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舞狂歌
阿鸾这日早晨送走丈夫,因陆离昨日便说了, 今天会往明华宫内当值, 中午赶不回来, 让她自己用饭。夏日炎热,阿鸾也懒得自己动手,又想着好几日没有去看肉团子样的小侄儿了, 便在打理好家事之后,带上下人回了娘家。
徐氏看到女儿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你最近长能耐了, 连状元公都教导得十分顺从。”
阿鸾被这句话给问懵了, 看着两个嫂子皆掩唇轻笑,便知道徐氏定是听到什么话, 拿她说笑。故而她十分老实的道:“也没教导什么,只给长离上了几日《列女传》和《女诫》的课。如今他事忙, 已经好多天没讲了。”
这回轮到徐氏和两个儿媳妇懵了, 徐氏忍不住问:“《列女传》不是闺阁女儿要看的么,你怎么教长离这个?”难不成她这个女儿已经能耐到让丈夫来做三从四德什么的?
阿鸾十分诚实:“圣人前段时间不是让长离去给贵主们授书么,他对女儿家要看的书只知道那么几本, 又觉得自己学得浅薄,唯恐教错了,便每日晚上跟我学上一点。”她还特别骄傲的跟嫡母和嫂子炫耀:“我可是没藏私,教得可认真了呢。”
徐氏:“……”她就说,好端端的陆离给公主们讲什么《列女传》,何着都是自己女儿出的主意。不过,她得说这主意出的挺好的。
“母亲,你到底听说什么了?”阿鸾当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是大嫂郑氏好心给她解了惑,“你哥哥出去参加文会,偶然听人说起妹夫,说他……”郑氏笑看了阿鸾一眼,顿了一下。
阿鸾追问道:“说长离什么?”
“说陆状元有些惧内。”郑氏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她嫁过来的时间比较长,自然看到过公公给婆婆服软道歉的模样,当真是低三下四,极尽谄媚。她实在无法想法,温雅从容的妹夫也做出此等形态的模样。
徐氏也忍不容笑问:“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有这种闲话传出来。”
“我就是什么也没做过啊?” 阿鸾觉得自己好冤,她除跟丈夫好说好商量的打算晚两年生娃儿之外,平常不知道有多贤良淑德好么,她都没跟陆离吵过架,两人连脸都没红过。
“算了,这些闲话不必去理他,过段日子自己就散了。”徐氏不甚在意的说道。她们刚刚就是在逗阿鸾,在徐氏看来,女婿惧内是好事,有什么不能承认的。她打理着阿鸾纤细的腰身,十分无奈的问:“你和长离到底是什么意思,到现在连个孩子的影儿都见不到。”她也不是非逼着女儿早生孩子,实在陆离家中没有女性长辈在,女人有孕生子的这些事情,他一个大男人哪里会清楚。趁着他们还在京中的这几年,把孩子生出来,她还能帮一把不是。结果,这两个死孩子,拖了一年多,就是没个动静。
阿鸾心虚的笑笑,“那个,就是没有啊。”
“不是找太医看过了么?”徐氏这回急了,能生不想生和想生但生不出来可不一样。“太医也没说什么,只说我们两人都挺好的。还说孩子是缘份,若是新婚时没有,大部分都会在三年后开怀。”她可没骗徐氏,这都是那个老太医自己说的,她一个字都没改。
徐氏将信将疑的看了女儿一眼,觉得这么大的事,她肯定不会骗自己,便松了一口气,“不是你们谁身上的缘故就好,三年就三年吧,这都过去一年多了,顶多再等一年。”
“唉,我是没希望看到小妹的孩子了。”郑氏突然叹了口气,“以妹妹和妹夫的人品,生出来孩子不定得多漂亮。”她连着生了两个儿子,在夫家站稳了脚根不说,这回丈夫外放,婆婆除了怕小儿子太小,跟着他们外放会出问题外,非常痛快的就让她带着长儿随丈夫到任,提没都没提让她留在家里尽孝,让丈夫带着小妾外出上任的事。、郑氏十分感谢婆婆,想着就要跟着丈夫出京,一时间还有些舍不得。
“大哥要外放了?要去哪里?任何职?何时出京?”阿鸾一连问了好几句,把徐氏和郑氏都问笑了。还是谢涵的妻子张氏接口道:“妹妹又傻了,长兄外任何地、何职得是吏部说了算,咱们哪里能知道。”
阿鸾愣了一下,“父亲不就兼着吏部尚书么,他回来难道就没说?”
