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不做炮灰 第24章

作者:橘子硬糖 标签: 系统 年代文 穿越重生

  乔念觉得徐诗雅恐怕有些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身上穿的衣服款式,在经历过后世的眼光来看,觉得带着些华国风的复古设计,喜欢的人很多,穿着也显得秀美。

  这件衣服的一部分亮点还在剪裁上面,乔念不知道她那几件衣服如何,不过就算是设计得再好,就这么拿在手上给人瞧,别人哪能看出来什么名堂,只不过看到一件普通的斜襟盘扣上衣罢了。

  而对于生长在这个年代的姑娘来说,这种素净的盘扣衣裳,并不能很好地引起她们的购买欲,她们反而喜欢碎花、颜色鲜亮的款式,或是的确良那种耐穿布料。

  王彤觉得好看,恐怕是因为她“时髦”的衣裳见识得多了,便更为注重设计感跟剪裁,再加上形象气质佳的乔念的“模特加成”,自然眼前一亮。

  不然为什么后世的服装秀场,挑模特那么苛刻呢。

  徐诗雅闷闷地走到职工宿舍楼的路边蹲下,看了眼手上推销不出去的衣裳,气得一把塞进了竹篮里,这几件衣裳可花了她不少钱,她不想承认是上周看到乔念穿,才起了去卖的心思,连夜就照着样子给画了出来。

  好不容易等到成衣做好,拿去黑市问了一圈也卖不掉,黑市基本上都是一些五大三粗的庄稼汉子,哪会花这些钱买女人穿的衣裳。

  壮着胆子来了罐头厂的宿舍楼,结果这些乡巴佬不识货,一件都没卖掉。

  “哟,这是谁啊?”

  身后猛地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徐诗雅惊得赶忙扭过头,瞧见是王彤跟乔念,抓紧了手里的竹篮,心里咯噔一声跟打鼓似的,不知道她们刚刚看到没有。

  “你们怎么在这?”

  “我们怎么不能在这了,这大路是你家开的啊?看来资本主义的尾巴没有割干净,还漏了你这个小鱼小虾。”

  王彤好不容易抓到她的把柄,就算没有证据给她举报了,也不妨碍她嘴上占些便宜,恨不得叉着腰耀武扬威。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徐诗雅不想在大街上跟她们起什么矛盾,抛下这句话就急匆匆地要离开,临走前还狠狠地瞪了眼乔念。

  王彤也没追,她还赶着去国营饭店吃饭呢,朝着徐诗雅离开的背影努努下巴:“她刚刚瞪你干嘛?”

  “我哪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总是复杂的。”乔念漫不经心地轻勾嘴角,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裳。

  两人回生产队之前去了趟邮局,乔念算了算时间,渣爹要是寄钱过来现在也早就到了。报了名字跟地址,果然有她的汇款单。

  八块钱,也只够她回家的火车票,还是慢车。

  乔念撇撇嘴,取了钱直接放进了空间,一副根本没打算买车票的模样。

  到陆家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昨天一次性给了何东两天的鸡蛋糕的分量,现在天气转凉,鸡蛋糕还能放得住。

  取出在铁匠铺子买的几根铁丝,手指灵巧地来回折叠。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个铁丝勾勒的图案,仔细看是个篆体的“念”字。

  “乔姐姐,这是什么?”陆星支着小脑袋看着乔念继续摆弄铁丝。

  “这是用来做标记的,待会弄给你看,就明白了。”

  许是最近一个月何东的鸡蛋糕生意太好,在远高镇还引起了一股送礼就送鸡蛋糕的热潮。

  有些研究出门道的,也开始制作鸡蛋糕拿去黑市卖,还特地做的跟乔念一样的大小。外表看模样相差无几,但是味道肯定是远远比不上何东卖的鸡蛋糕。

  但总不乏一些眼皮子浅的小商贩,他们才不会管什么味道,只看得见眼前的蝇头小利。因为其他家的鸡蛋糕比在何东那儿拿要便宜一分钱一个,他们一天能卖至少三十个,那就是三毛钱,一个月可就是九块钱!

  甚至还有小商贩浑水摸鱼以次充好,指着别家的鸡蛋糕说是何东的货。

  虽然只要是尝过乔念做的鸡蛋糕,就能分出好坏,可还是多多少少被影响了些生意,何东气得把那些卖其他家鸡蛋糕的小倒爷,全给断了货,终止合作。

  锅里的新一笼鸡蛋糕能出锅了,乔念把放在小碳炉上烧着的铁丝图案拿了出来,比照在鸡蛋糕正中央的位置,轻轻印了上去,轻微的焦香混合着鸡蛋糕的甜鲜传来,一个咖啡色的篆体“念”字就出现在了上头。

  “哇,是画,有点像田埂!”

  “不像!我觉得像房子!”

