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刃上翩舞
她的人生,自从上一世跟初恋分手后,就再也没有这么狼狈过。
就连发现老公出轨,外面养了个儿子满周岁,她也非常冷静地联系律师,找证据,分割财产,离婚,一气呵成,果断决
绝。
所以,她要找回主动权,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
她就不信凭自己40年丰富的人生经验和阅历,会被一个20多岁的臭小子牵着鼻子走。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黎溯川抱着虫儿回房,就见杜晓眠坐在梳妆台前从容不迫地对他招手:“小黎,来,我们谈谈。”
黎溯川被这一声充满慈祥和关爱的‘小黎’刺激得眉毛一挑,随后又兴致盎然地眯起了眼笑:“哦?谈什么?”
他抱着虫儿慢悠悠地走过去。
第7章
“听我妈说,四年前那场爆炸你救过我?”杜晓眠问。
黎溯川在她对面的床边坐下,把虫儿放自己腿上玩,闻言,他不可置否,歪头说 :“嗯,所以你以身相许了。”
杜晓眠一看这小子吊儿郎当的模样就想一巴掌抽在他脑门上,她忍得很辛苦,让自己看起来仍旧和善:“你为什么救我?那时我们还不认识。”
“早上不是说了么,老子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上了,不救你,难道让你这张水嫩嫩的脸蛋被炸得皮开肉绽?”黎溯川看她明明想发火却硬生生憋回去的模样觉得很好玩,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脸蛋。
杜晓眠拍开他的手,像班主任一样训斥:“别动手动脚,严肃点,我在跟你谈话呢。”
“好,不动。”黎溯川憋着笑,转而在虫儿脸上捏:“你接着谈。”
杜晓眠眼看那孩子的脸都被捏变形,快流口水了,她忍不住皱眉:“那天你怎么会在那里?我是说销毁鞭炮的那块荒地。”
虫儿被捏得不舒服,摆着脑袋抗议,黎溯川见 好就收,转而又捏着他的脚往上抬,好像这孩子在他手里就是个肉滚滚的玩具。
他低着头说:“正好路过,看见你在那里,就忍不住过去瞧瞧,你说多巧,结果英雄救美了。”
真这么巧?
杜晓眠狐疑,但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也没有立场反驳。
不过很快,她就没有心思疑惑了,因为虫儿当真把自己的脚指头当香饽饽,抱起来又舔又啃,杜晓眠实在看不下去了,把虫儿抢了过来:“哎呀,脚脚脏,不能吃。”
她找出纸巾,给虫儿擦口水的同时,瞪黎溯川:“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让自己儿子吃脚。”
黎溯川不以为然,抓了抓后脑勺笑:“不干不净吃了没毛病,他连自己脚都能吃到,说明他韧带柔软,可塑性高,以后可以学个武术、舞蹈什么的 。”
“那你怎么不吃自己脚。”杜晓眠气得翻白眼,觉得这孩子一定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会有这种爸爸。
黎溯川拍拍屁股,轻松惬意地站起来,语气真诚无比:“说不定我小时候,真吃过。”
“……”杜晓眠无话可说。
眼看黎溯川在房间里转悠了两圈,最后朝门的方向走,杜晓眠这才发现哪里不对劲。
她手里多了个孩子,而黎溯川马上要开溜了。
“你去哪里?”她紧张地问:“你把孩子抱走啊。”
但黎溯川闻若未闻开门往外走,杜晓眠急忙抱着孩子跟上去:“你去哪里?我们话还没谈完呢。”
黎溯川步子不停:“谈啊,你继续,我听着。”
杜晓眠怀里多了个沉甸甸的肉丸子,思路一下子被打乱,有点语无轮次:“那个……小黎,你救了我,我非常感激……今天一开始我态度是不好……但正常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多了个老公和儿子都会被吓到的对吧,希望你能体谅 ……别生我气……”
黎溯川穿过客厅来到阳台,拿着衣撑开始收衣服:“嗯,不生气。”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杜晓眠跟在他屁股后面继续,“你看我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继续住在你家里也挺尴尬的,要不我们,我们……”
“我们什么?”话到一半,黎溯川突然回过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阳台上的灯就在黎溯川身后 ,照得他的脸半明半暗,影子拉长了覆在杜晓眠脸上,有一种莫名地阴森。
杜晓眠喉咙一哽,‘离婚’两个字被口水呛回去了。
她咳了两声:“要不我们……我们先分房睡,你家房子这么大,应该有客房吧,我睡客房。”
黎溯川没有回话,抱着衣服回房间,杜晓眠再次跟上去:“小黎,你到是说话啊,小黎。”
黎溯川有条不紊地把衣服挂在衣柜里,杜晓眠对着他的后脑勺说:“我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对不对?”
