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痒痒鼠
保康转头看他一眼,眉毛一挑:“合计着,弘晟就是嫂嫂的儿子,不是胤祉哥哥的儿子?你就照顾照顾弘晟能如何?就不是巴图鲁了?就不是威严的阿玛了?”
胤祉:“……行行行。等他下次休息我带他去逛园子。”
说着话,他又笑出来。
“你还别说,当初要在西郊建设这么一个公开式园林,那是人人反对。现在……人人乐呵。我听说那门票都卖到年底了。家家户户都当这是一家人最好的玩乐地方,虽然门票挺贵。”
“可越贵越说明它的好不是?一张门票十两银子,一天五百张门票,一半用来做园子的维护保养,一半给户部和保康弟弟回本。现在其他地方也开始建设这样的园子,这也是一个好买卖……”
胤祉呱呱说个不停,保康就笑:“随着各种新技艺不断出来,好买卖多得是。只要勤劳肯做。”
“我之前从罗马带回来的那位犹太人,胤祉哥哥还记得不?就是那个拿我开盘口做赌注的那个……”
保康和胤祉细细地介绍犹太人的来历,他们的生存方式,他们做生意的优势和长处,又说起欧洲人对犹太人的排斥,说起当年因为黑死病泛滥,很多无辜的犹太人被当成“罪犯”惨遭杀戮……
还说起现在大清和欧洲的贸易往来,阿拉伯人和欧洲人做生意讲究的“契约精神”,大清人做生意讲究的“一诺千金、诚信为本”……
胤祉听了一个头晕眼花,不过他也听明白了,保康弟弟是说,新时代的大清商人应该“契约精神”和“一诺千金、诚信为本”结合,积极融入世界贸易市场。
到了皇城和皇宫的分叉口,哥俩临分别的时候,胤祉拍胸膛做保证。
“我琢磨着写几本商业方面的书,写完后拿给你看看,你觉得行就刊发,若是可以,也能放到各大学院里面给学生们读一读。商业,将来每个人都要接触到,是该学习学习。”
保康哈哈哈笑:“谢谢胤祉哥哥仗义。”
胤祉立马顺杆爬:“这文人写商业书,可不容易,哥哥为了你舍得‘一身剐’,你下次有好书想着胤祉哥哥。”
保康:“……一定。”
兄弟两个分开,保康回到宫里的时候,正好晚食时间,他麻利地抱着给额涅买的胭脂盒,迈开大长腿直奔坤宁宫。
皇上和皇后还以为他今儿又要忙到赶不回来宫里吃晚食,哪知道他不光及时回来,还说他和胤祉去逛街了,还买了礼物给他额涅。
皇后娘娘打开红木小盒子一看,果然喜欢:“这个好。民间匠人虽然不会在胭脂盒上镶金镶玉的,可这份手艺和用心难得。”
皇上看这份手艺也是赞叹不已:“要不就说‘高手在民间’?更难得的是我们保康知道给他额涅买胭脂盒了,这是打通任督二脉了不成?”
保康立马出卖他胤祉哥哥:“胤祉哥哥说,保康应该学着怎么讨女孩子欢心,怎么送礼物送到人‘心’里去。”
“保康和胤祉哥哥去逛胭脂铺子,胭脂没看中,就看中两个胭脂盒子,一个给额涅,一个留给小姑娘。”
皇上:“……”
皇后:“……”
皇上牙酸:“今儿花了多少银子?没有汗阿玛的礼物?”
皇后牙酸:“……我儿子都知道给小姑娘买胭脂盒子,难得。”
特实诚·保康:“不到十二万两银子。给汗阿玛买了一方唐代三十六峰砚,等保康将它重新打磨出来送给汗阿玛。胭脂盒子、胭脂水粉、铜镜,梳篦……保康以后都会注意买来。”
…………
皇上和皇后一起笑,无奈且宠爱。
“你胤祉哥哥,这自从出海回来,越发不着调,胤祺、胤佑也是,明儿汗阿玛就一起训训他们。”皇上如是回答。
“你呀,你可不能在外头乱来。前几天你几个嫂嫂又来抱怨一次,说家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地方都住不开。这孩子哪里多?还不是侍妾太多?皇上确实要管一管。”皇后如是回答。
于是保康就笑,眉眼弯弯的小样儿,两道快乐的小月牙儿。
看得他汗阿玛和他额涅那个乐呵,看得宫人们也乐呵,看得他们的兄弟们……哈哈哈,哈哈哈,欲哭无泪。
第二天一伙儿兄弟被他们汗阿玛噼里啪啦地一顿训话,都焉巴巴的,想要和保康弟弟/哥哥吵架,理亏;打架,不敢,也打不过,那个难受,别提了。
就连胤禛都委屈巴巴地说:“弟弟府里的侍妾,除了自己新收一个,其余都是汗阿玛指的,总共六个。还有两个十四五岁的。”
保康特淡定:“你还要多少个?六个还不够?我听说弟妹又有身孕,你还不好好好陪弟妹安胎?”
