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州月下
这消息非常详细了,魏瑾很满意,给孟岚又加了一波贡献点,并且开始着手布置攻势。
上党的潞城这两年扩张的太厉害,老城墙早就被拆了干净,同时为了不让上党盆地被兵祸所害,她决定将两只部队分别在东路和西路防御。
上党盆地其实是一个很有优势的守土,四面环山,只有东南西北四个出口,北边是晋阳,匈奴没办法从那边打过来,南边靠近洛阳,匈奴也打不过来,所以只用防备东西两处。
东处是涉县,那是太行天险,算是太行八陉中最不好走的一条路,乞活军跳槽来的薄盛带着一位叫孟岚的副手,去那边挡住石勒。
西边是西涧,这边由徐策带着晋阳的一万士卒守备。
同时,魏瑾宣布上党进入战时状态,放缓所有生产活边,专心供应箭支、火药、铠甲等作战装备。
一月底时,石勒按着与刘渊的约定时间,带着乌桓兵东入太行径。
进入太行径时,他没有发现远处的山头的一颗小树被人放倒了。
他只是按一般的准备,沿途派出斥候,正常行军。
斥候沿途汇报,一路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敌人。
再向前走,就见狭窄的道路延伸到北边山头,他见天色已晚,让人安营扎寨。
他在军中威望很高,部下井然有序,不一会儿,炊烟升起。
他知道上党会是一场硬仗,在吃饭时,又去向几位乌桓统领说起上党士卒的装备极好,但是会打仗的不多,几乎都是新兵,所以要以悍勇杀气压之,切不可轻敌退让,要求他们的放在心上。
这些乌桓胡人先前两月在石勒的带领下沿着太行山东边掠劫河北,可以说是无往不利,所以非常信服,纷纷答应会好好应对。
石勒又去军粮处,要求这几日的伙食标准提高些,一定要让士卒有力气。
有吃的,又有军官动员,石勒手下一时士气高昂。
就这样到晚上,除去一些士卒守夜,大多人都在火堆边歇息。
……
月色渐晚,就在石勒军陷入沉睡时,突然传来一阵由远至近的奔跑声。
有一些警戒的将士立刻起身,但这只士卒已经冲进军营,只听一阵劲弩之声如雨,伴随着无数惨叫,在这混乱黑夜里,他们看不清敌人,只能相互砍杀。
有乌桓人大声道:“晋人杀过来了!”
古代的士卒都有夜盲症,在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东西,而这支冲杀的士卒又没有什么明显的标志,他们根本看不清楚,一时间,阵中到是没头苍蝇一般的胡人军,一名乌桓将领举起大旗,就想收拢士卒,他旁边的不远的一名士卒见状,立刻一刀砍了他的脖子。
血光四溅。
而凶手退入人群,在混乱中让人寻之不得。
石勒见此情况,当机立断:“退,向来路上退!”
石勒军终于有了主心骨,立刻向飞快向东方飞跑而去,留下一地尸体。
还有一些右胳膊上缠绕了麻布方巾的士卒。
一名浓眉大眼的乌桓人在火堆边清点了人数。
“薄将军,我队六百人,损失十二人,伤六十多人。”士卒报备道。
“休息一下,喝汤吃饭,”听到这点损失,薄盛笑道,“等会有人给我们送马来。”
他是乌桓人,刚刚就是他带头用乌桓话喊出各种敌情。
很快,一名骑装的女子带着数百匹健马而来,翻身落在他身边:“怎么样?”
“当然没有问题,”薄盛还是第一次打这样顺风的仗,笑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上党有那么多人可在晚上见光。”
“因为有钱啊,”孟岚笑道,“吃不到胡萝卜和鱼奶,就没有维生素A,晚上就看不清楚,为了晚上可以加班,工坊才会在食物里提供奶皮子,治夜盲啊。”
夜盲就是看不清远一点的地方,但上党的工作党都是没这个问题的。
……
石勒带着部下一路远奔,这一跑,就是直接跑到早上,才找到一块宽阔的河摊地,收拢残兵。
这一数,不由大为心痛,他的士卒损失了近两千人,这可是他安身立命之本啊!
但就在他想速顿部队时,远方顿时传来隆隆的铁蹄之声。
他先是一愣,然后大惊:“快,快分开,不要合在一起。”
可是已经晚了,数百骑兵身着重甲,那马匹身上竟也披挂着铁甲,宛如冰冷的钢铁以洪水之势冲撞而来。
血肉之躯哪抗得住这种重甲骑兵,顷刻间就被摧枯拉朽一般撕开一道口子,骑士们抽出马刀,披砍而下时,有如切瓜砍菜一般。
一个时辰不到,大量石勒手下的士卒或逃串,或投降,几乎没有一点能战之力。
而石勒本人带着几队有马的亲卫,一路逃窜,跟本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薄盛也懒得去追,他收拢乱兵,等着后边的步卒过来俘虏。
这仗打得太顺了。
他忍不住吹了会口哨,问孟岚顾问:“可觉得吾有名将之风?”