徐氏道:“如今吏部的事大多都是左、右侍郎同理,你爹他不过就是应个卯罢了。”
这话假的她想信都不敢信,只不过徐氏和大嫂不肯说,定是有她们的道理,她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谢洵外放的任命下来的很快,刚入夏末秋初时,西山的树叶才悄悄的染上了第一抹黄意,谢洵便带着妻子与长子,打点行囊,带齐下仆和护卫,出京城往北直入直隶而去。
谢洵外放,他空出来的中书舍人之位,被很多人盯在了眼里。中书令在拟定推荐人选时,笑问梅清和谢茂:“梅老弟,亲家,你们看我这个名单如何?”说着,递过来一张写了七八个名子的纸张,梅清看都没未看,也不曾伸手,只懒散的往椅子背上一靠,“中书舍人是你们中书省下的人,郑相自行定夺就好。”他在心里惋惜,谢洵还是走得早了点,若是拖到明年再走,这中书舍人一位,他也能替自己弟子争上一争。可现在,长离才迁至六品侍读不足一年,再升一格真的不大好交待。
梅清不肯接受,谢茂为人更沉稳,只笑道:“郑相亲订就好。”
郑俨见梅清与谢茂的态度,便明白这次的中书舍人之位,他们是不打算争了。他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还好梅清和谢茂都没再动心思,否则他这个名单还真得就照他手中的这份来拟。到时只怕他面对众下属时,可要难交待。不说别的,但是自己族内,只怕都要有怨言。
郑俨收回之前的纸挟于奏折之内,待到出了政事堂,转过匝道,他把之前夹进去的纸张随手撕成两半,露出的半边纸的开始,明显显的着写陆离两字。
永平帝正抱着小儿子逗他说话,十一皇子的亲娘钱婕妤含笑立于一旁。四喜小心的进来通禀,“圣人,郑相求见。”
永平帝闻言把怀里的小儿子交到钱婕妤怀里,温言道:“朕这里还要见人,你先把着小十一回去,晚点朕再去看你们。”
“圣人再忙,也要适当歇歇,妾先回去了。”钱婕妤抱着儿子,还不忘给了永平帝一个临去秋波。
郑俨进来先行礼,永平帝对这几位自己倚重的大臣向来十分温和,“郑相何事要见朕?”
“回圣人,中书舍人短少一人,臣等拟好了名单,请圣人过目。”郑俨取出的正是之前夹纸条的折子,双手承给太监总管,再由太监总管承于永平帝。
永平帝手拿奏折并未翻开,反而饶有兴趣的跟郑俨探讨了一个问题,“郑相,朕有些事想问你。”这老头一脸的八卦像,努力睁大的眼睛都写满了好奇。
郑俨觉得今日事务也不算忙,可以陪皇帝八卦一会儿,“圣人要问臣什么?”
