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草柠檬糖
看谢文祖被扎得这么飘飘欲仙舒畅至极,旁边的院长、王春、丁志诚,甚至连病房里的护士、丁砚的保姆们都看得有些眼馋,大家都是平时工作繁忙的成年人,日常有个脖子僵硬颈椎腰椎骨疼痛那都是常事,看这谢文祖被针灸得如此舒服,便都好想也让时樱来帮自己给扎上几针。
院长忍不住都凑到时樱所在的沙发跟前来:“时医生,你这针灸手法练很久了吧?”
院长是西医,对针灸了解得不多,但了解不深不代表不懂这个,见识还是见识过不少的。
时樱:“……呃,练了有些时日。”
没事天天在时元廷腿上扎呢。
“我这上了年纪,颈椎一直很僵硬,是不是也能用这针灸治一治?”
“当然可以,我这里就有专门针对颈椎部位的针具,您要不要试一试,一次可能没办法彻底根治,但还是能缓解暂时的僵硬疼痛。”
“如此甚好,就有劳了。”院长毫不客气地就跑到中间长条的沙发上去趴下了。
时樱转身去拿做颈椎针灸的针,又不管谢文祖了。
谢文祖伸手扯扯她的衣袖,小心翼翼的:“时医生,我这还差一针呢,你能不能先给我扎完啊?”
他这扎到一半又吊着,真的真的心梗。
时樱凑过来:“是你大还是院长大?”
谢文祖:“……”
心更梗了。
嗷,他要努力!他要拼搏!!他要当院长!!!
时樱给院长针灸后又点着几处重要穴位推拿,院长本来硬梆梆时不时一动就疼痛的颈椎,一下子仿佛都变得灵活自如了,不仅不再疼痛,院长感觉自己背后的整根骨头一下子都变得有韧劲,变得年轻了。
本来还想着以请她吃饭为由,到饭桌上再谈的邀请计划,在这种身心舒畅的气氛中,院长忍不住当场就提了出来,“时医生,你来我们院吧,来我们中医科,待遇薪酬你来开,如何?”
这不是时樱第一次受到邀请,也算得上是有经验的了,因此婉拒起来颇是圆润。
院长不甘心,和先前的陆鸣一样,也要请她挂牌,让她把这天仁医院当作来江城的一个落脚点,偶尔过来看看就行,时樱也拒了。
在医学这片浩瀚的宇宙里,她要学的东西还远无止境,也不指望手术能力能达到容隐那样的高度了,能到他的一半她还可以考虑像他一样,也到自己信任的医院挂挂牌,但是现在,她还差得太远。
“我其实真的很希望你能到我们医院里来,但人各有志,我也不好勉强,那时医生,还有件事你可一定一定不能再推辞了。”院长在沙发上翘起头来说。
“嗯,您说。”
“在江城这段时间,麻烦你抽空帮我把这颈椎再多灸几次,收费标准就按你的标准来,行吗?”
时樱应了:“好,我在江城的这段时间会每天抽时间来给您针灸推拿。”
“好好好,可不许反悔啊。”
时樱笑:“放心,不反悔。”
看他们那么愉快地就决定了,旁边的谢文祖也忍不住出声:“时医生,我也想让你给我针灸推拿颈椎和腰椎,我也按你的收费标准付费——”
时樱还没说话呢,院长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年轻轻的灸什么灸,你就别给时医生添乱了!”