胤禛:“……明白。”
胤禛都败下阵来,其他的兄弟更没词儿——他们府邸里的侍妾数量,反正都比胤禛多就是。
胤禩出卖胤禛:“保康哥哥,我听说胤禛哥哥新收的那个女子,和他在海外喜欢的女子差不多模样,温柔才气也差不多。”
说着话,眼睛瞄向其他几位出海的哥哥。还有胤禟在一边跟着起哄:“保康哥哥,外面的女子和来大清的西洋女子一样吗?真有美若天仙的吗?”
保康哥哥哈哈哈笑:“……等你们长大就知道了。”
二十三岁的胤禩和二十二岁的胤禟眼巴巴地等,就等来这么一句,自然是大大的不服。
但是其他的哥哥们也都开始打击他们,都说他们还小,要好好学习办差,怎么能惦记美人儿布拉布拉。
胤禩和胤禟憋屈,不敢怼保康哥哥,但对其他哥哥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当下里哥几个打闹成一团,保康看着乐呵,看一眼一直不说话的太子,心里摇头。
要说府邸拥挤,哪还有比毓庆宫最拥挤的吗?
可是他一时也没有好办法,太子哥哥……要么坚持下去,要么主动放弃太子之位,要么就闹得一发不可收拾,成“废太子”。
个人选择,徒奈何?
保康丢开手,选秀期间的基本事务处理完毕,婚礼准备六礼什么的也不需要他操心,他就天天钻到皇家匠艺学院搞研究,不说白天没空,有时候晚上就直接不回宫和黄履庄他们挤在大通铺凑活。
未来瑞亲王妃知道他忙碌,想去学院里见他,又怕打扰到他,只得天天派丫鬟朝学院里送糕点,送小吃食,还亲自绣一个荷包送来。
黄履庄等等人天天吃着未来王妃送来的糕点吃食,就看着那个明显和服饰不搭配,标准初学者绣工的小荷包,哈哈哈笑。
保康也哈哈哈笑。保康感觉,腰上第一次挂上小荷包,嗯,也挺好。保康解下腰上的奶葫芦喝一口奶茶,继续忙乎试验。
忙碌的日子飞快,进入十一月,试验研究取得重大进展,大清第一盏电灯亮起来,皇长子直郡王从南方巡防回来。
兄弟之间的争斗浮出水面。
占着“皇长子”名分的直郡王,身边跟着胤禩,胤禩的身边跟着胤禟。当然,胤禩和胤禟最喜欢保康哥哥,对直郡王也有自己的心思。
占着“皇太子”名分的太子,身边跟着胤禛,胤禛的身边跟着胤祥。当然,胤禛、胤祥也都最喜欢保康哥哥,因为支持名分大义站到太子一边,但和太子也都有分歧。
第138章
胤禩是因为他打小儿养在惠妃娘娘的门下, 跟着直郡王。胤禟是因为他和胤禩打小儿一块进学感情好,跟着胤禩。
可是直郡王是一个武将,胤禩是一个文人, 胤禟称得上一个四九城小玩家, 本身都正年轻冲动的年纪, 和直郡王的武人脾气就不大投机。
胤禛是因为打小儿受到儒家正统思想影响, 天然地跟着太子做事;胤祥是因为打小儿受到胤禛的照顾,和胤禛感情好, 跟着胤禛。
可是太子是太子。太子知道他应该拉拢弟弟们,但太子有太子的骄傲,而且太子平时做事方法和胤禛、胤祥都不合拍。
他们自身的矛盾太多, 经常争执几句。其他的兄弟们,都明晃晃地跟着保康哥哥混, 每次就看一个乐呵,嗑瓜子喝咖啡围观。
再加上皇子们各自手下的门人幕僚亲近的朝臣等等,直接把整个朝堂分成三派。
太子一派,直郡王一派,中间派/事业派/保皇派,也就是不参与争斗的一派。
其余两派派系明显, 最后这一派的领头人,隐隐有人喊出来“瑞亲王”, 但因为他们本身的不争, 对瑞亲王的了解, 对皇上的忠心,一直就这么若有若无地占据朝堂上最大一份势力。
如此一来, 朝堂上三分天下, 只是这次是皇上的儿子们打头, 不再是皇亲国戚、王公大臣。
说实话,这样的形势,皇子们和朝臣们各个搅合其中心里头隐隐不安,但因为有“瑞亲王”这个定海神针在,他们也不怎么担心。
而大清国的最大大佬·皇上则表示,喜闻乐见。
反正不管儿子们怎么蹦跶,都有熊儿子看着;反正不管国家大小事也都有熊儿子看着,就是孙子一辈也有熊儿子管着,皇上非常乐得做一个清闲老人家。
保康:汗阿玛你这样真的好吗?
