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江雪
绿尖:“……”
少爷,你这是把自己当狗了么,心情不好还能咬人?
沈柏溜溜达达去了国公府,顾廷戈带回来的亲兵都交给禁卫军安置在城中,国公府的守卫没有增加很多。
沈柏翻墙进去,之前在这里养了个把月的伤,她对府上的守卫情况很了解,躲开巡夜的守卫,驾轻就熟的进了荆滕院。
顾三顾四不知去了哪里,院里没人,顾恒舟也没回来,房间黑漆漆的一点亮光都没有,沈柏直接进了顾恒舟的卧房。
屋里的摆设和之前没什么两样,沈柏在屋里东摸摸西看看,约莫一刻钟后,院子里传来脚步声,沈柏立刻闪进耳房。
刚藏好,房门便被推开,点上油灯,昏黄的灯光立刻盈了满室,可惜从耳房门缝看不到屋里的情景,沈柏只能紧贴着门,竖起耳朵探听。
回来的是顾恒舟和顾廷戈,沈柏和寒辰离开后,桌上的气氛僵到极点,顾淮谨和叶晚玉的脸色都很不好,倒是顾廷戈神色如常,没有追问顾恒舟和沈柏的事,也没有追究顾恒修今天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军中不许浪费粮食,顾廷戈什么也没说,只让大家吃饭,不许剩菜,众人就算没什么食欲,也把一桌饭菜吃干净。
顾廷戈无酒不欢,顾恒舟默不作声的陪他喝完了两大坛。
顾廷戈都有点微醺了,顾恒舟还面不改色,走路都四平八稳的,顾廷戈拍着他的肩膀连夸了好几声好。
两人回到卧房,顾廷戈在屋里转了一圈,房间还是老样子,十多年来都没什么变化。
借着酒劲儿,顾廷戈小声嘀咕:“你这小子真没劲,老子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屋里堆的全是好吃的好玩的。”
顾恒舟说:“哦。”
声音染了酒色有点哑。
顾廷戈更觉得没什么意思,哼了一声准备离开,顾恒舟又开口:“爹。”
顾廷戈扭头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顾恒舟却又不说话了。
等了一会儿,顾廷戈再次往外走,顾恒舟又喊了一声。
如此往复好几次,顾廷戈终于没了耐性,没好气的低吼:“到底什么事,再这么吞吞吐吐的信不信老子揍你?”
顾恒舟朝他走了两步说:“你别生她气。”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顾廷戈皱眉:“我生谁的气?”
顾恒舟没回答,自顾自的说:“她虽然看着不大正经,但没有坏心的,赵定远欺负周叔叔,是她让他贬职的,她还救过周叔叔的命,现在李为是校尉营的副蔚,所有人都觉得她很好,这次太子殿下去东恒国虽然很冒险,但对昭陵会产生非常深远的影响,你别生她的气。”
赵定远欺负周德山?
顾廷戈意外,他了解自己的儿子,顾恒舟不是会背后告状叫苦的人,顾廷戈折返回去,伸手摸了摸顾恒舟的脸,触手一片滚烫,试探着问:“醉了?”
顾恒舟摇头否认,执拗的说:“你别生她的气。”
他不停地重复这句话,瞬间多了几分孩子气,一定要得到回答才肯罢休。
顾廷戈收回手,沉沉的说:“你先老实跟我说你平时酒量多少,我再考虑生不生他的气。”
顾恒舟坦白说:“醉酒误事,我只偶尔陪周叔叔喝两碗。”
平日只喝两碗,今天喝了大半坛,这傻小子不要命了?
顾廷戈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不用再问也知道他喝醉了,这个时候不适合再问话,顾廷戈拍拍顾恒舟的脑袋,温声说:“你好好睡一觉,明天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顾恒舟还想说话,顾廷戈在他脑门上拍了一下:“我说明天就明天,给我回去睡觉!”
