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清朝当咸鱼 第97章

作者:青丘一梦 标签: 种田 清穿 穿越重生

  另煮些清香解腻的青柑茶,摆两碟点心果子,弘晖到来时便见宋知欢倚着凭几席地而坐,身上鹅黄衫子绣着素白花朵,笑容可掬,面容和蔼可亲。

  “阿娘。”他轻笑着行了一礼,道:“这样的好事儿,您几时会想起儿子了?往常不都是与额娘、徽音、齐额娘、宁额娘等人共享吗?”

  宋知欢白他一眼,一面向冰花状净琉璃盏子里斟了半盏茶,道:“就说坐不坐吧。”

  “坐。”

  若论能屈能伸,弘晖乃是各种好手,当即笑着落座,对宋知欢道:“今日的点心好精巧啊。”

  “放心,给你媳妇儿子姑娘都送了!”宋知欢面色淡淡的。

  弘晖便只得讨好笑道:“阿娘,儿这不是一时受宠若惊嘛。您何必如此生气?”

  “呵。”

  弘晖放下身段儿低服做小片刻,宋知欢也拿不住了,便道:“你大概知道我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年初就想叫你过来说说话,可你忙的厉害,过来请安也是来去匆匆的,眼下一片青黑,我也不认耽误你。如今可是清闲下来了?”

  “遵额娘和阿娘的训诲,如今手头事务清减许多。”弘晖忙道。

  宋知欢叹了一声,“似乎咱们娘俩是少有说这些正经事儿的,我知道你前头忙,也不乐意和你说些劳神费心之事,只盼你在我身边能轻松些许。”

  弘晖面带激动之色,“儿清楚阿娘的用心。”

  宋知欢继续道:“我让皓儿与你谈心,但他那性子,说出来的话,有理是有理,只怕你听不进去。”

  弘晖无奈一笑,“皓儿不过是惯常那样哄您罢了。与儿子说话,他还是句句入心的。他的用心,您的用心,儿都知道。”

  宋知欢抬眸看他,好半晌,又轻轻摇了摇头,徐徐长叹道:“有些事,你额娘大概也与你说过千次万次了,但你唤我一声阿娘,我便不得不再叮嘱你一番。也不是多正经的事儿,咱们娘俩轻轻松松的说,喝着茶、品着香,尝着点心,岂不比正襟危坐高谈阔论来得好?”

  “是。”弘晖笑着道:“阿娘您说吧,儿谨听。”

  作者有话要说:现代番外是会有的,这几天会加快更新脚步,咱们尽快完结,下一本是开《真千金》了,也想写一写灵异类的。

  今天少一些,明天开始恢复六千日更,争取早日完结。

  主要是也不想注水,大概的剧情都写的差不多了,再墨迹下去就有骗晋江币的感觉。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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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千金是蜀中大巫》

  (本文全文基调轻松,小家庭和睦,一致对外,养女不是坏人,小家庭内部没有极品!)

  作为在蜀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巫,和仪一向处事低调、心平气和。

  除了喜欢通宵看古早狗血言情小说之外,生活习惯堪称完美。

  在又闯过一个七月半,与朋友们庆祝生日的那一天,一行人风尘仆仆来到她的面前,哭着说:“阿仪,你是我家的女儿啊!”

  啊,医院报错、豪门真假千金,不错,很熟悉的梗。

  和师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撸撸袖子拎着行李跟他们上京,找未婚夫去了。

  啊!我好兴奋!想打鬼!崽崽我需要你来平复我的心情!

  ——戏精和师如是想到。

  和师语录:血可吐、伤可受,发丝不能乱,逼格不能掉。我,和仪,就算私底下抱着西瓜啃,躺在床上看小说,也绝不能让外人知道!

  历代先辈的惨痛经验告诉她:大巫形象很重要。

  *她是蜀中山与水之间的第三抹绝色,气度风华无双,界内同辈魁首,当之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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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一零四

  宋知欢垂眸看向几上, 两只琉璃雪花状碟子上盛着一样海棠酥、一样姜果梅,都是颜色极好,能使人食指大动之物。

  她拈了一颗姜果梅在手上, 好半晌,方道:“你自幼, 读的是圣贤书,行的是君子行,这上头, 我是知道你的。只是为上位者,手中总要有些手段, 方能安稳存身, 亦是拿捏属下。如今前朝局势渐稳,按说,你也该放心了。只是我这些日子,怎么总是觉着, 你这身下的椅子,不稳当呢?”