  乔念用的是九叠篆字体,因为是一根铁丝叠的,都是连笔,瞧着就像是迷宫,印了这个就相当于防伪标志跟logo了,短期内肯定仿不出一模一样的。

  一连做了三根铁丝图案,放在碳火上烧着,轮流加印,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今晚做的所有鸡蛋糕都印上了防伪标,揉着略微有些发酸的胳膊,乔念觉得这是在给自己找事做。

  防伪标果然很有用,最近鸡蛋糕的销量明显有了上升的趋势,不知不觉间乔念的小金库已经存了快一千块了。

  这时候的钱最大的面值就是十块的大团结,一千块瞧着厚厚的一沓还颇有些壮观。

  收好了小金库刚准备去睡个午觉,院门就被人啪啪地拍响了,还夹杂着乱糟糟地说话声,听着动静还有不少人。

  作者有话说:  乔念:总有人要耽误我睡觉(富婆叹气)

第25章

  乔念拢好了身上的薄外套朝屋外走, 路过陆飞陆星房间的时候,探头看了眼,两个小孩还睡得香甜, 轻轻地伸手给他们关上房门。

  “乔念!你在不在!快出来大事不好了!”刚走进院子, 王彤咋咋呼呼的声音就透过门缝传了进来。

  “声音小点,家里小孩在睡午觉呢。”一边回着王彤的话, 一边直接抽出了院门的门闩。

  好家伙,一大帮人,这是啥事让他们午休都不睡了。钱婶子那几个吃瓜从不落下的妇女站在最前排, 一脸的兴奋等瓜脸。

  乔念还有些不明所以,这是闹的哪一出?

  “乔念啊, 这是有点事儿想跟你核对一下,放心, 你要是被污蔑的,大队部肯定会为你做主的。”

  大队长王志刚艰难地,从一群围得跟铁桶似的婆子中间挤了出来,身上拾弄得平平整整的汗衫也挤出了一道道的折痕。

  听到大队长的话,乔念心里咯噔一声, 该不是她做鸡蛋糕的事情泄露了吧,她每次在家做鸡蛋糕都小心再小心,门窗不仅被她堵得严实, 都恨不得趁没人在家直接上吸尘器了, 要是有不插电的油烟机, 她恐怕还真的会拿出来用。

  想到灶屋里的大蒸笼还在,这要是进去检查,就有些不好收场了。

  “乔知青啊,你就招了吧, 咱们大家伙都知道了,嗐,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年月什么事情没见过啊!”

  “就是!男未婚女未嫁,没人会看不起你的,我看那鳏夫条件也还行,你还能白得一个便宜闺女。”

  钱婶子跟几个大妈见她不吱声,立马七嘴八舌地说了开来,一副过来人的劝和语气,那脸上的幸灾乐祸挡都挡不住。

  “乔知青,要不咱们进去再说?”

  王志刚有些尴尬,这隔壁生产队的老鳏夫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中午下工的时间,那大嗓门一喊,全村好事儿的村民都出来瞧热闹,还这么一直跟着他来了陆家,比他还积极。

  老鳏夫?男未婚女未嫁?

  乔念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来抓投机倒把的,至于这无中生有的事儿,她不介意浪费中午的休息时间来跟他们掰扯掰扯。

  “不用了大队长,就在这儿说吧,我也很好奇钱婶子她们说的是什么事儿,我这本人都不清楚的事儿,大伙儿怎么瞧着比我还明了。”

  进屋说还能说清楚嘛,这些八卦的婶子没听着,心里岂不是像有团蚂蚁一样四处乱爬。

  指不定私底下怎么胡编乱造,还不如大大方方地摆在明面上讲清楚,省得后面再回头嚼舌根。

  王志刚瞧她也不打算避嫌,看来这事情恐怕八成是那老鳏夫胡诌的,瞧见人知青年轻漂亮起了龌龊的心思,这往年被败坏名声随便嫁出去的大姑娘还少吗。

  想到这儿,王志刚心里不由得冒起了几分火气,这隔壁生产队也欺人太甚了,乌糟糟的手段都使到他们生产队了。

  粗壮的大手略微用力,直接把人群里佝偻着的身影提了出来。

  被推到人前的,是一个瞧着四十多岁的干瘦男人,背还有些驼,发顶稀疏没有几根毛发,兴许还有些臭美,把头顶独独的几根头发给养得老长,朝着另一边梳,正好遮住铮亮的秃头。

  乔念的小脸瞬间皱成一团,这人也太辣眼睛了点,谁给她拉郎配的,心眼忒坏了,不能找个稍微能看得过去的吗,起码揍起来不恶心。

  老鳏夫叫周长松,早年家里条件不错还念过几年书,今年三十有一,家住隔壁长河生产队,离这边不远,就挨着大树村的村西头。

  因为自小生下来就有个驼背的毛病,到了二十五才娶上媳妇,婚后不到四年,媳妇就喝了农药,独他跟个歪嘴的娘,带着闺女生活。

  兴许是日子过得不太如意,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气神,瞧着就像四十多。

  要说他媳妇也是可怜,被娘家用十斤白面卖给了周驼子,头一年生了个闺女就被婆婆跟丈夫嫌弃,之后再生不出更是三天两头的挨打,肯定是受不了打干脆一了百了。

  “你就是乔念!媳妇儿,走!咱们回家吧!”

