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卉苗菁彩
下山的时侯,红枣终于察觉到了早晌猛力上山的后遗症一一两股战战,几欲软倒。
而明日:红枣知道还将加上酸痛。
谢尚也不好受。毕竟这才是他第二次登山,他平时也少有这样大的运动量。
不过当着媳妇,谢尚永远不会承认自己腿软。
山路沿途无数石刻。刚好可以停下来欣赏欣赏再走。
如此红枣和谢尚便似传说中的神仙眷侣一般一路点评着摩崖石刻飘然下山,没人提一句累。
坐上马车,屁股挨到座椅,红枣下意识地双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大腿。
谢尚上车瞧见,替红枣拿下不及取下的帷帽,轻快笑了:"很累?
红枣合眼倚靠到谢尚肩膀:“很开心!
如果开心也叫累,她愿意天天这么劳累。
谢尚嘴里没说,却抬手拥住了红枣的肩,头脸也挨蹭到红枣头顶。
感受到头顶的分量,红枣伸手揽住了谢尚的腰,谢尚摩挲地握住了红枣的手一一眨眼之间,两个人便搂抱得似连体婴儿一般亲密无间。
红枣,"谢尚自己合着眼睛却叮嘱红枣道:“别睡!天凉了,下车时受了风不好。
红枣也知这世风寒难治,嘴里答应得挺好,说不睡,实际里却是车子一动,车相刚开始旯,她就陲红枣这辈子就没似今儿这么劳过力一-早年割忙都没有!
红枣睡得极熟,甚至还打起了小呼噜。谢尚听到动静,颇为心疼地摸了摸红枣的脑袋,心里想的却是红枣刚刚那句“很高兴”一他媳妇是不是只要和他在一起,谢尚自恋地想:再苦也觉甜?
车停下来的时侯,谢尚极不情愿地推醒了红枣一一若不是休息了一路,他愈加的腿软,他很可以让红枣接着睡:他抱她进屋了。
红枣睡得正熟,突然被推醒,不免有些迷糊,怔愣了好一刻才恍惚问道:“这就到了?
下意识地想站起来,但却被谢尚按住
等着,"谢尚道:“金桂香兰拿披风去了。
红枣低头看看身上的披风,有些无辜:这不是?
谢尚解释道:“这毛毡披风太薄了。你刚睡着,现下车得裹件棉!
红枣头靠在谢尚胸口,脸颊感受到谢尚说话时的胸腔震动,有些迷糊地想:这么大的动静,她刚怎么会没听到谢尚和丫头说话?
眼见红枣又要迷糊过去,谢尚又推红枣道:“缓缓可以,现可别再睡了。晚饭已经有了,吃了饭安心睡红枣觉得她一点也不饿,很不用吃晚饭,但想到已然睡了一路,有些不好意思道:"老爷,刚您都没睡吗?
路太平,谢尚拥住红枣也眯了一会子,但当下谢尚只道:"我倒是想睡:但奈何有人在我耳边打呼。声音大得跟打雷一样,叫我想睡也不能睡。
红枣不信:“我睡觉从不打呼!
谢尚看着红枣笑而不语,并未反驳。反是红枣自己虚了心,试探问道:“真的?
谢尚不答反问:“要不,我给你学学?
红枣赶紧摆手:“不必!
她才不要自取其辱
老爷,“红枣改变话题:“刚你说晚饭,今儿晚饭咱们吃什么?
第476章 泉水
提到晚饭, 谢尚想起来了,告诉红枣道:“咱们今儿喝了符水, 晚饭得吃斋。刚我让人把原来的鱼头汤撤了,改成了蘑菇豆腐汤。鱼片粥也不用了, 直接白粥就香油酱菜吧!”
红枣只想睡觉, 自是顺口答应。
喝了一碗粥,红枣恢复了些精神立就改了主意, 打算洗头洗澡。
谢尚闻言难得的没提和媳妇戏水的事, 而是征询道:“红枣, 要不咱们明儿在泰安多歇一天再启程?”
泰安离济南只一百六十里, 一天的路程。
谢尚原计划是打算到济南后见了谢福再好好休整。
到济南的日子是早就定好的, 且已书信通知了谢福。现临时改变虽有些麻烦, 但比起媳妇的身子,谢尚觉得也不算为难——不过是明儿打发长随先去济南报信罢了。
红枣听出谢尚话里的关心, 心下感动,笑道:“老爷这是担心我?”
看谢尚不否认,红枣眨眨眼,委婉道:“我车上睡得着!”
