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太子是只猫 第121章

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标签: 穿越重生

  苏锦瑟搭在桌面上的手指一僵,他看着欧阳玄徐冷冷说道:“你知道我的身世。”

  “所以三夫人也知道的身世是吗?”所以才会对苏锦瑟这样好,因为她和苏家人一样,早就知道她母亲和她的身世。

  欧阳玄徐面色一白,惊恐地看着她,想要摇头,可被她冷漠尖锐地看着时,所有狡辩的话瞬间消失不见。

  “好,好极了。”苏锦瑟看着他,怒极反笑,“你口口声声看不起邹明恩,可实际上和邹明恩有何区别,蛇鼠一窝,邹明恩甚至做的光明正大,野心勃勃,成王败寇倒也直接,可你们呢?”

  “欧阳家生前多靠景王世代扶持,这才成了如今的地位,可当日景王落难却无人出手,袖手旁观和杀人放火并无区别,都是诛心之作。”苏锦瑟咬牙切齿,充满恨意地看着面前之人。

  欧阳玄徐连连摇头:“景王当日被截杀正是邹明恩领头,我们千里迢迢根本赶不及……”

  砰地一声,茶杯落在地上,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

  “娘娘。”门口的翠华紧张地叫了一声。

  “别进来。”苏锦瑟哑着声音制止着。

  门口的翠华犹豫片刻,这才低头称是。

  “这事,我日后自然会一笔笔算,是非曲直,不需要言语争辩。”苏锦瑟揉了揉额头,把欧阳玄徐之后的话全都堵了回去,“继续说太原的事情。”

  欧阳玄徐跌坐在地上,面色惨白,手指微微颤动,强忍着镇定这才说道:“辽军得知太原三军不和之事,这才出兵边境,但不知为何一直迟迟不肯动武,邹明恩如今正在雁门僵持,且飞鸽传书,想要和燕云十六州联合抗辽。”

  “辽军如何得知?”这种事情也能泄露出去。苏锦瑟诧异。

  “有人泄密,之前邹明恩入京就是为了此事,他应该是查到是谁了。” 欧阳玄徐冷冷说着。

  “是谁?”苏锦瑟追问着。

  欧阳玄徐摇了摇头:“一定是汴京高位着,不如这等事情不会有人知道的。邹明恩不肯说谁也问不出来。”

  “若战/争开始,河东道其余两军也按兵不动,任由生灵涂炭。”苏锦瑟沉默后问道。

  “自然是要的,不过是各自为政罢了,景王不在的岁月里,早已把他们的心养大了。” 欧阳玄徐闭着眼,神情不屑。

  苏锦瑟坐在椅子上,一双眼微微敛起,也不知是为何同样不说话。

  巨大的信息量让她大脑一片混乱,自然解开她的身份,所有的一切都好似要重新认识,所有人都要重新看待,她身边充斥着的全是秘密。

  “不,你还有件事情没说,我的玉佩?”苏锦瑟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说着。

  这块玉佩并无出奇之处,可邹明恩和欧阳玄徐都对这块玉佩有兴趣,两人一个是景王的对立面,一个是景王一边的,而她又恰巧是景王的后人。

  所有人的事情都证明这块玉佩关系到景王,且极为重要。

  欧阳玄徐身形一僵,脸上露出挣扎之色。

  “你不说,是因为它很重要,还是你不信任我,或者你怕它给我带来威胁,又或者三者皆有。”苏锦瑟挺直腰杆,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下垂,漆黑如墨的眼珠紧盯着面前的人。

  “你刚才提到它的时候,开的头是军/队,可见这个和军/队有关。”苏锦瑟在庞杂的信息中,灵光一现,突然抓住了一点轮廓,猛一扯,竟然发现能一眼望到头。

  “你说‘太原共有三军,各司其职,乃是老景王妃所创立,互不干涉,只听王爷军令和虎符号召。’景王去死多年,所以……”她一点一点,像是钝刀切肉,慢慢地摸出来,却清晰地捕捉到欧阳玄徐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

  “是虎、符。”

  苏锦瑟的手指搭在玉佩上,突然觉得有些烫手,因为她已经看到欧阳玄徐遮盖不住的惶恐和惊惧,不得不闭上眼,才能平复瞬间混乱的心情。

  是了,只有这样她母亲即使以及如此险地也不愿买了玉佩,所以知道自己要死,便把玉佩给了她,她要的是传承。

  至于邹明恩每年都要去云姨娘小院祭拜,想必也不是为了怀念,而是在找东西,而她也是因为带了这块玉佩在天兰寺被言恩放过一马,甚至她能在苏府靠着三夫人活下来,也多亏了这块玉佩。

  也许还有许多事情,可在今日混乱的局面中,竟也让她一时想不起来。

  最后,便连邹明恩和欧阳玄徐两人千方百计要看到她,最根本的就是要确定玉佩是不是还在她身上,因为双方谁也不想玉佩出现在对方手中。

  苏锦瑟笑,漆黑眼珠汇聚千道寒光,令人战栗。

  “你们当真是为了景王在争吗?”

