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菠萝飞雪
傅清寒又教了她几遍,随后对她说:“你要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伤人。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照准了打,最好对准他的头或者心脏,一枪毙命,不要给他反击的机会。”
这有些血腥,沈舒苒深切的期望自己不要遇到。
她将□□收起来,贴身放好,随后躺在傅清寒怀里。不知为何,沈舒苒忽然觉得傅清寒的怀里是最为安全的地方。
火车摇晃了整整一个晚上,第二天早晨,沈舒苒听到了一阵整齐划一的踏步声。她被吵醒,火车已经不摇了,她的身旁傅清寒早已经不在。
小翠推开包厢的门道:“太太,我们到了。不过我听火车上的护士说,这不是柳州,这是石桥镇。离柳州很近的地方,我今天早上还隐约听见了枪炮声。”
小翠就是被这炮火声给吵醒的,她害怕极了,情急之下还躲到了桌子底下,好半天才颤抖着爬出来。
问了站岗的士兵后,她才明白,这炮声听着近,其实离的也挺远,至少炸不到这来。
她听了后怪不好意思的,好在刚才也没人看见。
“傅少帅呢?”沈舒苒下床问道。
“少帅他一大清早就去指挥士兵了,他临走前都已经安排好,等会我们就去石桥镇的石老爷家住。”小翠将毛巾递给她,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沈舒苒下了火车,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大家昨天晚上还说说笑笑,今天却都变得严肃起来。
这里毕竟是离前线很近的地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打起来了,实在是让人没有心思说笑。
沈舒苒没走几步,有个士兵来着老式的三轮摩托车来接她。说是让她去跟傅少帅汇合,负责贴身照顾傅少帅。
一旁的医护人员被一辆卡车拉走了,沈舒苒跟小翠坐在三轮摩托车上,望着眼前的石板镇。
由于打仗的缘故,石板镇已经没有几户人家。房子十室九空,许多人都跑到山上去避难,整个镇子变得十分冷清。
这个小镇有条河,河上用石头架了一座桥,石板镇也因此而得名。
房子大多都是土房或者石头房,偶尔能看到几间砖瓦房,这的路都比较窄,有些坑洼。
士兵将两人护送到了镇上最大的一栋屋子面前。两人拿好东西下车,这栋房子的大门口站着两个士兵,一动也不动,站的笔直。
沈舒苒进去后有个勤务兵来接她:“沈护士,您这边请。”
“来了这可千万别瞎转,子弹都是不长眼睛的,需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我是傅少帅的勤务兵。”略微有些黑的勤务兵张着嘴,露出一口白牙来冲着她笑。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晚上十二点以后更新~
第56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勤务兵看着年纪不大, 跟她差不多大,还带着股少年的稚嫩。
憨厚又老实。
小翠不愿意听,他们太太可是傅少帅的夫人,这人竟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你这人看着年纪不大, 怎么连人都不认识。”小翠上前气呼呼的与他理论。
勤务兵也不乐意, 他来这是给傅少帅当勤务兵的, 不是来照顾小丫头片子的。
“诶,你个小丫头片子, 说话也忒不客气了点, 我可是傅少帅的勤务兵,谁还能大的过少帅去。”勤务兵也是年少气盛,两人就站在那,眼睛瞪的跟斗鸡似的。
沈舒苒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两人实在是好玩, 都跟孩子似的, 一点小事, 非要争个子丑寅卯不可。
小翠抱着东西哼了一声, 夸张道:“你还说你会认人,连少帅夫人都不认识, 还敢说自己是傅少帅的勤务兵。”
沈舒苒低声喊了小翠一声, 让她说的别太过火。
小翠住了嘴,将头扭向一边。
勤务兵啊了一声, 这谁能想到。这位年纪看着跟他一般大的女孩就是傅少帅的老婆,他挠了挠脑袋, 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您就是我们少帅的太太呀,长的也太年轻了。我刚给少帅当勤务兵才两个月。太太您可千万别怪我,我这也是第一次见您。”
小黑回想了一番少帅的年纪, 少帅今年好像是二十六岁。这年轻貌美的姑娘,看着也就十八九的样子,少帅这是老牛吃嫩草啊。