“你的小妾每人每月所需多少?”永平帝也是最近才听说陆离惧内的事,他好奇的一打听,才知道是因为自己儿子要给人家送妾,陆离拒绝的理由太奇葩,才会被人有此一笑。
郑俨自然也听说了,不慌不忙的道:“臣年轻时也有过妾侍,每月脂粉钱何至数万。纵使臣有家族在后,有时也难免捉襟见肘,后来干脆都送了人,臣这才能略有积蓄。”
永平帝没想到郑俨会说的这么诚恳,不由叹道:“没想到卿家也与朕有过一样的烦恼。”先帝后宫嫔妃、宫人足有十数万之多,他自继位之初,便常常感觉到内库花钱如流水,现在跟郑俨与陆离出奇的产生了点共鸣,“以卿家之富,眷养妾侍、舞伎尚且难支,何况陆离小小年纪,便独自支撑家业,确实不容易,难怪会说连养自己都勉强。”
郑俨就没想到永平帝这思维发散的如此迅速,刚刚不是还问自己养小老婆难不难么?一句话的功夫就转到陆离身上去了?他看着还被永平帝拿在手中,一直没有打开的奏折,突然出生一种不大好的预感来。
“罢了,他侍君向来忠心有加,朕也不能看着他过的这般困难。”郑俨听着永平帝的自言自语,才想插口,便听得皇帝十分欣慰于自己的体贴臣下,“这中书舍人一位向来都是从翰林院选的,如今也不用瞧了,我看陆离就很好么。”
“圣人……”郑俨试图再挣扎一下,他奏折内拟的名单,表现最好,在圣人面前很得重要的人可是他族孙,当然得争取一下。
永平帝自觉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他就是一个最为体恤臣下的仁慈君王,十分兴奋的拍案道:“就这么定了,郑相回去着人拟旨吧,朕来用印。”
郑俨:果然刚才的预感没错,本来十拿九稳的中书舍人之位居然飞了!还是因为陆离缺钱的缘故,说出去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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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惧内
对于陆离来说,真的是人在家中坐, 官从天上来。他本来对于中书舍人之位已经没有多少想法了, 之前有打算竞争一下,是在谢洵年底或者年后外放的情况下。偏偏这次的机会太好, 直隶大名府知府和同知因赈灾款一事被双双罢官, 空出的位置当然得有人添补。谢大人一番运作,把长子送去大名府当同知,顺便也把梅彦从江浙调到直隶, 任大名府知府。谢大人的意思满天下都明白, 梅彦三年任满之后, 肯定会换地方,正好谢洵就接他的位置。
大名府位于北地,不只天气寒冷, 治下州县都不算富裕,并不算是大秦各家争抢的首要位置, 况且大名府才受了灾, 又因为知府和同知贪污,弄得民心沸腾, 现在去了就等于在给前任收拾乱摊子。再者梅彦去了大名府,空出来的可是富庶江南的位置, 可比大名府那个地方要好多了。因此, 谢大人的运作非常顺利,没几天任命就下来了,谢洵最迟九月中旬便得出发。毕竟大名府现在知府和同知一正一副两位主官都空缺, 现在又临近秋收,必须得有一个赶去坐镇。从时间和距离上看,在京城的谢洵肯定比在江浙的梅彦路途更近一些。
陆离接到升职的旨意时,难得愣了一愣,这可是真的没想法,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到是谢洵知道接任自己的人是陆离,特意抽出了两天的时间,到陆家与他面授机宜,将他这段时间的心得体会,特别是对皇帝和列位重臣的习惯、喜好以及某些非常隐晦的忌讳都跟陆离交待得清清楚楚。这也就是自己的妹夫,换了别人,谢洵才不会这么好心。接任他的人出的错越多越好,这样才能显出他的好来不是么,还可以在皇帝和列位重臣的心中加重点份量。