皇上:怎么不好?汗阿玛这五十大寿都过去了,要不是你迟迟没成家,汗阿玛早就清闲了。
保康:“……”
可是保康没奈何。他成亲后就要去五台山,还要去西部,他汗阿玛这都过完五十大寿的人了……
这头保康和太子、一伙儿兄弟们任劳任怨地操心今年冬至到元宵的一切祭祀、宴会等等活动,批复折子,处理大小琐事……那头,时间老人踏着他稳重的步伐送来春节。
四九城人热热闹闹地准备各项过节物事,宫里头皇后娘娘领着太子妃也准备起来。十二月初京城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河水大结冰,喜欢钓鱼的人纷纷冒头,各条冰河上都是玩冰钓的帐篷和坐着钓鱼的人。
皇上也兴致上来拉着一些亲近的老臣玩冰钓。
帐篷支好,皇上拿出行军打仗的经验选择地点,自己挥舞铁铲挖好冰窟,鱼饵上钩,一甩钓鱼竿 ,他老人家在小马扎上一坐,就感觉这日子美得神仙也不换。
一刻钟后,皇上用肩膀上的毛巾擦擦汗,特惊奇地出声。
“哎,这个冰钓舒服。冰天雪地里钓钓鱼,出来一身小汗,舒服。”
有皇上打破这一方安静,几位老臣就纷纷开口了。
李光地大人哈哈哈笑:“要不说我们瑞亲王会玩?这海子里一到冬天就专门划出来一块地儿,专门留作冰钓的地方。”
陈延敬也笑:“除了冬天储藏冰块之外,就是冰钓。其余的地方都留出来做冬天滑冰用。我听说这滑冰也有道道?”
熊赐履也哈哈笑:“这个我知道。去年冬天我家那小孙儿参加滑冰大赛,赢了一千两白银。嚯,吓了我一跳。”
皇上本来听着挺开心,听到熊赐履的说法不乐意了。
“这官员的俸禄又涨了一次,你家还缺银子?”皇上不明白他手下的老臣也能缺银子花,那个汤斌也是,连娶儿媳妇的银子也要和同僚借,“京城的米价又涨了?”
陈延敬这个山西大富户立马回答:“回皇上,京城的米价没涨。人老了面对儿孙们心软,家里的孩子又多,这个要最新款的拖拉机,那个最新款的照相机……”
熊赐履就苦笑:“有本事的,自己赚银子自己花,没有本事的,来哭求,可不是要我们帮衬着?可我们帮衬着,自己紧巴巴的,还不讨好。那有本事的,也是自己儿孙不是?”
皇上听着,也深有同感。
“一个巴掌伸出来,十个指头有长短。偏偏事实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我们觉得这个孩子可怜,没有其他兄弟姐妹的本事,就想多照顾着……哎,可不是两头不讨好?”
“所以要我说啊,干脆谁也不管,任由他们自己扑腾。”
几位老臣:“……”那个牙疼。
皇上您说得多么“大气”一样,皇上您有瑞亲王在,当然什么也不用操心。
于是李光地就说了:“说起来,我是真羡慕张英。这下一辈的小子里,就他那二子张廷玉最突出。”
陈延敬对此也非常认同:“我家那几个小子能力有,但不堪大用。”
熊赐履更说了:“我家那几个小子也是。其他几个还好,不管怎么说可以养家糊口,最小的那个,去年实在看不下去,干脆送去吃兵粮。”
皇上作为在场的最大人生赢家·小老头,那就说话了:“你们说现在大清国到处改革,机会遍地走。那朝鲜人、日本人、西洋人……都一窝蜂地朝大清跑,怎么他们就不正经做事?”
陈延敬也觉得不可思议:“去年我那两个小儿子写信回来,说外面的世界变化好大,外面人都疯狂地学习汉语,就想来大清做工。
臣的理解,那就是他们被惯坏了,又从来没出过京城,心胸小了,眼界儿也小了。”
陈延敬的两个小儿子原本都在国子监做讲师,后来被陈延敬赶出家门,他们就在外地教书,现在都是一方学院院长。
做一个讲师、躺在父亲的名望上混日子,那当然没有自己一展所长更好。更因为之前对老父亲的狠心怨愤,现在对老父亲的敬仰愧疚,两个儿子就三天两头写信回来“一诉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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