顾恒舟不说话了,等顾廷戈离开,乖乖把门关上,还拨上门栓。
沈柏早就听得忍不住了,连忙从耳房出去,还没来得及跟顾恒舟说话,就被顾恒舟一招擒拿手摁在地上。
胳膊很痛,沈柏不敢大声呼救,小声道:“疼疼疼,顾兄,是我是我,你别把我胳膊撅折了!”
顾恒舟手上松了力,疑惑的问:“沈柏?”
他这样子有点像在暮祀城中了毒的样子,沈柏连连点头:“是我是我,你快放手,我要疼死啦。”
话音刚落,沈柏整个人被摁进宽厚的,充满馥郁酒气的胸膛。
第87章 顾兄不记得,那我也忘了
顾恒舟把沈柏抱得很紧,恨不得把她完全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似的。
沈柏有点喘不过气来,怕被顾恒舟这样闷死,脑袋努力拱了两下,喘着气说:“顾兄,我要憋死了,你放松一点。”
顾恒舟不放手,下巴在她头顶蹭了两下,沙哑着嗓子唤宠物一样轻唤:“沈柏?”
他的语气带着点疑惑还带着点欢喜,沈柏一颗心软得一塌糊涂,连连点头:“在呢在呢,我在呢,顾兄你先放手好不好?”
顾恒舟不放,就这么抱着她也没有再一步的动作。
沈柏急得出了一脑门的汗,也没能让顾恒舟放松半分,正僵持着,房门被敲响,顾三狐疑的声音传来:“世子,热水送来了,你怎么把门锁上了?”
“顾兄……”
沈柏刚想让顾恒舟把自己藏起来,顾恒舟已揽着她走到门口,直接把门打开。
顾三提着两大桶热水愣在门外,先看了顾恒舟一会儿,又低头和沈柏大眼瞪小眼。
沈柏这个时候无比庆幸顾三顾四都是沉稳冷静的小厮,不会因为一点小事大惊小怪,她干巴巴的笑笑,小声哀求:“顾三哥哥,我就是来玩玩,一会儿就走,你别告诉别人行不行?”
玩玩?没有拜帖,也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国公府是你翻墙就能随随便便进来玩儿的吗?
顾三冷眼瞪着沈柏,绷着脸说:“沈少爷,时辰不早了,要玩也明日带上拜帖再来玩儿,现在请你离开!”
顾恒舟单手都把她揽得很紧,沈柏哪儿走得了?而且就算她能走,顾恒舟醉成这样,她哪能放心离开?
沈柏厚着脸皮装听不见,关切的说:“顾三哥哥,今晚我惹顾兄生气了,害他喝了不少闷酒,我是特意来向他赔罪的,你帮忙煮碗醒酒汤过来成不?”
顾三不为所动,冷冷道:“这些事自然有人去做,不劳沈少爷操心!”
恒德帝派了太医来给顾恒舟看眼睛,府上的人都知道沈柏这一趟去东恒国害顾恒舟坠江,还差点失明,顾三对沈柏敌意深重得很。
这事沈柏抵赖不了,也能理解顾三为什么生气,正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顾恒舟沉沉开口:“我有话跟她说,把水放下,你走吧!”
顾恒舟一句话比沈柏一箩筐的话都要管用,顾三把热水倒进耳房的木桶就走,沈柏小声提醒:“还有醒酒汤,顾三哥哥别忘啦~”
说完,顾恒舟松开沈柏,重新把门拴上。
沈柏总算能舒舒服服喘气儿,立刻做了几个深呼吸,正想问顾恒舟要跟自己说什么,一抬头却看见顾恒舟边解腰带边往耳房走。
沈柏:“……”
顾兄,这次是你喝醉了自己脱的,可不是我故意占你便宜哦。
活了两世,沈柏也是第一次见到顾恒舟喝醉酒的样子,他酒品很好,不吵不闹,乍一看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沈柏跟着他进了耳房,顾恒舟很快把上衣都脱了,腰背挺阔,宽肩窄胯,去东恒国走了一遭,身上的肌肉越发虬结紧实,看得人挪不开眼。
沈柏两眼发直,目光灼烫,顾恒舟的手放到裤腰上,感受到她的目光,掀眸看过来。
酒劲翻涌得正厉害,顾恒舟的眼眸染上迷离,没有平日那般疏冷,反倒有种深情缱绻的假象。
沈柏被看得胸口发热,下一刻却听见顾恒舟冷冷的命令:“转过去!”
