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皇家小和尚 第193章

作者:痒痒鼠 标签: 甜文 爽文 种田 清穿 穿越重生

  “美的。”声音有气无力。

  “……哪个类型的美?梅?兰?竹?菊?牡丹?荷花?茉莉花?木兰花?”

  “……眼神勾人、声音醉人、随风摇曳、魅惑苍生?我也不知道。”几分认真几分随意,不过好歹是没有那么丧气了,隔着墨镜都能感受到眼神里带上一丝丝期待。

  太子牙疼。

  “你说的那是‘妖精’。那勾引法海大师的妖精,现在在雷峰塔底下。上哪去找?”

  “我和先给你说啊,阿玛额涅说只要对方‘黑头发黑眼睛’就答应,你可不能随便选一个。那可是未来的……明白?”

  “明白——”转眼间更“丧”了,“这是我娶妻还是汗阿玛娶儿媳妇你们选弟妹?”

  “都是。”

  太子回答的毫不犹豫,保康来气,避开一个行人脚一踩地,停下来问道:“上哪里去找这么一个‘三合一’?要不现在祈求老天爷赏一个?”

  太子一条腿撑住两轮车,拒绝的斩钉截铁:“阿呸呸呸。口无遮拦,大风吹散。”接着一瞪眼:“你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早二十年前不求老天爷,现在?那就是老天爷答应送一个仙女下凡?”

  一副不死思议的语调:“你再等十八年?”

  保康抬手推推下滑的墨镜,眼望墨色的苍穹,周遭的一切喧嚣都是那么真实又虚无。

  认命:“今儿十二月二十五了。相亲完这一场,准备过春节。”

  “明年,让额涅去选一个她喜欢的儿媳妇。”

  …………

  太子因为保康弟弟这份“认命”受到惊吓,虽然他催着保康弟弟大婚,但是他和其他兄弟们一样,都当这是他们自己的梦想一样在操办——谁还没有一个自己选媳妇儿的梦想?

  可只有保康弟弟敢和他汗阿玛提出来,还成功了。

  太子觉得此事重大,太子认为,这是他保康弟弟在接连相亲失败的情况,受到刺激多大,说的负气话。

  这要是其他兄弟,说放弃“自选权”就放弃了,将来后悔也白后悔。可这是他保康弟弟,他将来要后悔……太子都不敢想象……

  欧洲几大戏剧演完,小姑娘们一个个的都在谈论《罗密欧和朱丽叶》,一边说话一边眼神偷瞄瑞亲王。

  瑞亲王·快乐大师·小保康对她们露出友好的笑儿,自己兀自捧着弥尔顿的《失乐园》看。

  认真的男子最有魅力!但是认真的男子他看的书不是人。

  太子感受到小姑娘们的骚动,感受到小姑娘们的激动,觉得他保康弟弟这简直是……大清第一祸水,可赶紧大婚吧。

  太子回宫后和皇上和皇后娘娘交接任务,皇上和皇后坐在上首,神色急切地看着他。

  太子喝口水缓一缓,是这么说的:“汗阿玛、皇额涅,你们没看到,保康弟弟坐在角落里,捧着一本书专心致志地看,眉梢眼角全是自在,眉眼间闪动智慧的光芒……”

  “那个模样,天然一股风流不撩也醉人,小姑娘们一个个都心动,不对,每场相亲小姑娘们都心动,也不对,保康弟弟不用相亲小姑娘们也心动,但是,保康弟弟本人,巍然不动。”

  太子表示他保康弟弟可能学佛学到心里去了,得赶紧拉回来。皇上也听得心惊肉跳:“过完春节就给他办还俗礼。”

  皇后娘娘也心惊肉跳。

  皇后娘娘觉得她儿子目前的状态挺“危险”,也顾不得其他:“还俗礼是一个方面。可还有其他?”

