渐渐黑了,苏宓姿心中的恐惧不断放大,她心如擂鼓。

  莫不是今日要交代在这里了?

  她昂着头:“我夫君是当今皇上跟前的红人威远大将军,你难道没听过?”

  “威远大将军?听着威武,不过,”那猎户又逼近两步,“小娘子,不若我让你尝尝更威武的?”

  猎户哈哈大笑,一把扔掉长弩,伸手去解裤子。

  苏宓姿赶紧后退,往山上退,住所肯定是在山上,马厩也在靠近山顶的地方,往上跑,得到救兵的可能性也更大。

  她伸手,想要抓住那长弩。无奈自己力气不够大,只抓住一支长箭。

  猎户伸手,轻松捏住苏宓姿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