第134章 打探秘密

  等张如九带着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匆匆而来的时候, 太子妃正独自一人坐在雅间中,欧阳玄徐早已退下,翠华和吉祥如意则守在门口。

  张如九指了指里面,翠华摇了摇头, 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刀, 神情严肃。她的视线又落在被人团团围住的锦衣女子身上。

  “邕王家大娘子。”张如九神情自若地说着, “给娘娘赔罪的。”

  翠华兴致缺缺地扫了一眼,随意地嗯了一声。

  邕王家大娘子盛鸾被人团团围住, 被那个面容黝黑的宫女视线随意地一扫,脸上顿时火辣辣得疼, 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惊惧。

  可她脸上不敢露出来, 她知道若是今天她惹了太子妃不高兴,她的父王是绝对不会帮她的,甚至会推她出来送死。

  众人在门口站了许久, 张如九和翠花她们低眉顺眼, 面色平静, 唯有盛鸾站得浑身酸软, 疲惫渐生,眼睛不住地看向门口或者楼梯。

  整个三楼除了他们一行人沉默地站着之外,空无一人, 冷冷清清,一楼二楼的热闹被一段楼梯所隔开,喧闹的气氛戛然而止。

  大门被咯吱一声打开, 苏锦瑟面无异色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娘娘可要回宫?”翠华问道。

  苏锦瑟摇了摇头:“去范府。”她说话间,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盛鸾身上,面露疑惑之色。

  另一侧的张如九上前恭敬说道:“是邕王家盛大娘子,为了刚才在二楼手下的婢女惊扰了娘娘, 特意来请罪的。”

  盛鸾咬了咬唇,上前,柔顺地行礼请罪:“刚才是臣女得罪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苏锦瑟的视线只在她身上停留一会便移开了,漫不经心地说着:“无事,起来吧。”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眼睛落在走廊的另一端。

  ——欧阳玄徐就在那个屋子里,

  欧阳家是景王扶持的人,他们此次入了汴京是来向她投诚的,可她还未做好准备接下这个棒子的准备。

  景王这个名字于她而言既熟悉又陌生,她只是一个外来者,缓慢地融入这个世界,可她又占着这个躯壳,自然也要为这个躯壳上复杂的血海深仇负责。

  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中,苏家,庆延帝,甚至那些落井下石,无动于衷的人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她深吸一口气,不愿多想,绕过盛鸾直接下楼离开。

  被人从头到尾都忽略过去的盛鸾脸色青白交加,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生病的人一个个离开,目光至始至终都不曾看她一眼。

  她心中恨及,紧咬着唇,恨恨的闭上眼,这才压抑住眼底的泪水。

  汴京处处都是贵人,邕王虽是官家亲弟,却还是夹着尾巴做人,谁不知道邕王家的郡主都是纸糊的体面,在富贵如云烟的汴京不值一提。可这次被一个奴才这么压着丢脸,太子妃又是如此高高在上,视她如蝼蚁,如何不让她怨怼。

  若她也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就好了。

  她心里蓦然冒出这句话。

  苏锦瑟上了马车,马车很快就往范家赶去。

  范府在东大街的罗儿马巷中,跟南红店隔了两条街。她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翠华正襟危坐,蜷缩着手脚坐在一旁,盯着被风扬起的薄纱往外面热闹的大街看去。

  “咦,那不是九郎君的奶嬷嬷吗?她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九郎君跟着大郎君去了南皮县吗?”翠华惊讶地倾过身子,掀开帘子,向外看去。

  苏伯然被突然外放,苏季元去处就为难了,虽然斐善和说可以带他,等他哥回来,太子殿下明显也同意了,奈何不同意的是苏季元。

  年纪小小的九郎君明明还是不知事的年纪,可还是敏锐地觉得事情不对劲。在他被斐善和抱回别院的第一天就哭着要哥哥,哭得撕心裂肺,好不容易养好的嗓子都要哭坏了。

  元千清当时不耐烦地警告着:“再哭嗓子就救不好了,以后要当哑巴了。”

  不曾想苏季元也不只是被吓到了还是如何,当天晚上就起了高烧,昏迷中迷迷糊糊都哭喊着要哥哥。斐善和无法,只好连夜和东宫那边商量打算把人送到南皮县去。

  所以只好等苏季元退烧后,斐善和不得不抱着一点都省心的苏季元去追苏伯然,千里送烫手的娃娃。

  按理现在苏季元已经和苏伯然在一起才是,那他的奶嬷嬷怎么还在汴京。

  听到动静的苏锦瑟向外看去,只见人群涌动,奶嬷嬷已经没了踪迹:“看到她进哪里去了吗?”