谢文祖不敢吭气儿了。
心里却是不服的,年轻怎么了?年轻人的颈椎和腰椎骨就不配针灸治疗和推拿么?但师傅和天仁医院院长可是多年老友,自己要敢对院长不敬,到时候院长跟师傅一吐槽,那自己还不得被清出师门,因此这会儿再多的怨言谢文祖也只能憋着,当着院长面那可是一个字都不敢吭的。
——
病房里的丁砚还和昨天看到的一样,衣服和昨天的一样,发型一样,什么都看起来和昨天没有任何改变,在他这里,仿佛时间都是静止的。
等护士和保姆们都出去,时樱再次把门关上,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徐徐开口:“我昨天想了一晚,也想明白了,我希望你把心里的难事都说出来,我会努力去帮你解决,但是,最后的选择权我交给你,如果那些事情都解决了,你想醒来,你便醒,你若不想,我不会强求。”
“让你把自己心里的难事说出来,不是因为好奇什么的,我昨天看到一篇文章,说人的心容量也是有限的,就像一口缸,你一直往里面塞东西却从不去清理,迟早会溢,会重得你承受不起,生而为人,没有谁活得容易,难过的时候有,可开心的时候也有,别只给自己心里一味的只塞进那些难受的事,事情过去了就清理掉,重新轻装上阵,我说这些,也只是给你的建议,你自己好好考虑,我会在这里坐一个小时,你要觉得我的建议还行,那你就告诉我你心里的事,若你并不赞成我给出的建议,你也可以继续沉默,一个小时的时间一到,我就离开。”
时樱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想要的回答。
他身体里其他部位似乎也猜到,她想要的是谁的回答,因此谁也没有作声,都默默地等着。
五分钟过去,依然没有声音。
时樱从背包里拿出一本心理医学的书,开始看书。
病房里再次陷入安静。
本来丁砚好几个部位都想呱叽呱叽,但看到时樱看书,便也没有出声打扰,只有一道声音重重地叹了一气。
“你要帮我解决?我自己好的时候都没办法解决的事情,你能有什么办法帮我?”时樱看书看到半小时左右,丁砚身体里面的声音总算开口了。
时樱合起书,“事在人为,只要没死,就有希望。”
听到她的话,丁砚的心脏开始抽泣,也不说话了就搁那嘤嘤嘤的哭。
时樱:“……”
不是吧?
不会是他什么重要的人不在了他才一直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吧?那她还怎么帮他解决?人都死了,她到哪儿给他解决去?她再努力也成不了啊!
可都谈到这份上了,还得继续往下谈,时樱舔了舔唇,硬着头皮小心地问:“是你的谁不在人世了吗?”
“不是……”
又不接着往下说了,又哭。
时樱耐着性子等。
“很多很多事,我不想回家,不想去公司,不想工作,不想社交,不想谈生意,不想交友,我什么都不想,他们眼里的我都是假的,是演的,是装的,我很累,很累很累,只想好好休息。”
时樱清清嗓子,没说话。
虽然她很想说,休息了两年,也该休息好了。
不过她这会儿只需要扮演一个倾听者。
“他们把我所有喜欢的都夺走了,都赶走了,都扼杀了,还把我推到那个位置上,我在上面每天都像被油煎火烤,其实我发生过好几次意外,本来早该死了,可老天跟我过不去,还让我这么不死不活地吊着,折磨我……”
丁砚身体里的声音语无伦次地说了许久,都是负能量的言语,不过这一阵痛快的倾吐后,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明显的轻松起来了。
这些事情一直埋在心里,就像压在心里的山,就好像千重难万重难,怎么都跨越不了,可一旦吐出来,才发现,好像也没什么迈不过去的。
时樱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丁砚他自己就逐渐地平静了下来。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心脏的声音不再那么软弱怯懦,再次开口说话时,已经和他脑子昨天发出的声音差不多,沉稳冷静了许多,“既然你说要帮我,那好,你现在就去帮我去做一件事。”
时樱坐直身子:“好,你说。”
“在我出车祸成植物人之前,还出了一场车祸,我那天一连谈了好几桩生意,见了两个大客户团队,晚上又参加酒局,我虽然没喝酒,但我累极了,回去的路上撞到了人,我自己没受伤,下车去看的时候,那人满身是血,脸上脖子上衣服上都是,我要送他去医院,可我也只敢用嘴问,我不敢去碰他,我晕血,他跟我摆手,好像说不用,我慌得也没听清楚,当时我钱夹里有几张支票,加起来有两百来万,我都给他了,然后他就说不用我管了,让我走,我看到周围并没有摄像头,就真的走了,可我上车后,我一想到那些血,想到那个躺在血里的人,我就头晕,眼前也看不清,后来不知道撞上什么,车翻了,我也晕了,其实我很怕,很怕那个人死了,到现在想起来都怕……”
时樱:“……”
就沉默。
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都撞得人满身是血了,当时也没送去医院及时抢救,那人还能活得成吗?