他又瞧了沈舒苒一眼,心想,这姑娘长的说不出来的好看,笑起来让人挪不开眼睛,该不会是少帅从街上抢来的吧。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们少帅虽然打仗英勇,受人尊敬,可常年冷着一张脸,姑娘见了他都会被吓哭。
沈舒苒笑着说:“不怪你,你去忙你的吧,有事我会喊你的。”
勤务兵见这娇小姐不仅温柔,还那样好说话,不像她旁边站着的那位,长的傻就算了,简直就是个夜叉。
他为了弥补,赶忙将东西都接过去,抱了个满怀。
“这东西肯定重,我来抱就行,太太您当心脚下。”勤务兵将门撞开,迎她们进去。
小翠冷不丁的被人将手上的东西都拿走了,又看他对着沈舒苒大献殷勤,心里顿时涌出一股危机感来。
“麻烦你了。”沈舒苒客气道。
“不麻烦,不麻烦,您有事随时喊我。”
沈舒苒打量了一番这间屋子,这应该是石老爷家里最大的一间屋子,又大又亮堂。
靠墙的位置摆放了一张长长的火炕,上面还有几床被子。火炕的旁边还摆放着一套红木桌椅,桌子上有一尊佛像。
小翠将包裹打开,翻出崭新的床单跟被子,两人一起重新将床铺好,又将整间屋子打扫了一番。
这屋子原本已经打扫过了,只是打扫得不太仔细。
她们这次带的东西多,清扫干净后又往靠着火炕的墙上贴了一层床单布。那床单布是碎花底的,贴着以后整间屋子都女性化了不少。
随后,小翠又在前厅找到了一个青瓷花瓶,沈舒苒见了,将花瓶洗干净,又从后院找了几朵不知名的野花插在花瓶里。
她将花瓶摆放在桌子上,又给佛祖上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的拜了拜,祈求一切顺利。
这种东西,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样一布置,真是好看多了。太太,我看这石老爷肯定是个老古板,看他这间屋子就知道了。现在打仗,这家人也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房子都不要了,流离失所,也是怪可怜。”小翠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口茶水,缓过了劲道。
沈舒苒坐在炕上,晚上要是睡在这里肯定一点也不冷。
一连几天,她都没能见到傅清寒。倒是那个叫小黑的勤务兵每天都来一趟,帮她们干这干那的。
沈舒苒每次见了都问他傅清寒的情况,小黑只说傅少帅很忙,常常忙到夜里一两点都还没休息。
小翠每次见了这勤务兵依旧不给他给好脸。勤务兵也不恼,只是有天在临走前嘟囔了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是把小翠给气的够呛。
沈舒苒看的直乐,乡下地方没什么好玩的。况且她们又出不去,门口光是执勤的士兵就有四个,沈舒苒每天就只能在宅子里转转。
好在这宅子够大,是个三进的大院子,后院还养了一窝白毛兔子,估计是因为石老爷一家走的急,才被留下的。
两人没事时就去看兔子,这兔子胆子小,见了她们直躲。
沈舒苒喜欢这种毛茸茸的小动物,有时会将其中一只抱在自己怀里,顺毛摸,顺便再给它喂些青菜吃。
小翠每日得了空就坐在椅子上打毛衣,不过几天的功夫,就织好了一件红毛衣。
她穿在身上试了试,还挺暖和。沈舒苒看了也心动,干脆让小翠教自己织,两人每天下午就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织毛衣。全当是打发时间,沈舒苒学的快,准备给傅清寒织一条围巾。
“太太,您跟少帅的感情可真好,他要是知道您给他织围巾,肯定更爱您了。”小翠在一旁打趣道,手上的动作没停,织的飞快。
沈舒苒可不觉得,她只是太无聊了,况且第一件原本就是用来练练手。
“小翠,我们来这多长时间了?”沈舒苒问她。
小翠回想了一下,随后回答道:“怕是有五天了,前几日刚来是每天都能听见枪炮声,连夜里也睡不安稳。这两天倒是怪了,枪炮声竟都停了。”
沈舒苒织着围巾,心里也觉得不对劲。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看着风平浪静,却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
这两天没了枪炮声,她也确实是睡得安稳了许多。不过也没能见到傅清寒,一到晚上她的右眼皮便老是跳,跳的她心慌。
沈舒苒昨天夜里又给佛祖上了三炷香。
小黑今天中午又来了,还拿着一只烧鸡。
这几天伙食一般,沈舒苒也不挑剔,毕竟是特殊时期,有的吃就不错了。
她这会望着小黑手里的烧鸡,惊奇的问他:“哪里来的烧鸡,怎么全都送过来了?”
