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主的菟丝花前妻 第45章

作者:日日复日日 标签: 仙侠修真 甜文 女配 穿越重生

  随着议论声而来的,还有周遭无数人的打量,舒清浅只能飞身上台,接下挑战。

  二人同是金丹修为,缠斗下去难分胜负,舒清浅金丹不稳,拖下去只会对她越发不利,但她却又不甘心就此认输,让人议论白满川识人不明,错收了她这个弟子。

  无数纷杂的念头堵在她心口,舒清浅略一分神,被吸入一道琉璃塔中。

  在塔中,她被两只修为远高于自己的凶兽夹击,识海和肉.身同时遭到重创,若不是琉璃塔被从外界硬生生破开,她可能会当场毙命。

  “只是弟子之间切磋较量,白峰主贸然插手,实在不妥。”

  赵飞霓嗤咬牙道:“如此不堪一击,根本不配做你的弟子,白满川,我究竟差在哪里?”

  这话一出,现场哗然,这里不止有越衡宗的人,还有其他各大仙门世家之人,罗别脸色顿时难看至极,斥道:“飞霓,退下!”

  赵飞霓扬着下巴,桀骜不甘地再次扬声问道:“不止是我,我想上境所有曾经被覆云峰拒之门外或者想要拜入覆云峰门下的修士,都想知道,你为何单单只收她为徒?”

  “聒噪。”白满川眼皮都没抬,设下阵法,帮舒清浅修复识海。

  赵飞霓咬唇瞪着他,眼眶发红。

  正在此时,一个窈窕的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来,怯生生地说道:“因为他们之间有私情。”

  在场俱都是修仙之人,即便她细语轻声,也立即将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舒清浅听到这个无端污蔑之言,心绪浮动,睁眼看去,蓦地瞪大眼睛。

  “师娘……”

  白满川面无表情,只是出言叮嘱她,“心正则无惧,莫被无稽之言扰乱心性。”

  舒清浅原是无惧的,她本就对师尊无任何他想,但今日不知为何,她心里无端翻涌着一些隐秘而压抑的情绪,好似她真的对白满川抱有什么不伦之情。

  师娘的指责直戳她痛楚,将她自己都还没弄清楚明白的隐秘心思公之于众,那原先会对她笑的眼睛,如今怨毒地盯着她,每一滴泪都砸在她心上。

  “师娘,我没有……”舒清浅吐出一口血,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

  周围的议论声窸窸窣窣,目光几乎让她无所遁形,白满川叹了口气,大约有些失望,封住了她的五感。

  识海里的金丹上爬满裂纹,如同干涸的土地,不断崩裂掉落。

  舒清浅识海翻腾,心绪浮动,灵力在经脉里逆转冲撞,她明明被封了五感,可她依然能看见那些画面。

  无稽之言成了真,她爱上了自己的师尊,逆着如潮的指责执拗地朝他靠近,伸出的手,终于被他握入手中。

  舒清浅忽然之间想起来,她窗台上应是有一盆绿植的,只是一盆普通植物,长成之后,能结出一团毛绒绒的圆球,风一吹可以飘好远。

  这是不对的,舒清浅想。

  她从入定中惊醒,偏头吐出一口血。

  “清浅!”姜黎黎焦急道,偏头看向白满川,对方点了点头,她才敢快步上前,踩着消融的阵法走到舒清浅身边蹲下,“你怎么样?”

  舒清浅抬起头,视线刚触及她,瞳孔微微一缩,惊慌地偏过头去,躲开她抚向自己嘴角的手,闷声道:“我没事。”

  姜黎黎悬着手愣了愣,心里不禁涌上不详的预感,狗逼天道又做了什么幺蛾子!

  她也不管舒清浅躲避的态度,一把搂住她,强硬地将她按在自己怀里,说道:“乖,别怕别怕,我和你师尊都在呢。”

  舒清浅大梦一场,分不清哪端才是真实的,情绪杂糅在了一起,让她一触及独自伫立在旁的身影,心口就是一痛。

第45章 和离申请

  舒清浅的反应着实奇怪, 姜黎黎十分在意,但她不说,姜黎黎也不好逼她开口, 只好时时都关注着她,生怕她独自一个人钻入牛角尖里出不来产生心魔。

  可她的这份好心, 无形之中又给舒清浅施加了一重压力。

  她越是对她好,舒清浅便越是愧疚。

  虽说是一场大梦,但她囚于梦中,所有一切都如亲身经历一般真实, 舒清浅闭上眼睛,甚至还能记得自己金丹破裂时刺骨的痛。

  也记得师尊握她手的力道。

  那些在梦里折磨过她的心思,鲜明而深刻, 从梦里延伸出来, 醒来后依然可以折磨她,连她自己都有些迷惑了,分不清到底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可这些心思,她哪怕稍稍吐露一点, 都担心伤了师娘的心。

  她不愿意那双会对她笑的眼眸,变成梦里的模样。

  姜黎黎愁啊, 舒清浅明显是有意躲避着她,自从小天劫之后,她都不怎么过来找她了。

  倒是殊何时常跑来她的洞府,白吃白喝。

  他听到姜黎黎时常叹气, 终于关切地询问了一句,毕竟手里还拿着她炙好的肉,“师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缘何频频叹气?”

  姜黎黎坐到一旁,很无语地看了他一眼。

  大哥,你也太直男了吧,今日你对女主的爱答不理,都会成为将来你高攀不起时掉的眼泪。

  “你相信宿命吗?”姜黎黎心不在焉地问道。

  殊何笑了两声,没有半分迟疑,说道:“不巧,我最不相信的就是宿命那一套。”

  姜黎黎点头,这回答很符合男二的人设,这也是他后来堕魔的原因之一。

  “怎么?师妹相信?”殊何起了几分兴致。

  姜黎黎:“……”这好难回答哦。

  说相信吧,她现在就走在逆天改命的道路上。

  要说不相信吧,她总不能单凭自己不信命,就强行去拆了原著cp吧?