你都喝醉了,还知道害羞?
沈柏不想转过去,故意逗他:“顾兄,你我皆是男子,你有的我也有,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顾恒舟抿唇,表情有点呆,似乎在认真思索沈柏的话。
沈柏觉得有点好笑,还想继续逗他,顾恒舟突然大步走到她面前。
他没穿上衣,光着膀子,身上全是馥郁的酒气,这般凑近以后,莫名让人感觉很有压迫感。
沈柏下意识的后仰,想要后退,腰上一紧,整个人被揽住。
沈柏本能的用手撑着顾恒舟的胸膛,喝了酒,他浑身正热,烫得沈柏忍不住蜷起手指,喉咙有点紧,正想说点什么,顾恒舟突然抬手,宽厚的手掌轻轻压在她胸口。
沈柏:“……”
沈柏浑身僵得像根木头,她虽然还裹着胸,但自从来了葵水以后,胸口胀痛的次数越来越多,形状自然也越来越可观,这会儿顾恒舟的手不偏不倚正放在上面,便是隔着裹胸部和好几层衣衫她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滚烫。
沈柏活了两辈子,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她瞪大眼睛,心脏狂跳,一张老脸也不可自抑的烧起来,以往在花楼调戏小姑娘的纨绔放荡消失无踪。
沈柏舌头打结:“顾……顾兄……”
顾恒舟看着她,距离这样近,滚烫灼热的呼吸挟裹着酒气全都喷洒在她脸上,他黑幽的眼眸翻起惑人心魄的欲念,好像下一刻就会亲下来。
被顾恒舟这样盯着,沈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胸口一痛,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顾恒舟五指收紧,将她的惊慌羞窘尽收眼底,声音喑哑的问:“我有的你也有?”
隔着布料掌心的柔软也不会骗人。
沈柏一张脸烧得通红,心脏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儿蹦出来。
顾恒舟喝了酒,似乎隔着布料和血肉,将沈柏的心脏拿捏在手中,性感至极也危险至极。
沈柏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认错:“顾兄,我……我错了,我没有我没有!”
顾恒舟没有立刻收手,盯着她看了好半天问:“愿意转过去了?”
沈柏点头如捣蒜。
愿意愿意,只要顾兄你松手,让我干什么都愿意!
顾恒舟收回手,松开沈柏的腰,沈柏立刻背转过身,蹲在地上:“顾兄,我转过来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偷看的。”
沈柏用手捂着脸,腿还有点发软,平日那些吊儿郎当的调调全都不见了,耳边只剩下狂乱如雷的心跳。
顾兄不是不近女色的吗,怎么也会做出这种事?
沈柏本就娇小,蹲在地上更是只有小小一只,顾恒舟看了一会儿,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以后不要再耍流氓了,容易出事。”
沈柏:“……”
沈柏脸热得不行,脑袋埋在膝间不肯起来。
在花楼饮酒作乐、跟姑娘们打情骂俏的第一花花公子沈柏第一回 真切体会到被人调戏的感觉,实在有点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顾恒舟除尽衣物坐进木桶里,热水包裹全身,酒劲儿上涌得更厉害,顾恒舟把胳膊放到桶沿,沉沉的说:“还不过来?”
沈柏诧异的回头,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顾兄,你在叫我?”
顾恒舟横了她一眼:“不然呢?这里还有其他人?”
顾兄喝醉了,别跟他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