说着说着,她好像听见了‘噗’地一声,是怀里的小东西发出来的,随后空气就变了味儿。
杜晓眠如遭雷霹:“小,小……小黎,虫儿是不是拉便便了,你,你快看看。”
她头破发麻,身子像僵硬的木头动也不敢动,一个拉了便便的小孩儿要怎么处理,他完全不知道。
她引以为豪的丰富的40年人生阅历,这时竟然完全都派不上用场。
黎溯川扯起虫儿屁股上尿不湿的一点缝瞧了瞧,阵定自如地道:“拉屎了。”
“那怎么办?”杜晓眠吓得满头大汗:“小黎,你别愣着,快把他抱回去呀。”
但黎溯川一点接过孩子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掏了掏耳朵,故作疑惑地问:“小黎是谁?没听过。”
“……”
这死男人居然现在还计较称呼,杜晓眠深吸一口气,陪上和谐的笑:“川,川哥。”
但黎溯川还是不满意,扣着她的后脑勺霸道而又无耻地说:“傻,要叫老公。”
杜晓眠差点没气出一口老血,但抗不住鼻尖的味儿越来越重,只能咬牙闭眼,生无可恋地叫那两个字:“老,公……”
“这才乖。”黎溯川微笑着揉她的头发,然后接过虫儿,“去浴室把热水放起。”
“哦,好。”杜晓眠愣了愣,赶紧躲进浴室。
两分钟后,黎溯川提着全身光溜溜的虫儿进来。
大概知道要洗澡了,小屁孩儿高兴得手舞足蹈,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
黎溯川给虫儿洗澡,杜晓眠就蹲在旁边看,不敢插手,也插不上手,洗完澡,擦干水,又看他给虫儿穿衣服,那动作娴熟得,连杜晓眠一个女人都自叹不如。
她很惊讶也很佩服,像黎溯川这种痞里痞气的流氓,竟然能把孩子照顾得这么好。
把虫儿放进儿童床后,黎溯川也出了一身汗,他问:“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啊?”杜晓眠来不及思考:“你先。”
“好,那你看着他,别让他从床上爬出来摔了。”黎溯川叮嘱了一句,拿着换洗衣服进浴室。
十几分钟后,黎溯川洗完澡出来,全身只有一条裤衩,上身赤|裸,露出结实的肌肉和后背一大片扭曲狰狞、赫赫刺目的疤。
杜晓眠顿时傻了眼。
第8章
黎溯川光着上半身走出来时,身上滴着水,被灯照得发亮。
杜晓眠第一反应是这死流氓身材真好,哪怕全身只有一条长到膝盖的裤衩,也毫不影响身形比例,肩宽腿长的,身上没有半点赘肉不说,小腹上还能看到轮廓分明的复肌,简直看得人脸红心跳。
但随着黎溯川的走动,后背上的疤痕暴露在她眼底时,那种欣赏逐渐变成了恐惧。
因为她第一次看见这么密集恐怖的疤,是在杜晓率身上,三岁的孩子,正是人生的开端,不管是身体还是思想都是最纯真无暇的阶段,却被命运以最残忍的方式烙下了一辈子也抹不去的印记。
每次许艳华给杜晓率上药时,她都躲得远远的,眼不见不净。
她不敢看,更不敢触碰那一身的疤。
她最低落的时候甚至会怨父母,为什么执意要生下杜晓率,生下他为什么又不把他照看好,他这辈子要怎么在这身疤痕的阴影下活出正常的人生?