  弘皓垂头悉听,沉吟半晌, 对答道:“大抵圣贤之心, 正大光明, 洞然四达。”

  宋知欢摇头失笑,“我最不喜那劳什子的程朱理学, 这一句倒是有理。”

  “只是……”她将弘晖面前茶盏取来, 弘晖忙要抬手斟茶, 她却轻轻一摆手,自取了茶壶来为自己与弘晖添茶。

  复又将茶盏退去,唇角噙着三分笑意, 神情却冷得厉害,“人心诡谲、世事叵测,若君子便可安座无忧,世间又岂有诸多冤案厉法?”

  “晖儿啊——”她长长叹了一声,侧头去看花树上争相吐艳的花朵,发间挽着的珍珠流苏微微摇曳摆动,仿佛也映着主人的心绪,“你跟着你阿玛历练多年,前朝诸多阴暗隐晦之事,我不信你不知,也不信你阿玛还是王府中的‘天下第一闲人’之时未曾教你!你自己如何想的,阿娘不逼你。只是一句话,阿娘需得告诉你:如今你的阿玛不是阿玛,是‘皇父’;如今的你不是王府世子,是太子!你一身系着多少人的性命与余生。你看先帝废太子,那位理密亲王,如今又如何?他的后人又如何?你不为我们这些老的,也为琏儿和秀泽想想!”

  她情绪稍有些激动,当即一闭眼,掩着胸口慢慢平复。

  弘晖忙要起身上前,却被宋知欢一摆手止住了。

  只见好半晌后,她徐徐吐出一口浊气来,睁开眼睛,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还如弘晖记忆中他孩提时一般澄净温柔,她抬手抚了抚弘晖的头,将至而立之年的人了,被这一抹温暖触及,弘晖竟觉心中酸涩难忍,一时眼眶微红,微微起身,退了两步,对宋知欢行了大礼,“儿谨遵阿娘教诲,不敢相忘。”

  宋知欢叹了一声,忽然起身三步并两步地上前将他保住,一面慢慢抚着他的脊背,嗓音沙哑,泪水夺眶而出,“晖儿啊!你在我心里,和你姐姐他们是一样的,你知道吗?如今你也是个大人了,阿娘心里,你还是个孩子呢。阿娘这样逼你,阿娘心里也疼啊!疼!”

  弘晖一时顾不上激动与心酸,忙又劝慰宋知欢。

  柔成也忙上前轻劝两句,待半刻过后,娘俩情绪都平缓下来,弘晖扶着宋知欢远处落座,轻声道:“阿娘,您的心,儿子明白。”

  “你不明白,阿娘又有什么法子呢?”宋知欢摇了摇头,口中止不住地叹息,“你当我为何心急?你额娘与你说过多少回,你要往心里去!也罢,左右你也大了,有自己的筹划打算 ,也有妻子儿女,阿娘没什么能教你的,只盼着你能万事三思而后行罢了。”

  弘晖正色道:“阿娘,您今日的话,儿一字一句,都记着。”

  “记着就好。”宋知欢长长舒了口气,复又笑了,“看我今日,又哭又笑的,你额娘若在,怕是要骂我‘状似疯癫之态’了。你坐下吧,咱们娘儿俩赏会花,稍后你额娘过来用午膳。”

  “是。”弘晖忙答应了一声,自回去落座。

  许是宋知欢又哭又笑的把弘晖吓着了,又或许是这些日子这样的话无论是敏仪、徽音还是东宫账内幕僚都说了太多,到底他是听进去了。从此,弘晖撒手许多不必要的公务,不笼络群臣,安心于差事之余,更多陪伴妻儿以品人间烟火,读书品茶、调琴弈棋,怡情养品修身养性。