小黑喜滋滋的放下烧鸡道:“是从后山上抓到的,估计是以前镇上的人养的鸡,抓到了好几只呢。少帅特意让我给您送来,少帅那里也有呢。”
烧鸡还是热乎的,正冒着香气,香气逼人。
沈舒苒没换这烧鸡,只是问他:“傅少帅现在可好,我连这几日枪炮声停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小黑只是笑笑,枪炮声停了的事他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不过,少帅这几日接了不少电话。
士兵们正在布防,枪都已经架上了。
不过这些事傅少帅都不让他跟太太说,小黑每次来了都只能打哈哈,不敢多说些什么。
“你可别骗我,我是他妻子,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我来了这么多天,连他的面都没见上,就像是聋子跟瞎子。”沈舒苒沉下脸道。
小黑挠了挠头,太太生气了,这让人咋办。
小翠也在一旁刺他:“你上次还说以后对太太随叫随到,太太问你个话你都是说不清,你可真没用!”
小黑急了:“太太,您别怪我,我也是有军令在身。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们,东西也送到了,我先走了。”
说要,他像逃跑似的离开了。
小翠在身后喊他,小黑听见了她的声音,反而跑得更快了。
“小翠,罢了,咱们先吃饭,等明天他来了再问他。”沈舒苒叹了口气道。
两人将烧鸡吃了个干净,这野外散养的鸡,肉质紧致,好吃极了。
小黑这会好不容易跑了出来,回去跟傅少帅回话。
傅清寒正在看地形图,饭菜摆在一旁,一口也没动。
“给太太送去了?她可高兴?”傅清寒随意问道,表情依然严肃。
小黑没法答,他心里又藏不住事,只能照实说:“太太发了脾气,追着我发问,我扛不住,就跑了回来。”
傅清寒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望他:“太太都问你什么了?竟让你连答话都答不上,还被两个女人给吓跑了。”
小黑低着头委屈道:“太太不停的问我这两日枪炮声怎么停了,还问我您这些天在哪,闹着要见您。我去之前,您跟我说不能告诉太太,我这都是听了您的话,什么都没跟她说。所以,太太就生气了。”
这女人都是老虎,他娘说的一点都没错。就连那样温柔的太太发起脾气来都那样凶,可把他吓得够呛。
傅清寒都不知道怎么说他,干脆皱着眉将他轰走,这小子做事情太轴,一点也不懂得变通。
“少帅,明天我还去给太太帮忙吗?您要不换个人去吧,这太太的气肯定还没消,见了我怕是又要生气了。”小黑低着头喃喃道。
傅清寒只想踹他两脚,最后忍了忍,叫他滚了。
小黑也没得到答复,不过他能感觉到少帅这会也生气了,他没敢再多说,麻溜的滚了。
沈舒苒心情郁结,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到了半夜,外面开始刮狂风,狂风拍打在门窗上,发出簌簌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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