  姜黎黎大约能猜到几分舒清浅避开她的缘由,原著里没有明确写出女主动心的具体时刻,她在感情之事上懵懵懂懂,自己都分不清爱慕与崇敬的区别。

  感情这种事除非一见钟情,原本就属于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很难有鲜明的界限之分。

  所以在原著中,才有了姜黎儿这样一个角色,在仙门大会上反向刺激,迫使她认清内心,通过女主的心境崩溃,来向读者表明女主心有所愧,当时确已动心。

  一直以来,舒清浅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所以姜黎黎便也疏忽了。

  她沉默地拨着火焰,扪心自问,我到底是疏忽了还是下意识在逃避?

  根据原著的时间点,其实可以倒推个大概的,现下距离仙门大会已不足三月,怎么算,舒清浅应该都已经心动,只是她自己还未明白罢了。

  原著中,本该由她来担当这个“催化剂”的角色,现在她脱离控制,所以天道多半便亲自动手了。

  以舒清浅的性子,原著里,姜黎儿与她那般不对付,她尚且把自己折腾得惨烈兮兮,如今,她与舒清浅关系亲近,只会让她加倍内疚,自我折磨。

  姜黎黎一想到这里,就懊恼想爆捶自己的头。

  她做错了,因为贪图现在这样安宁的日子,所以即便知道她应该早日做出决断,退出男女主之间,却还是一拖再拖,下意识不想有任何变动,才给舒清浅造成了额外的伤害,才把自己逼到了这种两难的局面上。

  就算天道不做什么手脚,她也该早点醒悟才对。

  她必须要在事情变得更糟糕之前,结束这一切。

  “我真是太蠢了。”姜黎黎垂下眼眸,低喃道。

  殊何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对于她的纠结无动于衷,反倒还兴致盎然,他能清楚地看到姜黎黎变动的命轨,这一系列的改变,都在他眼前发生。

  这种体验真是妙极了。

  送走殊何,姜黎黎设下禁制,把自己关在房里,认真地琢磨应该如何向白满川提出和离,要她当面说,她定然开不了口,一个人提着笔反复斟酌,揉了一张又一张的纸。

  看着笔下“白满川”这三个字,从晚霞漫天坐到朝阳初起,最后发觉再多的措辞都没什么用。

  她简单地落下几笔,脑子里回荡着舒清浅说的那句“就算是师尊,也有被刺伤的可能”,她心里面就酸胀酸胀的。

  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对不起”。

  她小心地将信笺折成纸鹤,点入白满川的通讯符,将它抛出窗外。

  白满川正在主峰议事,纸鹤飞来,他挥手收入袖中。

  魔气渗透上境之事,兹事体大,越衡宗不可隐瞒不报,已暗暗知会各洲的主要仙门宗主,各大仙门宗主经过多次商讨之后,决定暂时先不能宣扬出去,由宗门内部对门下修士多加注意,私下查探。

  既然已经查清楚魔气来源,便可先行干预中境战乱,由佛修及时超度亡者。

  藏器邬与多个仙门合作,已开始研制新的魔气探测法宝。

  只是仙门大会在即,恐怕已等不及。

  等到会议散后,白满川才拆开信笺,随即怔了怔。

  姚妄天好奇道:“真是稀奇,竟然有人会给你写信。”他说着,神识扫去,却没料到白满川竟然毫无阻拦,叫他一眼看了干净。

  白满川还没说什么,姚妄天先吓了一跳。

  这可如何是好?

  白满川是他一手带大,姚妄天深觉自己应该担当起调解师弟家庭矛盾的角色,斟酌片刻,开口道:“师弟啊……”

  白满川冷冷扫他一眼,大步朝外走去。

  越发没大没小,竟然还给他甩脸子。

  姚妄天追上去,叫道:“你要好好同弟妹谈谈,你不日就要走洗魂池……”

  白满川理也没理他,姚妄天嘀咕道:“就叫你早日和弟妹生个孩子,这会儿还多一个牵挂……”一张封口符飞来堵住了他的嘴。

  姚妄天望着他离去的方向沉吟,师弟的反应不对劲,莫不是真的动心了?

  白满川虽然封了姚妄天的嘴,但却还是听进去了他的意见,先行回到覆云峰,从后山捞出被关禁闭的小黑蛇,揣进袖子里才往姜黎黎的洞府去。

  小黑蛇稀里糊涂地重获自由,一见姜黎黎就扑到她怀里翻滚撒娇。

  姜黎黎正坐在花台上发呆,她心里闷得慌,便将蒲公英撒满了整座山,听植物窸窣的声音,小黑蛇突兀扑上来,她有些茫然地捧住它,惊道:“你又背着你爹逃出来了?”

  小黑蛇摇摇尾巴,冲她身后叫道:“爸爸。”

  姜黎黎:“……”

  “和离的理由。”白满川站在她身后,声音里并无半分异样。

  姜黎黎一听见他的声音,心脏就狠狠抖了一下,垂头盯着玄巳,闷声说出在心里默念多时的托词,“你知道的吧,当日我使计嫁于你,只是为了攀附你来上境而已。”

  白满川道:“姜黎儿,确实如此。”

  姜黎黎眼波微漾,白满川是把她们分开看待的……

  她暗暗吸了口气,调整好语气,说道:“白满川,我很感谢你,若不是你,我可能根本就在这里活不下去。”

  “这些都是你自己争取来的。”

  “你我之间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也无夫妻之情,空担着这个名分,只会互相耽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