  翠华点点头,得意地说着:“那三个字我认识,红线阁,好像是买针线的地方,姑娘玉佩上的红线就是这里买的。”

  “让张黄门去查一下。”她吩咐着,“再去斐家别院问问,为何奶嬷嬷没有陪着九郎君去南皮县。”

  翠华趴在窗口,唤来骑马的张如九,对着他把苏锦瑟的话重复了一边。张如九领命退下。

  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就到了范府门口,小黄门早早通报过范府,范家大门敞开,范府管家恭敬地站在门口

  “不必多礼,老夫人现在在佛堂吗?”苏锦瑟下了马车笑说着。

  管家笑脸盈盈,和蔼地说着:“听闻娘娘要来了,早早就在屋内等着了。”

  苏锦瑟加快脚步朝着范老太太的院子走去,还没走近,就看到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半夏远远看见她,就迎了上来。

  “老夫人知道娘娘要来,特叫奴婢在外面候着,特意吩咐厨房那边准备娘娘爱喝饿绿豆汤了。”

  半夏和如意同岁,十三四岁的如花年纪,说话脆生生的,老夫人年纪大了,就喜欢身边热闹一点。

  “有劳老夫人费心了。”苏锦瑟笑说着,门口的丫鬟一掀开帘就能感受到清凉之气扑面而来。

  范老夫人笑眯眯地看着她,见她来了挥了挥手,似嗔非嗔地抱怨着:“可算见到你了。你家殿下联合范问细这老不休,两只大小狐狸从我这抢走了一只橘色小猫,说要送你解闷,送就送你,我还会拦着不成。”

  别说不拦了,冷酷无情的老夫人大概会把猫全部都送人,关键是范阁老会心疼,即使不着猫咪喜爱,但还是整日要粘上去摸一下,而且太子殿下可不愿意太多东西分了苏锦瑟的注意力。

  刚入座的苏锦瑟端着茶的手一顿,嘴角不由露出笑来。想来也是,范阁老怎么看也不想操心一只猫的人。

  她嘴角低下头,不由抿开笑来。

  范老夫人见她真心实意地笑了,眉宇间的阴郁逐渐散开,这才又说道:“今无事不登三宝殿,好端端怎么来我这了,可别又想骗我东西。”

  苏锦瑟抬眉看了眼范老夫人身后的人。

  “你们都下去吧。”范老夫人明白她的意思,贴心地说着。

  等屋内只剩下两人,苏锦瑟起身坐在她边上,眨眨眼,颇为不好意思地说着:“之前宫中太医说我月份太小,不敢断定,但殿下却是笃定这事,所以想让您看看。”

  范老夫人愣了一下,脸上突然冒出不加掩饰的喜意,抓着她的手腕,仔细地把着脉,沉思片刻,笑意再也遮挡不住,满意地点点头:“那太医有些本事,是有了,一月左右,脉搏有力,不错不错。”

  苏锦瑟嘴巴不由裂开。

  “天大的好事,也算我家那老头能放下一件心事了。”范老夫人高兴地摸着她的手,欣慰地说着。

  “之前未出嫁前一直吃药,会不会有影响?”苏锦瑟摸着肚子,迟疑地说着。

  范老夫人神情凝重,看得人苏锦瑟一颗心不由提了起来。

  “想什么呢,这么不信我的医书,吃了我的药那可是药到病除的。”老夫人拍了拍她的额头,假装恼意地说着。

  “信信信,最是厉害了。”苏锦瑟拉着她的手兴高采烈地哄着。

  “就是不知道是何人如此歹毒。”范老夫人呸了一声,申请不屑。她性子刚正不阿,最看不得对弱小下手。

  苏锦瑟身上的内寒在身上已潜伏十年之久,对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下手,真是令人不齿,听太子说之前还收过好几次重伤,甚至吐过一次血,她接手的时候当真叫纸糊的身子。

  “是我祖母。”苏锦瑟沉默片刻,轻声说着,“她想要掩盖一个秘密,便打算斩草除根,所以当时把我推入冬天的池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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