这事,悬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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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在病房里琢磨了会儿, 时樱找丁砚要地址,决定先去看看那个被撞的人现状。
虽然丁砚说得很严重,但当时他人都是懵的, 也有可能并没有看清那人的伤势。
如果真出了人命案子,不可能两年来都没有人查过来。
可一直到现在, 丁志诚完全都不像是知情的样子, 那就证明,事态很有可能并不是丁砚想象的严重。
这样一想, 事情应该也没有那么难处理。
出了病房, 丁志诚今天也没有急着问儿子的情况,知道时樱要去一个地方, 他立马提出送她过去。
时樱想到事情还没弄清楚, 说出来也只会让丁志诚担心, 便没让他送。
时樱出了医院, 根据丁砚给的地址, 在手机上查找,准备前去一探究竟。
正在旅游的时阳,给她的微信里发了好些张风景图片过来, 青山绿水, 景色确实不错。
朱孝先这会儿正带着他在爬江城有名的鹿台山。
时樱把丁砚给的地址在手机上很快搜了出来, 刚好在离鹿台山不远的地方, 她便打电话给朱孝先问了乘车路线,坐公交车过去找他们。
她想的是三个人一起找远比她一个人找的速度要快多了, 两个大壮丁不用白不用, 于是准备去把他们俩也叫上,一起去找丁砚说的那栋红色小楼。
朱孝先和时阳听到有事要帮忙,从山上下来, 到山脚来等她。
山脚下摆着不少小摊,有个自称中医世家传人穿白色长袍的男子在吆喝他家祖传的正骨水,吹得那是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朱孝先和时阳经过时,白袍男子起身,笑眯眯地拉住时阳,“帅哥,你看你长这么高,背却有些驼真是太可惜了,你用用我这正骨水,我保证不出一月,你这脊背立马就挺得直直的,你整个人的气场刷的那就起来了,怎么样?来几瓶吧,买三送一,一个疗程四瓶,你用完这四瓶,人立得直,骨骼也会更加强健,那你往后的气场绝对的两米八!”
“不用。”时阳抽回自己的胳臂,直接拒绝。
“就试试嘛。”白袍男子又吹嘘他那正骨水,吹得天花乱坠,什么又能正骨,又能接骨,又能治骨质疏松,还能壮骨等等等等。
朱孝先呵呵地笑着打断他,“你知道他家里是做什么的吗,我告诉你,他爸是中医,他姐是名医,他要用正骨水还轮得到你来推荐?”
白袍男子嘻嘻笑,“中医名医自己也没有药嘛,他们治病要用药还不得找人买,找别人买也是买,到我这也是买,而且我这可是家传的绝密配方,在别处可是想买都买不到的。这样,小帅哥我先给你试一试,你就感觉感觉,我告诉你,好的正骨水一抹上去,那骨头当即就会有感觉,在这大冬天里,人都会暖烘烘的。”
时樱在人群中看到时阳他们,走过来,刚好就听到这白袍男子的话,不由得失笑,这小贩的话倒是有几分歪理,她确实是只认得药并不懂药,就算开了方子也是去药房或药店配。
时元廷这段时间开始教她中草药的知识了,也刚只学了些皮毛,时元廷告诉她,在时爷爷那一辈,都是自己调配中药,而且还自己种植中草药,像一般伤风感冒、伤筋动骨、脾虚胃病等所需用的药,都是时爷爷带着他那些徒弟们自己亲手配制而成,就之前时樱常用的宫寒方子,时家曾经也是有过自己独门配制而成的药物成品。
到了现在,市面上和医院各种中西药都齐全,便很少有人再去花时间研究这些,不过以前时元廷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曾自己研究过中草药,还调制过去痘膏止咳水那些,只不过后来时元廷出事,这些事情也就都搁下了。
如果既能治病,又能像时爷爷他们那样配药制药,到时候自己开诊所,就可以用自己独门配制的药物,两者合一,那可远比现在自己这么个看诊医生更强得多了。
“时阳你干什么呢?走了。”看那白袍男子还扯着时阳不肯放,时樱出声喊他。
时阳看到她,甩开白袍男子,快步过来。
朱孝先看到她过来,眼睛一亮,一边对她招手,一边高声大喊:“时医生,时医生,这里有个自称卖祖传正骨水的,你来看看,他是不是也是个假药贩子?”
时樱:“……”
这货是抓假药贩子抓上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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