  说话间眼神着急担忧,身体不自觉地前倾,一片慈母心表露无疑。太子赶紧表示:“回皇额涅,有。”

  “儿臣问他,百花盛开,可有喜欢的类型?他说‘眼神勾人、声音醉人、随风摇曳、魅惑苍生’。”

  皇上楞眼。

  皇后娘娘楞眼。

  他们儿子这是当和尚当习惯了,一想起女子,直觉就是“妖精”?

  皇后娘娘试图给他找个理由:“有那等姑娘,媚而不妖、娇而不弱,估计保康喜欢?他性子自由,肯定不喜欢太拘束的姑娘。”

  皇上:“对对对。就保康那小模样,哎,也是我们大误了,光觉得‘端庄贤淑静婉’的姑娘最合适,忘了保康自己的喜好。”

  太子:“……”

  太子默默收起来无人关爱的心酸,自己心疼自个儿一会儿,面对汗阿玛和皇额涅愁眉苦脸的样子,打起来精神接着传递消息:“汗阿玛、皇额涅,保康弟弟还说……”

  汗阿玛和皇额涅一起看着他,目光灼灼。

  太子:“‘今儿十二月二十五了。相亲完这一场,准备过春节。’”

  “‘明年,让额涅去选一个她喜欢的儿媳妇。’”

  太子的话音一落,皇上“腾”地站起来,皇后娘娘面色泛白。

  儿子被相亲折腾的,灰了心,却又因为孝顺,答应他们娶妻……皇上心疼、皇后娘娘更是心疼。

  可再心疼能怎么办?给他娶个妻子,有个孩子,依照他对家人的关心疼爱,他才会安心呆在家里。

  皇后娘娘掏出帕子擦擦眼泪,声音哽咽:“既然他要我给选,我就给他选。”

  皇后娘娘做了决定,虽心里痛苦,却是脊背挺直。

  倒是皇上心里不忍了。

  太子张张嘴巴,想替保康弟弟求个情,不敢。

  可他到底是挂念保康弟弟,趁着临睡前的时间来给他通风报信。

  …………

  太子还拎着几壶好酒来。保康刚刚洗漱沐浴完毕,正准备休息,看到太子到来,小小的惊讶。

  但是保康瞬间想起自己要和太子谈一谈的事儿,披上披风,和太子一人一壶酒在院子里吹冷风。

  和兄弟一起喝酒说话,总是开心的。保康喝了一口酒,笑着看看夜色:“看着天气,明儿会下雪,我们一起去西山看雪。”

  话音一转,“你和汗阿玛之间,怎么越闹越僵了?”

  太子一愣,随即叹气:“就知道瞒不过你。我去关心国事,汗阿玛说我揽权,我去喝酒听戏,汗阿玛说我不务正业。我在朝堂上就一个摆设,懂了不?”

  “不懂——”

  太子更叹气:“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傻乎乎的。”

  保康:“……”

  说着说着自己没理由就说他“傻”?

  “矫情,你就是矫情。”保康眼光一点不留情面地打击他,“汗阿玛要是不重视你,根本就不会管你。汗阿玛年龄大了,一辈子就爱一个名声,一个权利,你就让一让,能怎么了?”

  眼皮一抬一落,发现太子脸色不忿,他更生气:“你说你关心国事,国事那么多方面,汗阿玛能什么都揽手里?”

  恍然大悟状:“你肯定去关心涉及重大权利的国事了?你心里想着权利,还抱怨汗阿玛。你自己说,国家事务繁忙,你帮着汗阿玛处理政务,只要你不挑三拣四的,可以做多少事儿?”

  太子不忿:“我怎么能不关心‘权利’?你知道如今朝堂上的形势吗?大哥被封为直郡王,就差和我并驾齐驱了你知道吗?”

  保康更气:“大哥拼命打下来的功劳,一个直郡王,哪里不值得?”

  “我睡了六年出海四年,可是该知道的事儿大体都知道。索额图被打压下去,你就和汗阿玛闹起来了,心里有疙瘩了,你还抱怨大哥,你自己说,你亏心不亏心?”