黎溯川越走越近,杜晓眠迅速地挪开眼,窘迫道:“你怎么不穿衣服?”
他弓下腰,盯着她的脸瞅:“哟,还不好意思了?”
杜晓眠眼神躲闪,看向婴儿床上抓着扶手企图爬起来地虫儿,却目无焦距:“谁不好意思了,只是跟你还不熟,非礼勿视懂不,快把衣服穿上。”
黎溯川又盯着她的脸看,发现那不是害臊的红,而是不自然的白,于是没再逗她,默默找了件T恤套上。
杜晓眠暗自松了口气,发现虫儿已经凭着自己顽强的毅力抓着扶手站在了自己跟前张着嘴哇哇大笑,像是炫耀自己终于可以直立行走了,不过得意没几秒,就脚跟不稳,身体打晃要摔了下去,她急忙扶住他,瞪着他笑:“叫你爬,摔疼了又要哭。”
小屁孩哪有半点危险意识,见杜晓眠张着嘴说话,也不管她说什么,只当她跟自己玩了,于是借着她的力又站起来,两只脚还蹬来蹬去,别提多疯。
杜晓眠扶了他一会儿,满头大汗,回头向黎溯川求救:“那个,黎,哦不,川……”一时忘了怎么称呼,她干脆省了,“你儿子太沉了,我扶不动,你快接回去吧。”
“你这小身板儿。”黎溯川嗤笑,接过虫儿。
杜晓眠甩甩手,胳膊又酸又软,不想接他的风凉话,等休息好了,她又开始为自己今晚的住宿犯愁。
“还不去洗澡睡觉?”黎溯川看她站着不动提醒。
“啊?哦……”杜晓眠慢动作回放似地在衣柜里翻来翻去,再慢悠悠进浴室,反锁上门。
不管怎么样,澡是要洗的,等她磨磨蹭蹭洗完澡出来时,已经过了半小时,虫儿在儿童床上玩乏了,开始找妈妈,嘟嘟囔囔地喊:“嘛嘛……嘛嘛……”
大老远看见她,就伸着手要她抱。
杜晓眠心里磕地一声,像是被什么猛地锤了一下,预感今晚自己不能好了。
果然,下一秒黎溯川就抱起虫儿走过来:“他吵瞌睡,要你抱了。”
杜晓眠后退两步躲开那两只伸得老长的肉胳膊,不敢看虫儿哭得委屈脸,扭着头说:“你抱不是一样吗?我什么都不记得,不知道怎么带孩子。”
虫儿被妈妈拒绝,哭得更可怜,整个人朝她扑过去:“嘛嘛……觉觉,觉觉……”
杜晓眠抱着手不为所动。
黎溯川眉头不悦地拧了起来,不过语气仍旧柔和:“晚上只认你抱,别人抱不了,快,别闹了。”
杜晓眠还是不接,挺了挺胸口,找回主动权:“要我带孩子睡觉也可以,不过你也要接受我的条件,去客房睡。”
黎溯川脸色沉下来,目光落在她脸上半天才道:“我倒是可以去客房,不过你确定?”
杜晓眠一听有希望,不用思考,坚定及肯定道:“嗯,确定。”
“好。”黎溯川点点头:“老子去客房,你把娃儿抱好。”
然后就把虫儿塞进杜晓眠怀里,杜晓眠双手接住。
虫儿回到妈妈怀里,立马止了哭,闭着眼睛抽气,显然已经困得不行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杜晓眠操心黎溯川反悔,马不停蹄地督促人:“小黎,你快去客房吧,我也困了,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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