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这次一定填坑
“反——正。也就是些你对着你姐土下座请求原谅然后再过来帮忙的影像吧。”
我一下子就坐直了。原本还写着“嚣张”二字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
虽然很可悲。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果然就是亚当了。甚至为了让自己土下座的更有诚意一点我还来回翻看了几次, 认真的纠正了动作。
西沉的夕阳将宁静的小镇染成了一片温暖的橙色。袅袅的炊烟被春风抚弄,悠悠的飘荡着。我帮着收留我们的妇人一起准备了晚饭。将五人份的米饭盛好,放在桌上。
木门被推动的吱呀声于此刻响起。我回过头, 看见逆着光的纤长身影走进了屋中。
“欢迎回来。”
兜帽被褪下,露出英俊却冷淡的面孔。阿诺德随手将脱下的斗篷扔给我, 我单手接住, 抖了抖然后挂在了一旁的衣架上。
一侧的椅子被拉了开来。亚当坐在椅子上, 面无表情的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食物, “白饭?纯白饭?”
“……是盖饭。”
我也坐了下来。用死鱼眼看着对面面无表情X2, 谁也不带见谁的两人。强迫普通人和他们两中的任何一个坐在一起都是折磨, 所以干脆这两人一起坐在一边得了。
过了一会儿厨房里的妇人端着一锅东西出来了。天性善良的她并又没优待任何一个人,均分成了四份给我们浇在饭上。
据她所说,她的丈夫这几天去海上捕鱼了,近期不会回来。看来白露西斯的教廷还是组织了自由进出的海域供国民作业。
——这玩意看上去完全不好吃啊。
在亚当那张圣洁的神父脸上我流利的读出了这句话。但好在他本质是个对除了我以外的其他人都很温柔的人,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拿起调羹一口口的吃着。
他对食物格外挑剔的模样总会让我忘记他也是个没有味觉的“人”。但往好处想,也许亚当是有什么神奇的魔法呢?
至于阿诺德就更加好弄了。你让他直接生啃魔核都行。
捣成糊状的鱼肉加入牛奶,被炖煮成了充满食欲的奶白色。浓郁的奶香一下子充斥了整个房间,看上去十分不错。
……然而也只有看上去了。
我低着头,沉默地一口口往嘴里送着。虽然属于鱼类的鲜味也有被炖出来,但果然不加盐还是太
寡淡了。
以前做公主的时候还没有自觉。现在发现调味品在这个世界果然还是昂贵的奢侈品。这些被捣成糊糊的鱼还是阿诺德炸池塘得来的。由于对生态造成的破坏太大,所以我不准备让他再来第二次。
三个人吃完饭再次回到了卧室里。我和亚当两个人一人一把椅子缩在壁炉旁,认真的听着站在对面的阿诺德说下午调查来的情报。
在悬空城堡的下方,那个巨大的空洞周围驻扎的的确是白露西斯正规的教廷军。他们将悬空城堡的下方围得严严实实,看来强行突破是不可能的。
“城堡里面肯定有人吧。他们是怎么把物资送上去的。”
我提出了疑问。能想到的方法就只有用空艇运上去。这样他们为什么要严守下面也说得通了,空洞很可能就是停放空艇的基地。
阿诺德瞥了我一眼。然后用平静的声音回答道,“用龙。”
“……”
我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然而等了很久阿诺德都没有再发声。
“我觉得啊。”我这模样很好的愉悦到了亚当。被壁炉晒得暖洋洋的他声音懒懒散散的,“他应该没有能开玩笑的情商。”
仿佛是为了给我最后一击般的,阿诺德接话道,“嗯。我没撒谎。”
“……怎么可能!这个大路上仅存的龙不都在英兰么!”
我下意识的否定着。但看着阿诺德那张平淡无奇的俊脸,我又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
既然连不死的“神”都能创造。那“龙”也说不定能……
“一对翅膀。一双眼睛。体型巨大。通体银白。”
当我让阿诺德形容一下他看见的龙是什么样子时他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了十六个字。除了最后两个字外全部是废话。所能传递的信息量仅为12.5%。
我很想让阿诺德带着摄像用的魔导器再去一次。但很可惜他今天闹出了些动静,第二次不会像第一次那么容易。
亚当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刁难他的机会。用贱得不行的口吻问道,“所以我们的天才魔导师,尊贵的冰骑士大人今天被人发现了?”
“嗯。”
“几个?”
“十四个。”
无良神父唏嘘出声,连呼“天才”。而我则是默默的捂住了脸。
但阿诺德不愧是位靠谱率高达百分之五十的智慧型骑士。在潜行被发现后他眼疾手快的把十三个人冻成了冰雕,然后对第十四个人进行了审问。
“然而即使到死他也一字未言。很奇怪。普通士兵的忠诚度不应该那么高。”
阿诺德说“死”的时候声音像冬天凛凛的流水般清冷,如往常一样。但我还是无法毫无波澜的对待死亡,心不由地沉了下来。
“我没有杀死他。”
突然急转的话语猛地触动了心弦,我下意识的抬起了头。只见火光映照在那双注视着我的冰色眼眸中,氲着温暖的气息。
“只是冻住了而已。在太阳底下晒个四五天就会化了。”
“……为什么要突然对我解释那么多啦!”