  哥俩四目相对,火花噼里啪啦,谁也不是让谁。保康越发理直气壮。太子越发气得脸色紫涨,使出全身力气压住心里的火气压低声音。

  “我是太子!”

  保康鼻子一哼:“所以?你要做什么?康熙三十五年汗阿玛西征,你监国,你自己说?康熙四十年,汗阿玛再次西征,你再次监国,你自己说,汗阿玛真没不信任你吗?”

  汗阿玛真没不信任你吗?太子因为这句话,气得额头冒青筋,青筋一根一根地跳,他的心脏也剧烈地跳:“汗阿玛相信我?你真以为汗阿玛相信我?”

  “我……我不和你说。”

  “我今晚来找你,有其他事情。”

  太子面色挫败,似乎是难言之隐无法启齿,转移话题,呱呱呱将他和皇上和皇后的谈话说了出来。

  保康听太子说完自己额涅的决定,再也顾不得太子的事儿,嘴巴张张,呆呆的。

  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

  太子一看,着急:“你赶紧的,在八旗选秀之前,自己选一个。”

  “这大清国那么可爱的小姑娘,总有你喜欢的哪一款。也不要什么喜欢了,符合条件就成。”

  保康嘴巴张张,却还是无话。

  长长的眼睫毛抖动,目光迷茫,好像没有方向的小幼崽。

  太子看得更为难过,直说:“真不是哥哥吓唬你。这夫妻过日子,哎,你不知道,一个你不大喜欢的人,每天相敬如宾,然后就变成一个亲人……”

  “那滋味……我们兄弟里,就你自己有权利选媳妇儿,你可不能放弃,知道不?娶一个从没处过的姑娘,喜欢不喜欢也不知道的姑娘……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也不能喜欢,不能再娶。”

  保康越听越不对劲,虽然太子的语气轻描淡写,但是他听出来其中的痛苦。

  “太子哥哥,你也有喜欢的姑娘?你……不是喜欢李侧福晋嫂嫂?”保康小小的惊讶。

  太子看着他,知道这事儿还是瞒不过他,苦笑:“哥哥怎么就没有?李侧福晋……哥哥体会了真心,才明白自己一直没有感受不到她的心。”

  保康心里一跳,当下顾不得自己的事儿,赶紧问道:“什么情况?你喜欢上哪个姑娘不成?”

  太子微微失神:“喜欢,非常喜欢的那种喜欢……”

  “快说说。”保康太好奇了有没有。

  提起这件事情,太子似乎是痛苦不堪承受,猛灌一口酒,眼望夜空,因为回忆往事不知不觉眼睛湿润:“她是前朝遗民的后人,我在一次出巡京畿的时候见到。

  那是一次水灾,她在帮着灾民治疗疾病,控制疫情……

  我看到她连夜熬煮汤药的侧脸,在炉火的映衬下,苍白憔悴。可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上,真的有一种女子,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可亲……”

  保康:“……”

  保康的第一反应:这样的女子,怎么会进宫?

  太子擦擦眼角的泪水,自嘲地一笑:“是啊,这样的女子,她怎么会进宫?她怎么会做一个侍妾?我就是贵为太子又如何?”

  “我不能八抬大轿娶她做妻子,我甚至都也不能去见她。”

  太子说着说着,瘫坐在保康的对面,以手捂面,又猛灌几口酒。

  保康能看到太子身体抖动,能感受到他内心的痛苦在抖动,他不懂。

  在直布罗陀的时候,胤祉、胤禛、胤祺、胤佑,都有小小的动情动心,但他们的“动情动心”明显和太子的不同。

  太子,真的爱上了。

  虽然保康没爱过,但保康可以确认,太子,动了一整颗真心,再也收不回来。

  保康小心翼翼地问:“我有一颗‘忘情丹’,要吗?”

  太子哭着哭着,猛然听到这么一句,连泪含泪地笑出来:“那是什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