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糖茉莉奶茶
“景王爷起/兵/造/反,为何会选择在这里,景王爷起兵为冬季,冬季的代州冰天雪地且是是商道必经之处,各族人流混杂,不是作为战场的地方。”
“这,这某就不知道了,众人都是这样说的。”张黄门不解地眨眨眼,突然也产生一点疑问。
“不过代州作为边境州县曾多次易主,至今都是各族混居最为复杂的地方,七娘子身边那个翠华便是来自代州。他们都说当时这边有辽人奸/细/唆使辽人造/反,造成大规模混乱,景王爷上奏朝廷,谁知王爷不仅没有平压战乱,反而起/兵,听说临死前还屠了一个村。”
苏锦瑟手中捏着烤饼,沉默地想着。
“屠村?为何屠村?”苏锦瑟皱眉问着。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张黄门摇了摇头。
“去查,景王爷屠了什么村,为何屠村。”苏锦瑟吩咐道,她把手中的烤饼放到一旁,拿出舆图认真看着。
雁门位于代州最上方,前往雁门只有一条官道,在这里起事,不就是把弱点放到辽军手中,大梁一旦内乱,必有可乘之机。
所有的事情都太巧了,到了寿阳,好像所有人都把景王爷挂在嘴边,所有围着她的人都在若有若无地提起这位英年早逝的王爷,哀悼这支突然断绝的血脉。
——有人想引起她的注意,让她注意到景王爷。
可为什么要她注意,是要她注意,还是她身后的太子注意。
“张黄门,他们发现我们了。”一个身着紧身衣的黄门浑身是血,被两人几乎拖着而来,说话那人满脸忧色。
“走,他们……有□□。”身受重伤的黄门瞪大眼睛,喉咙中发出咯咯声响,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张黄门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震惊之色,当机立断说道,“所有人就地散去雁门见,刘生马上传信给殿下。”
说话间,只听到空中划过一声呼啸声,一股浓重的刺鼻味在空中突然弥漫。
苏锦瑟瞳孔一缩,大喊一声:“趴下。”
巨大的爆/炸声在众人耳边响起,天动地晃间,苏锦瑟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耳朵发蒙,浓重的烟雾腾空而起,呛得她不能呼吸。
“全部杀了。”娇媚的女声好似催命判官的声音远远传来。
“殿下,七娘子一行人在代州官道上失踪了。”欧阳泛流此刻脸色发白,身形摇摇欲坠。
盛宣知写字的笔一顿,瞬间在写好的奏折上划开一道浓重笔墨。
“探子来报,有打斗痕迹还有□□黑痕,目前未发现七娘子的……,代州探子已全部出动。”欧阳泛流看着殿下越来越阴沉的脸,突然不敢说下去。
盛宣知紧紧握住笔,忍住天旋地转的感觉,死死咬着牙,突然被鼻腔中的血腥味惊醒。他闭上眼,动作坚定地放下笔,合上奏折。
“去查。”他听到自己冷静的声音。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此时女主死了,那大概就是全剧终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危险想法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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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云宜身为苏家捧在手心的嫡女,容貌姝丽,夏日送药,冬日施粥,是以名满长安,无数求娶之人。
等她嫁给长安才子温如徐,本以为会过得和睦顺遂、人人艳羡,直到舒家真正的女儿被找回。