  自打她一开门,周驼子的眼神就看直了,想到她信里说的那些话,整个人都燥了起来,想他周长松活了半辈子了,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还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媳妇,一定是祖上冒青烟了,等他跟乔知青入了洞房,一定领着她去祖坟上拜拜,要烧最贵的香。

  “等会,癞蛤|蟆你喊谁呢,咱俩都不认识,瞎喊什么?”

  乔念赶忙嫌恶地错开身子,伸过来那双干瘪黑瘦的手扑了个空。

  周鳏夫见她不仅躲闪还喊他癞蛤|蟆,脾气顿时就上来了,这城里的女人就是欠调|教,一点都不知道顺从丈夫,想着就要抬起手上去抽两巴掌,可看着她漂亮的脸蛋跟诱人的身段,忍了忍还是没动手,这漂亮媳妇打坏了可不行。

  “谁说咱们不认识!这不是咱们约好的吗?选个好日子就带你进门,今天初八日子还不好?你这是闹啥脾气呢,快跟我回家去,家里还有鸡等着你喂!”

  “呵。”乔念差点被气笑了。

  “谁跟你约好的?我告诉你,我脾气不好,你再莫名其妙地逼逼赖赖,别怪我揍你。”

  周鳏夫听她这是打算赖账不承认了,顿时急了。

  “乔知青!你可不能耍赖啊,我可是给了你十块钱的聘礼!你收了钱就是我的媳妇了!”

  正看戏看得热闹的钱婶子听到十块钱,手里的熟黄豆一抖,差点撒了半捧。

  “啥?还十块钱?乔知青这可是你不厚道了,怎么能拿了人钱还悔婚呢,你这要是在往年,可是会浸猪笼的我跟你讲!”

  “你这个老虔婆,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在这儿揽什么事儿,都什么年代了还威胁人浸猪笼,我告诉你,小心我明天就去镇公安局告你迫害妇女同志!”

  王彤正为乔念这事儿着急上火呢,事儿还没听明白,这老虔婆就开始煽风点火,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乔念死都不会看上这个驼子,还是个鳏夫,真不知道这帮村民怎么还会相信。

  “行了!别吵吵了!你们要凑热闹我也赶不走,那就都安安静静的,要不就赶紧给我回去,待会不下地了啊?”

  王志刚一句中气十足的吼声,镇住了闹哄哄的人群,瞥了一眼拱火的几个婆子,这才又看向乔念跟周驼子。

  “乔知青,你放心,没有的事儿,我们不可能白白让你被污蔑,你们都是顺应组织号召下乡插队的优秀知识青年,不会让你们寒心的!”

  王志刚这话铿锵有力,话里话外都在维护乔知青,明显是不信周驼子的鬼话。

  周驼子不干了,这大树生产队长不是带头欺负人嘛,他有理有据,可不心虚,说着就从衣兜里摸住了几张皱巴巴的纸。

  “这还能有假?我跟乔知青一直在通信啊!我跟她一直在村西头的大柳树下交换信件,那十块钱也是她让我夹在信里的!”

  乔念直接扯过信,还有好几封,字迹的确跟原主的十分相似,飞速地浏览完。

  用词在这个时代来说不可谓不大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位忧愁渴望爱的下乡女知青,还时不时冒几句酸诗,这奔放的架势,一个乡下的老鳏夫哪能受得住,难怪人都没见着就眼巴巴地给了十块钱。

  乔念把信递给了王志刚,朝着周驼子微抬下巴,一脸的轻蔑。

  “这不是我的字迹,不信我可以立马写几个字,咱们现场比对一下。”

  王志刚低头望着信上的字迹,终于放下了心,乔知青托他寄过信,信封上的地址是她在他办公室当场写的,她的字迹他记得,不仅不像这么丑,反而难得一见地有风骨。

  听到乔知青的建议,众人觉得可行,不就是比字迹吗,现场写一下不就行了,刚要点头,人群里就传来一声反对:

  “那可不行,你现场写,假如故意写的不一样呢?应该拿你以前写的字来比对!”

  乔念转过头朝着出声的方向眯起眼,一双眸子略有些锐利。

  人群里的徐诗雅感受到准确无误看过来的视线,围着头巾的脑袋压得更低了,恨不得缩到地心去,双手攥紧衣摆,心里顿时有些微微发慌。

  “行,大队长您跟我进去拿一趟吧,省的又有人怀疑我造假。”

  乔念笑眯眯的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艳丽的五官,瞧着比往日都少了几分攻击性,看起来更加的平易近人。

  旁边几个没出声的汉子望着乔念的背影,心里都开始蠢蠢欲动,这乔知青多漂亮的女同志啊,怎么能嫁给一个带着拖油瓶的老鳏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