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恒
他被打的嗷嗷直叫,不知道自己刚营造好的形象也在一群新弟子之间秃噜噜直降。
一旁看愣住的修士好半天才醒过神,冲上去拦住鸣霄,把鼻青脸肿的男人扶起来。
那男人手忙脚乱的站起来,衣衫凌乱,满头是土,跟刚才的骚鸡判若两人,他手里拿着折扇指向鸣霄,气的直发抖:“好,你好得很。”
说完转过头看向中年男子:“她是此次要入门的弟子?”
中年男子不知道该怎么说,男人也没那个闲心等,狠狠捏着折扇,咬着牙根道:“性情乖戾,凶横暴躁,这样的心性我们天定宗要不得。”
中年男子低着头连连称是,一边催促着鸣霄快走。
“且慢!”鸣霄不紧不慢地又迈出一脚,不等落地,远处一个声音飘入众人耳中。
包含男人在内,几位修士的神色一敛,恭敬地垂下头,那道声音又说:“青云尊者算得此女与他有缘,欲收之为徒,祁远你带她上来吧。”
白衣男人的脸色十分难看,抬头瞪了鸣霄一眼,不甘不愿地应下,咬着牙对她说:“走吧。”
“等会儿。”
几次被拦住鸣霄终于确认了自己的猜想,果然是有东西一定要让她留在天定宗。
行,搞强买强卖是吧,可以。
鸣.小霸王.霄抬起下巴,朝男人点点,傲慢一笑:“我不拜师,就收儿子,让你们青云尊者下来见见本霸霸吧。”
作者有话要说:为防止大家被这章带偏,标注一下,鸣霄不是凤凰。
这个世界是一盘大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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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
现场一片静默,谁都没有想到鸣霄竟敢如此狂妄。
白衣男子祁远面上一扫刚才的轻浮浪荡,眉眼间闪过一道厉色,眼锋射向鸣霄:“我念你初来乍到不与你一般见识,但只此一次,若是再敢不敬...”
啪!
鸣霄一巴掌扇过去,因为知道对方是修仙的,皮糙肉厚,耐打抗造,这一掌打的结结实实,直把人砸进地面好几十米。
所有人都被鸣霄超乎常人的巨力,吓的连退好几步,偏她自己还不满意,眉间拧起,蹙成一道忧愁的弧度,站在人形坑上方忧心地问:
“这位仙君,老子与你无怨无仇,您又何必如此不长眼,跑我面前喷粪找死呢,我特娘的是给你脸了吗?”
“哎。”她轻声叹气,“罢了,小女子势单力薄,念你人头猪脑,这次便不与你计较,若有下次,我他妈给你打进石油层里。”
少年少女:“......”
几位修士:“......”
宁还真是个温婉有礼的小娘子呢~
呵呵...
可能是被一掌拍晕,祁远趴在坑里没有说话,鸣霄着急了,围着坑转了一圈,转过头看几位修士:“诸位仙长,那位仙君怎么还不上来啊?是死了吗?”
修士:“......”
理智告诉他们应该回复这个人间杀器的话,但胆量告诉他们:不,你吓得张不开嘴。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那道莫名奇妙的声音沉默半响,迟疑地张口,这次的话语里少了几分漫不经心,添了些试探:“敢问这位小友可是体修?”
“你说什么呢?”鸣霄捂着嘴嗔怪,“人家这么柔弱怎么可能是体修。”
众人:“......”
求求你了,说两句阳间的话吧,我特么都快被你吓尿了!