她的枕边人一杯毒酒灌进她嘴里,转身娶了那个真正嫡女,而就连一向疼爱她的父母也对此无动于衷。
回归舒家的舒云柳依偎在温如徐怀中,面露微笑地说道:“这一切本就该是我的,你个冒牌货,死了才干净。”
一朝重活,舒云宜毅然悔婚,挑明便宜妹妹龌蹉心思,揭开养父母伪善面具,最后决心远离纷争,做一个普通低调的老百姓。
知道某日,一队人马停在自己面前,为首将士一脸激动跪在她跟前:“属下奉太傅之名,恭迎娘子回府。”
最可怕得是她发现,当初一时心软养着的可怜狼崽子,竟然是从边疆威名赫赫但在归途中失踪不见踪影,令人闻风丧胆的晋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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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火/药之谜
苏锦瑟是在迷迷糊糊中醒过来, 一动便浑身酸疼,大脑还晕乎乎的,睁开眼还觉得天旋地转,分不清南北。
她不过是略略一动, 身边便有一人围了上来。
“七娘子觉得如何?”说话的人是张黄门身边的一个得力小子。此时也是形容狼狈, 浑身是血, 一见她醒了就端来一碗清水,“地方简陋, 还请七娘子见谅。”
苏锦瑟朦胧间,只听得到他嘴巴一张一闭, 但什么也听不到, 只好忍着疼指了指耳朵,摇了摇头。
那小子发了愁,宫中内宫娥和黄门一般都是不识字的, 若是有些学问的出处一向很好, 像他这种跟着张黄门在外跑的, 都是大字不识几个的。
“七娘子被火/药重击, 耳朵短时间失鸣了,打盆清水给七娘子擦擦耳朵。”门外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正是为掩护苏锦瑟杀出重围而深受重伤的张黄门。
只见他胸口一道长长的伤疤, 字前胸贯穿自后腰,伤口外翻极为狰狞,另外一个受伤较轻的黄门半跪在地上地上为他包扎伤口。
这些其实都是皮外伤, 养上几天就好,最严重的却是那六颗火/药/弹在他们身边突然爆/炸造成的内伤。
如今他们躲到一个不大的县城里,外面不知道有多少耳目,自然也不敢随意请大夫诊治。他死了便死了, 里屋躺着的人可不能有事,不然派来保护七娘子的十五个黄门皆要以死陪葬。
苏锦瑟挣扎地起身坐了起来。变故发生在瞬间张黄门便替她挡了大半炸/药冲劲,又在混乱起始,在心腹包围下带她冲出重围。这具身体到底是从小在深闺中长大,连跑几步都喘,这番惊吓奔波中,自然早早没了感觉,晕了过去。
她拿起旁边的小碗,也不管是不是凉水,咕噜噜往自己嘴里倒,等嗓子没这样火辣辣地疼了,这才出声喊道:“张黄门可有大碍?”
张黄门连忙提气说道:“某没事,七娘子可有大碍?”
“没什么事情。”苏锦瑟打量着这个屋子,狭小低矮泛着霉气,想来是匆忙之下选的一间屋子。
她又见几个黄门皆缩在门口不愿进来,心知他们的顾虑,又想着他们身上都有伤,在外面受冻只怕伤口恶化,便起身理了理衣襟,整理干净才继续说道:“如今我们还有几人。”
“连同娘子还有五人。”张黄门声音虚弱说着。
“都进来吧,外面冷,我也正好有话与你们说。”苏锦瑟扯了个由头让他们入屋带着,这屋子虽破,但至少能遮风挡雨。
张黄门不敢应下,连声推脱。
七娘子毕竟是未来太子妃,今日落难,他们已经是罪该万死,若是主仆不分,共处一室,他日只怕是要被千刀万剐的。
苏锦瑟皱眉,又要说话,只觉得喉咙痒得厉害,忍不住又弯起腰来咳嗽起来,动静惊天动地,可把外面的人吓坏了。
那个负责打水的小子终于打来水,捧着水匆匆而入。
“进来!”苏锦瑟点了点门外的人,态度坚决,只是她只来得及说这一句又咳了起来。一张素白小脸咳得满脸通红,耳朵尖都冒出血意。
张黄门见状不敢犹豫,拢了拢衣裳,收拾妥当这才被人搀扶着进了门,在角落里站着。
“你们都有伤,坐着吧。”苏锦瑟止了咳,随意说着,“我们现在在哪?”