  更有空余,竟捡起了少年时在宋知欢身边蹭上的两手调香,只是半桶水的水准也拿不出显摆,又开始虚心求教了起来。

  正见徽音前些时日诞下一女,他安居毓庆宫中,倒是一家和乐。

  皇帝回京时,见到如此景象,诧异之余竟也稍稍放心些许。

  只是随着放心来的,还有防备,毕竟当年他用的也是这一招。

  无论他那边如何的手段,弘晖自佁然不动,渐渐也让皇帝放心。

  后宫之中另起娇妾,或明艳动人,或楚楚清丽,渐渐这些本就只剩下面子情的浅邸旧人就更成了摆设了。

  敏仪、宋知欢位尊好说,华姝那边更不必提,虽恩宠淡薄,年节恩赏却定然是皇帝特意庆祝的上上等,韵姐儿又把弘时新得的小女儿送入宫中,她自带着孙女儿过日子,好不自在。

  余下诸人中,也就宁馨那里常有御驾鞭响,只是宁馨那冷性子,又有娇女缠人,长春宫较之从前便也逐渐冷清些许,到底比别处还好上不知多少。

  忘忧和兰珈是自来没在意过这个的,兰珈诚心礼佛,忘忧只要有吃有酒有玩的,如今两个小的又成婚在即,二人被敏仪压着帮忙,也顾不得这个。

  故而如今后宫中有争端的也就是四五个新人了,纳喇氏盛宠一骑绝尘,她也是摆明了兵马是为了扶持家族进来的,从不恃宠生娇冒犯尊位,日日一副笑模样,实在冷脸也是恩怨分明,故而虽然恩宠最盛,在这些旧人中却也是有口皆碑。

  乌雅氏倒是几次三番想要生事,奈何皇帝不宠她,敏仪也是不咸不淡的,如今正致力于和徽音打好关系,以期未来做长远打算。

  冬日里,五皇子福晋和六皇子福晋前后脚地成了婚。

  伊尔根觉罗氏和索绰罗氏出了个皇子福晋,自然狠命地预备嫁妆,盼望着能出一个亲王妃好光耀门楣,也是在嫁妆上卖一个好。

  幸在都是有眼色的,也没有哪一个会闹出个嫁妆压过太子妃的,没闹出不好看来。

  二位皇子成婚后,一一出宫开府,宫里又少了许多热闹了。

  这日早起请安,纳喇氏略迟了,大家暗暗称奇,待她来时众人已喝了一回茶来,纳喇氏见敏仪面色不错方才略略放心,一面请安一面请罪,“妾身近日不知怎的,格外嗜睡。今儿个竟然误了请安,实在抱歉,请皇后娘娘赎罪。”

  “这不算什么。”敏仪笑着道:“起来吧,今儿备的普洱,倒是香的很,让人端来给你尝尝?还有豌豆黄做的不错,吃着很是清甜可口。”

  纳喇氏慢慢道谢,华姝对她倒是印象不错,甩了对当年的年氏十八条街,当即看她一眼,略微关怀两句:“你从前也不是嗜睡的人,这忽然嗜睡起来,也让太医给看看?”

  纳喇氏苦笑一声,“太医说妾身体寒,回回请脉都大把大把的开方子,妾身也烦得很。除了五日一次的平安脉,素来都是不喜太医登永和宫的门的。”

  青庄听了迟疑半晌,却道:“忽然嗜睡……怕不是有喜了?你正值壮年,也并非没有可能。”

  纳喇氏本不当一回事,还是敏仪被提醒一下,问过纳喇氏的月信,知道这月还没有,忙命:“快去请太医来!”

  见她如此急切,纳喇氏也不好说什么本是平常的话,只得讪讪坐着,等太医过来。

  宋知欢安坐一旁,心中略觉好笑,却是为了敏仪今日的急切:须知这一年里,宫里虽添了新人,却总没个好消息传出来,有自恃资历辈分的宗室老人在敏仪面前念叨一二,使她好生烦心,却也为此有些担忧。

  毕竟先帝那是龙精虎猛,老了老了阿哥所还有添的,如今世人再不会念叨宫里无喜讯是因皇帝上了年岁,只会觉得是皇后善妒,不愿皇家开枝散叶。

  这对敏仪而言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须知这些年里,她对后院添丁那可是双手双脚的期盼赞成。

  久久无讯,那也怪不得她呀!

  如今有了这个可能,她哪里能坐得住,多年污名一朝洗雪,大喜啊!

  太医见是皇后娘娘处传召,哪里敢有怠慢,背上药箱就来了,一切脉,又细细地问症候,倒也没确诊,只好笑道:“平日请平安脉,多问贵人是定要恼的。今日在皇后娘娘跟前,难得贵人倒是配合。”

  他是伺候两朝的御医了,在当今面前都很有脸面,给纳喇贵人请脉是皇帝特意吩咐的,此时打趣两句,倒也只叫人说他促狭。

  敏仪笑道:“若真是喜,以后她纵然不配合,本宫也要压着她配合的!”

  太医又细细切了半晌的脉,回身对着敏仪一行礼,道:“倒不十分准,五六分也是有了。且等月末吧,届时便可确诊。”

  “好。”敏仪笑着点了点头,又叮嘱纳喇氏:“这些日子好生在宫中养着,等到了月末,若真是喜讯,我便亲自求万岁爷,晋你为嫔位!你入宫也一年多了,在贵人位份上也是委屈了,只是一直没个好消息,才不好贸然晋封,如今可有了由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