那道声音也被她雷的够呛,不知道在寻思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又说话,兴许是看出了鸣霄的不正经,没有再问,而是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
“青云尊者乃我宗镇宗长老,如今已是渡劫期修为,便是称一句‘修界第一人’也无不可,今日尊者出关,算出小友与他有缘,欲结一段师徒缘,不知小友意下如何。”
这话听着倒比刚才像人话多了,果然,“欺软怕硬”这种特性,无论何种生物都不能免俗。
鸣霄挑眉笑了笑,没有说话,那声音心里也没底,想到尊者渡劫伤势未愈,仍拖着伤体出关郑重吩咐的样子,心一横,又道:
“我观小友天资伶俐,性情活泼,打人时...气劲十足,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尊者至今不曾收徒,手中珍宝、术法无数,小友要是愿意,便是嫡传大弟子,尊者定会倾囊相授,小友不妨考虑一下。”
那声音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卑微,想他修真界第一大宗掌门,何曾有过上门求人当弟子的憋屈历史,要不是忌惮鸣霄那一手,他真想直接把人抢过来。
他彩虹屁拍的还不错,鸣霄听的十分受用,然后毅然拒绝,“那不行,我可以给人当霸霸,但决不给自己找爸爸,拜师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而且那什么青瘟尊者求人当徒弟还不露面,宁倒是真把自己当盘菜。
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掌门直挠头,实在没有办法,只好传音给尊者让他定夺,那边很快回复,掌门听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给鸣霄传音:
“小友若实在不愿,尊者愿代师祖收小友为徒,日后尊者便是小友的师兄。”
这话一出,柜柜立马在她脑海里上眼药:“阴谋!绝对是阴谋,宿主你说这具身体是不是什么绝顶炉鼎,被那个青云尊者发现,准备采阴补阳。”
不止它疑惑,鸣霄也很疑惑,不过反正也走不了,她也没兴趣从外门练起,既然对方伸梯子过来,上一下也无妨,于是没再犹豫,点头应下。
那声音大喜过望,当即就要让人直接上来。
“先别急。”鸣霄拦住他,转向一块儿来的二十几位小伙伴,甜甜一笑:“哎呀,怎么办呀,青云尊者拜服于我致命的魅力,哭着喊着非要让人家给他当师妹~”
话说到这顿了一下,不意外地看到不少人眼里闪过妒色,鸣霄萌萌哒歪歪头,不解地问:“大家那是什么表情,是不开心吗?”她脸上的笑意加深,轻声道:“那用不用我把嘴给划开,让你们开心一点啊。”
“!!!”
刚才人形坑洞的恐惧瞬间浮上,再没有人敢摆脸子,一个个立马嘴角上翘,笑的比哭都难看。
鸣霄倒挺满意,视线如刀一般在一群人身上刮过,柔声说:“很好,希望大家一直保持,如果上山之后我听到哪个不长眼东西在背后造谣我走后门,那人家可能一个忍不住,直接上手把人掐死,好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实力呢~”
众人:瑟瑟发抖.jpg
一群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鸣霄得到保证,满意地跟修士走了,至于以后有没有人守约她倒不在意。
反正话撂下了,这狗逼世界要是想玩什么“因为走关系而遭到排挤,只有师尊关心,最后日久生暗恋”的古早套路,那就试试吧,看你霄霸霸能不能把天给掀了。
......