全身的热量仿佛顷刻间汇聚在了脸上,我一边低喊着一边惊慌失措的往后退去。后仰的椅子眼看就要倒下,却在关键时候被一旁伸出的手扶住了。
失重的心缓缓地平稳了下来,我轻呼了一口气。正当准备对亚当说了句谢谢。
而他没有回应。无光的双眼也没有看向我。只是平静的注释着一旁安静燃烧的壁火。
简短的情报交流后不大的空间又恢复了寂静。经历过人生的大喜大悲的我即使两三天不洗澡也已经习以为常,到是阿诺德这个光看脸就有轻微洁癖的家伙不顾夜晚寒冷的春风,跑到村子后的小溪中去洗澡。
正直而怕冷的我自然不屑于去偷窥美男洗澡。而且我也没本事一个人破除他的结界,去了也什么都看不到。
“要我帮你吗。”
圣洁的声音此刻却如恶魔诱惑的低语。透过窗户仰望星空的我沉默了很久。然后转过头。用一种看淡世间万物的眼神注释着亚当。
“好。”
事实证明。人类这辈子都是欲望的奴隶。
月色朦胧,灯光昏暗。就连云也像是想要帮我般的投下了大片的阴影。此时我甚至怀疑亚当就是上帝的使者,偷看阿诺德洗澡就是上天的旨意。
耶祖佛稣在上。我真的是用看待“美”的崇高信仰去偷看的。
大概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变.态到看自己洗澡吧,站在溪水里的阿诺德只设立了一个很简单的结界。站在我身边的“人类最古魔法师”嗤之以鼻,当场发挥他的才能,改良了一种新型魔法,让我的视线可以直接穿透结界。
我躲在小溪旁的树林中,看着如沙如娑的月光轻掩在他洁白光滑的背上。一股股的涓涓细流顺着他背部的肌肉纹理落下,冰色的发色被溪水打湿,一缕缕的紧贴着纤长的脖颈。
这宛若仙子沐浴的美丽模样,让我不由的连连高呼艺术。
“有问题啊。这家伙怎么洗澡还在下面围一圈的。”
然而亚当的关注点和我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我知道这个鬼畜神父最想要的还是看阿诺德出丑。
就目前的结果显然不如他意。顶着我宛若看变态般的惊恐目光,他给自己上了个隐形的结界后直接走了出去。
我想叫住他,却又不敢发声。阿诺德对元素的波动很敏感,即使强如亚当也不敢多用魔法,只能靠自己的双腿走过去。
只不过从他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中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为人的低劣。这家伙就是想把阿诺德的衣服全部提进水里,然后再把他的魔导器顺走。
然而。走路基本靠飘的他是不会明白夜晚的路是有多难走的。
噗通——
巨大的落水声撕裂了原本宁静祥和的夜。我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位无耻的神父一脚踩中自己拖地的衣摆,然后身子一扭,一起落进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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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复活了!!
【有谁能想到最后救了我的居然是花王的蒸汽眼罩】
第二百八十二章
几乎是在落水的巨响响起的同一瞬, 我转身抬起了腿。
以我多年来的被坑经验, 这个不良神父倒霉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把我拖下水。他极有可能在水还没灌进嘴里的时候就扯着嗓子大喊“伽德莉切”, 然后阿诺德还会像在神的引导下般回过头,精准无误的望向我的方向。
但只要我跑的够快,声音就追不上我。
事实证明我的确跑得很快。胸前的魔导器照亮了来时的路,横在泥泞土地上的残枝断叶反而让我如履平地。
就是在翻窗进入房间时遇到了些困难,最后还是搬了个外面用来坐着劈柴的木椅子垫了垫脚。
我拿了本书坐在壁炉旁的椅子上,装模作样的读着。几乎是与此同时的, 外面传来了房门被一脚踹开的巨响。不禁有些担心睡在另一个房间的妇人会被会被吵醒。
然而没时间让我去担心她了。被踹开的木门再一次发出巨响。湿漉漉的男人和干爽的男人一起走了进来。
摇曳的火光映照在他们两人身上。我放下手里的书,看了看浑身湿透,只穿着白色里衣和裤子的亚当, 又看看穿得整整齐齐, 面色冷淡的阿诺德。
最终。目光再次回到了亚当那张表情硬得真得要变成石膏的俊脸,“原来你那身袍子下居然有裤子的吗。我还以为是真空的。”
“跑得挺快啊。伽德莉切。”
亚当没有接茬。他扯了扯嘴角, 笑了,那感觉就跟恐怖片里深夜美术室的石膏像突然动了一样,“不是说一起偷看阿·诺·德洗澡吗, 怎么·一·个·人走了啊。”
我一阵言辞的撇开关系,“我没有。你别瞎说。”
然后表情关切的转移话题, “怎么还是湿的。快用魔导烘干啊。”
被水打湿的金色卷发顺直的贴在他的脸颊和脖颈, 虽然我觉得他这幅样子比平时更顺眼了, 但显然他不这么想。
“很抱歉, 不会哦。”亚当将自己打湿的刘海向上撸起, 露出一张冰冷的厌世脸。他指了指一旁脸色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的阿诺德, “所以你能拜托他吗。”
看来两个人闹矛盾了。
不应该说两个人的感情从来不好。
我转头看向阿诺德,轻声细语道,“能帮亚当烘干一下衣服吗。”
阿诺德回答的很爽快,“不要。”
我利索的站起身。去找衣架给亚当挂衣服。
虽然我觉得人应该给自己留一点底线,但亚当最终还是把整条床单裹了过去。我在直接睡床板和面对光溜溜的石膏像间选择了前者。顺带还把最靠近壁炉的位置让给了他。
我相信如果亚当的皮肤和他的脸皮一样厚,那他一定不会冷就是了。
也许是因为晚上整到了太晚吧。第二天我醒来时窗外的太阳已然到了正头,连吹过来的风都被熏暖。
我活络着肩膀从僵硬的床板上起来,两个大男人此时都不见踪影。阿诺德是今天再次去坑洞那(远远的)探察敌情,亚当应该是拿着我的“水晶球”去圣恩露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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