本来陆离意外升职,一众同窗同科的好友都叫着要给他夸夸官,陆离虽不知道中书舍人的位置为什么会由他顶上,但他现在肯定会被不知多少人盯着,能低调当然还是低调些的好。只是这些好友们的好意,他又不能辜负。谢洵来的正是时候,他顺势推却了大部分的宴请,老老实实在家跟着大舅兄学习。
丈夫升官,还是个挺重要的位置,阿鸾当然也高兴,可随之而来的邀约也让她有点苦恼,因为很多宴请是她现在不好推却的。陆离上位过程太过强劲,要知道大部分的状元都是在翰林院呆满三年,有的甚至呆满了六年之后,才陆续走进朝廷和圣人眼中。从六官到五品,这一段路大部分人都要走上十年,甚至更长,他等于是把别人十年的升迁之路,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完成了,当真算得上飞一般的速度。
大秦各世家都很矜持,不好这时候跟那些没什么见识的人去抢着请陆离,但是可以迂回一下,请他妻子过府。这样既不显眼,又表达了亲近之意,是以送到阿鸾这边的请柬比之前段时间豪华了许多。她在晚间夫妻夜话之时,跟陆离提起这事,还笑着调侃丈夫道:“如今请我的人可是比夫君多呢,夫君可不要吃醋才好。”
陆离笑着掐了一把她嫩嫩的小脸,“我跟你吃什么醋,请你请我不是一样的么。”
阿鸾嗔了一眼,故意道:“怎么可能一样,请你会有美人,请我会有么!”她当然还是知道了魏王于宴上给陆离送美人的事,正好拿出来逗逗他。
陆离一把将人搂进自己怀里,调笑道:“什么美人?我怀里才是美人,其余的算什么。”最后几个字消失于两人交接的唇间。
大约所有男人升官都会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阿鸾觉得陆离这几天格外的折腾,令她每每早上都不想起床。陆离好笑的看着把头埋在被子里耍懒的阿鸾,伸手轻拍她的背,柔声哄道:“快起来,不是你说今天要在太阳升起之前摘葡萄么?”
她都操劳了大半夜,为什么还要在太阳没升起之前起床!阿鸾把自己埋得更深了点,同时蠕动身体又往里靠了靠。
陆离见她如此不情愿,只能掀开被子露出阿鸾睡得嫣红的小脸,叹道:“不想起床就不起,别把自己整个都埋起来,说过你好几次了,怎么就不改呢。”
阿鸾孩子气堵住耳朵,我要睡觉,才不要听你训话。
陆离见状,不知怎的,居然也有了点睡意。看看柔软温暖的被子,再看看馨香娇美的爱妻,他直接脱了才穿好的衣服,又重新躺了回去。
小夫妻两人这一觉直睡到天光大亮,阿鸾才懒洋洋的爬起身,舒展身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终于觉得自己有了精神。
“睡饱了?”比阿鸾早一点起床的陆离,手持书卷含笑倚在竹榻之上,欣赏的看着被一层薄薄的寝衣勾勒出优美曲线的娇妻。
睡了好觉的阿鸾好心情的笑弯了明眸,娇脆脆的声音还留有一丝残存的睡意,“睡饱了。”
“葡萄已经被人摘完了,咱们接下来做什么?”陆离上任新职业之后,难得在家休息,也欣喜于有时间来陪伴娇妻。
阿鸾喜道:“夫君今天有时间陪我?”
陆离本就对近日忙于熟悉新职业而略有冷落阿鸾心有歉意,见妻子听说他有赶时间陪伴而笑开的如花容颜,心下酸软,笑着颔首道:“我今天都是阿鸾的。”
阿鸾原想着拉着陆离去逛街,毕竟两人都有好久没一起上过街了,顺便再去花市挑上一些菊花回来,过几日他们家也好办个赏菊宴么。
只是……阿鸾轻抚丈夫有些消瘦的脸,突然心疼了。街她自己也可以逛得很开心,长离却是难得休息,两个人在家中静静的读上一本书,晚上再一起下厨,也是很好的么。
“我近日在读司马公的《资治通鉴》,时常心有疑惑,夫君可愿为我解惑?”