说是当青云尊者的师妹,可从入宗以来,鸣霄就没见这位师兄,掌门怕鸣霄多心,语焉不详的解释了两句,只说那位师兄正在闭关,不方便出来,见面礼之后补。
鸣霄听过就算,压根没放在心上。
是各峰的法宝不好抢,还是同门弟子不好欺负,忙都忙死了,谁记得那个叫青瘟,还是青云的是死是活啊。
时间一转便是十年过去。
鸣霄待在从掌门那抢来的顶级防御灵宝——白玉塔中,躺在从炼器峰峰主儿子手里赢来的流云榻上,吃着奴役师侄摘来的灵果,惬意地直晃腿。
祁远进来的时候,正好撞上这副气人的场景,他实在很想翻个白眼,但多年被奴役的求生欲,及时制止住了他作死的举动。
不是他怂,实在是面前这女人太恐怖。
还特么记仇。
就因为他当年年少无知,有眼无珠,没有看出这位杀器的实力,不知好歹的警告了一句。
准确的讲是半句,剩下的全随他被拍进地底。
就这么半句话,这个女人记了十年,这十年里他堂堂掌门嫡传大弟子,无数次被以“陪师叔祖玩耍、和师叔祖切磋、帮师叔祖办事”等看似正常的理由,被欺负、被虐打、被抢劫。
顶着那张一年十二个月,有三百六十五天被打到看不清原样的脸,祁远的中央空调式魅力无处可发,偶尔想撒钱哄个小师妹,还得数数储物袋里灵石够不够。
这些年来全宗门上下,眼睁睁看着曾经风流倜傥、温柔阔绰的掌门大师兄,变成了常年重伤,抠逼喽嗖的猥琐男青年。
真.岁月是把杀猪刀。
回忆完自己的悲惨过去,祁远默默为自己掬了一把辛酸泪,朝榻上的祖宗鞠了一躬,咬着牙恭敬道:“师叔祖,宗门弟子大选在即,师父让我请您前往大殿商议。”
“哎呦。”他刚说完,就见到那杀千刀的女人蹭一下倒在榻上,虚弱地叫唤:“孙砸,你看师叔祖最近身体不好,走不动道......”
“......”祁远咬牙,鸣霄被青云尊者代师收徒,按辈分来讲祁远是她的师侄孙,偏她不爱这么说,也不叫人名,一口一个“孙砸”,还美其名曰以示亲近。
听得祁远直想打人。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顶着被打肿的脸扯着嘴角笑笑,温声说:“若是师叔祖不嫌弃,弟子可以背您去。”
“不会,不会。”鸣霄急忙出声,“怎么会不嫌弃呢?”
“......”祁远笑容一僵,憋着气问:“师叔祖是多说了个‘不’吗?”
“啊?没有啊。”鸣霄眨眨无辜的眼,“孙砸你是聋了吗?建议你出门随便找泡尿照一照呢,你现在这个德行也配背我,脸呢?”
祁远:“......”
m,我特么忍不了了!
承受着灵肉双重侮辱的祁远,气的胸膛上下起伏,用力捏着拳恶狠狠地看向鸣霄。
鸣霄吓得胡乱的挥出手,一掌轰在后面号称修真界第一硬的钢玉墙上,小手拍拍胸口,轻声问:“孙砸,你特娘的那是什么眼神?人家好怕哦~”
“......”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祁俊杰看看碎成渣的半面墙,像学过川剧变脸一样,露出一个大而滑稽的笑,狗腿而谄媚道:“没什么,师叔祖您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呢,要不然我帮您向师父带个假?”
“不了。”鸣霄这才满意下来,捂着胸口柔声说:“不能耽误正事。”
“那我把仙鹤带来载您去吧。”
“啊,那也太兴师动众了叭。”鸣霄蹙起眉,脸上满是不赞同:“何必那么麻烦呢,孙砸你直接连人带床托着去不就好了嘛。”
祁远:“......”
敲里马!
苟日的你听到了嘛,我敲里马!!!
最后,祁远真的托着鸣霄重逾千斤的铁木床一路低空飞行来到了正殿,其间各色八卦眼光直扑而来,他心如止水,甚至还有心思想最近自己体修练的不错,下次被打没准儿能肿的轻一点。
两人一路来到大殿,绕是掌门这些年来被鸣霄折磨的自认历尽磨难,也不由得被她的操作骚的差点闪到腰,咳了一声转过头,全当没看见。
掌门不说话,其他几位峰主便也没有多言。
主要也是不敢,没看最严厉的执法堂长老都只动了动嘴,没敢放半个屁吗。
他最是看不惯鸣霄的肆意妄为,初时曾经找借口把人关进禁闭峰,然后娇羞怕黑的女孩纸一害怕,一个不小心,把整个峰给轰碎一半,后来她觉得自己轰的还挺平整,就干脆占下,做自己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