她多留一天事小, 下人们却是得人仰马翻地给她擦屁股。
红枣是个省事的人, 若非不得以很不愿意节外生枝。而行路于她不过是坐车。
哪儿歇不是歇?红枣心说:车上歇还有摇篮的晃动感, 没准她还能歇得更好。
想起昨儿车上红枣的小呼噜,谢尚没有坚持己见,笑应道:“成,那咱们明儿就继续赶路。”
昏暗的车厢, 红枣全身心依靠他熟睡的鼾声让谢尚觉得莫名温馨,他还想重温。
泡一个热水澡,再歇了一觉。早起红枣虽觉得腿酸胳膊酸,精神却是完全恢复——昨儿她劳的原就是体而不是心。
坐车无聊,红枣便给自己做按摩以缓解乳酸堆积引发的肌肉酸痛——谢尚早前说过等到了济南要同她去看李清照和赵明诚的联名石头。
她得尽快好起来,以防谢尚改了主意。
谢尚瞧见红枣跟小蜜蜂似的一会儿锤腿一会儿捏胳膊,便指着自己的胳膊大言不惭道:“红枣,你也替我捶捶。”
“这里、还有这里,你都替我捶捶!”
红枣眨眨眼,心知肚明地故意道:“老爷,上山累的是腿,怎么换到你累的却是胳膊?”
谢尚无耻笑道:“昨儿上山不是我拉的你?回头又被你枕了一路!”
原来谢尚是这样想的!
红枣听得好笑,但没有辩驳得依言给谢尚锤胳膊。
虽然上山的事有待推敲,但拿谢尚当枕头确有其事,红枣大人大量决定不和谢尚计较……
午晌休息的时候,红枣看谢尚的小厮长随特别勤快,一个个提水擦拭马车、马鞍,禁不住奇道:“这是做什么?”
谢尚笑:“该是一会儿要见福叔的缘故。”
一句话红枣懂了:谢福虽久不在家,但家里还流传着谢福的传说。
于是红枣的小厮也跟着忙了起来——一样的马鞍,振理他们凭啥比他们新鲜?
他们可不想叫振理等人给比下去。
红枣想想有些奇怪道:“赶路灰大,这马车下一个驿站再擦也来得及。”
谢尚摇头道:“福叔可能就在下一个驿站侯着。”
“爹的庄子在济南城外二十里的地方,还在城外长亭的外面。”
“今晚咱们住庄子?”红枣抓到了关键。
“爹在城里的宅子还没上梁,”谢尚解释道:“咱们过去瞧瞧还行,住却是不能。”
红枣知道她公爹一贯迷信,闻言倒不是如何吃惊。现她就关心一件事。
“老爷,”红枣问:“咱们在京的宅子是不是也要上梁?”
“当然!”谢尚理所当然道:“不过这具体的日子,还有请哪些客人都得等咱们进京后才能定。”
闻言红枣懂了——这上梁就是新官上任的社交亮相。
红枣道:“那咱们必得好好准备准备!”
红枣知道她的任务来了。
谢尚点头道:“到时请客的日子我定,但具体的操持就要靠你了。再还有女客的招待。”
“京师不比雉水城,宴请都是老亲。人情都有旧例。”
“今儿见了福叔,他会给我一份爹娘在京的礼单存底。回头我拿给你。”
云氏两地跑,女客的人情也是谢福一手包办。
有参照就好,闻言红枣舒了口气,不然她还真有些无从下手。
去了对上梁的担心,红枣又有了新的问题。
“上梁前,咱们住哪儿?”
谢尚回:“还是先住咱们的宅子!”
“爹倒是有宅子,但我担心若不先住一阵,自家人都不熟悉自家的事,请客那天容易出纰漏。”
红枣认同:“老爷想得周到!”
她头回经历这样的大事,红枣暗想:必得先占个地利的便宜,多做模拟。
……
谢福果然就侯在下一个驿站。两下里见面,谢尚红枣的小厮跟接受检阅的士兵一般一个个衣冠整齐,连腰带都扎得一般长短。
红枣看得服气,忍不住和谢尚玩笑道:“福叔威武!”
谢尚点头:“咱们以后也得历练出几个这样的管家。”
他是长子,迟早要接他爹的班,必得有谢福这样的帮手才行。
闻言周围几个小厮不觉都捏紧了拳头——管家的位置就在前面,但能不能坐上,就要靠自己本事了!
济南又名泉城,红枣早知道泉多。红枣没想到谢子安的庄子进门就是一个泉池。
汩汩的泉水从泉眼涌出,沿石渠穿林绕户,润泽了整个主院。
谢尚下车瞧见立赞了一个好,然后问道:“这泉水泡茶如何?”
谢福应道:“小人尝着以为比天水茶不差!”
“哦?”谢尚的眉扬了起来,笑道:“那我得好好尝尝!”
出门在外,喝惯了天水茶的谢尚最不适应的就是路途上的茶水——普通的井水如何能有时水的醇厚甘甜?
谢福心知肚明地伸手请道:“尚老爷,您里边请!”
端上茶杯,喝一口茶,感受到茶水的甘甜,红枣忍不住叹了口气: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喝惯了天水茶,这一路,别说谢尚喝不惯沿途的水,就是她也不适应。
不过现在,她可算是喝到了一杯好茶!
她公爹这个庄子别的不说,只冲这眼泉,就着实稀罕!
上一篇:千金美人
下一篇:玩养崽游戏后,我成了万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