陆离欣然点头:“好。”
早饭过后,两人在书房共坐,陆离垂眸看去,发现阿鸾已经读到隋纪,他身子向后倚了倚,笑问道:“没想到,娘子已看到隋纪。”
阿鸾前世之时,最喜读书,二十四史当然也都看过,只是今生再次读来,心境与理解都与当时截然不同。
“涑水先生一生经历四朝,温良谦恭、刚正不阿,但是有时却也失之公允。”阿鸾对司马光比较无感,尤其对他当政之时,对西夏、辽国采取的忍让割地之事,颇为气愤。
陆离正以手指绕着阿鸾的秀发把玩,听得此言,正色道:“娘子如何出以此言?”
阿鸾纤指轻点书面,“我已读完隋纪,不提其他,单就以朝廷取士来看,隋代首开科举之先河,涑水先生却半点不提,到是九品中正记得却很详细。”
陆离道:“司马公毕竟奉旨修史,有些事情不好直言,不如不写。”
阿鸾也知道想让皇帝不干涉史书,基本就不可能,她到好奇陆离目前的工作环境:“夫君如今常侍君前,心中可有所得?”
陆离最近感想极多,只是千头万绪一时间却不知从何说起。
阿鸾见他踌躇的模样,笑问道:“或者,我该换个问法,夫君想拜相否?”
陆离当时便笑了,“谁人不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入阁拜相,统领群臣,非不敢想,实则难为也。”
“以夫君之才,这有何难?”阿鸾真觉得陆离这种人天生适合官场,无论他是在古代还是现代,在官场都能混得很开。
陆离微叹了口气,他未入朝时也曾有雄心壮志,觉得入朝官,定然能得以施展自己满身才华。等真的考中状元,入了朝廷,才发觉自己想的太天真。
官场之内关系错综复杂,再加上今上年迈,皇子们夺嫡之势已显,使得各方势力争夺更为残酷,稍有不慎,罢官弃职都是小事,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牵连家人。
他自从入职中书省之后,当真是步步谨慎,轻易不能肯开口说话,甚至连听人说话,都得再三衡量。这些事情,陆离都不大想跟妻子讲,只是自己默默消化,今日夫妻闲谈,阿鸾突然问到此处,陆离沉默过后,还是想与妻子聊聊,以缓解压力。
怕阿鸾太过担心,他语调轻松,带有几分玩笑之意,“以后想入阁拜相,光学识渊博、行事干练、处事公允是不够的,还得圣人信任地。能得圣人信任者,十全十美不成,须白璧微瑕,却得不损其洁,何其难也!”
阿鸾心道,这条件确实挺难达成的,什么叫白璧微瑕不损其洁?她听出丈夫是在与她调笑,不过夫妻间随意闲聊,哪个丞相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当选的。她有心逗趣,想到前段时间陆离被人传的惧内之说,便笑道:“这有何难,只要夫君宠妻至惧便好。”
陆离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合掌笑言:“善也。”显然他也想到了前段时间的传言,还特意跟阿鸾道:“人都言,我与岳父翁婿之间极有默契。”
“什么默契?惧内么?”阿鸾说完,以团扇掩面,只露出一双笑得弯弯的眼睛。
陆离正色道:“惧内有何不好,爱之深才生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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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意动
永平二十四年秋,广南珠江秋汛, 淹没良田万顷, 至使百万人流离失所。后又因救灾不利,贪污赈灾款太多, 使得灾民暴动, 大举反旗,一举攻下广南东路几个州府。
永平帝大怒,调派整个湖广地区的军队, 以镇国公为帅, 开往广南平乱。
永平二十四年冬, 镇国公大胜而归,斩乱贼首领三人,灭乱军万余人, 广南一路总算平静下来。
镇国公搬师回朝,永平帝论功行赏, 大宴群臣。动|乱平息, 但是灾后和乱后的重建工作足以令人抓狂。再加上岭南自古便是流放之地,虽说现在好了许多, 却依然为许多朝臣所厌弃,调任之官大多都是降职或者没钱送礼, 被分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