“在代州的清水县。”张黄门身边的小子出声说着,“现在在铜炉街,这边各族信仰交杂,最能掩人耳目。”
“距离雁门远吗?”苏锦瑟皱眉问着。
“快马加鞭还需两日。”张黄门靠在墙壁上不安说着。这距离太不凑巧了,若是距离太子再近些,则可联系欧阳太监救人,实在不行,若是距离寿阳再近些也好。
苏锦瑟接过帕子把脸擦了一遍,又在耳廓边缘擦了擦,手帕马上就黑了。她叹了一口气,忧愁说道:“只怕我已经出了寿阳的消息瞒不住了。”
“为何?娘子一路女扮男装,并无露出马脚。”张黄门不解地问着。
“我们人马有折损,那些人一查便知是黄门,如今这混乱之地,谁会有黄门自然不难猜想。”她下了床,微微推开窗户,只见小院格外破旧狭小,空荡荡的,外面隐隐传来叫卖之声,还有一丝香烛细烟的味道,竟然是一处闹市。
灯下黑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苏锦瑟关上窗户,冷静想着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你们可有办法联系上殿下。”
“有,只是如今情况不明,不敢贸然联系。”
“你做得对。”苏锦瑟点头,不知对手到底有几手,静观其变是最为合适的,最好便是等着殿下知道消息后找到他们。
可这一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忧愁地摸着下巴。
“那些人来势汹汹还有火/药开道,那火.药弹当真是凶猛,威力不小。”
“自然,梁辽争锋多年,早有各自利器,这火/药弹本事大梁所有,乃是老景王妃所制,威力格外大,后来不知被那个奸佞小人献给辽人,如今大梁早已没了秘方,辽人却是大肆制造。”张黄门说的咬牙切齿,眼睛几乎要滴出血来。
苏锦瑟心中一动,她本就对老景王妃的来历存疑,如今进人提起便说道:“我们要是也有火/药便好了,也不会这样狼狈,诸位可有配方。”
张黄门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的,这种□□独有一份,乃是机密。不过七娘子如何得知□□。”
苏锦瑟不曾想这样年代竟然连□□都还未正式问世,自己不知不觉中也露了馅,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只好讷讷说道:“无意听人说的,据说威力很强,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确实如此,不过□□本就起源于河东军,虽大梁储备不多,但七娘子略有耳闻并不稀奇。”张黄门也算欧阳泛流心腹,內宫出生,最会察言观色,见苏娘子脸上露出的瞬间尴尬之情,心中便知不能多问,连忙递了台阶下去。
不过虽然露出一点点小马脚,却也找到如今破局的关键。
毕竟□□她也会一点点。
果然是学好物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她心中微定,又看了看屋中四人惨状,最轻的是给自己断水的那个小黄门,但也瘸了一条腿,更别说张黄门,浑身是血,不能久拖的模样。
“你们平日里如何给殿下传信。”苏锦瑟心中有了计量便出口问道。
张黄门与她相处久了,心思也算是能揣摩一二,一见她这样问就知道她的打算,连连摇头说道:“七娘子不可冒险,我们失踪的消息殿下必定得知消息,回来救我们的。”
苏锦瑟摇了摇头:“坐以待毙,殿下现在只怕要事在身,能自救的事情何必劳烦他。”
张黄门还要说,苏锦瑟沉下脸来,严肃说道:“不必说了,此事我自有分寸,而且此地险恶,探探虚实心底也有计较。”
清水县虽然已经是战争州县,但如今多年无战事,早已借着商道发展起来,各类首饰铺子也是开满大街小巷。
年关将至,胭脂水粉极为畅销,清水县有一家老牌胭脂点名点胭斋,半月前闭门许久,这几日终于重新开业,今日大门敞开,人来人往,跑堂的忙得脚不沾地,大声吆喝着。
“你好,我想要一两海棠红,一盒山枝醉,还有一壶温泉水。”柜台前,一个模样娇艳的少女娇滴滴地说着,深邃眉眼,狭长的眼尾,上扬的嘴角,嘴角点着笑靥,一看便是梁辽混血的小娘子。
这等异域面容在清水县可不少见,跑堂的自己便是辽人长相,此刻笑脸盈盈地应着:“娘子稍等,客满人盈,还需等一炷香的时间,内堂有点心茶水伺候,娘子不妨去歇歇脚。”
“有劳了,我点一壶清明茶外加一块核桃酥,速速端上来。”那姑娘递上一两银子,笑盈盈地说着。
跑堂的一溜烟地跑出柜台,站她面前恭敬吆喝着:“娘子这边请,内堂伺候。”
那娘子脚步摇曳生姿地掀帘入了内堂。
她入内坐定打量着这个明亮的屋子,屋中墙壁不甚讲究地挂满书画,一边三幅,对面五幅,连画上内容都没有讲究。这屋子明显是新上漆的,味道极重,甚至还有些刺鼻。
她细细打量着,甚至掀开手边的那副字画,只是还没仔细看着,就见有一老者自内院而来,谨慎地打量着她:“娘子久等了,不知娘子哪边而来,所谓何事?”
“汴京而来,为明珠之事。”她手指一僵,很快便放下字画,笑容不变地说着。
说话间,一块小小的金质令牌被放在茶几上。
那老者倏地倒吸一口气,连忙下跪:“敢问可是苏家七娘子。”他颤巍巍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