孟岚翻了个白眼:“这是名将的战术,不是你的,谢谢。”
云玩家里的战术专家研究太行陉的山川路径和人数后,以上党的优势制定了这个计划,甚至还把石勒的性格反应算了进去,不赢才是搞笑好吧。
薄盛果断道:“古有赵括纸上谈兵,再好的战术,也要有人来做才可,承认吾有名将之姿很难么?”
“行吧,跟着我混,你迟早就是名将!”孟岚拍拍他的肩膀。
薄盛微微红了耳朵。
……
就在石勒被数百重骑兵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时,西边的吕梁山关口已经有了两万匈奴士卒开始集结。
徐策看着3D沙盘,又看了国家队给他送来的做战计划,几乎就能明白为什么当年马谡为什么会在诸葛丞相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失街亭了,说穿了,就是主将不在身边,想表现一下啊。
就比如现在,听到孟岚已经用那个夜袭计划去浪了,那位自由之身可以凭心而行,自己这边却被压着得听领导的,后盾们希望他把匈奴挡在吕梁山外就好,以稳为主。
但如今他要是主动出击,未必就不能趁匈奴还没集结完毕之时打个大胜仗。
……行吧,只能想想,做为军人,他还是要服从命令的。
西涧已经在工兵队的日夜维修下加固了水泥城墙,墙上装了上百个弩机,要塞中更有上百万支箭,这跟本就是要拿钱砸死对手。
上党的要求是守住就行,杀多少敌不重要。
……
于是一路等到一月底,匈奴几番攻城,还用上了投石机。
只是这年代的投石机基本就起个威慑作用,那落点就是随缘,没人能知道会落在哪里,就很烦。
云玩家们看得嗷嗷叫,觉得这些匈奴太嚣张了。
这时有出身数学党的玩家上城楼,他们自己做了弹簧版本的投石机,精确计算了弹道,试射几次后,就在城墙上也用投石机抛出炸弹。
超级准确地把对面投石机连着一些看着就像头头的营地一起炸了。
云玩家们看着视频都觉得扬眉吐气,好像是他们亲自发射的一样,那一集弹幕之多,到完全看不到画面的程度。
匈奴在城下强攻了近十日,每个抛下大量尸体,却连城墙都摸不到。
于是在一月下旬时,刘聪无奈退兵。
整个上党知晓后,军民同声欢呼,参与的士卒受到英雄般的待遇,立功的将士们受到魏瑾的亲自接见。
很多没能参与工农们非常羡慕,他们以前非常抗拒被征入军队,但这次的胜利,却完全和以前不同,以前是为了活着,迫不得已,如今,却是为了保家卫国。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很多村落甚至不用孟岚的手下去指导,就会在农闲时自动组织练兵,连妇人女子也会参与,仿佛公共活动一样常见。
魏瑾对此乐见其成。
但还是有很多人非常疑惑,崔家兄妹就是其中之一。
崔涞在汇报时悄悄询问道:“郡守,为何不让大军出击呢,以上党之兵锋之锐,必然能夺回河东之地啊。”
魏瑾微微一笑,道:“若我真赢了匈奴,怕是朝廷会比匈奴赢我还害怕呢。”
崔涞一愣,随即明白其中关键,不由苦笑道:“受教了。”
上党这地方,离洛阳太近了,近到只有三百里,且中间无险可守,郡守和东海王关系并不亲近,加上有诸王之乱在前,以小股兵边守住关要还好,要是主动出击,这种强势兵力的方镇必然会引来洛阳的恐慌乃至强力针对,更能让东海王的内讧并发症爆发,得不偿失。
魏瑾轻笑道:“你想通了便可,崔涞,你如今几岁?”
崔涞算了算,小心道:“虚岁十五。”
“嗯,可愿总领一县?”魏瑾微笑问。
哈?
崔涞一时间控制不住嘴角上扬,本想推辞两句,但嘴就是不听命令,竟然直接问道:“领哪个县?”
“壶关,”魏瑾淡然道,“前些日子,壶关县令听说将有大军来攻,在朝廷中活动了一番后,已被调回洛阳,我决定请你为壶关县令。”
“可是,吾还未过中正官的定品呢。”崔涞捂了捂嘴,害怕流口水下来,“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怕定不上么?”魏瑾抬头看他。
“郡守放心!”崔涞认真向她行礼,郑重道,“只要您允许,剩下的,下官必定会好生处理。”
以清河崔家的品级,如果连定品个县令都定不上,那不用他家发话,维系九品中正制权威的士族们就会先手把这中正官处理了。
魏瑾点点头,笑道:“你为壶关县令之后,会有不少仙门弟子前去你治下,你按平时处理的来便是。”
有乱来的,该打打,该关关么?
崔涞秒懂,立刻听命,这次说来,如潞城这种市政系统应该也会发展到壶关去,那里连接着南方去洛阳的必经之路,甚是紧要,马虎不得。
“行了,去准备吧。”魏瑾挥手道。
崔涞于是告退,然后一阵风一样的飞奔出去,感觉自己就要同风而起,扶摇九万里了。
他一定会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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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无论魏晋》的官网上也炸了。
官网上只挂了一个新消息,甚至都没有配图,敷衍到什么程度呢?
标题是:“《无论魏晋》三测即将开始,即将新增一百二十个名额。”
内容是:如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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